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海島度假村之引人入勝, 為島上娛樂設施一應俱全,天然海岸線和顏色瑰麗海水就不了,島上還有臺球館、溫泉養生按摩館、題樂園甚至是賭場, 連餐廳、酒吧都是豪華級別,選單上價格不菲。
原劇情裡,原確實為了五千塊來了,誰知道就這樣把一條小命給葬送了, 還沒人給收屍。等江宓身臨其境了,才發現這五千塊當地根本消費不起什麼。
比如進一家中餐廳,一拿選單就皺起了眉, 直播間粉絲一看這眉頭就恨不能幫捋平了,小小年紀不為金錢發愁。
可江宓不得不愁。
一杯豆漿二十塊錢,一碗海鮮炒飯兩百塊,單單踏入這中餐廳地盤一步, 就得為一個座位掏錢, 果然全國各地有旅遊度假村都一個德行, 比機場還會宰客。
這就是男配陳川追人手段,一招打撲克吃癟了可並沒有收手, 誰讓實喜歡江宓這窮學生臉, 越有挑戰欲越喜歡。很快就來二招,窘境中伸出援手。
度假村種種都需高消費, 沒錢能龜縮別墅裡寸步難行, 江宓一個據每月生活費才八百塊窮學生哪裡消費得起?
“這時候帶出去逛街,專往那種明碼標價、店員狗眼看人低奢侈品店裡走,等看清價格準備拒絕時,二話不地買了下來,往手腕上一套。先不提江宓那家夥長得標緻, 肯定襯得起奢侈品,單這個行為,哪個男人女人看有人為花錢不眨眼,誰不怦然心動?”陳川振振有詞,顯然這一招上頗有心得體會,“這次還專門開了瑪莎拉蒂過來,時候帶去海邊兜風,就和兩個人,踩細白沙子上跟拍廣告片似,你能不為老子心動?”
“是就心動了,死心塌地跟著川哥。”狐朋狗友很給面子地起鬨,還有一男雙手合十,臉上配合地浮現被陳川荷爾蒙迷倒表情,讓陳川很是吃了一劑定心丸,對自己魅力有信心。
“等度假村這十天半個月待爽了,吃是法國料理,住是三層別墅,吃喝住行都是高標準,等回a住那擠得死四人間,排隊吃食堂幾塊錢飯菜,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哪裡適應得了?這時候再提出讓換個寬敞地方住,肯定就答應了。這時候倆就算是同居了,整個人已任由擺佈了,牽小手、親幾口又算得了什麼?”陳川絲毫不掩飾,自己就是饞這個男人身子事實,渣得明明白白、坦坦蕩蕩,完全不辜負劇本裡頭腦簡單男配設定。
“不愧是川哥,追人都講究一個‘循序漸進、攻心為上’策略,這招一出,絕對十拿九穩!”狐朋狗友海豹式鼓掌,喝彩聲不斷。
霍時將這群人對話從頭尾聽了個正著,嘴角抽了抽,沒好意放聲笑。
這一招對任何普通男女都行之有效,可那是江宓,真人秀舞臺上新出爐高嶺之花,監獄禁片都能演成哥那種,名字沒帶一個海字,你敢不允許拉小手試試,不一板磚拍死你。
果不其然,陳川再度吃癟了,臉色黑得能掐出一道墨水。
江宓正吃一頓幾百塊錢料理,心情難下嚥,陳川往對面一坐,也沒當回事。
狐朋狗友面前,陳川沒假話,腦子裡確實好了123456攻心策略,可俗話得好,策略是策略,腦子是腦子,一本正眼睛,一見江宓那細細手腕和細嚼慢咽姿態,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江宓一手放法式綠色碎花桌布上,濃烈綠色更襯手腕兒細白,連修剪齊整指甲蓋也是粉白。
陳川一個沒忍住,就上手了。
然後江宓一個叉子丟了過去。
事情就發生兩三秒內,快得讓人都捕捉不清,陳川覺得這畫面像極了特效片。一道風朝方向席捲而來,劃過頭髮,安然無恙,可是那道銀叉子卻被釘了牆上。
不對,不能是牆上。
“嘿誰叉子!扔得比飛鏢還準,正中十環!”手裡攥著一把飛鏢胖顧客,罵罵咧咧道,湊近牆把那銀製餐具拔了下來,正矮桌挨戶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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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陳川瞳孔驀地一縮,猛地打了個寒顫,冷汗直接下來了。沉默了兩秒,不敢再放肆,端起桌上一杯檸檬水喝了兩口,強行掩飾自己後怕。
這一下再看江宓那冷淡貌美側臉,腦子裡有123456策略全部灰飛煙滅,是不喜歡溫順寡淡、喜歡有挑戰欲不假,但這也太有挑戰了,完全喪失了勇氣。
江宓正好把最後一口海鮮炒飯吃完,實話挺難吃,也沒多少海鮮,可一份飯兩百塊錢,不願意浪費,強行吃完了。
然後還沒吃飽。
不會再傻了,白白給餐廳再宰一刀,果斷回別墅去,正巧和紀海樓撞了個正著。
紀海樓找了挺久人,對方一晃眼突然出現時,還愣了一下,心跳漏了兩拍,胸腔裡急速跳動,沒幾秒鐘就忘記了,剛剛自己是左腳先走路還是右腳先走路。
江宓也打量對方,紀海樓已不是昨夜醉酒時凌亂樣子,白色t恤裹著挺拔身材,長相張揚英俊。昨天扶人時已摸索過了,這傢伙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型別,六塊腹肌明明白白。
江宓身上也一件白色襯衫,胸口印花字母從“funny”變成了一銀藍色鯡魚。
‘情侶裝’紀海樓心裡著,雖然知道這強行掛鉤稍顯離譜,這度假村街頭十個有七八個都這麼穿,剩下則是穿沙灘褲和花襯衫。
剛準備打招呼,還沒好話題是“你好”還是“今天天氣不錯”,江宓見了,一句話就很自然開口道:“你吃飯了嗎?”
吃了沒,這個方式也很中式。
紀海樓打起精神來,連忙道:“沒有。”
一般這樣對方就會回答,那請你吃飯吧?結果江宓完全不按套路接話,扭頭就進了廚房,徑直開啟冰箱摸索,紀海樓有點小失望時,對方才拿了兩顆雞蛋,從白色冰箱門裡探出腦袋:“那多炒一份,你賞臉吃一口吧。”
“好!”紀海樓立刻應道,等回完話才發現自己回答得似乎過於迫不及待了,見江宓嘴角勾起淺淺一笑。
“那你去餐廳等。”這一句話,紀海樓就出了廚房,遠遠地還能看,江宓穿著一條圍裙開伙忙碌背影。
這樣子相處模式有點像小兩口,天哪人長得帥,連粉色圍裙都能駕馭。紀海樓興奮得難自持,根本沒聽話去餐廳,而是繞著廚房門外不斷打轉。
明明長那麼也算閱人無數了,卻從來沒有心情那麼迫切地靠近一個人。
這時候陳川也回來了,追人失利這件事讓一時半會兒不願承認,也許是心情黯淡,那輛瑪莎拉蒂顏色都失去了幾分豔紅,引擎聲也不夠炫酷了。
還是那句話,多少年兄弟了,誰不知道誰啊,幾乎消一個眼色,陳川就明白了紀海樓心,上前兩步,眼神複雜地道:“兄弟,過來人身份告誡你,泡這種人起碼得有幾條命,現脖子還涼颼颼呢。”
“如今窮人家孩子太野了……”這下子敢遠觀,而不敢褻玩了。
話還沒完,紀海樓窘得死,不清楚這別墅廚房隔音好不好,趕緊瞪了一眼,低聲道:“你別亂話,人家脾氣性格明明挺好。”
“等你見識了那讓人開眼界飛鏢水準後,你就不會這樣了。”陳川哼了一口氣,現心臟還撲通撲通狂跳呢,罷轉身上樓,不願再潑兄弟冷水。
看著背影,紀海樓愣了一下,“飛鏢,什麼飛鏢?”
為這個詞是從驗豐富陳川嘴裡出來,紀海樓一時間沒把這跟街小巷運動聯絡起來,還為這是什麼這個處男不知道房中術語,誰知道兩人聊天完全不一個頻道上。
江宓很快端了兩份炒飯出來,那香味飄散出來,紀海樓本來已打好了腹稿,不管味道如何都是一通亂誇,結果當一口米飯入嘴後,沉默了。
出乎意料好吃。
就這一口,認為可把家裡高薪聘請廚師給解僱了。
炒飯香味飄了二樓,很快一群女孩子就從樓上下來,其中有女陳珊珊,卻不包括臉上包扎著綁帶丁菱香。校花如今臉傷了,一時半會兒不見人,可又肚子餓了,於是打發人下去給自己弄吃。
見廚房有開過火痕跡,餐廳又坐著兩個男孩,姑娘眼前一亮,她一眼就分辨出,這飯是誰做。畢竟這事用腳指頭都知道,少爺出身紀海樓根本不會下廚。
“紀少,這飯好香啊,把都折騰餓了,能讓江宓也幫姐妹做一份嗎?”一個姑娘撒嬌道,聲音甜得像放多了蜜糖。
這種撒嬌招式一般十個有九個男人會答應,可她不知道,為她突然出現,紀海樓心情不太愉快,還沉浸兩口子般相處模式中,都計劃好了,江宓如果洗碗,就橫插一腳。泡沫連綿水池裡,如果一不小心摸什麼,譬如光滑手指,那也很正常不是。
結果一下子就泡湯了,別墅裡居然有自動洗碗機。
那就純聊天吧,結果紀海樓醞釀了許久,沒等出“昨天晚上是你照顧麼”,一群嘰嘰喳喳不速之客就來了樓下,甜絲絲嗓音打破了二人世界,把好不容易烘托位氛圍衝了個一乾二淨。
紀海樓很是失望,再聽這理當然撒嬌內容,心情慍怒,肚子頓時有點火,沒等江宓有什麼反應,就淡淡道:“人家又不是聘保姆,哪有幫你免費做飯義務,再了,難道你幾位姑娘家都十指不沾陽春水麼?”
姑娘被噎了個正著,甜美笑容微微僵臉上,少爺聲音雖然聽不出喜怒,但她沒會被直白拒絕。旁人看不角落,她不由自地偷偷打量陳珊珊臉色。
明明往看珊珊面子上,紀少都會同意,還對她和顏悅色,今天是怎麼了?
陳珊珊也是一愣,羞澀靦腆笑意褪了半,她連忙解釋道:“不是那個意,就是飯菜太香了,有些沒禁住誘惑……”她咬了咬嘴唇,為自己好姐妹挽回一下,“沒關係,會自己下廚。”
她心,紀海樓今天應該是宿醉後心情不好。
她是口頭,並沒打算真下廚,她討厭油煙味道,那會摧殘一個姑娘年輕漂亮臉蛋,她往都是追求者面前做做樣子,擺出一副“跟其姑娘不一樣,格外溫柔賢惠”綽約模樣,提高自己資本,最後端出來也是一碗碗不費油煙蔬菜沙拉、土豆泥等等。
既不讓油煙摧殘自己,食用還能不那麼增加卡路里。部分追求者都看不穿。
江宓吃飽了,不願意這裡待了,轉身上樓。都走了,餐廳對紀海樓也沒什麼好流連,立刻也轉身上樓。
兩個男人都走後,其中一個小姐妹才收回打量江宓目光,用並不聲音道:“珊珊,那個江宓好像跟你撞人設了。”
同樣貌美清貧,同樣會下廚做飯,同樣氣質清新脫俗、不拘一格,難道少爺就是喜歡這一款還不拘男女?姐妹紛紛陷入了沉。
陳珊珊聽了,微微一怔。
那名話姐妹也不過隨口一,本意是開開玩笑,沒陳珊珊卻偏頭看了話者一眼,眼神很平靜,臉頰紅暈全褪,很認真道:“沒有人設。”
有別於往溫柔羞澀,看得話者心驚肉跳。
這時候,二樓客房丁菱香聲道:“你好慢啊,飯還沒做好嗎?”一如既往嬌小姐般呼小叫,姐妹都習慣了,為是好姐妹哭著挽留她留下來了,她很自信,認為珊珊會照顧好她。家卻見陳珊珊轉頭進了廚房,敲了兩顆雞蛋,攪拌蛋液時似乎周身瀰漫著一股不耐煩低氣壓,好幾次蛋液都衝出了瓷碗,折騰得砧板一塌糊塗。
做飯者面無表情。
一時間,姐妹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