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是沒落咒術師家族的末裔。
末裔就是末代子裔, 家族裡都沒什麼人了,而“沒落”,更是很容易推斷出家底狀況——而且其實說白了, 咒術界肯定沒有財閥那樣有錢。
以就算比起正常的社畜,刀口舔血的咒術師的工資要豐厚一點兒, 但實際也就那麼些, 仍然無法脫離“普通”的水準。
就算是御家,也沒有富有到什麼程度, 禪院家都能十億把繼承了術式的伏黑惠賣給五條悟,橫濱一場龍頭戰爭卻直接能掀起五千億的水花。
混黑的異能者大都很富有, 情報販子也不是囊中羞澀的傢伙, 澀澤龍彥更是被譽為“收藏家”的異能者, 單不提他“龍彥之間”內的異能力結晶,光是他能夠隨便燒錢燒寶石玩的身家,就完完全全不止所謂五千億。
我妻夏野又沒有異能力,就算澀澤龍彥對於他的力量很感興趣, 在確定無法到手之後也就索然無味起來——不過用起來很順手是的確的,用得很舒心,自然出手就格外大方。
那麼, 曾經在這麼壕的“收藏家”手底下做過事的我妻夏野……其實真的, 很有錢。
超級有錢。
有錢到都快對正常人眼中的“貴价”沒有概念了。
狗卷棘的思維有點放空, 他木然地被天天晚隨便自己摟著的“抱枕”推著一起去量了中指無名指的尺寸, 然後又木然地被“可以做任何過分的事情”的粉毛貓拉著一起選材質,再木然地被脖子牙印很新鮮的粉發少年拽著興沖沖挑戒指款式,全程就像一個人形立牌,整個人都快被嚇成二維的了。
狗卷棘覺得自己此刻就像個可憐無助只會說“鮭魚”的傻子,因為他也根本聽不懂這個金那個銀, 這個寶石那個鑽石,也看不出來都是一模一樣的圓環都有什麼謂的“設計感”,他只能看清標價後面那一長串會令人窒息的零。
明,明太子!
——好可怕!
這就是有錢人嗎?夏野怎麼這麼有錢?!聽他們聊天,夏野耳朵上的粉鑽耳釘也是這一品牌的,而且是真·粉鑽啊!能上拍賣會的那種粉鑽啊!報價比五條老師的衣櫃嚇人得多的那種真鑽啊!!!
狗卷棘抹了一把汗,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泡了個財閥公子——剛剛他不小心瞥到了,夏野賬戶裡那恐怖的天文數字,他自己那丁點兒可憐的存款連零頭都算不,只能算零頭的零頭。
#男朋友太有錢了讓我怎麼辦#
#我以為我要努力工作養小男友,結果事實是小男友能包養我#
#我竟然每天都摟著金山銀山在睡覺#
#我不想努力了,夏野#
一直到我妻夏野準備把中指的“熱戀期”戒指也訂了的時候,狗卷棘才一個激靈回過來,雙手猛地扣住興沖沖粉毛貓的肩膀,把人掉了個方向轉過來,低頭把自己的額頭抵了去,近乎鼻尖碰到鼻尖,被刺·激到連距離感都忘在腦後,一字一頓格外沉重地說道:
“鰹、魚、幹。”
——夏野,至少這個,至少這個讓我來。
“……欸,棘君?”
我妻夏野怔忪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紫眸,一時間都還沒反應過來——好突然哦!這可是棘君第一次這麼熱情!這麼近的距離,稍微一抬頭就可以親上了吧?
反應過來之後,我妻夏野的臉上立刻就漫上了興奮的微紅,甚至還蠢蠢欲動想要更湊近點兒,只不過還沒等他付諸於行動,距離格外接近的咒言師就又沉痛又激動地重複了一遍:
“鰹魚幹,夏野,鰹魚幹!”
——都讓夏野買的話,自己也太像吃軟飯的了,雖然夏野的軟飯一定很香……呸!就算夏野再有錢,但是這種儀式感的東西也不能當做軟飯來吃啊!
——就算他買不起這麼貴的戒指,也不能全讓夏野準備,都已經天天摟著睡覺了,還咬了人家好幾口,甚至剛才在烤肉店還……總不能騙色(?)還騙財(?)啊!
——這樣下去,自己不就成了傍“富婆”的軟飯男了嗎?!
狗卷棘激動到連名字都叫出來了,正常情況下,他很少會說飯糰餡料以外的詞彙,曾經難得叫過人名,還是在他一年級的時候夏油傑入侵高專,試圖殺死乙骨憂太,他才叫了一聲“憂太,快逃”……由此可見,我妻夏野訂的這對戒指究竟給他帶來了多大的緊迫感。
狗卷棘:(我覺得,我作為親密關係的責任與驕傲,被夏野賬戶這一串零打了個稀碎。)
對狗卷棘來說,此時的危機程度差不多要堪比一年級時候的強敵入侵,甚至連因為霓虹含蓄影響下的“稍微注意一下距離感”都拋在腦後了,他的額頭緊緊地抵著我妻夏野的額頭,頗為焦急地等待著回應。
棘君是這樣想的呀……是想要我們彼此交換不同象徵的戒指嗎?好可愛!
好開心!這樣的話,可是說明棘君也很看重這件事呢,已經提前將自己用儀式感束縛住了嗎,超級棒的好消息!
“棘君是這樣想的話,沒有問題哦!”
於是我妻夏野開開心心地應下了,兩頰飛興奮的潮紅,粉瞳裡也蒙一層細密的水霧,嗓音裡的甜度又擠上了一個層調,抬手輕輕攥住了咒言師的手腕,拇指在那圈深深的齒痕磨蹭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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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由棘君,到時候為我戴上‘熱戀期’的戒指啦?”
軟綿綿的尾調輕飄飄揚起,好像在人的心臟裡用貓爪撓了一爪子,不過大概是剛被咬了一口的手腕更加敏·感,狗卷棘被摩挲得猛然抖了一下,感覺似乎手腕處被通了電流一樣,電得他下意識想縮回手。
只不過,隨著下意識做出的動作肯定扯不過暗自用力的病嬌,我妻夏野立刻牢牢地攥緊他的左手腕,一寸一寸把自己的手指扣進他的指縫,然後用軟軟的聲音繼續說:
“不過,訂製戒指的話,出成品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以我可以先給棘君的這裡打一個記號嗎?”
“……”
——記號?
狗卷棘茫然地眨了眨眼,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的手指突然被緊緊用指縫夾了一下,抬眼看過去,蒙著霧氣的粉瞳衝他裝無辜地眨了一下,手背被夏野的指尖饒有深意地輕點兩下,被蹭得手背也發癢發麻。
“因為要等一陣子,以覺得很久,要給棘君打記號才可以!”
貌格外有迷惑性的粉毛貓衝他得寸進尺地大聲喵喵:“想要給棘君打記號,很簡單的,就像棘君之前給我打的記號一樣——”
一邊說著,我妻夏野另一只手還試圖去掀自己的衣襬,直看得狗卷棘膽戰心驚,連忙把他另一只手按住——這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指印露出來還了得?沒幹什麼也得被當成幹過什麼了!會被用看禽·獸的眼神盯著看的!
“鮭魚,鮭魚!”
——打吧打吧不就是一個記號,又不能少塊肉!
呀,成功了呢。
目的達成之後,我妻夏野立刻就老實了下來,格外溫順地露出了無辜的笑臉:
“棘君同意了呢,我很開心哦。”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被算計了的狗卷棘:“……”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眼兒,小貓咪壞心眼兒多了去了。
——有點糟糕,好像被夏野抓住了對付自己的方法……這算是在耍壞心眼兒吧?
——之前提出來要玩自己的舌·頭也是,一口咬在手腕也是,現在也是,好像有點被吃得死死的了。
狗卷棘把眼瞼拉平,半眯著紫眸等著看粉毛貓打算怎麼“打記號”,心裡想著要不要找機會“欺負”回來,然而還沒等他想出個以然來,他就突然感覺到了,指尖被什麼溫暖又溼·潤的東西滑過,留下溼·漉·漉的一點水痕。
“……海帶?”
粉發少年衝他眨了眨粉瞳,然後雙手把他的左手捧起來,湊到嘴邊,像是找從哪裡下口比較好,又像是想要嘗一嘗味道,試探性地伸出舌·尖舐了一下,然後用牙齒輕輕銜住了無名指的指尖。
“棘君的手指不短呢,說不定有點兒困難。”
我妻夏野輕咬著咒言師的第一指節,含糊不清地說:
“以,要給棘君的無名指打印記,我要很努力才行。”
“……”
狗卷棘頓時睜大了眼睛。
話音剛落下,粉發少年就向前咬了一小截,牙齒輕輕銜著無名指的指背指腹,一截一截地向裡輕咬,看去就像手指被當成手指餅乾一樣在玩pocky game,觸感卻很清晰地告訴狗卷棘,自己手指的皮肉毫髮無損,甚至能順著溫·熱又溼潤的舌面一寸一寸向裡摸。
……戒指的話,會帶在手指根部的吧?
果夏野想要用齒印的方式,在他的手指根部咬出一圈……會,會摸到喉嚨的。
就像之前一樣……他做過這種事情來著,用手指的指尖按壓在舌根,甚至更向裡,剛剛好能碰到那片區域,稍稍用力就能壓得人喉頭肌肉緊縮,帶動推拒或者吞嚥的下意識動作。
讓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幻想,此窄小緊縮的喉嚨,果是……
狗卷棘屏著呼息,根本完全無法移開視線,眼睜睜看著我妻夏野一截一截地吞進指節,手指皮膚能感受到的觸覺,除了潮·溼溫熱的空氣……就是指腹能夠摸到的,軟軟的舌面了。
看,看起來,總覺得莫名的……好澀。
“咕咚。”
狗卷棘下意識吞了一口口水,我妻夏野也不小心被碰到了舌根,跟著吞嚥了一下,然後忍著喉嚨口想要吞嚥或者推拒的不適應,迅速地在咒言師的無名指根部咬上了一圈齒痕。
完整的一圈,看去就像因長久佩戴戒指,而留下來的痕跡一樣。
狗卷棘慢半拍地回過來,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戒指”,然後目光就不受控制地前移……落在了溼·漉·漉的指尖。
耳根又一次很迅速地紅了個徹底,一看就是想到了什麼澀澀的事情。
“這樣的話,就算打‘記號’了!”
我妻夏野開心地說,他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有哪裡不妥,他甚至很熱衷於讓某種方面其實很有天賦的咒言師想歪——畢竟會想歪,就說明有企圖,我妻夏野覺得讓咒言師對自己有企圖是一件好事,可以變得更加親密的好事。
對他來說是好事,不過對於堅守底線的狗卷棘來說,可能就是一種痛並快樂著的折磨了。
——為什麼,他們不可以原地成年。
狗卷棘痛苦地想道。
……
兩個人其實都多少有一點兒旁若無人,不過做奢侈品生意的,什麼場面沒見過,就算兩個人當場幹·柴·烈·火滾一起去,職業素養良好的接待員也能面帶微笑,冷靜地幫忙把門關好,甚至貼心地從門縫下面塞進來幾個套。
更何況,其實兩個真的沒幹過什麼壞事的年輕人只是咬咬手指,純愛的不能再純愛了——就是兩人之間的關係有點叫人迷茫。
竟然不是人養貓,而是貓養人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會玩了。
***
別人究竟怎麼想是別人的事,正主的兩個人還是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在訂完了套在無名指的戒指之後(狗卷棘的思維完全被帶著跑了),心情複雜的咒言師要走了兩個人中指的尺寸——他原本計劃的可是過生日那天帶戒指表白,結果夏野的行動力實在是太強悍了,完全追不啊。
心情複雜地回到高專,狗卷棘尚且沒從“男朋友好有錢”的衝擊裡回過來,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早早回去的同學給拽到了訓練場。
——而且,他可能還是附帶的那個。
狗卷棘盯著訓練場兩端各站著的同學,目光從垂著眸的乙骨憂太上掠過,然後又挪到了另一端扛著薙刀的禪院真希身上,最後盯著好奇地眨巴著眼睛跟在馬尾少女身後的我妻夏野看了兩眼,有點搞不清楚情況地問了一句。
“芥菜?”
——這是打算做什麼事嗎?
訓練場上的情形很詭異,果說是對練,那麼真希憂太又為什麼沒使用練習用的木質武器?果是真槍實彈地對抗,被揪過去的我妻夏野也不知道要做什麼——讓憂太一個人對付真希夏野嗎?
“是真希前輩想試一試,經過我妻的術式增幅後,她的咒具能提升多少威力。”
一年級唯一一個對飯糰語有瞭解的伏黑惠回答他:
“因為換成別人很可能會受傷,以陪練就又乙骨前輩負責了——說起來,我妻的術式是什麼,我們也從來沒見識過。”
“沒錯。”不知不覺間擠過來的胖達也點了點頭,掐著自己的下巴一臉深沉:
“而且,就連我們,也不太清楚夏野的術式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因為大多數情況下,夏野根本都用不到術式,‘deus’就能解決所有麻煩了。”
狗卷棘這才把目光挪回場內,紫眸裡帶上了若有思。
“……”
……夏野的術式啊。
似乎,只有他完整地見識過來著。
——
“術式對武器的增幅力度嗎……”
聽到禪院真希問他這個問題,我妻夏野有點遲疑地頓了一下。
“因為是‘術式’,以所謂的‘增幅’其實只是在於為武器附對咒力攻擊性的強度而已。”
某種程度上,也算得第一次講解自己的“術式”作用與範圍,我妻夏野稍微有點困擾地點了點臉頰,不太確定地說道:
“比起正常的‘術式’,限制條件會很多的來著……真希前輩知道‘黑閃’嗎?”
“知道。”
禪院真希冷靜地點了點頭。
“咒力與打擊的區間極小時才會出現的倍增破壞力,只不過我的身體裡不存在咒力,以我沒有可能用的出來——怎麼,夏野你的術式‘黑閃’有關係?”
“只是類似於讓武器產生的攻擊力達到類似於‘黑閃’的程度,普通武器大概增幅二點五倍,咒具的增幅倍數大概在二點五的平方。”
我妻夏野說。
“武器附著的咒力強度有很大關係,對於咒具的效果會更明顯,也與武器本身的攻擊力有關,並且增幅僅對咒力防禦起作用,對原本的堅硬程度沒什麼用……只不過咒靈都是由咒力組成的,以對咒靈來說,算是特攻吧。”
同樣是第一次聽到我妻夏野的術式徹底解說,禪院真希先在這複雜的限制條件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才略有些震驚地想通了其中堪稱bug的地方:
“也就是說,只要咒具夠強——”
“特級咒具的話,只要使用者沒有一瞬間死掉,那麼殺掉特級咒靈也是沒問題的。”我妻夏野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又遲疑了一下,“但是發動術式需要使用我的咒力,術式需要咒力維持,消耗程度也同樣會升,以要達到那種程度的話,可能有點麻煩。”
禪院真希:“……”
……不,已經很bug了。
禪院真希心情複雜地推了推眼鏡——怪不得,怪不得夏野一入學就被直接丟給了他們二年級帶,怪不得原本沒有跳級選項的高專也給破例了……她本來以為是衝著棘去的,沒想到校長這麼安排其實是打算衝著她來,這簡直就是給擅長用咒具的咒具使直接添了一個人形外掛!
咒術界的咒具使又不止她一個,也幸虧夏野本身的戰鬥力令人忌憚,“deus”的威力更是明晃晃的“超特級”,要不然,夏野恐怕早就被塞給其他咒具使,去當一個沒什麼自主權的人形掛件了。
“那就試一試吧。”
禪院真希也很快就從震撼中扯回了思緒,躍躍欲試地掂了掂手裡的薙刀:
“我這把也算是二級咒具了,也不知道,能劈開特級咒術師的幾層咒力防禦呢?”
……
“事情就是這樣,以真希對自己被增幅之後的力道沒什麼認知性,憂太不知道夏野的術式,沒運起多少咒力進行防禦,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情況……”
咒術高專醫務室內,校醫家入硝子叼著一根沒點燃的香菸,力道絲毫不輕地給特級咒術師的胸口打最層的繃帶,然後擺了擺手,示意大晚還來打擾她的學生該滾快滾:
“躲得及時,也就皮外傷,很快就會自己好了。”
“……那個。”胖達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我們清楚是皮外傷來著,但是明天要出任務,憂太可能沒時間修養,以才來麻煩硝子……”
——畢竟是連特級咒術師都被編入的任務,想也知道裡面可能會有很麻煩的情況,以一點兒隱患也不能留,胖達是這個意思。
“……”
家入硝子瞪著黑眼圈濃厚的眼睛看了表情訕訕的乙骨憂太一眼,意味很明顯。
——要出任務還玩這麼大的,膽子忒肥了吧?
旁邊,回來最晚以什麼也不知道的我妻夏野和狗卷棘一起迷茫地眨了下眼睛,然後齊刷刷地看向了心裡莫名愧疚的禪院真希。
“……還沒通知你們。”
禪院真希有點心情複雜地攥了攥手裡的咒具,回過頭給因為談戀愛而錯過了任務通知的同學小聲解說:
“二年級的任務先下來了,沒有明說會對付什麼程度的咒靈,不過裡面的情況比較復雜……輔助監督之前給胖達發消息,說是可能會碰到有特殊能力的敵人,沒辦法以咒靈的實力定義。”
“特殊能力……是異能力者嗎?”我妻夏野好奇地歪了下頭。
“金槍魚?”
“不清楚,監督沒提,明天問一問吧。”
胖達攤了下手,說道:
“‘窗’主要監督進行聯絡,我們也沒什麼訊息獲取的渠道,不過連憂太都編入隊了,那就肯定是很麻煩的情況了,至少已經有一級咒術師折在了冬木……聽說那裡一直挺神秘來著。”
“……在哪裡?”
我妻夏野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不對勁的地方:“任務地在哪裡?”
“我們也是第一次接到這個地方的任務。”
然而胖達完全不清楚這其中有什麼密辛,他頗為苦惱地說:
“比‘橫濱’那個地方都要秘吧?聽說裡面魚龍混雜來著,各種各樣不好惹的人都有,以前還出現過恐怖的大爆·炸,那裡的任務也很少會分給學生,這次可能是因為憂太回來了,才叫我們負責的——任務地是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