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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一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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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湘和奧德裡奇並肩走在蜿蜒的山道上, 偶爾會討論一下路遇的秀美風景和近來報紙上的新聞評論。

一向不太還說話的奧德裡奇今天似乎很有談興,說了不少新聞評論背後的內情訊息。

快到山丘頂端的時候,走在前面的萊斯特·西塞爾刻意放慢了步伐, 等到裴湘二人走近後,才大聲問道:

“瑪麗安小姐,你和達什伍德小姐剛剛走過來的時候,正在討論什麼呢?我可以聽一聽嗎?你們似乎很激動, 討論的語氣也很激烈,我好奇極了。當然了, 若是女士們的私人話題, 就當我沒有問吧。”

裴湘笑道:“你可以詢問埃麗諾的,西塞爾先生,幹嘛要特意停下來問我?”

“因為達什伍德小姐和奧德裡奇一樣, 都有一種謹慎少言的美德。這兩人一說起話來就小小氣氣的, 規規矩矩的,即便是有問必答, 但是他們總會省略一些最有爭議的細枝末節。瑪麗安小姐,說實話,還是咱們倆說起話來比較痛快和有意思。”

“西塞爾先生,你這話聽上去似乎不是在恭維我, 而是在變相誇獎我姐姐和德維爾上校。但是……既然你也把自己饒了進來, 那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萊斯特哈哈一笑, 催著裴湘講一講她們姐妹倆剛剛在辯論什麼。

裴湘組織了一下措辭,而後才在萊斯特期待的眼神中不急不緩地說道:

“我剛剛在問埃麗諾, 如果一位紳士愛慕一位淑女,兩人條件相當,也沒有家人反對、財產不足之類的現實阻力, 淑女更是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厭惡情緒,那麼,還有什麼理由阻礙這名紳士痛痛快快地追求心上人呢?”

“啊,當然沒有什麼理由了,”萊斯特迅速答道,“這樣的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

裴湘轉頭詢問身邊的奧德裡奇,這位年輕的上校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說道:

“應該是還不夠喜歡吧,或者,他對之後的事情心存猶豫,沒有做好擔負婚姻責任的準備。”

萊斯特立刻反駁道:“這怎麼可能?奧德裡奇,瑪麗安小姐用了‘愛慕’這個詞,可不是僅僅有好感。紳士們一旦陷入了愛慕這樣濃烈的情緒中,那情誼就如同燎原之火,擋不住的。更何況,追求之路上還沒有任何不能克服的障礙。”

“任何?”奧德裡奇搖了搖頭,“瑪麗安小姐剛剛的表述中,只說了家庭和經濟兩個因素。誠然,這確實是非常重要的方面,但你忽略了紳士本身的情況。也許,他身體不好呢?或者他有著隱秘而致命的缺點呢?或者……”

說到這裡,奧德裡奇·德維爾忽然停頓了一下,他對自己的猜測有些遲疑。

裴湘笑吟吟地看了奧德裡奇一眼,接著分析道:

“或者,這位紳士並不是第一次動心,他也許已經向另一位女士承諾了婚約,當然了,這必然是秘密的。因為種種原因,紳士對那位女士愛淡情馳,轉而又陷入了一場新的愛戀中。”

萊斯特吃驚地瞪圓了眼睛:“你是說,一位有秘密婚約的紳士,他又有了新的愛慕物件?”

埃麗諾連忙搭話:“這只是瑪麗安的胡亂猜測而已,我和她剛剛就是在爭論這個問題。因為我認為,一名紳士,嗯,一名受過良好教育的體面紳士,是做不出這樣的事的。我比較贊同德維爾上校一開始的說法,就是那名紳士是因為某些個人的原因而自卑或者躊躇。”

裴湘微微一笑,沒有繼續堅持自己的猜想,反而接著提出新的問題:

“那我再提出一個假設,當然,這只是理性討論而已。如果一位紳士,或者一位淑女,這個人已經有了婚約但卻因為種種原因而遲遲沒有結婚,在此期間,他用情不專,變心了,不僅有了新的愛慕物件,還對身上的婚約感到後悔煩悶。”

“哦,這可真是一件不幸的事。”萊斯特嘆了一口氣。

裴湘接著說道:“是啊,很不幸。這位不幸的人十分清楚,這樣的變心是不道德的,是應該受到譴責和鄙夷的。所以,他便壓抑著真實的情感,堅守之前的婚約,對於這種行為該如何評價呢?”

這次依舊是萊斯特立刻給出了答案:

“瑪麗安小姐,我認為這是很負責任的做法,但凡尚有理智的人,都應該對自己的承諾負責,不能事事都由著自己的心意來。”

“西塞爾先生的意思是,這位人士應該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嗯,就是那種心理……愛慕心動是自己的事,只要不說、不進一步行動就可以了,等到理智戰勝了感情後,再重新回到婚約物件身旁。因為責任和道德感,即便心中念著另一個人,即便他或者她對自己的婚約者再難生出愛意,也要秉承著一種犧牲精神,踐行自己的諾言。”

萊斯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嘀咕了一句:“聽你這樣一形容,怎麼感覺怪怪的?”

奧德裡奇淡聲道:“既然已經沒有了愛意,就要儘早坦白,至於結果如何,應該交給另一方做決定。”

“怎麼能全都坦白出來?”萊斯特不贊同地嚷道,“奧德裡奇,這樣就太冷酷了。淑女們那麼脆弱溫柔,原本可以歡歡喜喜地準備婚禮的,卻要在忽然間得知、得知自己的未婚夫曾經變過心,嘿,這不是徒增煩惱嗎?把真相說出來後,對人對己都沒有好處的。”

裴湘挑眉:“西塞爾先生,你這是把變心的人自動帶入了紳士一方。那如果換個角度思考呢?在可以和平解除婚約的前提下,一位紳士願意迎娶一位心中另有所屬的淑女嗎?他會覺得對方的隱瞞是一種成全和犧牲嗎?恕我冒昧,西塞爾先生,如果你是被隱瞞的一方,你會感激對方的信守承諾嗎?”

萊斯特張了張嘴,一時之間有些無言以對。

他按照裴湘的假設稍稍設想了一下,心中立刻產生了委屈反感之情。萊斯特知道,他並不會覺得感激,因為他本有機會擁有一個愛他的妻子的……

埃麗諾卻十分冷靜地指出這個假設的不妥之處。

“瑪麗安,你在做這個假設的時候,應該區別看待淑女和紳士的。你不該忽略一些現實情況,就是女士們總是處於相對弱勢的地位。假若變心的人是一位紳士,他選擇默默忍耐再堅持履行諾言,對一些境況不佳的女士來說,其實是一種仁慈。否則的話,被拋棄的女子非常有可能遭遇到比無愛婚姻更可悲的事情。當然了,若是角色身份變換一下,紳士們就可能會感到委屈了,因為他們更加強勢,有更多選擇的權利,所以不會認為某些隱瞞是為了他們好。”

裴湘自然知道埃麗諾的話比較冷靜客觀,因而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此時也不是非要爭辯出個誰對誰錯來,只不過是想趁著一次散步閒聊的機會,給埃麗諾開拓一下思路而已。

至於會遇到這兩位紳士,並讓他們參與到了討論當中來,純屬就是巧合了。

於是,她依舊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丟擲了第三個討論話題。

“那咱們再來分析一下這個假設中牽涉到的第三人,就是那位紳士愛慕的……好吧,鑑於男女之間的社會地位不同,我暫且選擇縮小我的假設範圍,把這件事中的中心人物設定為一位不幸的紳士。”

說著話,四人已經走到了小山丘的頂部,慢慢饒了一圈後,又默契地原路返回。

“被紳士新愛慕上的那位女士,在這個假設事件中又會處於何種境況呢?”

萊斯特飛快說道:“她當然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呀。”

裴湘搖了搖頭,疑惑道:

“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如果她是一位聰慧敏感的女士,真的會感受不到一位紳士的熱烈愛慕嗎?好吧,假設那位紳士把內心感情壓抑得並不是那麼成功,他多多少少地表露出了一點若即若離的深情,那麼,那位被愛慕的女士,會不會因為這份情誼而動心呢?

“注意,她可不知道這位紳士已經有了未婚妻,她只當他是一位條件不錯的追求者,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因為對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火熱情誼,被鼓勵得同樣動了心。

“但是,她等呀等,期間經歷了種種甜蜜酸澀的心路歷程,最後卻得知,原來對方早有婚約。那麼,這位被愛慕被變相鼓勵的女士豈不是很委屈?”

萊斯特擰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忽然說道:

“其實瑪麗安小姐的這種假設並不是毫無現實根據的,倫敦城裡確實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不止是一件兩件。因為人們很容易因為一時的衝動而許諾,之後就很快後悔了,唉,弄來弄去就是一團亂麻。

“可要我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感情如此,人心如此,歷來都不能做到完美無缺的,就看是處於哪種立場了,親友們總是願意替自己一方的人辯白的。”

對於萊斯特的發言,埃麗諾有些詫異。因為她沒有想到這位看起來熱情爽朗的紳士會說出如此冷靜的話。

裴湘倒是沒有感到吃驚。

她和萊斯特·西塞爾一直有信件交流,所以非常清楚,這人在某些方面,其實是相當現實而理智的。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奧德裡奇開口道:

“從根源上來講,那位紳士為什麼要輕易訂婚許下承諾?既然已經把人放在心裡了,為什麼會那麼容易變心?變心之後,就該講清楚,放對方自由,給出足夠的補償。”

萊斯特嘆道:“奧德裡奇,你太過於理想化了,也太驕傲了,我們都是凡人,滿身缺點,誰能不犯錯呢?誰能不被誘惑呢?”

埃麗諾輕輕頷首:“瑪麗安之前有過一生只談一次感情的想法,我就一直擔心她會遭到現實的打擊。世事多變,哪能一下子就遇到正正好好的人,我們應當學會在體諒和妥協中前行。”

奧德裡奇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恢復了淡漠。他並不是那種輕易改變觀點的人,也不太喜歡去說服他人,於是便不再繼續說話。

裴湘又和萊斯特、埃麗諾交談了幾句,四人很快就返回到了山坡之下。

在岔路口,裴湘和埃麗諾要去拜訪彼得牧師,就和兩位紳士道了別。

望著漸漸走遠的兩道曼妙身影,萊斯特捅了捅奧德裡奇,擠眉弄眼地笑了兩聲。

奧德裡奇面無表情地往旁邊挪了半步。

萊斯特牛皮糖一樣地湊了上去,用一種“發現了你的大秘密”的語氣低聲說道:

“嘿,奧德裡奇,我發現你的小心思了,你對瑪麗安小姐有特別的好感。”

奧德裡奇沒有馬上否認,也沒有立刻承認,他只是沉默著摸了摸手杖上的家徽紋路。

萊斯特也覺得好友和瑪麗安小姐沒有長遠發展的可能性,所以只是調侃了幾句,之後就換了一個話題。

“奧德裡奇,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是那種極端冷靜理智的人物,對待婚姻感情這種事,根本沒有多少浪漫幻想。到了合適的時候,你會和一位家世相當的淑女組建家庭,生下一個繼承人,然後安安穩穩、波瀾不驚地度過一生。”

“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當然是你今天的表現,”萊斯特一揚眉,微微提高了聲音,“我從你的話裡發覺了一些事情,奧德裡奇。我說不上是好是壞,你,嗯,似乎在期望一段非常純粹熾烈的感情?這就是你至今一直單身的原因嗎?”

奧德裡奇並不太同意萊斯特的說法,他認真思索了片刻,才慢吞吞地說道:

“我並沒有過特別的期待。但是,我也不想隨便做出一些決定,最起碼,我的婚事就絕對不會聽從德維爾伯爵的安排。我只要我想要的,而不是別人需要的。”

萊斯特嘆息道:“你當然有這個底氣,我就不行了。說實話,我對卡納勒託家的那位驕縱小姐真是沒有悸動感覺,她大概也不滿意我。可是我父親和她父親都有聯姻的意向,我們就不得不妥協了。”

奧德裡奇忽然問道:“如果你的婚事定下來了,你要怎麼安排那個麗莎?”

萊斯特撇了撇嘴,懶洋洋地說道:

“給一筆錢吧,還能怎麼樣呢?和麗莎交往之前,我就和她說清楚了。”

說到這裡,萊斯特撲哧笑了一聲。

“這樣看來,我比瑪麗安小姐假設的那位不幸變心紳士要幸運一些,至少沒有那麼多的感情牽涉,臉皮也夠厚。”

奧德裡奇認同地點了點頭:“你一向懂得善待自己。”

萊斯特眯了眯眼睛,語氣玩味:“但是費拉斯先生就備受煎熬了。”

奧德裡奇不贊同地看了一眼萊斯特,冷聲道:

“瑪麗安小姐並沒有任何指責費拉斯先生的意圖。她剛剛提出的討論話題,只不過是基於一些早已經存在的現實問題罷了,從頭到尾都沒有具體的暗示。你不該曲解瑪麗安小姐。”

“奧德裡奇,你變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謹言慎行,不要因為狂妄和臆想就給一位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奧德裡奇,你真的變了。”萊斯特故意拉長了調子。

黑髮的男人平靜地看了一眼故作哀怨的好友,徑直走開。

另一邊,去拜訪牧師公館的兩姐妹也在談論之前的話題。

埃麗諾有些遲疑地問道:“瑪麗安,你真的認為費拉斯先生存在秘密訂婚的可能性?”

“我有這個猜測,但是完全沒有證據。為了防止承擔上信口開河的罪名,我只能嘗試著做出一些假設和分析。埃麗諾,我剛剛說出的話,都是基於一些已經存在的社會問題有感而發,從頭到尾都沒有牽涉出費拉斯先生,你不要擔心了。”

埃麗諾點了點頭:“你確實沒有指名道姓,但卻有影射的意味。不過……好在你的措辭很謹慎客觀,讓人抓不住特別的把柄。所以我才沒有阻止你說下去,並加入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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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湘一揚眉:“只要費拉斯先生行得端坐得正,誰會給他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呢?假設只是假設,它可能和任何人有關,也可能從來沒有發生過。”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會兒,眼見著牧師會館就在眼前了,埃麗諾再次開口道:

“瑪麗安,你也說了,你完全沒有證據,所以,你對費拉斯先生的猜測是不是有失公允?要知道,秘密訂婚後還對其他未婚女性產生愛慕之情,並且讓對方和家人產生誤會,這是非常不道德的行為。”

裴湘整理了一下帽子上的絲帶,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埃麗諾,時間總能證明一切的,也許不久之後,你就能看清一個人了。”

“我對費拉斯先生只有友誼。”

“當然,我相信你沒有對他動心,可是範妮的各種算計卻讓我感到不舒服。而且,你得承認,你對費拉斯先生的同情和理解之情越來越多了,你總覺得費拉斯先生和他的家人不一樣,值得你另眼相看。”

對此,埃麗諾沒有否認。

畢竟,費拉斯先生一位愛慕自己的年輕紳士,在他本人沒有明顯的缺陷的前提下,感情豐富的埃麗諾總願意給對方更多的寬容和敬重的。

裴湘觀察到埃麗諾的表情變化,暗自搖了搖頭。

她想,同情、敬重、欣賞、志同道合再加上被愛慕的感激和欣喜,若是不儘早把一些秘密挑明,十九歲的埃麗諾很容易陷入情網的。

兩天之後,諾蘭莊園的一行人去了赫默赫城參加遊園賽馬會。

觀看完激烈的賽馬比賽後,他們每人繳納了一先令,然後就進入了賽馬會場附近的白霧花公園。

公園內除了繁茂的花木和漂亮的雕塑噴泉外,還有一幢半圓形的豪華建築。

建築物的一樓是寬敞明亮的公共休息大廳,遊客們可以坐在大廳裡觀賞外面草坪上的雜耍馬戲表演,也可以欣賞大廳內的樂器演奏,是個熱鬧而放鬆的好地方。

二樓有畫展、雕塑展和一間舒適寧靜的圖書室,三樓以上則是一個個單獨的小房間,為身體不適的遊客提供私人的休息空間。

一走進這幢半圓形的建築,裴湘就向侍者訂了一間可以安靜休息的小房間。

“埃麗諾,賽場上灰塵太大了,聲音也太喧鬧了,我有些頭痛,打算去小房間內休息一下,就不和你們待在樓下了。”

“我陪你一起上樓。”

“不用,你去玩吧,我身邊有女僕照顧呢,而且今天客人很多,範妮一個人忙不過來,你得幫幫她。”

埃麗諾猶豫了一下,她確實不太方便走開,達什伍德家的兩位小姐總得有一位留下來。於是,她只能勉強地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目送裴湘走上了樓梯。

過了一會兒,笑容滿面的萊斯特湊過來問道:

“達什伍德小姐,瑪麗安小姐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瑪麗安有些累了,在樓上的小休息室內休息。”

“這樣啊,”萊斯特點了點頭,順勢在埃麗諾的身旁坐了下來,又招呼好友奧德裡奇陪他一起看草坪上的演出,“瑪麗安小姐錯過了這些精彩的演出,挺可惜的。”

埃麗諾客氣地笑了笑,輕聲談起了上午的賽馬活動,岔開了有關妹妹的話題。

奧德裡奇看著嬉笑吵鬧的人群,忽然也覺得有些頭痛。

他的聽力本來就比常人要敏銳,休息大廳內和草坪上的小孩子又太多,孩童們特有的尖銳喊叫聲此起彼伏,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輕微的折磨。於是,他也起身離開了一樓休息大廳。

奧德裡奇沒有去樓上安靜的房間內休息,而是選擇繞到了這幢建築物的後方。這裡綠樹成蔭,有幾位年長的紳士在抽菸談話,還有兩三個不知怎麼混進來的流浪漢蹲在角落裡發呆。

奧德裡奇獨自站了一會兒,忽然看到一個有些眼熟的女僕。

“南希,你不是應該跟著瑪麗安小姐嗎?”

名叫南希的女僕朝著奧德裡奇行了一個禮,脆生生地答道:

“德維爾上校,瑪麗安小姐吩咐我去幫她買些東西,我不得不暫時離開一會兒。”

“那休息室那邊?”

“我離開前,瑪麗安小姐已經休息了,也通知了埃麗諾小姐。”

奧德裡奇點了點頭,示意南希去做事。

他又獨自站了一會兒,覺得更加無聊,便轉身返回了吵鬧的休息大廳。

沒想到,他只離開了一會兒的功夫,同行的一群人就找到了新樂子。

“萊斯特,你們在做什麼?”

“哦,奧德裡奇,你回來了?”

萊斯特一臉興奮地指著大廳內的一位黑衣老婦人說道:

“這個東方來的神婆很有意思,她精通命運之說,剛剛已經說準了好幾件事,真的,特別神奇。”

奧德裡奇順著萊斯特的動作凝神細看,只見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盤膝坐在一張桌子上,她手中拿著一些銅製的金屬圓片,嘴裡念念叨叨著一些奇怪的語言。

“她會預測命運?東方神術?”

“大概吧,反正剛剛默多克夫人不太信任這個老婦人,嘲諷了她兩句,沒想到這個東方神秘婦人馬上就說出了默多克夫人的一些往事,一下子就把默多克夫人驚住了。據說那些往事只在小範圍內流傳過,絕對不會被這樣一位陌生的異族神婆知曉的。”

“所以,這裡的侍者就沒有讓她儘快離開?”

“是的,是的,一個神神秘秘的東方神婆,”萊斯特笑著說道,“已經讓年長的先生太太們感到不安了,他們建議讓這個老太太離開,因為她非常有可能是個可惡的騙子。”

“但我看大家都挺興奮的。”

“當然啦,多有意思的新鮮事兒呀。年輕人都吵著讓這個東方神婆留下來。哈哈,再加上默多克夫人的事——她看上去好像有些真本事,所以,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了。”

奧德裡奇微微挑眉,找了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時,不知誰把埃麗諾推到了那個黑衣神婆的身前,起鬨讓老婦人給達什伍德小姐測算一下。

老太太仔細打量了一番埃麗諾的長相,然後開始搗鼓手中的銅製圓片。

一陣抑揚頓挫的神秘禱詞之後,只聽“咄咄咄”幾聲,那些小小的薄薄的銅片就都立在了光潔的桌面上,這樣的場景立刻引起了一陣驚呼聲。

老太太閉目養神片刻,而後猛地睜開雙眼。

“這位小姐最近一年內剛剛失去了一位男性親人。”

這話一說出來,就有一旁的單純小姑娘露出興奮的表情,她抓著身旁的姐妹竊竊私語:

“真準啊,達什伍德先生確實是去世還沒滿一年呢。”

“噓——”

黑衣神婆好似沒有聽見周圍的議論聲,她咧了咧嘴,啞著嗓子慢吞吞地說道:

“小姐最近有一筆意外之財,啊呀,還要承受移居的勞累,不過,勞累過後,新的地方會帶來新的緣分,小姐一定要好好把握珍惜。”

埃麗諾的目光閃了閃,柔聲問道:“你能看出我要搬到什麼地方去嗎?”

黑衣婦人又撥弄了幾下金屬圓片,然後閉著眼睛唸叨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埃麗諾的問題:

“我看到……是一座繁華的城市,遠離了幽靜的鄉村。”

聽到這個答案,埃麗諾愣了一下,隨後溫和一笑,從手包裡掏出一些零錢遞給算命神婆。

黑衣婦人也沒有客氣,直接把埃麗諾遞給她的報酬全部塞進懷裡,然後看著埃麗諾說道:

“小姑娘,你付錢爽快,我就再多囑咐你一句,小心身邊帶著欺騙的愛情,切記,任何時候都不要失去理智與謹慎。”

這話是低聲說的,除了埃麗諾和不遠處的奧德裡奇外,沒有其他人聽到。

埃麗諾因為剛剛得到過妹妹的提醒,此刻聽到這個神婆的突兀告誡,很自然地就聯想到了那位心事重重的愛德華·費拉斯先生。

莫名地,她就覺得某些猜測的可信性多了一些。

等到若有所思的埃麗諾離開了,便有躍躍欲試的小姐夫人們上前,想讓這位神奇的東方神婆預測一下命運。

不料,這位黑衣老婦人拒絕了在場的所有女性。

她用嘶啞的聲音說,預測命運是一件非常耗神的事情,她每天只能給四個人測試。剛剛的那位夫人和小姐用掉了兩個名額,現在只剩下兩次機會了。

再有,東方人講究陰陽平衡之道,女為陰,男為陽,所以,剩下的兩個機會,只能留給今天在場的男士了。

聽到這個說法,女士們紛紛發出遺憾的嘆息。

然而沒過多久,她們就開始興奮地打量著在場的先生們了。大家都想知道,今天誰能得到剩下的兩次機會。

甚至還有人大聲詢問黑衣老婦人,問她之後還會不會來這個公園裡給人預測命運。

總之,一陣熱鬧說笑之後,不知怎麼的,選擇“幸運兒”的方式就變成了讓老婦人閉著眼睛拋硬幣。

硬幣落到哪位紳士的身上,誰就得讓東方神婆預測一番命運。

奧德裡奇有些事不關己地喝了一口茶。

卻不想,一旁的萊斯特用力過猛,在抓取硬幣的時候絆了一下,竟然把即將到手的硬幣不小心甩到了奧德裡奇的腳下。

於是,奧德裡奇·德維爾成了兩個“幸運兒”中的一個。

而另一個“幸運兒”,則是坐在埃麗諾小姐附近的愛德華·費拉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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