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二章亂世來了
“糟糕,歷劫失敗!”
迦樓蘭神情微凝,看著秦鴻的樣子,即是知曉結局。
“心有執念,魔障難除。”婆娑搖了搖頭,神情古井無波。
秦鴻眉心龜紋散開,越來越多,眼看著遍及周身,身與魂都要開始瓦解。諸天萬域的生靈皆都看得清楚,無不倒吸冷氣。
“小魔君失敗了?”
“一代魔君就此身殞?”
“可惜了,父子雙聖的傳說,終究沒有打破啊。”
“小魔君縱橫一生,從無敗績,如今卻是要敗亡在這聖劫之下,難免不失為一場遺憾。”
許多人跟秦鴻無冤無仇的人,皆都表現出惋惜。
“那孽障終於是死了,死得好啊!”
“飛灰湮滅,從此天地不復存,真是大快人心!”
“死得好,你早該死了!”
“該死的孽障,終於是被上蒼收走了,感謝上蒼啊!”
無數和秦鴻有仇的人歡呼雀躍,切齒痛恨。
看著秦鴻將要收場結束,諸天都在譁然,掀起軒然大波。有關於秦鴻的傳說,無數生靈皆都有所耳聞,此刻情緒各異,不盡相同。
龜紋越散越開,越裂越寬,漸漸地,秦鴻的身軀分裂,鮮血汩汩而流,要徹底瓦解。
“唳!”
卻在此時,一道唳鳴聲自遙遠的天際響徹,漫天赤火燒塌了天穹,日月都被點燃。
世人紛紛抬頭,即是看到一頭真凰展翅而來,橫跨天地,上面端坐著一道倩影,自北冥天而來。
“秦鴻!”
真凰背上,吶喊跌宕,那道倩影站立而起,朝著秦鴻喊著。真凰飛掠向秦鴻,背上倩影雙眼生皎月,月華璀璨,瞳孔間似有兩扇虛無大門開闔,映照出諸天,投影出萬域。
菩提慧眼!
雪月趕至,雙眼映照諸天,皎月之光灌入秦鴻眉心,映照進無盡虛無深處,投入茫茫昏暗中,喚醒秦鴻消沉的意識。
轟隆隆!
天地轟鳴,降下雷劫,劈得雪月嬌軀顫動,身與魂都是近乎龜裂。身下真凰都是發出厲嘯,險些被劈翻在地。
“秦鴻,還不醒來?”雪月咬著牙,受著雷霆肆虐,神念意識灌入秦鴻識海,喚醒後者的意識。
霍然,秦鴻的意識宛如將要枯死的生物,得到泉水的灌溉,漸漸地活躍起來,自死寂中浮生出波動。
頻率越來越快,漸漸自幻境死亡中脫離,黑暗的意識感受到了光明的溫暖。
“我這是怎麼了?”
潛意識甦醒,秦鴻即是元神一震,那種將要飛灰湮滅的趨勢頓時止住,活躍的生機盎然而起。
識海深處,雪月的意識化作人影,浮立在無盡虛無中,她渾身散發著皎潔的月光,宛如月之女神一樣絢爛,映照得昏暗的識海一片光亮。
秦鴻的意識被喚醒,發現了識海中沉浮的雪月,不禁錯愕,“你怎麼來了?”
雪月意識盯著秦鴻甦醒的元神,徐徐笑道:“我來接你。”
秦鴻恢復思緒,清楚了自身的處境,差點歷劫失敗,被聖劫反噬而飛灰湮滅。不免後怕,暗生心悸,同時對雪月感激不已。
“謝謝你。”秦鴻抬頭看著半空中的雪月,宛如一輪圓月,皎潔的月霞燦爛奪目。
“你回來就好。”雪月抿嘴笑道,隨即意識漸漸消退,影蹤自秦鴻識海撤離。
秦鴻徐徐睜開眼睛,龜裂的趨勢戛然而止,頭頂蒼穹雷劫迅速瓦解,消失無蹤。無盡雲燦變幻,降下無盡金霞。
天地頓時升騰起祥瑞,地湧甘泉,天降萬花,諸天萬域皆都沐浴著花雨。祥瑞之光降臨,無數人享受著福澤。
聖人渡劫,福澤眾生。
“成聖了,小魔君成聖了!”
“從此世間有新聖!”
“父子雙聖的傳說,古往今來能有幾多?”
“傳奇啊!真乃當代傳奇也!”
無數生靈感慨萬千,朝著秦鴻虔誠膜拜,如今的秦鴻,再不是凡人,而是一位活生生的聖人,超脫凡物,引領眾生。
“混賬!怎麼會這樣?”司徒聖祖則是怒吼連連,咆哮交加。
“天地不仁,竟許如此惡賊孽障留存,罪不容恕!”司徒聖祖咬牙切齒,恨殺欲狂。
諸天眾聖紛紛沉寂,收回了觀望的神念,一個個斷絕氣息,如潮水分退。
“司徒聖族,怕是完了。”中原聖地各大聖族之人紛紛保持緘默,各大聖祖彼此對視,皆都紛紛退回各自密界,頗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意思。
秦鴻都成聖了,這位狠人會如何報復,不容想就知道。
魔君性格,瑕疵必報。
而且,這樣的魔君還是強大絕倫的存在,是他們無法抵抗的。
秦鴻未成聖前就有斬聖之力,現如今成聖,其實力會發生怎樣的蛻變,世人皆都不好說。
司徒聖祖屠滅了秦族,更還險些夷滅柳族,這個仇只怕早已不死不休。現如今誰還幫襯司徒聖祖,那就是腦袋有缺。
“萬事萬物,天留一線生機。”西梵天,大雷音寺,無上聖佛摩柯低誦了聲佛號,虔誠禮拜。
迦樓蘭目不轉睛,盯著秦鴻,看著沐浴祥瑞,恢復自身的秦鴻,祂的眼神略有起伏波動。
“來了!”
隨著秦鴻成聖,沐浴祥瑞,肉體凡胎迅速蛻變成聖體,法力得到天地法則加持,成為真正的法力。
“轟隆隆!”
天地分裂,諸天顫動,日月逆轉,乾坤轟鳴。
世人皆都看到,諸天之上,雲海之外,一條條天地規則忽然‘活’了過來,像是真龍咆哮蜿蜒,彼此糾纏,不加以掩飾的顯露在了眾生視野內。
像是混亂的陣紋,彼此糾纏,相互交匯,形成密密麻麻的天網一樣。只是,有些地方殘缺不全,網線斷裂,浮現黑洞,吞吐著無盡邪氣。
而隨著秦鴻成聖,祥瑞沐浴,那些天地規則秩序紛紛活躍起來,居然不斷衍生,開始自主恢復。
秦鴻周身穴竅發光,始源火散發,化作億萬星穹,烙印進諸天。一片片殘破的世界相繼浮現,與始源火相互融合,殘缺的規則秩序紛紛恢復。
“轟隆隆!”
而隨著天地補全,世人皆都看到,一條長河自域外浮現,河水湍急,洶湧澎湃,混雜著混沌之力,拍擊長空,天地似乎都要被碾碎。
那條長河覆蓋諸天,橫跨萬域,彷彿一旦決堤,世間所有角落都要被吞噬淹沒,萬物生靈都要被埋葬沉淪。
而在此時,那條長河內部,突然浮現起一個個海眼漩渦,內部黑色魔氣升騰,魔霧嫋嫋,似有億萬邪魔復甦,要從河底沖天而起,衝破層層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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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各地,忽然發生異變,不少禁地忽然坍塌,內部傳出無盡魔嘯,一團團烏雲驟起,衝開層層桎梏,相繼掀起魔劫。
“亂世來了!”
迦樓蘭低語了一聲,婆娑和摩柯皆都雙手合十,低誦佛號。
亂世來了,浩劫降臨。
秦鴻成聖,因果爆發,諸天生變。
始源火徹底成型,化作一方諸天,降下無盡投影,懸浮在秦鴻頭頂。一顆顆星辰徹底凝實,上面湧現起生機,正在日漸衍化。
異變持續許久,即是浩劫,亦是福源。
……
南離天,一方蠻荒地域,黃沙漫天,一條尺長的灰色狸貓閒庭邁步,走在黃沙間。沐浴祥瑞,祂渾身毛髮冉冉發光,額前開了道豎眼,正在瘋狂的吞吶天地精氣。
牠徐徐抬頭,看著萬域投影出來的秦鴻身影,不禁撇了撇嘴,“真是意料之外,神勇非凡,英俊瀟灑,至高無上的狸貓大天尊居然要靠你的福澤才能得道,喵哩個咪的,本尊可有些不服氣呢。”
一聲厲嘯,狸貓人立而起,毛髮閃耀星輝,一條長河浮現。河水潺潺流淌,圍繞著狸貓身周,像是一條絲帶。
河中有著無盡生靈沉浮,像是一條條游魚,或隨波逐流,或逆流而上,彼此爭渡。
命運長河!
世間萬物生靈,皆都是那河中游魚,各自爭渡,或平凡一生,或超然物外,跳出長河,俯居天地。
“喵哩個咪的,機緣已到,本尊也要衝關了。”
狸貓仰天囈語一聲,隨即身影虛幻,本是實體的影蹤徐徐暗淡,最終自原地消失無蹤。
……
諸天萬域,各地秘境,一道道身影皆都遠遁而去,頭頂清氣沉浮,有騰宵之勢。
這些人全都是各族的準聖級人物,隨著秦鴻得道,天地生變,殘缺的天地規則被補全,數個紀元以來對祂們的天道壓制瓦解,他們皆都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機。
故而,紛紛坐關。
祥瑞持續許久,秦鴻不斷療養自身,蛻變成聖。
當祂醒來,卻已是感覺天地都變得不一樣了。浮立世間,放眼諸天,卻是一眼看遍萬域,世間風起雲湧,萬物蒼生,皆在祂的一念之間。
這就是聖人的境界?
秦鴻感受著當前的處境,只覺有些美妙,超然物外的感覺,當真妙不可言。
如今的祂已是擺脫了桎梏,就像是跳出了命運長河的游魚,成為了岸上的爭渡者。至少,祂已經擺脫了河水的壓制,成為了河上的生靈。
或渡船者,或游泳者。
當然,距離徹底跳出命運長河的束縛,仍舊有段距離。祂仍需要爭渡,抵達彼岸,證道成神。
唯有諸神,方才真正的跳出了命運長河,成為了俯瞰長河變幻,河中億萬眾生爭渡的垂釣者。
秦鴻吸了口氣,天地精氣頓時洶湧,宛如海嘯,形成股股山洪,咆哮而起。乾涸的力量迅速充沛,秦鴻一步跨出,登天而起,抬眼望向虛無深處,深沉的目光投向了司徒聖祖。
“滾出來一戰!”
一聲暴喝,響徹諸天,萬域雷動,無盡生靈皆都神魂劇震,只覺耳膜龜裂,識海都要爆炸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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