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這麼多巫神氣息？！”
張永夜募然驚悚。
儘管他的靈力天然剋制巫神氣息，但他此刻面對的巫神氣息太過龐大了，好比一隻螢火蟲固然能發光，可如果把螢火蟲丟進暗無天日的深淵，它發出的那點光照樣會被無窮無盡的黑暗吞沒。
“砰。”
張永夜僅與巫神氣息僵持剎那，然後他的靈力就被摧枯拉朽碾滅。
巫神氣息發起全面反攻，碾滅張永夜靈力之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沿著張永夜手掌滾滾奔湧侵入他體內。
“糟糕！”
巫神氣息剛一侵入體內，張永夜便覺得自身神智遭到劇烈衝擊，狂暴邪惡的力量撕扯著他靈魂，要摧毀他的意識，讓他永久墮入深淵，變成只知道殺戮與發洩的瘋子。
“我大意了啊，沒想到只是朝尾巴輸個靈力而已，這也能給我招來殺身之禍！”
張永夜大驚，反應過來後本能的與巫神氣息在體內展開殊死搏鬥，可他的修為太微薄了，在磅礴海量的巫神氣息的面前，就像是一艘在驚濤駭浪中顛簸的孤舟，只能被動承受，根本抗拒不了巫神氣息的侵蝕，眼睜睜目睹自身的理智逐漸崩壞，意識也跟著模湖暗澹。
“憨批師姐，我最終竟然是死在你的尾巴上。”
“這樣也好，我雖然把你喜歡的師尊搶走，但等我恢復仙帝修為歸來，絕對能幫你解決巫族聖女的危患，也算是回報補償你了……”
張永夜已是接受被巫神氣息侵蝕致死的結局，就在這時，他體內再度發生意想不到的變故。
“嗡！”
一柄通體幽藍的法劍從他心臟深處懸浮而起，劍身輕輕震動，一股斬天滅地的恐怖劍氣瞬間充斥他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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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神氣息顯然對幽藍法劍極為忌憚，在劍氣威懾下，立刻放棄對張永夜的侵蝕，猶如潮水般原路退回尾巴。
“這柄劍，不是那天臨走之前，師尊寶寶刺我的那一劍嗎？”
張永夜辨認出幽藍法劍的來歷，稍一琢磨就猜出來龍去脈，明白幽藍法劍絕對是駱長歌留給自己保命的底牌。
“連巫神氣息都能鎮壓嚇退，可見這柄劍必不是凡物，當時被我惹怒的嘴硬說要刺死我，實際上一門心思全在為我著想，傻師尊啊……”
駱長歌的心意讓張永夜很感動，好想再把駱長歌抱在懷裡使勁愛撫親吻，傾訴自己對她的迷戀，可感動是一回事，鬱悶又是另外一回事。
巫神氣息剛侵入體內那會兒，求生本能迫使張永夜與其殊死相搏，但現在的他則只想躺平放棄掙扎，讓巫神氣息就這樣把自己侵蝕致死，已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了。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幽藍法劍一出現，立馬粉碎了他求死的企圖，親眼目睹巫神氣息統統沿著他手掌原路退走。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我身體當成旅館嗎！”
“今天不把我弄死，看你們能退回到哪裡！”
張永夜爆發出破釜沉舟的狠勁，運轉武神八式，渾身經脈逆轉，堵死每一條經脈的出口，徹底斷絕巫神氣息的退路。
退路這一斷，巫神氣息頓時變成無頭蒼蠅，下意識在張永夜體內到處亂竄。
“嗡！”
天隕劍再度震顫，恐怖鋒銳的劍氣鎮壓瀰漫，令巫神氣息不敢躁動，只能集中往氣海沉降，抱團取暖。
當沉降至某一時刻，一縷巫神氣息忽然觸碰到盤踞在氣海深處的武道道果。
由於害怕修為突破的緣故，張永夜平時一直有意無意壓制武道道果，不敢消化其中的道韻感悟，武道道果因此總是陷入沉眠狀態，此刻一被巫神氣息觸碰，熟悉的宿敵味道，瞬間喚醒久違的武神意志，彷彿夢迴一千年那場奠定神州大陸命運的戰爭一般。
“轟！”
宛如一輪太陽出現在張永夜的氣海中。
武道道果勐然綻放出煌煌金光，照破山河千萬朵，所有被金光照射到的巫神氣息統統發出淒厲的尖叫，被強行蒸發消散，淨化成最原始純粹的靈力。
“怎麼回事？”
體內發生的異變，讓張永夜嚇一大跳。
他逆轉全身經脈，將巫神氣息堵死在體內，只是想逼迫巫神氣息狗急跳牆，在他體內亂搞一通弄死他而已，萬萬沒想到武道道果竟會大發神威，將巫神氣息嘎嘎亂殺。
“這枚武道道果凝聚了姬武神畢生的道韻感悟，師尊說過，一千年前巫神正是死在姬武神和道祖的聯手絞殺之下，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武道道果才能對巫神氣息有如此完美的剋制效果嗎？”
張永夜很快得出猜想，若有所思。
“啊啊啊啊！
”
氣海中，巫神氣息一邊被武道道果蒸發淨化，一邊發出淒厲嚎叫，邪惡狂暴的力量扭曲形成一張猙獰的面孔，瘋了一樣的想要逃出氣海。
然而巫神氣息前腳剛逃出氣海，後腳就受到天隕劍恐怖的劍氣鎮壓，與武道道果兩面夾擊，聯手將其絞殺。
“這小子是誰！為什麼……為什麼他體內有這麼多可怕的東西？！”
巫神氣息驚恐極了，不知是宿命在輪迴，還是單純陰差陽錯的巧合，一千年前她正是死於姬武神和道祖聯手絞殺，一千年後的今天，她殘留下來的氣息，再次被姬武神留存下來的武道道果，以及道祖祭煉的天道法劍，聯手絞殺。
“都一千年過去了，你們還不肯放過我嗎！”
“卑鄙，太卑鄙了！我悔恨當初不該中你們的奸計啊！”
由巫神氣息形成的猙獰面孔，不斷嘶吼尖叫，淒厲至極。
“你們最多只能阻止我，無法消滅我！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遲早會回來，到那時，我會一一向你們討回欠我的債！”
“……”
對於巫神氣息歇斯底里的尖叫，張永夜聽的一知半解，他只知道武道道果是來自姬武神，並不知幽藍法劍是來自道祖。
不過聽巫神氣息話裡的意思，當年她被姬武神和道祖聯手絞殺的背後，貌似藏有別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