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寬此刻神情呆滯，他沒有想到風雷之力會有這麼大威力，竟然在一瞬間就將李海的水龍捲撕裂。
“是因為我肉身比半年前強大的緣故嗎。”
莫寬握了握拳頭，神情中還是有著不可思議。
原來並不是雷震子的風雷之力變弱了，而是我還不夠強啊。
僅僅一絲的風雷之力便能造成這番恐怖的景像，那雷震子本人的實力會是何等恐怖。
應該就是那種能讓天地變色的實力吧。
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莫寬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好在李長直接衝到比武臺中扶住莫寬，莫寬朝著李長笑了笑，說，“消耗太大了，有些虛而已，沒什麼大事。”
說完莫寬便閉上雙眼暈了過去。
李長此刻眼中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也從來沒有見過能掌控雷電的人類。
將莫寬扶起，李長對著柳察說道，“我們二人棄權，下一場比試不用比了。”
說完便扶著莫寬朝著靈珠洞天外圍走去，留下柳察一臉驚愕的帶著原地。
自己可是靈珠洞天的大長老，不論在什麼時候所有人見到自己都是畢恭畢敬的，怎麼今天被人當成雜役來回驅使呢。
轉念想了下李長和莫寬的恐怖身份，柳察微微嘆氣。
沒有辦法，聖人轉世就是這麼無法無天。
“李長對項三，項三勝。莫寬對李顯，李顯勝。”
觀眾席上的二層弟子們已經說不出話來，甚至包括來看熱鬧的三層弟子都呆呆的坐著觀眾席不知道說什麼。
“是我們天賦不夠嗎，還是修煉不夠努力，為什麼這兩個人實力會這麼強。”
“這只是一層弟子？什麼時候一層弟子比我們三層弟子都要強了？”
眾人根本無心留意之後的比試，他們的心思依然沉浸在莫寬與李海的戰鬥中無法自拔。
“如果換做是我，我能在這雷電或者水龍捲中活下來嗎？”
...
茅草屋內，莫寬平躺在床邊，眉頭微微皺起，隨著眼皮的跳動莫寬睜開了雙眼。
用手輕揉下額頭，莫寬朝著四周打量起來，發現是在自己家中後松了口氣，雙手靠床，撐住身體讓自己坐了起來。
“是長哥給我送回來的嗎。”
輕輕動了下身體，鑽心的疼痛感直面而來，消耗風雷之力所承受的傷害比莫寬預料的要超出很多，甚至受的傷並不比李海低多少。
“這就是長哥說的因果嗎，如此強大的力量也會種下果。”
看著自己半殘廢的身體，莫寬搖頭苦笑，“希望今天夜晚蓮花還能夠修復身體吧。”
自從修行了卸骨勁後莫寬便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秘密，那就是蓮花依然每天夜晚都在修復自己的身體，不論自己是否受傷。
“什麼時候我能徹底掌控這種力量。”
莫寬的眼中充滿著希冀，他在考核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風雷之力的恐怖，那就像是螻蟻面對著大自然，生不起任何的反抗心理。
“醒了。”
溫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莫寬抬頭看去，只見李長正微笑著看著自己，手中拿著兩隻色澤金黃的烤雞，香味直入莫寬口鼻。
“好香，”
莫寬的肚子此刻也不爭氣的響起咕咕聲，畢竟經過一場大戰後體力消耗的很嚴重。
李長聽到莫寬的話後淡淡一笑，他走進房內，將烤雞擺在桌前，說道，“吃吧，這是山下吳大傻家買的，他家的烤雞非常好吃。”
莫寬也並不客氣，抬起手便向那散發著金黃色光澤的烤雞抓去，甚至都忘了手臂上的疼痛，拿起烤雞便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感受著濃郁的肉香，莫寬臉上浮現出一滿足，彷彿現在的他還能夠和李海大戰一天一夜。
不出一會，一整只燒雞就被莫寬吃的一乾二淨，擦了擦嘴角，莫寬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長哥你別介意，我這也是快一年沒吃過肉了，這是我一年中第一次吃到肉，心情有些激動。”
李長聽到莫寬的話後微微一笑，道，“沒關係，吃吧，這次的戰鬥你真的很努力，半年的刻苦修煉並沒有白費。”
“長...長哥你怎麼知道我這半年都在修煉。”
莫寬神情驚訝，他這半年除了後山就再也沒與去過靈珠洞天其他地方，李長是怎麼知道自己在潛心修煉的。
李長也並沒有隱瞞，如實說道，“我每天都在後山打坐，這半年間每一天的清晨都能看到你在那砍伐木樁，之後我便跟著你，看看你到底每天都在用木樁做些什麼。”
隨後李長轉頭，望向屋外那堆積成小山的木樁，微微點頭，“果然你在用這些木樁練習卸骨勁，雖然卸骨勁是最低階的功法，甚至連一境功法都算不上，但是它卻是世間武道宗師傾其一生創作而成，非常適合沒有覺醒靈胎的你修煉。”
莫寬在一旁靜靜的聽著，在等到李長說完話之後，莫寬開口，“長哥，你不僅僅是一個雜役對吧。”
李長神情呆滯了一下便轉瞬即逝，他沒有開口，只是呆呆的坐著那缺腿凳子上，一言不發。
時間彷彿停留在這一刻。
看到李長沒有繼續說句話，莫寬嘆氣道，“長哥你可能不方便說吧，那我就不問了，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經常幫助我的長哥就可以了。”
莫寬在看到李長的表情就已經猜到，只不過李長並不想說出自己的身份。
李長看著莫寬真摯的眼神，隨後說道，“我的身份說出來也沒什麼用，甚至可能給你招來殺身之禍。”
頓了頓，李長面帶笑意的朝著莫寬說，“莫寬，你只要知道，你長哥是一個高手，一個很高很高的高手就可以了。”
莫寬此刻也笑出了聲，是啊，只要知道長哥是一個高手就可以了，幹嘛要知道其他的。
等我實力到達一定境界時長哥自然就會告訴我他的身份，到那時，什麼殺身之禍都會在談笑間灰飛煙滅。
“長哥，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你說吧，我知道的一定會告訴你。”李長聽到莫寬的詢問後有些疑惑，畢竟像莫寬這種初出茅廬的修士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問自己的。
“長哥你知道深淵宇宙嗎。”
咣噹，李長在一瞬間站起了身，身下那本是缺腿的凳子在這一刻終於經受不住壓力爆炸開來，木屑如灰塵般在茅草屋中散開。
李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他一字一字的朝著莫寬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深淵宇宙的。”
壞了，長哥怎麼聽到深淵宇宙反應這麼強烈。
莫寬在第一時間朝著李長解釋道，“我體內的雷電能量源於我小時候的一場奇遇，我在小時候撿到過一本書，書上記載著修煉雷電靈氣的法決。”
見李長神色逐漸緩和，莫寬繼續說道，“書上說雷電是世上至陽至剛的能量，專門鎮壓世間邪惡，並且提升雷電靈氣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深淵宇宙修士，殺的越多靈氣越強大，而我並不信任靈珠洞天的其他人，所以我來詢問你了。”
這個解釋莫寬自我感覺非常良好，首先雷電至陽至剛這個設定這裡並沒有，因為沒有人能夠掌控雷電。
然後莫寬說出了這雷電會鎮壓世間邪惡，側面反映出了這個功法是屬於正派一方的。
最後說出只有擊殺深淵宇宙修士才能提升靈氣，更進一步表達出這門功法是一身正氣，直接將自己與深淵宇宙劃分成兩派。
聽到莫寬的解釋，李長長舒了一口氣，他神情嚴肅的朝著莫寬說道，“莫寬你記住，除了我，不要向外說出深淵宇宙這幾個字，否則你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雷電嗎，是雷震子嗎？不能吧，我記得他不是直接身死道消了，難道還有功法流傳於世？”
李長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莫寬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莫寬也並不急，他靜靜的望著正在思考的李長，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長抬起頭，神情像是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般嚴肅，他朝著莫寬說道，“關於深淵宇宙的問題我並不能和你多說什麼，這些問題需要你自己去尋找，但是我可以教你一門功法。”
“一門專殺深淵宇宙之人的功法！”
李長開口道，“你是什麼體質我很清楚，我能斷定你並不是深淵宇宙之人，所以這殺伐之術傳授給你並沒有什麼不妥。”
“殺伐之術？”莫寬神情有些好奇，心想這法術會不會比他的風雷之力還要強大。
李長並沒有回答莫寬的問題，而是做出了讓莫寬意想不到的動作。
李長緩緩閉上了雙眼...
又緩緩睜開...
一雙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眼睛映入莫寬眼簾，那是一雙渾濁不堪的雙眼，如同泥沼般在眼眶中流動，彷彿只要看一眼就要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這眼睛。”
莫寬深吸了一口氣，看到這雙眼睛時他的心跳驟然加快，渾身血液在此刻瘋狂流轉，他急忙扭過頭去，防止在看到那雙如同深淵般的眼睛。
“這便是專殺深淵宇宙之人的眼睛，‘虛妄之眼’。”
李長笑了笑，收回功法，眼睛也慢慢變了回來，他開始給莫寬解釋起這個眼睛的奧妙。
“虛妄之眼，就是能夠看破一切虛幻的眼睛，你可能不知道，深淵宇宙之人對於靈魂與幻術極其精通，這正好和我們的世界相反。”
“靈魂是一種極其神秘的能量，千萬年來我們都沒有找尋到保護靈魂的辦法。”李長嘆了口氣，眼神中竟然帶著幾分懊惱。
“但是我們卻找到了如何破解幻術的方法，那就是虛妄之眼。”
李長的神情中帶著一絲肅穆，像是在述說著什麼神聖又不可侵犯的事，“只有太初宇宙之人，才能接受虛妄之眼的洗滌，這也是能證明你身份的一種方式。”
“那長哥我該怎麼學習虛妄之眼？”莫寬朝著李長詢問道，他現在並沒有覺醒靈胎，按道理來說任何需要靈氣的功法莫寬都不能夠修煉。
李長微微一笑，“我說過了，靈胎，不算什麼。這世間有著許多種修煉方式，比如靈域柳家，靠的就是家族中那兩個鼎修煉，魔域之人修行的是他們身體內的魔種，所以沒有覺醒靈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說罷，李長伸出手臂，張開雙手，一絲絲土黃色的靈氣慢慢匯聚到李長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光球。
只見無數顆眼球突然浮現在光球上，密密麻麻的佈滿在光球表面，有一些眼球甚至在光球上來回打轉，甚是噁心。
光球表面流動著不知是靈氣還是什麼的能量，莫寬看上一眼便險些沉淪，他當機立斷迅速閉眼，否則怕是靈魂都要被吸收進去。
“沒事了，睜開眼睛吧。”李長說完後莫寬才張開他那雙緊閉的雙眼。
“長哥，這個光球是幹什麼用的？”
莫寬心有餘悸的看著光球，有些好奇的詢問著，他覺得這個可能是小說中描寫的記憶寶珠，只要將光球吸收完畢後就能學會光球中蘊藏的功法。
李長聽到莫寬的話後微微一笑，只是這笑中帶著一絲狡黠，看的莫寬心頭有些發毛。
“你...把它吃下去。”
“....”
“直白點說，吃下去，你就會與變強。”
“？？？？”
莫寬此刻瞪大了雙眼，他不可置信的用手指著那個像是毒物一樣的光球，聲音微微顫抖，“長...長哥，我要吃了它？”
這外觀，這大小，吃下去不會要人命吧。
“長哥，這個光球可是有著一個拳頭般大小，這吃下去我會不會直接噎死？”莫寬聲音依然顫抖著，“而且這上面全是眼球，這真是虛妄之眼嗎...”
這長相，要是說吃下去能夠瞬間增長一百年魔功莫寬都會相信。
“你別看他樣子醜陋，但是卻是虛界神樹上結的果實，平常概一輩子也見不到，不要被外表欺騙了。”
李長撇了撇嘴，有些肉疼的看著手中的光球，說道，“這可是我最後一個虛妄果了，虛界被毀後神樹也消失不見，這可能也是世界上最後一個虛妄果，莫寬，我希望你能不有愧於這顆虛妄果，殺盡深淵宇宙之人。”
知道這顆果實的重要性後，莫寬神情不禁動容，沉默了片刻後，莫寬看著李長，一字一字的說道，
“長哥，你為什麼選擇我？”
要知道自己現在僅僅是一個普通人，而李長很有可能是那種介面大佬一樣的存在，自己何德何能能夠承受的住這樣一份大禮。
而且李長為什麼要將這份禮物送給自己，這世間可是有著無數的天才，哪一個不比自己強大，天賦不比自己強。
像自己這種給了好處還不佔的傻子應該已經沒有了吧，但是我依然要知道理由，否則這件事一定會影響到自己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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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心中所想，莫寬神色平靜的看著李長，他在等一個答案，一個滿意的答案。
李長此刻也沉默了起來，二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房間內瞬間便安靜了起來。
“我說，這是因果的安排，你信嗎...”
李長開口，聲音依然平靜。
“我信。”莫寬在李長說完話後便直接回應，他只是想等一個答案，具體是什麼答案並不重要。
“嗯。”李長也簡單回應了一句。
看著眼前噁心至極的虛妄果，莫寬有些慌，伸出手，接過虛妄果，莫寬甚至能感覺眼球在摩擦著自己的掌心，真的好難吃下去。
“這也算是一種修煉吧。”
咬咬牙，莫寬閉上雙眼，直接張開嘴準備吞下虛妄果。
拳頭大小的虛妄果在觸碰到莫寬嘴邊時瞬間化成一道流光，順著嘴邊便被莫寬吸收進體內。
只是那密密麻麻的眼睛卻沒有化作靈氣，而是隨著虛妄果靈氣的消逝而散落開來。
這一口...
嚥下了無數只眼睛...
沒有咀嚼，莫寬一股腦將眼球吞下，隨後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彷彿剛才那數息時間比進行一場大戰還要累。
“身體，好像沒發生什麼變化。”
莫寬在吞下虛妄果後立馬用靈識潛入自己的身體，甚至借用天庭的靈識都沒有發現自己身體有哪些變化。
“長...”
莫寬準備向李長問一下情況，為何自己吃完虛妄果身體沒什麼變化，但是下一秒後莫寬的詢問聲便戛然而止。
李長手中正拿著一顆眼球，眼球在李長掌心中原地打轉。伸出手，將眼球遞到莫寬面前，李長笑道，“你的眼球，嗯，掉了。”
“...”
莫寬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將李長手中的眼球放在手中，欲哭無淚的閉上眼睛，再一次張開了嘴。
隨著這最後一顆眼球被莫寬吸收，渾濁的黃色光芒也從莫寬身體中綻放開來，片刻間便籠罩住莫寬的茅草屋，甚至範圍還有繼續擴大。
“不能驚擾到其他人，虛的力量會將靈珠洞天毀掉的。”
李長朝著茅草屋四周揮了揮手，虛界靈氣突然間便在茅草屋前停止不動，像是被什麼東西切開了一般，隨後只茅草屋周圍緩緩流動。
看著處在虛界靈氣中心的莫寬，李長神情複雜，他口中喃喃自語，像是這番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莫寬，我現在在還你種下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