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鋒搖搖頭，外人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很多事情不是身臨其境，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刀光劍影。
水至清則無魚，光一個派系之爭就能讓巨頭舉步維艱，更何況四面楚歌。
下午吃完飯，日常刷直播，老羅已經刮掉標誌性的小鬍子，董小姐直言500坪豪宅每月電費只要500多，大佬們的直播間有故事、有生活，有情懷、有銷量。
特別是今天，某個風一樣的男子也走進直播間，曾經二十年前國內最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佛系董事長第一人……
搜狐張朝陽！
沈鋒饒有興趣看著螢幕裡明顯老了不少的男人，想想也是，馬上奔六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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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京城生活兩件離不開，一個是榨汁機，一個是咖啡機……”
“這是我自己每天必用的榨汁機，原價269，直播間包郵188.5……”
“還有這個加速器，包郵價99元的奔騰，原價179元，效果很不錯……“
“原價5990的德隆咖啡機，現在包郵4390元，感覺不比星巴克差……”
沈鋒邊看邊笑，老張挺敬業，最少把所有產品現場體驗一遍，彈幕上不斷刷著“居家好男人”“潮老闆”“大佬用心了”
畢竟是首秀，最後大手一揮，豪氣送出10份阿道夫六重護理洗髮水套裝禮盒、30份萬得妙宅配月卡、20份價值5000元的小碼王少兒程式設計Scratch全階段課程、30份馬爹利XO……
直播三十分鍾，線上破百萬，畢竟是搜狐影片主場作戰，手下能不給大老闆撐面子？
八倍速看完回播，除了買買買，星光閃閃的IT屆風雲人物張朝陽直播間少一些所謂明星企業家的光環，反而更貼近普通人日常生活。
發揮更遊刃有餘，畢竟是在直播間裡當過三年英語老師和國際新聞播報員的老鳥，比其他大佬更懂直播，聊跑步養生，聊電視劇明星，甚至醉心於吃播。
人家好歹也是微博粉絲破兩千五百萬的頂流好不好！
風口越來越熱鬧，大佬巨頭紛紛下場，尤其是這個月，22歲的搜狐和20歲的百度不約而同碰在一起。
在自己看來，兩個平臺相同點在於都在吸引各自平臺上的內容創作者以及各個領域的專業人士開啟直播。
當然畢竟是大佬，跟賣身還債的羅胖不同，李百度張搜狐最多只是做做樣子，肯定不會長期直播，難道真不要臉皮去賣貨？
自己都不願意，
更何況是曾經的夕陽紅巨頭！
四點見到風塵僕僕的老洪，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兩個多月，每天全國飛，沈鋒親自送上一杯茶，真誠道：“辛苦了！”
“沒事，吃的就是這碗飯！”洪剛趕緊站起身，雙手接過老闆的茶，爽朗道：“累點歸累點，但幹的真有勁！”
沈鋒哈哈一笑，有老洪負責線下地推，自己很放心，經歷過千團大戰的洗禮，無論經驗還是資歷，除了已經被美團雪藏的那位……
無出其右！
現在團隊已經破兩千八百人，六級組織機構，層層負責到人，確保每個專案都能高效直達。
作為萬利未來重要的線下觸角，洪剛的地位一點不比愛德華可兒差，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洪剛看著面前越發沉穩的老闆，兩個月不見，壓力與日俱增，真有點不怒自威的氣場。
回想兩年前第一次見面，這個被認為騙子的小家夥，居然能走到今天？
也是因為當年的一次衝動，自己才有今天，就連曾經的幹老大都感嘆道：
你遇見貴人了！
雖然團隊兵強馬壯，集團不差錢，工資待遇同行誰不羨慕嫉妒恨……
但還是喜歡親力親為，尤其是千萬級專案，自己必須飛過去看一眼，雖然老闆從來沒錯過，但……
食君之祿，
就要擔君之憂，
更何況老闆是國士待之！
“最近遇見什麼問題？”沈鋒問道：“看看我能幫忙不？”
說道正題，洪剛挺起身，嚴肅道：“這兩年行情不太好，尤其是壞賬，特別的難收！”
“哦？”沈鋒一愣，這個話題真出乎意料，追問道：“很嚴重？”
“咱們還好，畢竟選的都是優質資源，還是老闆眼光獨到！”
一個彩虹屁送上去，洪剛道：“賬爛的越多，催收反而越高興，去年三萬多億爛攤子，今天有可能破……”
“十萬億！”
沈鋒點點頭，這點早有準備，金手指也躲不過壞賬，只不過是多少而已。
集團專門養著律師團隊，砸錢就是為打官司。但很多就算勝訴也沒用，人家就是不還怎麼辦？
催收閃亮登場！
“現在政策嚴，行業越來越規範，打打殺殺早就沒人敢了。”洪剛笑道：“文明催收，快樂討債！”
“要債自古都有，反而是被催債的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越來越牛逼。”
“甚至開始透過抖音、快手、西瓜幾大平臺玩獲客，知名賬號已多達數百個，其粉絲高達500多萬。”
沈鋒吃驚道：“這麼猛？”
“電話一打過去，直接刷出一句話：銀行過度授信，要求停息掛賬！”
“很多要債的都懵逼了！”
洪剛調侃道：“別說剛入行的菜鳥，就連我這樣的老江湖都感覺跟不上趟，好像丫的借款人瞬間腦洞大開，個頂個律師附體？”
沈鋒皺起眉頭，能讓老洪這麼說肯定不是小事，壞賬率對於任何企業都是重中之重，專案再牛逼，現金流只要一斷，屁也不是。
洪剛喝口茶，繼續道：“因為抖音快演算法機制，如果你對催收、借貸、負債這些資訊感興趣，鋪天蓋地推這些賬號給你。”
“這種漩渦效應，很快就將短影片平臺上的借款人都拉進來。什麼東西就怕抱團，加上高人指點，就像……”
“黑暗中豎起一個個火把，所有人發現目標，迅速聚攏。”
沈鋒點點頭，問道：“背後都是什麼人？”
“魚龍混雜，什麼都有。”洪剛分析：“一類是自己遇到過債務問題，跑來來分享經驗的。”
“還有貸款中介，很多業務量下降，乾脆倒戈相向，加入反催收陣營，東邊不亮西邊亮。”
“要說最有殺傷力的還是曾經幹過金融和催收的人，堡壘都是從內部最先瓦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