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仗著薛慈醒來後就“不記得”的情.趣play自然不敢再玩了。雖然謝問寒著薛慈的手從繩索中掙脫來, 緩慢扣上衣領上最後一顆釦子，遮住鎖骨上的豔麗紅痕時，多少有些按捺不住。
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漂亮又可口的男友就端端正正坐在對面，眼中還瀰漫著之前被逼迫的溼潤霧氣。
“說吧。”薛慈的指尖就叩在桌面上, “你到底是麼。”
薛少爺甚至忍不住微一蹙眉, “……妖怪嗎？”
謝問寒搖，老實交代。
“你知道我。”他說著, 伸手握住了薛慈的指尖。
倒不是還想佔麼便宜, 只是在牽住薛慈指尖時, 謝問寒便將記憶共享，直接讓薛慈“見”，總比嘴上解釋要真實可信。
謝問寒倒是特意篩選掉了一些不必要的資訊，但薛慈光接收記憶便要消耗不少時間, 這手牽了半天, 他的表情從疑惑變略微的驚愕。不知道麼時候，便已經反手握住了謝問寒的手, 指尖還有些發涼。
“你……”薛慈真正是怔了一, 他微微啞聲, 頓了頓才試探問：“a01？”
“是我。”謝問寒垂眸, 著兩人交纏的指尖, 略微摩挲了一，“是你的a01。”
謝問寒將記憶盡敞開來了。
那些薛慈知道的、還有薛慈不知道的，被他封存來的記憶。
薛慈的聲音不自知地，有輕微地顫抖：“你去了……？你去了是嗎，原來你在逆向世界裡過……”
那一分的記憶不僅是薛慈不願意觸碰的，更是謝問寒永不會褪色的、刻骨銘心的痛苦。但這時候感觸到薛慈的指尖略微發抖，他將對方的手指包裹來, 認真地答道：“我在那裡。”
“只是對不，我太沒。”謝問寒的面頰貼在薛慈的手上，低聲喃喃道，“……我沒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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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錯過了薛慈的那一生，直到死後才見到他的墳墓。
薛慈半晌沒說來話。
過了很久才低聲道：“我很高興。”
他很高興。
原來他以為的，那個絕望的逆向的世界當中，原來有過一個人為他而生，為他消亡，在未曾發覺的地方，他們短暫、熱烈地交集過。
“我這樣是不是很自私？”薛慈突然又問，“我心疼你經歷過那些，但又覺得很幸運。”
謝問寒捏了捏他的手指，佯裝惱怒，“自私麼？是我答應過你的。”
薛慈雖然分享了謝問寒的記憶，對這點卻還有點茫然：“答應過麼？”
謝問寒沒說話，默默想。
你十八歲的生日願望——
a01永遠陪在你身邊。
他對薛慈還是保留了一些資訊，比如如果薛慈沒有“原諒”他，他會在這個世界當中無盡輪迴，永遠不會從既定的惡劣命運中脫離。但只暴露給薛慈的那些，便足夠討取少年的心疼了。
他就是故意的。
將這些告訴薛慈，心軟之，薛慈不會追究他……做的那些荒唐事了。
謝問寒不動聲色地想。
光是隱瞞身份這一條，還好解釋，可是這些日子裡翻來覆去的那些夢境……
薛慈沒得到那個問題的回答，倒不在意，只是又陷入了另一種憂慮當中。
他知道謝問寒是a01，想了a01原是肩負著任務的。既然任務完了，他是不是會離開？
薛慈定了定神，認真問謝問寒：“你會走嗎？麼時候會離開？”
謝問寒都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想到這點，有些啞聲無言：“不會走。”
“阿慈。”他認真保證，“謝問寒是為你而生的。”
為你奔赴往來，為你靈魂生滅。
這一承諾永遠印刻，永不褪色。
謝問寒倒不是不會說情話的性格，只是他一般只會在床上說情話——以薛慈不知覺間耳垂便微微紅了，睫羽輕一垂攏。謝問寒心尖彷彿被微微熨燙了一般，擅自跨過了以桌面為界限的安線。
輕輕觸了一薛慈的唇瓣。
那一處殷紅柔軟，彷彿沁著蜜一般的芳香，逼得謝問寒又採擷了許多，將便殷紅的一處欺負得更見艷色，心更是滾燙。
依謝問寒的前身來，他不應該是重欲的性格才對，但是薛慈總能輕易將他撩撥得丟盔棄甲。再心硬如鐵的男人，面對愛人時冷硬不來，何況謝問寒實在沒有那般好的風度定力，他見氛圍漸滾燙來，只想著怎麼將薛慈重新拐床上去——
然後就到薛慈主動身，將他按在被褥上了。
那力道其實不大，只是謝問寒順水推舟地倒，又捏住了薛慈極柔軟的手臂，喉結微微滾動，目光亮得奇。
“阿慈。”他輕聲念。
謝問寒得來，薛慈是真心疼他了。
哪怕薛慈自己在逆向世界中的經歷，都遠比他更讓人心疼。
這不妨謝問寒“趁人之危”，再討點麼東西，讓薛慈“安慰”一自己。但他剛剛開口，薛慈便躺在了他身邊。
謝問寒心臟跳得更厲害。
然後薛慈蓋上被褥，閉上眼，對他說：“困了嗎？睡吧。”
謝問寒：“……”
謝問寒道：“阿慈，你不覺得我身上有東西……很精神嗎？”
薛慈的態度倒依舊很好，對他微微一笑，“可是你這些天做了很多次了——禁慾有益身體健康，我很累了啊。”
薛慈心疼他。
但利“夢境”毫無節制，又搞些奇怪play的賬還是要算。
謝問寒：“……”
賣慘功了，但沒有完功。
薛慈心裡其實很不平靜，畢竟這晚的信息量太大。他以為自己會閉著眼想一晚的心事，但不知是不是太累，謝問寒在身邊又給了他奇異的安感……總之這會薛慈是真的生睏意，意識要沉去了。
快睡著時，他才聽見謝問寒委委屈屈地問：
“那要禁慾到麼時候？”
薛慈勉強睜開眼，回答他：“那我們玩一個遊戲吧。”
“每天給你一個機會，你猜我是麼時候……喜歡上你的。”
“猜對了就解禁。”
薛慈其實沒到謝問寒回答，就睡過去了。
只是朦朧間感覺到，有麼溫熱柔軟的東西，心翼翼映在自己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