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如飛原本也是修真界小有名氣的人物, 奈何顧淮南這個勁敵太強, 一進凌空門就搶風頭。按理說, 顧淮南這種外冷內熱的性子,並不太適合當掌門,可他傲人的修為蓋過了他身上所有瑕疵,掌門欒鴻執意把位子留給了他——本派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大乘之境的掌門了。
欒如飛從小被吹捧慣了, 這一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眼看著顧淮南獨來獨往,斬殺靈獸和邪魔從不失手, 還每每尋回奇珍異草孝敬欒鴻。他這次下山便有些賭氣, 雖然領著一眾門人弟子, 卻總是甩掉他們, 只帶著一把劍獨行。
因這幾日玄煞宗的幾個魔頭出山擾亂正道, 引得各路門派聯手圍剿。掌門欒鴻便派顧淮南和欒如飛二人各自下山,兵分兩路前去支援。顧淮南照舊的孤身前往,此番已經得手返回。而欒如飛一行人雖也斬殺了個別魔人, 但欒如飛並不滿意,他嫌這幾個新來的弟子拖後腿,把他們送回來以後,便要再趕去迎戰。
可這些弟子奉師命跟隨他,哪敢半路離開,欒如飛甩不脫, 正在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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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玄煞宗也已經有人跟著他們到達凌空門附近。
入夜下了小雨,白景離把昏迷的顧淮南拖到一處山洞前面, 自己則進入神來劍中。顧淮南雖然面上不省人事,其實在和系統閒扯,從娛樂圈世界聊到現在,無外乎都是在花痴白景離。
再後來他有點乏了,就讓系統給他放部電視劇看。白景離在神來劍中,跟著他看完了一整部的《青蛙王子落難記》,典型的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套路。白景離在他的原世界裡也當過總裁,還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那種,不免覺得這種劇情太誇張太無聊。可顧淮南看得津津有味,還意猶未盡地讓系統給他重播了最後一集。
系統十分感慨:“宿主薩瑪,幸好反派不知道你是帶著系統的穿越者。他要知道你受苦受得這麼自在,一定會變本加厲懲罰你。”
“瞎說什麼大實話。別看反派表面上光鮮亮麗,高高在上,其實連個外掛都沒有。”顧淮南嘖嘖嘆道,“也怪可憐的。如果這個世界他再愛上我,我一定會好好待他。”
本來以為這些反派不是一個晶片,和他走心是浪費感情,也是對別的反派不公平。但現在不一樣了,很有可能反派是同一個……而且,自己當初選上他,必定有很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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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納悶:“宿主薩瑪你變了,以前你從來不把反派放心上的。在第一個世界你還吐槽薛沐,說下個世界誰會記得他。”
顧淮南裝糊塗:“我有這麼說過?好吧……可能我被這部偶像劇影響了。劇裡有失憶梗,這個世界顧淮南也是失憶梗,難免有點入戲。”
系統習以為常:“我想也是。”
起風了,雨越下越大,顧淮南把電視劇看完,正想再找一部,忽然系統向他彙報:“宿主薩瑪,欒如飛他們回凌空門,現在也跑過來躲雨了。”
這條路雖不算去往凌空門的必經之路,卻也是捷徑之一。欒如飛終究沒那麼任性,最後還是和那幾個弟子一起回山,抄的就是這條近路。
顧淮南饒有興致地說:“看來反派要從神來劍裡出來了,欒如飛一來,他肯定得把我轉移地方。”
果然下一刻,神來劍亮起淡紫色的光華,而後形成一道光柱,投在地上化為人形。
系統讚歎:“不愧是宿主薩瑪,被你猜中了。”
顧淮南得意得很:“我得睡得沉一點,讓他不好搬運。誰叫他白天折磨我,我也不讓他順心。”
雨聲陣陣,白景離緩緩走到他跟前,俯身似是想扶他。他便積攢起渾身力氣,打算和白景離抗衡,反正現在昏迷著,白景離著急把他搬走,不會把他怎麼樣。
可下一刻,他身上就響起了裂帛聲。
顧淮南一愣:“什麼情況?”
系統沉默片刻:“你感覺不出來麼,他在扒你衣服。”
“我知道他在扒我衣服……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系統費力地想了想:“大概是,脫光了能減輕重量?”
顧淮南:“……神解釋。”
好在白景離沒有把他脫光,而是把外衣去了扔出洞穴外。然後他在洞穴周圍沒被雨淋的地方找了些樹枝,拿靈力升起火。顧淮南感到奇怪,生火明顯會把欒如飛他們引來,而這沾血的衣服很快就能被欒如飛認出來。
反派不是在轉移他?而是上趕著往欒如飛跟前湊?
大雨滂沱,山路泥濘。欒如飛走得飛快,將那幾個弟子遠遠甩在後面。他沒有打傘,周身流動的靈力將雨水自動排開,身上滴雨未沾。而身後的幾個弟子沒他這個功力,卻也不敢打傘耽誤走路,勉強拿靈力遮擋一會兒就累得氣喘吁吁,稍一鬆懈立刻被淋了個透徹。
他們深知欒如飛嚴厲,不敢叫苦,但打噴嚏的聲音此起彼伏。欒如飛終於停下來,看看還有數十裡的山路,若他獨自一人,直接御劍就能上去。可父親欒鴻偏愛顧淮南,讓顧淮南一人瀟灑來去,他自己卻只能帶著幾個拖油瓶!
此時顧淮南定然已經回到凌空門……
也罷。欒如飛回身,皺著眉說:“真沒用,找地方避一避吧。”
他便離了山路,去到自己稍有印象的一個山洞。幾個弟子欣喜地道了謝,忙跟著他走,不一會兒,就看見林子深處隱隱透著火光。
欒如飛很是意外:“有人?”
此刻下著雨,凌空門不會有人從山上下來,而如今回山的也只有他們幾個。欒如飛眼神一掃,很快看見了不遠處地上沾血的白衣,他神情嚴峻起來,拔劍往山洞逼近。餘下的弟子見狀,也趕緊亮出兵器。
欒如飛快步闖進洞穴,厲聲道:“何人來犯我凌空聖地!”
下一刻,虛空裡一片寂靜,只有噼裡啪啦的燒柴聲。
欒如飛愣住了,身後凶神惡煞一般的弟子們也愣住了。
只見一個形容俊麗的青年坐在火堆旁,懷裡躺著一個衣衫不整的人——正是他剛剛還在腹誹的顧淮南。
半晌,才有弟子訥訥地說:“這不是……顧師兄麼?”
顧淮南沒有回應,他此時雙眼緊閉,半個膀子都在外面露著。白景離側過臉,衝他們一笑:“這是我撿到的一個傷者,剛給他換下血衣,怎麼,你們認識?”
欒如飛這才看清楚,白景離正在給顧淮南穿衣服。他放下心來,但依然戒備地盯著白景離:“這是我凌空門的顧淮南顧師兄,敢問閣下何人,顧師兄怎麼會傷成這樣?
白景離嘆了口氣:“我只是一個四處遊歷的散修,在山下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是這樣了。我只好將他送回來,半路上下雨,所以在此暫避。”
欒如飛不敢輕易相信他:“既然素不相識,你怎會想到第一時間將他送上山來?”他手一揮,底下幾個弟子很有眼色地上前,將已經換上粗布衣服的顧淮南從白景離手中抽走。
白景離也不阻攔,誠懇地說:“凌空門的大名誰人不曉?看他氣度不凡,又穿著凌空門的衣服,我就知道他絕非等閒之輩。聽說魔宗的人出來作亂,很可能你們顧師兄就是被他們偷襲的。”
“哦對了!”被白景離送還紫檀珠的那個弟子忽然想起來,“你是撿到我的珠子的人,所以……你是在離開鎮上以後遇到的顧師兄對不對?”
白景離樂得有人給自己找藉口,“不錯。”
“謝謝啊。”那個弟子感激不已,“又是撿珠子,又是救顧師兄,你可真是好人。”
欒如飛白天雖不在,但從這三言兩語也能悟出來發生了什麼。加上白景離態度誠懇,語氣溫和,面相又格外清秀俊雅,對他便生出幾分好感,頷首道:“即如此,多謝了。“
欒如飛知道,能把顧淮南傷成這樣絕非普通邪祟,但他心裡總歸有一點竊喜。畢竟他和顧淮南都是下山剷除邪魔,他帶著一幫新手完好無恙的回來,可顧淮南卻傷成這樣。但此事說出去,難免讓人覺得,顧淮南也沒那麼厲害。
“把他交給你們,我也算放心了,告辭。”白景離起身就往洞外去,半路上忽然猛咳幾下,身子還晃了晃。
“你沒事吧?”欒如飛趕緊走上前。
白景離笑著擺擺手:“可能是受了風寒,不要緊。”
可他的臉卻有些紅,欒如飛便提出給他把脈。白景離道著謝伸出手,把靈力壓的很微弱,並製造出混亂的脈象。
欒如飛把了脈,斷定眼前的青年的確是一個生病的尋常散修,便道:“你病得不輕。外面天黑路滑,還下著大雨,此時出去保不準還會遇到魔宗的人。不如暫且去我凌空門療養。”
聞言,白景離嘴角挑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計劃通。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我還要更六千,不見不散。ps怕你們出戏,就沒用真實的偶像劇名,不過失憶梗……估計你們也能猜到是哪部童年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