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胎境的靈鎧，不多見啊，這小子天賦真是驚人。”
觀武閣中，趙山的爺爺趙無常半眯著眼，頗為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孫子，開口道，“我這不成器的孫子去年吞食了炎妖的妖炎，現在他的靈胎並不是單純的火屬性靈胎，而是帶著妖火的靈胎。”
只見趙無常話音剛落，四周便響起各種驚羨的聲音，“炎妖可是極其稀有的可吞食性妖靈，這趙山也是得上天眷顧之人啊。”
李長自然也是能聽到觀武閣中長老所說的話，他搖了搖頭，望向趙山，眼中無波無瀾，形如一潭死水。
“裝神弄鬼。”
趙山身旁的火焰霎時間竄向天空，火光將比武臺映照成火紅色，熾熱的高溫彷彿要將大地燒焦。
天空中的火焰像銀河般緩緩圍繞著比武臺，趙山動了，帶著無盡的火焰，趙山朝著李長直衝而去。
“此子當真逆天而行！”
“這火焰，不會是...”
靈珠洞天大長老柳察頓時睜開雙眼，看著比武臺上流動的火焰，失聲道，“領域！”
柳察回頭看向趙無常，眼中精光大盛，道，“三長老，你這孫子不會是哪位聖人的轉世，在靈胎境後期能領悟領域的人，怕是那無盡戰場都沒有幾個吧，”
柳察聲音頓了頓，說，“雖然這個領域只是初具規模，而且還是真實領域，可這依然證明了趙山的優秀，這次考核結束後直接讓他進靈珠閣吧。”
聽到靈珠閣三個字，即便是身居高位的三長老趙無常都有些失神，周圍更是響起一片驚呼聲。
“謝過大長老。”
趙無常深吸了了一口氣，站起身，朝著柳察緩緩鞠了一躬。
柳察笑了笑，擺擺手，說，”不用謝，這是趙山這孩子應得的，希望他能成為第二個段無缺吧。”
比武臺上早已被火焰包圍，眾人心中早已經判定李長的失敗，畢竟這可是領域，嬰變境才能領悟的無上絕學。
莫寬此刻瞪大了雙眼，他想看看李長該如何化解這個局面。
“如果此刻是我，我能不能擊潰這個領域，擊敗趙山？”
莫寬腦中瘋狂的計算著，對比著二人的實力差距，過了會，莫寬長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我能贏。”
臺上的李長這時破天荒的點了點頭，“這小子大概是靈珠洞天天賦最好的了吧，要不要讓他贏下這局...算了，莫寬看著呢，自己這個老大哥可不能輸。”
抬起手臂，指向天空，李長輕聲道，“斬。”
毫無華麗的招式，毫無霸道的氣勢，李長輕揮右手，比武臺剎那間一分為二。
死寂，全場一片死寂。
包括修為達到靈嬰境巔峰的柳察，此刻都呆住了。
啪，啪。
趙山身上的靈鎧瞬間四分五裂摔落在地面上，過了一會緩緩的消失在空氣中，化作了靈氣迴歸天地。
火焰領域此刻也被一分為二，濃濃火焰隨著靈氣的散去也逐漸開始熄滅。
“你是什麼人。”柳察朝著李長問道。
趙無常如一顆炮彈般重重砸在比武臺前，步伐迅捷，數息之間便從觀武閣來到趙山面前。
趙山目光呆滯，身體僵硬的站在比武臺上，嘴唇微微抽搐，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我問你是什麼人。”
柳察見李長無視自己的話，聲音霎時間變得陰冷，冷哼一聲，嬰變境巔峰的修為瞬間外露，比武臺四周的空氣在此刻都有些扭曲起來。
李長抬起頭，看向觀武閣，目光如劍。
“你是在問我嗎？”
“我叫李長。”
李長的聲音如黃鐘大呂般直入柳察雙耳，聲音如雷聲震震，即便柳察嬰變境巔峰的修為都不由得一陣失神。
“這是何等境界，僅僅是聲音便能令我的靈魂都在顫抖。”
柳察冷汗在一瞬間佈滿全身，他已經好久沒有體會這種令人心悸的感覺了，這個人，敵不過！
“我的事，不要管。”
李長聲音平淡如水，但是這平淡的聲音卻令柳察渾身顫抖。
柳察此刻真是欲哭無淚，為什麼小小的靈珠洞天會出現這樣一尊的大神，而這樣一尊大神還在扮豬吃虎欺負弟子，天理何在。
緩了口氣，柳察喊道，“李長勝，趙山敗。”
“這李長是何方神聖？”
“你們看到他怎樣出手的嗎？”
“我知道他，他原本是靈珠洞天的雜役，據說在雜役考核中他也是這麼贏的。”
“一個雜役弟子，輕輕揮手就能將比武臺劈斷嗎...”
莫寬此刻心頭微顫，他看到了李長是如何出手的，借用天庭的靈氣，莫寬看到了一柄劍。
一柄銀色的大劍，靜靜的漂浮在比武臺的上空，散發著凜冽的寒氣。
李長輕輕揮手，那柄銀色巨劍當空而下，一劍劈碎了比武臺。
“長哥莫不是歷練紅塵的聖人？”
莫寬目光看向李長，而此刻李長也在看向他，四目相對，只見李長微笑，口中緩緩說出了一句話，“你也可以的。”
沒錯，我也可以的，擁有天庭，堅守本心，寵辱不驚，我一樣可以成為長哥這麼強大的人。
莫寬握緊了雙拳，暗暗道，“靈胎，一定要儘快覺醒。”
學堂考核晉級方式是選取十人左右，而參加考核的人數大約在一百人左右，那麼至少要贏三次才可以晉級。
時間飛逝。
“莫寬，對陣張坤。”
終於到自己了，莫寬起身走向比武臺，看到正在席地而坐的李長正在面帶笑意的看著自己，心中底氣直線上升。
“莫寬，你可別輸了，到時候我可就不能打敗你了。”，李海在前方看著莫寬，眼中流露絲絲不屑。
“勞煩你費心了，”莫寬微笑回禮。
“嘁，那我在比武臺等著你。”李海回身朝著觀眾席走去，他要在這場比試中仔細觀摩莫寬的戰鬥，這樣勝算會大一些，畢竟雖然李海一直認為莫寬是雜役，可是實力上並沒有小瞧莫寬。
“莫寬怎麼可能會輸。”李長望著莫寬走向比武臺的背影，眼中欣賞之色愈發濃烈。
半年的時間，每天李長都會在莫寬的家旁看莫寬練功，有時候莫寬受的傷即便是李長都有些不忍直視，畢竟莫寬現在只是個孩子。
可是莫寬從來沒有喊一聲痛，憑藉著一身凡體硬是在半年內將卸骨勁修煉成功。
“他不贏，那誰贏呢？”
比武臺上，莫寬看向對面的張坤，心道，“先下手為強。”
雙腿用力，莫寬瞬間便借力彈射出去，握緊拳頭便朝著張坤揮去。
“這是沒練過招式的愣頭青。”
張坤看到莫寬揮拳中暴露出無數弱點，心頭不由大喜。
靈氣附拳，一境功法，破靈拳。
“你中計了。”
感受著驚人的拳風，莫寬微微一笑，瞬間開啟雙拳，雙手呈抓狀，輕輕一躲便避開了破靈拳的攻擊，隨後握住張坤的雙肩，輕車熟路的找到雙肩之中的骨縫，另一只手托住腋窩，“咔嚓。”
“啊。”
骨頭斷裂的聲音和張坤的喊聲幾乎同一時間傳出，骨裂的疼痛感讓張坤冷汗直流。
“結束了。”
張坤還沒有緩過來被卸肩的疼痛，莫寬的拳頭便已經砸到臉上。
經過蓮花煅體的莫寬肉身極其強大，僅僅一拳便將張坤轟飛至比武臺外。
一場碾壓的對局。
“莫寬對張坤，莫寬勝。”
“此子的肉身力量非常強大，但是卻沒有覺醒靈胎，可惜可惜了啊。”
長老們的話這一次出奇的一致，畢竟沒有靈胎的人在修行道路上是走不遠的。
“李海勝。”
“莫寬勝。”
“李長勝。”
“項三勝。”
......
終於到決賽了嗎，莫寬看著眼前熟悉的幾個人，眼中戰意十足。
“只要不是讓我對上長哥，其他都行。”
“快把我和莫寬放在一起，我想教訓他半年了。”
柳察看著眼前的學堂弟子，說道，“你們十二人已經成功晉級學堂第二層，但是比試還要繼續，靈珠洞天會按照最終排名發放獎勵。”
頓了頓，柳察繼續說道，
“第一輪，莫寬對陣李海。”
“真是老天開眼啊，真讓我遇上你了。”
李海聽到柳察的聲音後頓時放生大笑，他不知道是柳察刻意為之還是真的碰巧，第一場比試就將自己和莫寬放在一起，這雜役真是可憐啊。
莫寬並沒有說話，事實上他根本不想和李海對話，抬頭看了一眼囂張跋扈的李海，莫寬微微嘆氣，“這人為什麼會這麼狂，他真的是腦子有問題？”
柳察看著已經碎裂的比武臺，說道，“你們十二人前去學堂二層考核的比武臺，洞天會儘快修復一層比武臺的。”
眾人聽到柳察的話便朝著二層比武臺走去，比武臺損壞也不能耽誤考核進度。
“第一場考核，莫寬對李海。”
學堂二層的弟子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十二人，畢竟他們從來沒見過來第二層考核的一層弟子。
“聽說是有一個弟子將比武臺劈碎了他們才來二層比武臺的。”
二層弟子們也在相互討論著這個話題。
“這新一批一層挺厲害啊，剛才我弟弟和我說那個三長老的孫子竟然能用出靈鎧和真實領域，天賦不可謂不驚人。”
“只是三長老的孫子依然輸了，就是被那個毀掉比武臺的弟子擊敗的。”
聽著這麼勁爆的訊息，眾多二層弟子紛紛提起興趣，觀看起莫寬他們的比試，甚至有一部分已經比完的三層弟子都來到二層比武臺觀望。
李海朝著莫寬獰笑道，“莫寬，終於讓我碰到你了，在這比武臺上可沒有禁止私鬥的規矩。”
“...”
莫寬一臉無語的望著李海，扭了扭頭，道，“李海，我問你件事，大師兄那天是怎麼處理你的事的。”
自從拿到卸骨勁後莫寬就再也沒有離開房間，自然也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
李海聽到莫寬的問題後滿臉鐵青色，他惡狠狠的朝著莫寬說，“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可能被父親關上三個月禁閉，廢話少說，來戰。”
原來是個關係戶啊，莫寬恍然大悟，怪不得出現這種事李海都沒有被驅逐出去。
藍色的光澤順著李海的肌膚緩緩流淌，短暫的流動後凝聚在李海的雙拳，又是一個靈鎧。
“雖然只能化作手部靈鎧，但是這個李海天賦也算是上層了。”
柳察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大喜，好苗子越多才能證明靈珠洞天會越來越強大。
“靈鎧嘛。”莫寬握緊雙拳，他要用純粹的力量來感受一下靈鎧的威力，到底是蓮花煅體強還是靈鎧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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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海氣，一境功法。
李海四周忽然間冒氣諸多水汽，水汽成氣泡狀在半空中浮動，這是輔助類功法靈海氣，被氣泡沾上的人會被夾雜在其中的水靈力封住五感和靈氣流通，境界差距越大效果越明顯。
而此時莫寬的修為和李海差距就十分之大。
而此刻的莫寬已經被無數氣泡所包裹住，李海則趁機握緊帶著靈鎧的雙拳向莫寬襲來。
五感嗎，靈氣流通嗎。
不好意思這些不都可以不要。
莫寬的靈識在一瞬間進入天庭，雖然因為修為的差距五感都被封閉，但是在天庭中莫寬卻能看到外面最真實的一幕。
莫寬沒有看到氣泡，而是看到一團團藍色的水靈氣在空中懸浮，更有兩團綻放著藍光的水靈氣團朝著莫寬奔去。
“這便是靈鎧的靈氣嗎，真是濃郁。”
已經看到一切的莫寬此刻並不慌張，他簡簡單單的朝著水靈氣團方向揮拳而去，他敢肯定這兩團濃郁的水靈氣就是附著靈鎧的李海的雙拳。
二人的拳頭在此刻相撞。
“不愧是靈鎧，好硬。”
莫寬感受著李海靈鎧傳來的陣陣水靈氣，心中有些驚訝。
第一拳二人都沒有討到好處，但是莫寬並沒有給李海喘息的機會，左手成拳直接向李海轟去。
靈海氣是一個大面積功法，為了能夠完全覆蓋住莫寬李海必須將整個比武臺都釋放靈海氣，那自身靈氣很快就會枯竭。
莫寬正是抓住這點便對著李海揮起暴風雨般的拳頭。
經過半年的地獄訓練，莫寬的耐力比之前有著質的飛躍，像這種揮拳對他來說就相當於喝水般輕鬆。
莫寬的每一拳都實實的打在李海的靈鎧上，即便李海抽出時間回擊一拳也被莫寬靈活的躲掉。
“結束吧。”
碎裂聲在比武臺上響起，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附在李海手上的靈鎧轟然碎裂，亦如趙山那破碎的靈鎧一樣，碎裂的靈鎧在沒有靈氣的加持下緩緩消失...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打破我的靈鎧。”
李海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如今他的雙手早已千瘡百孔，他的身體根本頂不住莫寬的拳頭的力道，絲絲血液順著雙肩流到手掌處，又順著手指緩緩滴落到地上。
“唉，你這種行為在我們老家是被人瞧不起的。”
莫寬一臉無奈的看著神情麻木的李海，搖頭嘆息道，“弟弟行為。”
“我不服！”
李海朝著天空處大吼，在一瞬間他的周圍捲起一道數丈高的水龍捲，龍捲以李海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這根本不是靈胎境能達到的靈壓！
“這是附嬰丹，不好，莫寬有危險。”
柳察看到那道水龍捲後第一時間明白緣由，正當他準備起身救下莫寬時，一道毫無情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待著別動。”
李長的聲音響起，柳察迫於實力的差距只好作罷，只是他心中此刻依然焦急，二人都是天才人物，莫寬要真有個三長兩短那也是靈珠洞天莫大的損失。
李長目光平淡如水，他靜靜的看著龍捲旁的莫寬，喃喃道，“你會怎麼辦呢。”
“莫寬，受死吧，這可是嬰變境的一擊，我看你怎麼擋得住。”
水龍捲在李海的吼聲中急速前行，在剎那間便席捲至莫寬身旁。
莫寬看著面目猙獰的李海，微微嘆氣，“都說了，弟弟行為。”
話音剛落，莫寬腳下霎時間雷電激起，雷震子的風雷之力，只是在這碧藍的雷電中，夾雜著絲絲青色的光芒。
“風雷翅現在還不能暴露，那麼就用風雷之力吧。”
水龍捲此刻依然在比武臺上肆虐，只不過有著絲絲雷電環繞在龍捲周圍，隨著時間的推移雷電越來越密集，莫寬在龍捲中閉上雙眼，口中大喊，“風雷。”
狂暴的雷電靈氣在瞬間釋放出來，整個比武臺上空雷雲滾滾，雷聲震震，無數道奔雷沖天而降轟然砸向龍捲處。
一個沒有覺醒靈胎的人為何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雷雲在比武臺上空停留了十數分鐘才逐漸消散，而那當初無可阻擋的水龍捲卻在數息之間就被雷電劈碎，化作靈氣消散在空中。
而剩下的時間雷電在攻擊誰已經不得而知。
觀眾席上的弟子已經不敢看李海的慘狀，被那麼密集狂暴的雷電轟上十數分鐘，想想的可怕。
“此子難道是聖人轉世，不然為何人類能掌控雷電的力量？”
柳察此時大腦飛速運轉，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操控雷電靈氣。
回頭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李長，柳察恍然大悟，這兩個人肯定都是聖人轉世，只不過這個李長提前覺醒了實力和記憶。
“算了算了，儘量不要招惹這兩個人，我看他們二人對靈珠洞天也沒有敵意，但是聖人也不可能對我們這種小小的修煉門派感興趣。”
柳察在年輕的時候也在荒界遊歷，他知道整個荒界中最為恐怖的勢力叫做無盡戰場，但是即便是無盡戰場的人在沒覺醒靈胎的時候也不可能具有這樣的實力。
除非聖人轉世。
柳察嘆了口氣，從觀武樓跳入比武臺上，他要檢查一下李海的傷勢，不論什麼樣，只要不死就是萬幸。
此刻的比武臺早已經被雷電摧毀，李海倒在一片碎石中，身體微微抽搐。
還有救，柳察飛速的朝著李海奔去，將李海從碎石堆中挖出，雖然還有氣，但是全身都已經被雷電劈成焦炭狀，只有心口處閃爍著一抹藍光。
怪不得還有氣，原來是水靈鏡。
看到李海胸口前的鏡子，柳察終於松了口氣。
柳察轉身看向在碎石堆中靜靜站著的莫寬，口中說道，“莫寬對李海，莫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