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上, 江宓睡了,揭露兇手後他放下了一顆心,睡得很香。可當他鼻子嗅到一股味道後, 他驚醒來,心跳陡快了拍,沒等他求救,人已經被迷暈了。
等到醒來, 他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人在一疑似廢棄工廠的地方。
旁邊一人在打電話,正應了老爺子對這子的評價, “愚蠢”、“自大”和“衝動”,綁匪是秦海焰。
看來是被逼急了,狗急跳牆綁架了他。灰撲撲的地面上顯示出種鞋印,說明除了秦海焰本人, 他一名幫兇。
江宓嘆了一氣, 面上擺出恰到好處的懵懂迷茫。
“我親愛的弟弟, 你醒了啊?”秦海焰嘴角扯了一虛假的弧度,他在江宓面前蹲下, 掏出一袋食物, “半去了,你肚子餓了吧, 我給你喂點流食。放心吧, 我不會殺你。”
秦海焰一邊說,一邊給江宓餵食,態度竟出乎意料的耐心,只是食物喂完,江宓又被迷暈了去。囫圇一下來, 他迷迷瞪瞪,不是吃就是睡,幾乎沒多少清醒的刻。
唯一感覺,是人掰他的下巴,給他灌藥的候。這喂藥的手法很嫻熟,不是秦海焰,應該屬幫兇。
江宓強行掀開眼皮,這雙手掌心溫熱,氣息非常熟悉,藥片味道也是。藥順喉管落入胃部,江宓的精被抽離。
這一瞬間,他已經完全理清了所線索,只等將它揭露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自己的失蹤讓秦上下心急如焚。從接到勒索電話的那一刻起,秦海樓就已經化為了一座雕像,沒一絲活氣。
到了遺囑公佈那一,綁匪電話再度來。
秦海樓快速接起影片電話,臉上掛起了寒冰,強行壓下心中的擔憂,語氣凌厲:“秦海焰,你腦子究竟是怎長的,不去自首罪上加罪?”
“大哥別慫恿我去自首了,我不會去的。”秦海焰絲毫不慫,他氣囂張道:“如今這傻子在我手裡了,你快準備五千萬美金,我發誓錢到手我就放人。如果你敢報警我就撕票。”五千萬美金,約等三億多人民幣,正好是秦目前能動用的一筆錢,當了,如果強行取走,秦氏肯定傷筋動骨。說罷,他手持一把刀,摁在昏迷的江宓脖子上。
傻子被綁架,身上僅一套寬鬆的棉質睡衣,腳上也乖乖套一雙襪子。如果不是影片身後的場景不對,腳下的襪子也刮了灰,一瞬間,秦海樓以為這孩子彷彿在裡睡覺。
少年肩膀弱小單薄,趴在床墊上安眠,彷彿什柔弱的小動物,成年人幾根手指就能碾死。
秦海焰把刀往裡貼了幾分,感應到影片那頭呼吸亂了,他才心滿意足地挑了挑眉,表情相當桀驁不馴,不復先前下跪的謙卑。
“我親愛的大哥,快去準備贖金吧,不面對咱這可愛的弟弟,我可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
秦海焰的想法很簡單,自首是不可能的,與其坐等警方查到他頭上,不如獅子大開勒索一票,潛逃出國。
男人冷靜談判道:“我要確認一下,他是睡了,是被你弄死了,我不會報警,你讓他跟我說幾句話。”
“那麻煩。”秦海焰嗤了一聲,他看了一眼身後。好像確實如秦海樓所說,隔遠了,影片畫質不太清晰,床墊上的江宓正趴那睡覺,胸和呼吸的起伏不明顯,彷彿失去了生命徵兆。
為了錢,秦海焰只能照做了。
他放下手機,走去,把傻子搖醒,“醒醒,講電話。”
他沒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下藥猛,被他粗暴搖醒後,江宓睏倦,睡眼惺忪,對秦海焰的呵斥愛答不理,臉蹭了蹭床墊後繼續睡。
後下一秒,少年被潑了一身水,冰冷的水流順脖子往衣服裡鑽,人直接給驚醒了。
秦海焰滿意地放下水桶,拿刀低聲威脅道:“乖孩子,醒了就來,跟你海樓哥哥講幾句電話,讓他好好拿錢贖你。”
少年的臉很快出現在影片通話中,秦海樓一見,眉宇皺成山峰。這孩子的樣子很狼狽,渾身溼漉漉,幾縷溼發黏在白淨的臉頰,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大睜,眼白四周透絲絲縷縷的紅,整人看上去很茫。
“哥。”咕嚕嚕的話從喉嚨裡滾出來,很明顯受了委屈,處境並不好。
秦海樓被這一聲喚得心房塌陷,而越是怒氣衝,他的面孔越是冷凝,輪廓稜角鋒銳,眉宇滲出幾分寒意。
他冷聲道:“這人質價值五千萬美金,你就這樣對他?”
男人面容冷峻,眸如冰雪,毫不掩飾自己的冷漠殺意。
秦海焰一生當中交不少女朋友,也曾為一女人真心實意動情,當下立即讀懂了這眼,哈哈大笑:“原來大哥你竟這樣的心思,敢情這筆贖金我要少了,為了這傻子,怕是十億你都願意給。”
秦海焰笑得癲瘋,一激動,刀子割了江宓的脖頸一小寸,鮮紅的血流了下來,襯細白的脖頸十分鮮明。傻子瞪圓了眼睛,似乎嚇懵了,淚花在眼眶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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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那頭秦海樓沒警告他注意輕,黑暗中就一人提醒秦海焰,秦海焰只好放下刀,切了影片。
他自以為勝券在握,木塞一拔,開起了香檳,而江宓再度被灌了藥。
可約定間一到,廢棄工廠裡卻來了不止秦海樓一,秦海鶯等人也來了,高跟鞋一踏入工廠就破大罵道:“秦海焰你喪良心啊你!你這樣做綁匪的嗎,獅子大開要三億!他媽的三億,你怎不去搶銀行啊你?”
羅律師也緊隨其後,冷冰冰地一扶鼻樑上的眼鏡,看向秦海焰的目光似乎很不贊同。
人一多,秦海焰經就緊張了,他摔掉手中喝到一半的酒瓶,新拿刀對準傻子的脖子,沒憋出怒火朝秦海樓喝道:“你交錢就好,叫那多人來幹什?你是想讓他死是不是?”
又一次利刃刺入肌膚,鮮血淋漓,幾乎逼近血管。
被這一幕刺激到了,秦海樓瞳孔微縮,恨不能一箭步衝上去將人護下。
秦海鶯他們叫囂得厲害,一見真要出人命了,立馬也閉嘴了,心中對秦海焰充滿怨怒,心道這一年你早不殺晚不殺,現在他們都要蹲監獄了,趕遺囑公佈才殺。羅律師就在場,也見證了一切,根據遺囑內容,他們算是沒照顧好江宓,註定一屁都撈不。
羅律師也勸道:“海焰少爺,你做事不要老是衝動,把刀從江宓少爺脖子上挪開,不很快你會後悔的。”
他瘋狂強調間和後悔詞,卻把秦海焰被刺激得更加憤怒。
“滾!!老子不會後悔!!!”他沒能懂羅律師用心良苦勸說下的深意。
就在這,凌晨的鐘聲敲響,所人都愣住了。
因為這是一道喪鐘。這附近一教堂,大踏足跡所以都清楚,如果人死了,教堂就會為死者敲響喪鍾以示莊,這是西方習俗。秦海清曾去國修習畫技,他對這些習俗略知一二。如果喪鐘連續敲三次,每次敲三下,代表死者性別為男。
敲喪鐘沒問題,可這響的間點問題。
這三更半夜的,誰死了?
“這喪鐘為誰而鳴?”秦海清下意識喃喃自語,惹得秦海鶯朝翻了白眼,賞了他腦門一巴掌,大罵道:“都什候了,你能聯想到藝術作品去?”
而他們不知道,這場深夜大戲,現在才真正開始。被秦海焰禁錮在胸膛前的傻子,眼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