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問寒暴露身份後, 有壞處但也有好處。
好處就是他能“光明正大”地白天也陪在薛慈身邊,正好薛慈一人得見他,黏人得頗不像樣。謝問寒待在驗室,忙起來就獨自處理些白家和公司的事務, 處理完來做薛慈的助手, 偶爾惡劣起來也會在一旁引誘著薛慈“不務正業”——不過整體而言,有謝問寒的加入, 薛慈研究進度倒是一路很順風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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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半年, “屠神計劃”在薛慈主導下研發成功, 可複製晶片被重新命名為“原分晶片”,可以被系統化地合成組裝,一舉改變現今的晶片格局,帶來的利益變動更為莫測。不少世家都在這趟風變動中飄搖不定, 薛家屹立不動——上去倒是早有眉目的模樣。
但不管華國內如何震動, 經濟科研趨勢都是不斷上拔高著,彷彿整體都經歷一場革新。相對而言, 其他晶片強國頓時被甩下一截, 且因為晶片成本仍居高不下, 華國已開始推行原分晶片, 以至原本制定的經濟體系極不穩定, 其中上層受此影響最大,甚至引發幾場規模不的暴.動,不得已能求助於華國。
倒不是他們想被扼住喉,而是他們自身的研究團隊始終能圍繞那一星半點的思路周旋,進度無法再近半步,彷彿往哪一處發展都是碰壁而歸。
說個玄學一點的概念,就彷彿是上帝剝奪他們靈感的機遇, 在茫茫大霧當中,始終摸不到那觸手可及的門檻。
在這種時候,免不有些嫉恨。
……誰知華國國芯院都是群什麼怪物,到底是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研究出這麼成熟的技術的!
而令眾國首領日夜難眠的“怪物”,正好今天從潛龍基地中離開。
任務圓滿完成,薛慈自然能從對封鎖的潛龍基地中出來。
薛慈現在到底身份特殊,哪怕能自由行動,身邊也被特殊隊嚴密保護起來。
界大多數人,包括薛正景和薛浮,都知薛慈參與進“屠神計劃”中,是研究員中的一員,不清楚他不僅是參與,還是計劃的主導研究員,貢獻最核心的力量。因此還覺得國家未免太過……周全一點,連他們都保護起來。要知薛家又不是普通人家,應對些刺殺、綁架根本不是問題,參與一趟研究,倒被當成高危人群來呵護。
薛慈也沒告訴他們……純粹沒想起來要說這件事。
薛正景和薛浮急得是在基地門接人的,快一年沒見薛少爺,又想念又心疼得不行。
其這一年薛慈並未吃什麼苦,整個基地都將他當國寶供著,掉一斤肉都有專業團隊討論方案,睡眠運動時間也足夠充足,稍微做久點驗都要用藥養著眼睛,除皮膚比進來前更顯得皙白,身體明顯比之前好些。
但面對薛慈明顯更勻稱、還拔高些的身形,薛正景和薛浮就是能瞎著眼、黑著臉說薛慈被養瘦許多,抱起來都輕,在那基地當中不知受多少苦。
薛慈:“……”你們開心就好。
這一年的時間,薛家的核心幾乎已從洲城搬到京市來,另買一處地界,復刻洲城的薛邸。花園美景、橋樑流水,都是依照洲城那處原樣建造的。最精心的還是薛慈那處房子,臥室內都復原得一致,連那些已絕版許久、幾乎與黃金等價的籍都原樣收藏一套回來,擺在薛慈的屋中。
就好似他從未離開一樣。
回家的第一頓用餐自然是在薛邸內的家宴,薛慈略有興致地去翻那些,薛浮敲門進來,和少爺:“阿慈,今天你回來……打電話給謝問寒,讓他也來吧。”
“嗯?”薛慈還有些稀奇,什麼時候他哥和謝問寒關係也這麼好。
“父親也同意的。”薛浮慢吞吞解釋:“你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倒也殷切和薛家往來,每日我們打你的事。是我們不好開解釋,他等一年也還一如往日,期盼你給他迴音,想來也對你有些真感情……”
言下之意,是謝問寒勉強算透過考驗,在父親眼前沒那麼礙眼,可以邀來一並用次家宴。
薛慈:“…………”
他下意識揉揉“深情不悔”、“一年未見”的謝問寒先生昨天還給他弄疼的腰。
國芯院特殊研究內會議。
放在桌面上的是關於薛慈申請二級芯科勳章的材料,原本是以國芯院那個名額遞交上去的,臨時被一位副院長攔下來。
馮副院長如今年齡已大,身體不濟,退休也約摸是這兩年的事,名望依舊很高。
此時他緊皺著眉,音都有些喘,“簡直胡鬧!他如今才多大?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大學都還沒畢業,甚至未進入國芯院,要以院內的名義給他申請二級芯科勳章,要不是我攔下來,你們還……!”
他說著激動,咳嗽起來,身邊的同僚連忙幫忙撫背寬慰他。
另一名副院長,同樣也是先前研究團隊的教授,是在場近一半人的師,輩分同樣高,脾氣還不好,立即和馮副院針鋒相對起來:“是啊,如今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是原分晶片的研發者,這樣的成就,難還夠不上二級芯科麼?要不是不能跨級申報,我都想直接給他申報一級芯科。”
這話殺傷力顯著,馮副院差拍著桌子:“劉!你!”
“我什麼?”教授火氣還挺高,“馮,你說你都這麼大年紀的人,快退休,不好落個嫉賢妒能的名頭吧!”
馮副院差要被氣吐血,偏偏他得意門生,也是如今芯科院教授之一的莫教授,一邊輕拍他背,一邊贊同教授的話,“是啊師,我當年得二級芯科的時候,績還沒這麼強呢。”
國芯院長見馮副院長氣的快背過去,好出讓停一停,“馮副院有他的考量。”
馮副院這才微緩過氣,白著嘴唇,略微冷靜下來才嘆息:“你們想過沒有,他現在承下這麼重的榮耀,將他壓垮怎麼辦?本就在心性不定的年紀,又木秀於林。我不是覺得他不夠資格,而是太夠資格。他往後,必是要接班諸位的,前途無量,一級芯科也是時間問題,又何必趕在這種時刻揠苗助長。”
這倒不是話術,而是一腔惜才之心,才格患得患失。見他情緒低沉,是連教授也難得沒和他置氣,是哼一。
“馮副院。”
最後還是華教授先開的。
目光很平和,說話也不疾不徐十分清晰,“我認識薛慈,可能比諸位都要早一些。坦誠而言,我也沒想到他能……帶給我這麼大的驚喜。”
“我或許對他解淺薄,但勝不驕敗不餒這點,至少前者我著他做到。他是一個很謙虛且永遠有進取之心的學生,縱使年齡上要一些,我也不認為他會犯馮副院中的錯誤,所以我希望他能得到應有的、符合付出的獎勵,而不是被預設的‘規定’束縛。”
華教授沒有說的是,甚至認為薛慈,謙虛得有些顯得自卑。
所以希望薛慈認知到自己的價值,更自信,更一往無前,更璀璨得不可阻擋。
華教授嘆息著說:“他是新生代,也是我們國家的未來。馮副院,你應該對我們的未來有些信心。”
馮副院原本做好力排眾議的準備,甚至哪怕擔上嫉賢妒能的爛名,但這會是微微沉默猶豫起來。
他嘆息著說:“二級芯科勳章不僅是單純的榮譽而已,它背後的責任,是指導著一個國家的方。”
“華副院,你認為薛慈能承擔得起嗎?”
馮副院嘆息著說:“我想相信他。但是十九歲太年輕,縱觀前後,過往未來,也從沒有這個先例。”
“好。”國芯院長打斷他們的對話。
他最後下達決定。
“這份申請材料,不會以國芯院的名義遞上去。”
教授微微皺眉,“院長……”
“以我個人的名義。”他補充。
這其中也是有區別的,如果走的是國芯院名額,批覆下來十拿九穩。但如果是院長個人推薦——那也的確是個門檻名額而已,批覆下來的機率很,不足一成。
除績,多少有些運氣因素——比如上面對一個這樣年輕的二級芯科勳章獲得者是什麼態度。
這是各退一步衡量出的結果,會議也隨之結束。
雙方都不算滿意,也不算不滿意。
馮副院準備離開時,被華教授喊住。
“馮副院。”華女士提前開,“你還記不記得,原本二級芯科的評選是有一個年齡上的潛規則的?”
馮副院愣一下,其沒想到華女士是找他說這個。不過他仔細回想一下,發現印象中的確有:“過去的二級芯科授勳給三十歲以上的晶片學者……”要是一直維持這個規定,今天他們也不會有如此煩惱。
“後來,這個規定被打破。”華女士溫和補充,“馮副院,我就是那個打破規定的先例。”
馮副院略微錯愕,他華教授,記憶也逐漸清晰起來:“……對。”
在二十四歲進入國芯院,二十六歲獲得二級芯科授勳,華教授本身,就像一本不合常規的傳奇。
而現在,傳奇本身站在他面前,告訴他:“我成功過一次。”
“我相信,薛慈會成功第二次。”
馮副院略微沉默。
“拭目以待。”
“如果真的成功,我會恭喜他。”
薛慈並不清楚在京市的某個角落,有人以他為中心展開過激烈的討論。
他也在沒什麼好操心的事——在離開基地之前,有專業人員給他們每個人都做心理疏導,主題就是他們的研究功績出於保護原則和保密條例有可能不會被公開,大家要做好心態調整。
這其是每項重大研究完成後的例行公事,但是薛慈是當真,也不再操心研究的後續。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
就這樣很悠閒地休息半個月,薛慈又有點閒不住,想搞些研究的時候,他接到一通電話。
薛慈在接完電話之後,表情變得稍微有些……茫然失措。
正好是家宴時間,薛正景立即警惕起來,皺眉望薛慈。薛浮已經靠過來,溫問“阿慈怎麼?有事可以找哥哥分擔”,謝問寒更是耳朵都快貼過來,薛慈才答應一,將電話掛掉。解釋:“喊我……領獎。”
“什麼獎?”薛正景還怪不滿的,“現在野雞獎可多,不過是想蹭蹭名氣,不必去。”
“不是野雞獎。”薛慈搖頭。
略微平復一下:“二級芯科勳章頒獎儀式。”
“……”
剎那間,室內安靜一下。
要是受過教育的人,都過這項獎章,更何況是薛家的地位,更清楚這其中的分量。
哪怕深知薛慈優秀出色,恨不得天天炫兒子的薛正景,都略微沉吟後:“我找人確認一下。”
薛慈說不用,下意識先問通訊錄中最近聯絡的那位教授。
“華教授。”薛慈低詢問,“我接到一個電話,通知我去參加二級芯科……”
他還沒說完,華教授爽朗地:“已經來?”
“薛慈,恭喜你。打破我的記錄,成為最年輕的二級芯科勳章獲得者。”頓頓,才繼續說,音裡藏著壓抑不住的喜悅,“我很高興。”
那種強烈的歡喜,似乎都透過通訊工具傳染過來,讓薛慈也忍不住地高興起來。
也是這時候,他才見自己疾速跳動的心跳。
華教授說:“再過幾天,你的邀請函就應該寄到,到時候我也會去現場。”
薛慈已經忘記自己回答什麼,是交談完後掛上電話,然後對上一雙雙比他還要緊張的眼,略微失起來。
心情也瞬時平復下來,“是真的。”
“時間在二十二號。”薛慈說,“我們一起去吧。”
二十二號有新的二級芯科勳章授勳者這事,不僅在晶片科研圈內引起的震動頗大,連民眾關注度都比以往高不少,早早就引發熱烈討論。
要知就在幾年前,這種重要儀式其還比不過些娛樂新聞,但從幾場關注度極高的晶片比賽舉辦以來,這種情況有所改善。又何況近來的“原分晶片”影響極大,再不關心時事的普通民眾都能對其重大意義分析的頭頭是,華國的晶片學界更是被整個世界都密切關注著,才顯得這次的授勳儀式格盛大隆重。
人們早早就守在直播廳,各大社交軟體還正在熱議討論著。有些人可能不太清楚“二級芯科勳章”代表的意義,這時候有人出來科普:
“這可不是一般的榮譽,就算是加入國芯院的那些專家——晶片科研這方面都做到頂峰吧?但是都不一定能得這個二級芯科,拿三級芯科都是特別不得的。”
“上一個拿二級芯科榮譽的教授,好像都是三年前的事。”
“三年出一個怎麼?你別y國那個核心科學獎,c國那個特殊榮譽獎,那倒是一年能出一個,可是能和芯科這種等級的比嗎?”
“授勳人不好說啊,名單都是保密的。不過我個人猜測應該是發明原分晶片的那位學者,這成就放眼全世界都是牛逼的。”
“你這一頓分析猛如虎,得出來的結論也太好。都能搞出原分晶片,難還會沒得過二級芯科嗎?”
眼見熱烈討論的人要吵起來,眾人蹲守的直播廳也一下亮起來,開始直播。
儀式雖然不長,但相當莊重,連觀眾們都被那種緊張氛圍感染,一下都沒人繼續討論。
——而現在即將要被授勳的人也很緊張。
薛慈站在臺下,就沒這麼緊張過,也好在他不是愛出汗的體質,貌上才沒露怯。眼見著要上臺,他輕:“謝問寒。”
謝問寒就守在薛慈旁邊。
其薛正景也在,還以為阿慈是在喊他,往前湊,又被薛浮給拉回來。
謝問寒靠過去,輕說,“嗯?”
“我緊張。”
謝問寒有些失,他握緊薛慈的手,他緊蜷著的指尖微微鬆開一些,以免薛慈掐疼自己。然後握住,俯身親他一下,“這是好事,又不是壞事,開心一點,嗯?”
哪怕是後臺,也是有許多人盯著的。薛慈被親一下,果然忘緊張——他臉都紅,不甚嚴厲地瞪謝問寒一眼,才準備上臺。
少年今天穿得很正式,哪怕刻意往成熟些的風格打扮,依舊顯得腰細腿長,遮掩不住的漂亮。唇紅齒白,在出現在眾多鏡頭面前時,下意識一下,見艷色無邊。
而當他出現在鏡頭前,幾乎所有的觀眾,都微微呆一下。
心裡猛地冒出不合時宜的想法來……這也太好吧!
但等那股被美色所迷的暈眩過去後,才有人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這是……誰?
他們想半天腦中才突兀擠出一個名字。
薛慈嗎?
薛慈在一年前幾乎紅透半邊天,哪怕他銷匿跡整一年,也是有許多人認識他的。之所以這麼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因為現今的薛慈居然比一年前……還要好許多,樣貌更出挑。
雖然能見到這樣的大美人,極其讓人心馳神漾,但很多人也及時反應過來,這可是二級芯科勳章授勳現場,薛慈怎麼會在這裡?
替親人領取嗎?
但這個猜測也維持不多久就被打破,儀式上的名字寫的很清楚,獲得人就是薛慈。
一時間,又是諸多爭論瘋起。
不是說薛慈不厲害,他幾乎是所有人心目中對天才的完美代名詞,但是以薛慈的成就,拿到二級芯科勳章是不是稍微勉強點?就算是不解這個獎項的人,在這些天被輪番科普轟炸以來,也知這代表晶片學界的最高榮譽,頒給這樣的年輕人,在輕率一點,連比他功績更深厚的前輩,都才是三級芯科。
但沒等這種疑慮爆發出來,直播的畫面還在繼續。
給薛慈授勳的人,是華女士。
不僅是來旁觀的觀禮者,還是來將這份榮譽,親手頒給薛慈的人。
的音很清晰平緩,帶著一種奇特魔力,清楚傳達到每一個人耳中。而此時,華女士正緩念著薛慈至今為止的科研成就。
相比過去的哪一位二級芯科獲得者,這份“成就名單”都太短,寥寥幾項。
但就是因為太少,所以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大家都的很清楚。
——“原分晶片創始者。帶領研究團隊司空翊、齊雲樂、南室……在潛龍基地進行為期三百二十一天的……”
在這項榮譽的誦讀過程中,剛剛還密密麻麻的爭議疑問,瞬時消失。
最先冒出來的,還是幾個情緒表達相當激動的“???”
“???”
“是我錯嗎,薛慈就是原分晶片的創始者??”
“救命,我感覺不止我下巴落體,可能很多國際友人也要sos”
“謝謝天讓我又一次知我就是來這個世界湊數的tvt”
“不是……薛慈那種你不能拿正常人和他比,我懷疑他有可能不是人……”
華女士才不管的話對多少人的世界觀造成多大的打擊,在唸完數量極少但是分量極其動人的科研成就後,將二級芯科勳章授予薛慈。
薛慈很平靜地接過,心中已經一片空白,但面上極為從容鎮定,平穩念出默背幾遍的獲獎詞。走完那套程式後,才想起來一些……對他來說更為重要的話。
“獲得這項榮譽,我還要感謝一個人。”薛慈的目光微微抬起,望臺下眾人。
“他在原分晶片專案的研究中,為我提供不可或缺的動力和幫助。”謝問寒當時的存在不被任何人知曉,他在研究中提供的作用也不會為人所知。但這一刻,薛慈站在臺上,將榮譽和他共同分享。
“……他是我的未婚夫,謝問寒。”薛慈說,“謝謝你。”
網上討論區又掀起一陣狂風浪潮的“?”
“我剛剛還在說薛慈就是原分晶片的創始人是我今年最驚訝的事,現在我要收回,薛慈訂婚才是最驚訝的事,over”
“夢迴當年……我媽問我為什麼著授勳直播在吃狗糧。”
“他兩當年官宣的時候,我還說薛慈這種太優秀的大美人是不會和人長久的,沒想到現在……唉我承認是我陰暗。”
臺下,謝問寒也怔住。
他的位置離薛慈很近,又是最中間的座位,微一抬頭,能清晰見到此時薛慈對他彎起的唇,那雙黑沉眼眸也與他相對,裝滿他的倒影。
那一瞬,謝問寒彷彿耳邊寂靜一瞬,他不到其餘響,奇異空間當中剩薛慈與他。
臉彷彿燒得厲害,肢體也僵硬至極,謝問寒抬起手,輕輕鼓掌。
用型無地說句什麼。
薛慈懂,所以這會倒換成薛慈臉紅。
但他站在臺上,哪怕臉紅也依舊從容不迫,如同在發光。
他就是謝問寒的光。
是謝問寒的珍寶,玫瑰,從空蕩蕩軀殼當中生出的血肉和心臟。在相遇之際,帶他重回人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