“那個王八蛋告訴你我死了的?”
聽著這陣熟悉的聲音,四營長魯道夫一陣恍然。
整個康斯坦察,只有伯爵大人會把自己叫做流氓,也只有伯爵大人敢稱呼自己為流氓。
馬車的門簾被掀開,一個活生生的希什曼,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至高堡外的威尼斯人,全部解決了嗎?”
希什曼看著這些下巴都快驚掉的士兵,向著四營長魯道夫說道:“問你呢!”
“啊,是,全部解決掉了。”
四營長魯道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旋即又眼神狐疑地看著希什曼。
“嗯,不錯,那我就不用藏著了。”
希什曼說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但又瞥見了四營長魯道夫那的眼神,瞬間氣樂了:“怎麼,你還懷疑我是假的不成?要不要我把你當年幹過的好事全部說一遍?”
“不,伯爵大人,可是……”
四營長魯道夫急忙道:“可是,我抓到的那些威尼斯人說……”
“威尼斯人是不是說,安德烈、老亞歷山大和副議長,已經全部背叛,遠征軍也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是吧。”
希什曼想都不用想,脫口而出。
四營長魯道夫訥訥地點頭。
“這事回頭再跟你們解釋。”
希什曼想著三營和四營反應如此迅速,還真是出乎了自己的預料,隨即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啊?”
四營長魯道夫還是訥然,沒有搞清楚什麼情況,回答道:“小農……三營長彼得告訴我的,今早有一封信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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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
希什曼想了想,應該是伊索達爾的情報司了。
伊索達爾身在至高堡,手下的情報司居然還沒有亂了套,希什曼感到很意外。
要是三營和四營如果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那麼自己佈下的這個黃雀在後的局,估計就得不償失了。
希什曼問道:“既然威尼斯人都被幹掉了,為什麼不進入至高堡?”
“伯爵大人……”
四營長魯道夫面色難看道:“那些威尼斯人說……您的大哥,希伯來回來了,他現在正在至高堡中,我擔心派人強攻,會傷及尤朵拉夫人。”
傷及尤朵拉?
四營長魯道夫,他是不知道至高堡裡面是擁有怎樣恐怖的戰鬥力,就算阿萊克修斯皇帝把兩千聖甲騎兵全部開進城中,都不一定能攻得下來。
原來希伯來大哥已經進去了啊。
希什曼轉頭看了至高堡一眼,又回過來問道:“除了在至高堡外埋伏,你還派人去了哪些地方?”
四營長魯道夫此刻顯得非常老實,一絲不苟地答道:“報告伯爵大人,還去了副議長的宅邸,老亞歷山大總司令和副議長都在那裡。
“另外還派人去了東城港口的城門司,現在已經掌控了城門,安德烈總司令進城的訊息,就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希什曼點點頭,應對還算得當,如果安德烈真的背叛的話,那麼把傾向不明的遠征軍擋在城外,是最好的選擇。
“做的不錯。”
希什曼微笑道:“可以啊魯道夫,原以為你只是一個只知道喊打喊殺的流氓土匪,現在居然還懂得這些了,有進步。”
這種誇獎本就不鹹不淡,四營長魯道夫此刻的心思也完全不在這上面,他看著希什曼小心問道:“伯爵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在沒時間跟你說這些了。”
希什曼說道:“安德烈和老亞歷山大沒有背叛,遠征軍也還是自己人,你現在把主要力量全部投入到西門和南門,聽我下一步的指示。”
老亞歷山大總司令和安德烈總司令都沒有背叛?
四營長魯道夫想著,好像少了一個人。
副議長。
“伯爵大人……”
四營長魯道夫小心道:“西門外有大股敵軍集結,預計總數超過十萬,我們如何應對?另外……我們是不是該把副議長抓起來?”
“敵人暫時不會攻城,你們把城門看好就行。”
希什曼說道:“副議長那邊暫時不要動,有老亞歷山大在那邊,你暗中盯著就行,把明面上的人都撤回來。”
“撤回來?”
伯爵大人這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了?
四營長魯道夫問道:“可是伯爵大人,我已經派人去包圍了副議長的府邸,即使撤回來也會引起懷疑……”
“不不不,不會引起懷疑。”
希什曼笑道:“不要忘記了,你現在是見過叛徒安德烈的人,土匪出身利益燻心的你,面對這種一邊倒的情況,會做出什麼選擇呢?”
四營長魯道夫醒悟過來,立刻敬禮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去吧。”
“是!”
即使心中還有一萬個疑問,四營長魯道夫還是沒有問出口。
有疑問也沒關係,只要伯爵大人安全回來了,就算城外有百萬大軍又能如何。
……
……
“呸!”
安德烈看著四營士兵遠去的背影,啐了一口道:“魯道夫這個兔崽子,還想揍我,看老子回頭不整死他。”
“揍你?”
希什曼大笑道:“魯道夫現在明顯脾氣好多了,要是換做以前,他早就一刀活劈了你。”
安德烈搖頭,嘆了一聲道:“我一手帶出來的營長,居然回過頭懷疑老子。”
“行了少說兩句。”
希什曼說道:“不就是覺得受委屈了嗎?這次結束給你升個上將銜,讓你騎在老亞歷山大的脖子上,滿意了嗎?”
安德烈上演了一出川劇,瞬間嬉皮笑臉地看著希什曼道:“伯爵大人,這可是您自己說的。”
希什曼一腳踹在了安德烈的屁股上,笑罵道:“走了,直接去至高堡。”
“走!”
兩人再次上馬車,安德烈一臉喜氣洋洋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接自己新娘子的。
只不過周圍的氛圍,卻跟喜氣一點都不沾邊。
那些威尼斯人的屍體還沒來得及收拾,不少的殘肢斷臂,就這樣零星地散落在至高堡的周圍。
越是接近至高堡,就越能看到,有一些被一箭穿喉的威尼斯人的屍體。
希什曼知道那是尤朵拉的傑作。
這些威尼斯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近至高堡。
就算進去了,至高堡裡面還有艾米,那小妮子一拳能把一名壯漢骨頭錘成粉碎性骨折,就算手腳戴著鐐銬,也不是這些威尼斯人能夠抵擋的。
至高堡的安全,希什曼一直都不擔心。
兩人一路,來到了至高堡的城門下。
希什曼走下馬車,剛欲叫門,卻只看見城門自動開啟了,有一名渾身血腥的女子跪在城門口迎接著自己。
女公爵?
尤朵拉居然把女公爵放了出來?
希什曼頗為驚訝,不過看到女公爵跪在門邊,也知道應該是沒有出什麼問題,隨即放下心來。
希什曼走近,看到了女公爵滿身的血汙,知道那些攻進城中的威尼斯人,都是被她解決掉的。
“起來吧。”
希什曼說道:“辛苦了。”
聽到這三個字,女公爵更是匍匐在地,泣不成聲道:“恭迎您的歸來,主人。”
希什曼心想這個女公爵都放出來了,怎麼還對自己這樣恭謹?
而且不僅是恭敬,甚至是感激了。
自己做了什麼事嗎?
希什曼想了想,無果。
“跟我進來。”
“是。”
女公爵跟在希什曼的身後,跟安德烈並排走著,進入了至高堡內。
……
……
“希什曼哥哥!”
一進入至高堡的大廳,便上演著最為熟悉的一幕。
“艾米,想哥哥了嗎?”
希什曼接住撲過來的艾米,看著她小腦袋上那一對越長越大的毛茸茸的小耳朵,笑著問道。
“嗯,想,每天都想!”
艾米纏在了希什曼的身上,不斷用臉蹭著他的胸口,如果不是因為夠不到臉的話,艾米估計又得像個小狼狗一樣伸出舌頭去舔了。
希什曼將艾米抱起,抬頭一看,卻只發現至高堡的裡面,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熱鬧。
尤朵拉和伊索達爾都在,這是預料之中的。
只是那鮑西婭和女秘書,怎麼也在這時候出現在了至高堡,而且還一臉驚喜地看著自己。
反倒是尤朵拉和伊索達爾,兩人還在座位上坐著一動不動。
伊索達爾蒙著黑紗,希什曼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尤朵拉的臉上反正是沒有欣喜的意思。
這怎麼回事?
希什曼馬上想明白了,裝作很無辜地一笑道:“我以為安德烈會事先告訴你們的……”
身後的安德烈眼睛瞪得老大,他雖然擅長捧哏,但哪裡會這麼快反應過來希什曼這句話的意思。
“伯爵大人,您怎能憑空汙人清白!”
就你這眼力勁兒,還想當康斯坦察有史以來第一個上將?
希什曼忍住了回頭踹安德烈一腳的衝動,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錯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尤朵拉和伊索達爾,看到希什曼平安歸來,哪裡會真的生他的氣。
而且希什曼從修改婚姻法的時候,就對兩人說了,自己在進行一個史無前例的大計劃。
這個計劃具體有多大,他誰也沒有告訴,兩人其實都是有一些心理準備的。
只是她們沒有想到,這個計劃居然大到了這種地步。
大到了希什曼,將全歐洲幾乎所有的國家都算計了一遍。
現在希什曼的出現,說明了剛剛希伯來說的事情都是真的。
西邊的羅馬教宗,東方的阿萊克修斯皇帝,一個都沒能跑得了。
後院失火,希什曼現在暫時沒有空去安撫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雙手被緊縛著的人,正孤獨地坐在壁爐旁,一口口喝著杯中的茶。
那茶水依舊滾燙。
希什曼看著一旁的櫃子,知道那人喝著的,是自己藏在櫃子裡最珍貴的茶葉。
那些茶葉,連老管家都不曾翻出來過。
“艾米,下來。”
希什曼輕輕將艾米放到了地上,走到那人的面前,拔出了腰間的匕首。
看著這個比自己只大四歲,此時卻像一個四十歲大叔的哥哥,希什曼的眼神有些茫然。
希什曼的匕首割斷了希伯來手上的繩索。
希伯來站了起來,比希什曼高出了一個腦袋。
希什曼看著自己多年未見的兄長,突然一個熊抱給了上去。
“辛苦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