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現在不想和葉重過多糾纏,若是不小心暴露了身份,無疑對他們參加蠻神秘境不利。
日後想收拾這個葉家少爺,有的是機會!
五頭鷹嘴獸沖天而起,直直朝著御日城衝去。
蕭羽沒有選擇從城牆上掠過,而是直接朝著南城大門,直直闖入!
“他媽的,反了你了還!”城門口的金吾衛們瞅見疾馳而來的鷹嘴獸,頓時怒目而斥,“哪來的野小子,趕緊給我下來!帝都不準妖獸飛行!”
蕭羽眼神一凝,座下鷹嘴獸速度分毫不減。
眼見來人如此囂張,城門口的人群頓時驚慌失措,這裡可是御日城啊,何人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此地撒野?
那些金吾衛更是直接抽出了腰間的刀子,指著蕭羽破口大罵:“南城嚴令禁止妖獸飛行,速速下來,否則定叫你皮開肉綻!”
蕭羽的回答,就是駕馭著鷹嘴獸完成了一個低空掠行。
五頭鷹嘴獸直直衝進城門,魚貫而入,狂風掀翻一眾金吾衛,根本無人能攔。
御日城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有人駕馭飛行妖獸擅闖城門的事情了,守城的金吾衛們沒想到來人如此大膽,竟敢這般無視帝都法規?
城門的人群更是誠惶誠恐,不明白來得究竟是何等人物,竟有這般無視鐵律的膽魄?
難道是趙家的那兩位……倒是有這個可能。
鷹嘴獸的速度太快,眾人只能瞧見上面坐著的一個人影,甚至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大清,五頭鷹嘴獸就已經掀翻一眾金吾衛,囂張至極地衝入了南城。
“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摔倒在地的金吾衛忍著身上的疼痛,趕忙爬起召集人馬,殺豬般地喊道:“快快快,那個狂徒進城了,快去將他攔住!”
若是叫上頭知道他們放進來五頭飛行妖獸在南城肆虐,非得糾他們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不可!
於是南城出現了這麼一副久違的畫面。
高空之上,五頭鷹嘴獸似箭一般掠過,下方的街道上,一群金吾衛正慌慌張張地追趕著。
人人紛紛驚訝究竟何人如此大膽,單是一人一騎還不夠,又還帶著四頭鷹嘴獸這般肆意妄為?
同時他們也哂笑路上那些狼狽模樣的金吾衛們,瞧這些人捂著帽子提溜著刀,一路縱馬飛奔,衝著高空中的狂徒無力地叫罵著。
南城的金吾衛們,有多久沒有像今天這般吃過癟了?
花樓上的嬌俏娘子們紛紛舉扇抬頭,遙望著端坐在最前方鷹嘴獸上的那個挺拔人影,陽光刺眼,只能看到他一圈黑色的剪影,令人對其身材樣貌,不由浮想聯翩。
待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哪個不想掙開束縛,似他那般振翅而飛呢?
花樓上的鶯鶯燕燕頓時嘰嘰喳喳開來,笑聲若銀鈴。
“真是威風得緊呢,南城好久都沒有人這般大膽了。”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敢在南城駕馭飛行妖獸,難道是趙家的公子?”
“不能吧,我眼瞅著趙容止和趙輕眉在一塊兒,小魔女怎會由得他胡來?林姐姐,你怎麼看?”
被喚做“林姐姐”的姑娘一襲水洗的翠綠羅裳,盈盈倚在欄杆上,猶如一泓波光瀲灩的春水,豔麗得不可方物。
旁邊的女子目光瞧上去,無不是愛煞了的模樣,更別提站在樓下一眾脖子都仰望酸了的痴傻男
人了。
“無視帝都法紀,當街駕馭飛行妖獸,該說這人是膽大,還是狂妄呢?”她柔柔說道,聲音清脆若黃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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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姐姐這般說,那就是心中歡喜了,待咱喚人去打聽打聽,到底是何許人物?說不定是哪家的公子,抓來給林姐姐暖床才是!”
有性格活潑的小娘子歡樂地調笑道,惹得那位“林姐姐”黛眉微蹙,無奈地嗔怒道:“就你貧嘴,不與你說了。”
“這般威風的樣子,倒像極了十年前那位……”
一位女子不由遐想道,話一出口就意識到了失言,趕忙掩住了紅唇。
花樓上原本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大家都偷眼朝著“林姐姐”看去,但見她神情平靜,眉宇卻籠著悵然若失的味道。
“我乏了,諸位妹妹這般看著,我就先回去了。”她淺聲低吟,施施然步下樓臺。
望著她略帶黯然的背影,眾姐妹無不是輕聲嘆氣。
“你真是的,不是約定好了再不提那個人了嗎?你明知道林姐姐跟那個人的關係!”
先前失言的妹妹愧疚地說道:“我看到外面那些個飛行妖獸,忍不住就想起來那人,猛地忘記了這茬,那人和林姐姐……”
“你還說!”那個性子活潑的小娘子瞪圓了眼睛,氣鼓鼓地訓斥道,“再說就扣了你的胭脂,把你丟到樓外去,林姐姐說情也沒用!”
“不敢了不敢了,我自己掌嘴還不行嘛……”
那小娘子在一眾姐妹前似是頗有威望,其餘人都是不敢多言。
“哼,威風個什麼!”她抬頭遙望著鷹嘴獸的方向,狠狠地跺了跺腳,“這些個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某處金碧輝煌的酒樓上,容止瞠目結舌地望著剛剛從樓外飛過的五道黑影,甚至還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是否眼花。
“姐,是我看錯了嗎?剛剛那是……飛行妖獸?”
一旁的趙輕眉坐姿極為不雅,兩條傲人的長腿交疊在一起搭在桌子上,整個人都舒服地靠在椅子中。
“你沒看錯,的確是飛行妖獸。”她努了努性感的紅唇,“若不是你就在這兒,我非要以為外面那個膽大包天的人是你不可!”
“姐,我哪有那麼大膽子啊?”容止把腦袋探出欄杆外,望向遠處的目光卻滿是興致昂然。
“你給我回來吧!”一隻纖細柔美的手抓住他的腦袋,上面卻帶著沛然難御的力道,直接就把他甩回了椅子上。
趙輕眉站在容止跟前,雙手叉腰,緊緊盯著他:“你可別打什麼歪主意,有我在,你休想胡來!”
“姐你讓一讓,我看不到你的臉了。”半躺在椅子上的容止仰著頭,目光全是趙輕眉那巍峨挺拔的峰巒。
“哼!”趙輕眉得意一笑,又故意晃了晃身子,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
豪華的包廂中只有他們二人,容止殷勤地給趙輕眉斟了一杯酒,小聲說道:“好久都沒有人敢在南城騎乘飛行妖獸了,倒像是……十年前的那個人。”
“噤聲了!”趙輕眉低聲叱道,似乎這是什麼禁忌的話語,“十年前你還是個小屁孩呢,知道個什麼!”
“那姐你呢,你十年前多大?”
“老孃十年前就已經有這麼大了!”趙輕眉說著抖了抖身子,頓時山搖峰晃,水波盪漾。
“你見過那人嗎姐?”
“沒見過
,想必應該很帥吧。”
“那剛剛飛過去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想必也應該很帥吧!”
“真想跟他認識一下啊……”
“趙容止!你要是敢騎著妖獸在外面飛,信不信我讓你光著屁股吊在南城口!”
“姐,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住嘴了!成年人就不能光屁股了嗎!”
……
蕭羽一路從南城上空飛馳而過,四頭鷹嘴獸緊隨其後,耀武揚威。
它們在籠子中被關了太久了,重新在高空中振翅飛翔的感覺實在是美妙,狂風拂過它們的每一根羽毛,帶來自由的舒爽感覺。
蕭羽聽著幾隻鷹嘴獸傳來的歡愉嘶鳴聲,心中的鬱結也是消散了不少,跟著一併哈哈大笑。
難得張狂。
高空上的笑聲清朗有力,不被狂風帶走分毫,和著鷹嘴獸的高亢嘶鳴,一併落在下方南城中。
人人都抬頭仰望空中那個飛馳而過的黑色剪影,目光或驚詫,或豔羨,或嫉恨,卻都是無可奈何。
這麼多年,誰人還敢在南城飛行?
帝都南區現在不準妖獸飛行的規矩,還不是拜那個人所賜……
街上策馬狂奔的金吾衛眼看著高空中的五道黑影漸行漸遠,已經出了南區,遠遠繞過巍峨的皇城,朝著西區的方向飛去。
“隊長,那廝已經出了禁飛區,咱們還追嗎?”
“廢話,蔑視帝都律法,視咱們金吾衛於無物,當然是要把他抓回來好好收拾一頓!”
“可是隊長,那廝去的……可是西區啊!”
“西……西區又如何!”那隊長的聲音明顯出現了一絲停頓,卻兀自咬著牙說道,“帝都鐵律,在哪裡都適用!都給我跟緊了!”
蹄聲如雷,響徹長街。
冰涼的狂風拍打在臉上,蕭羽一顆滾燙的心臟稍稍安撫了些。
輕輕撫摸著座下的鷹嘴獸,指間輕柔地劃過那些望之觸目驚心的鞭痕,他眼中重新填滿無盡冰寒。
扭頭朝著後方的金吾衛望了一眼,蕭羽一聲冷笑。
天色已經慢慢轉暗了,近黃昏,西區的夜幕即將來臨。
這些金吾衛如果有膽子跟著他闖進西區,那蕭羽不介意再度披上斗篷,重新藏在兜帽下的陰影中。
西區的夜晚,無法無天。
蕭羽甚至還稍稍放緩了一點鷹嘴獸的速度,免得地面上那一隊金吾衛追趕不上,沒了鬥志。
五頭鷹嘴獸乘著狂風,朝著西區飛去。
城區之間的上空不禁飛行,除了蕭羽,還有許多其他駕馭著飛行妖獸的人。
他們瞧著一人駕馭五頭鷹嘴獸似箭般掠過的蕭羽,又望著地面上金吾衛帶起的滾滾煙塵,識趣地都給蕭羽讓開了道路。
當紅霞鋪滿整個天空,落日還賴在天邊不走,僅剩一點餘暉時,五頭鷹嘴獸鑽入茫茫平房中,掩去了身形。
馬蹄飛揚,奔行到西城口的金吾衛們勒住了韁繩,等著隊長發號施令。
隊長抬頭望了望天色。
再有半個時辰,夜幕就要降臨。
不知他們身上這層金吾衛的皮,能否讓他們在西區中多撐上幾個時辰?
人人都知道,西城的夜晚,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