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圍有些微妙。
戚閻不確定厲莊是不是記先前生的那些事情, 沒有主動提及，依舊覺全身燥的厲害。特別是厲莊握著他的手掌像是燒著一團火，在這全身鬆懈下來的狀態下更是敏銳無比地侵佔著他此時有些微涼的體溫。
呼吸在這樣寂靜的環境裡也顯分外清晰，低低地, 沉沉的, 宛若從耳根末梢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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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了久, 才聽到厲莊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綿長有些低沉的尾音，為長期沉睡的關係也是啞到不。
戚閻感到自己的心跳似乎突兀地漏了幾拍，重新回神的時候稍稍轉換了一下姿勢，試圖從床上坐來：“我給你去放點熱水，有力來的話先去洗個澡, 躺了那天整個都要餿……”
就當他要從厲莊的掌心抽出的時候, 對方忽一個用力, 再次把他緊緊地抓在了原處。
雖周圍一片漆黑, 精神結合之後無比敏銳的五感下, 依舊可以感受到少年炯炯地注視著他的視線, 隨後響的是隱約間有些帶著笑意的聲音：“著急跑也沒用, 你要對我負責。”
“……”
戚閻感到腦裡空白了那一瞬間, 後燙到一般豁間將手抽了出來, 頭也不回地徑直衝進了衛生間。
“砰——！”地一聲, 幾乎是直接甩上了門。
厲莊有無力地躺在床上，微微側頭看著那從衛生間門縫裡漏出的隱約光線, 到底還是忍不住低低地笑出聲來。
笑著笑著不知想到了什, 熱意瞬間充斥耳根的同時, 意味不明地低罵了一聲：“操。”
衛生間裡的水聲持續了很久。
厲莊就這樣心情複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聽著，直到門再次開啟，裡面的走出來後似乎才想來, “啪嗒”一下開啟了房間裡的燈。
習慣了長期黑暗的環境，突亮的燈光刺厲莊下意識地眯了眯眼，再回眸看去的時候只見戚閻臉上和平日裡一樣似乎沒有太的表情，唯有邊的絲有些濡溼地垂落著，顯是在衛生間裡狠狠地衝了幾把臉。
厲莊把不怕死的精神揮到了極致：“跑那快，就這不想對我負責啊？”
話音剛落，一塊浴巾從天而降，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戚閻的聲音聽來比往常更加來冷酷無情：“滾去洗澡。”
厲莊將臉上的浴巾拉開幾分，瞥了一眼自家搭檔的表情，扯著嘴角笑了笑，終於不疾不徐地從床上支了身。
畢竟躺了那天，剛剛甦醒不久，雖一直有營養劑維持著健康狀態，也不可避免地有些全身軟。
厲莊下床的時候身微微一晃，戚閻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
調侃歸調侃，看來都下意識地有些迴避對方的視線，就這樣由戚閻攙著，一言不地進了衛生間。
直到那扇門重新關上，戚閻臉上繃著的表情才稍稍緩解幾分。
在沒有其他的房間裡，他如釋重負地長長籲了一口。
葉縉收到訊息的時候，剛跟李瓦倫喝完酒。
坐在客廳的沙上看著畢恭畢敬地坐在旁邊的個少年，眉目間滿是欣慰的笑意：“不錯，看來進展當不錯。”
厲莊吃了點東西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先前剛聽戚閻介紹了這位“神秘高手”的真實身份，到此時此刻依舊感到有些不可置信：“所以那段時間裡在虛擬平臺上毆打我們的，真的是葉元帥本？”
“什叫‘毆打’？我以為應該稱之為愛的教育更加貼切。”葉縉對厲莊這不知感恩的措辭感到很不滿意，糾正，“那段時間我幾乎是廢寢忘食地在指導你們，才有這樣顯著的提升效果。”
李瓦倫在旁邊聽忍不住清了清嗓。
提升效果顯著這一點他不質疑，但是廢寢忘食……親愛的元帥大，您真的確定不是那段時間裡被殿下單獨“軟禁”了來，所以才想來的餘興專案嗎？
厲莊和戚閻個顯也都不是那容易忽悠的，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雖並沒有百分百信葉縉的話，但是堂堂帝國元帥親自指導他們這事情還是心存感恩：“謝元帥指導。”
“不客，只要你們日後爭點，也算是沒有白費我的一番苦心。”葉縉微微一笑，看向了厲莊，“特別是你。從目前的情況看，你至少已經通了覺醒黑暗哨兵必須經歷的第一層進化，而且狀態還當的不錯。努力一把如果可以順利克服接下去的層瓶頸，給我們帝國再添一位新的黑暗哨兵，正好也讓我早日放心地退休了。”
李瓦倫剛喝了口茶，嗓口滾了滾，被嗆連連咳嗽：“元帥，退休這事情你以後還是別提了，要是被陛下知，該生了。”
葉縉不以為：“他生什？你不懂，他更巴不讓我從這風頭浪尖早點退下來。”
李瓦倫：“……您確定？”
葉縉：“非常確定。”
八字沒有一撇的事情，偏偏被討論這一本正經，戚閻一時之間也不知應該說些什，無語之下回頭看去，見厲莊靠著沙居還聽饒有興致地樣，忍不住抬了抬腿，輕輕地用腳尖踢了他一下。
厲莊接收到了戚閻的提醒，收了看熱鬧的心情：“那個……元帥，聽您剛才那番話裡的意思，我要是想要順利突破黑暗哨兵，接下去還需要克服層瓶頸？”
“差不吧，按我的經歷，確實一共是三個階段。”葉縉往沙上一靠，整個幾乎深深地陷了下去，“不星際當中曾經有的那些黑暗哨兵，其實每個的情況都各有不同。就拿隔壁家的儲埠老將軍舉例，他應該算是歷代黑暗哨兵裡經歷最曲折的一位，單是生死關頭就曾經經歷了七八次，還是硬生生地從死神手裡逃脫昇天，才完成的最終覺醒。”
戚閻皺了皺眉：“所以，必須是熬生死關頭才更進一步嗎？”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但是就像我之前說的，凡事都有例外。所有都說黑暗哨兵不需要嚮導的輔助，是沒有任弱點的戰爭機器。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葉縉的視線落在戚閻身上，眉目間帶上了一絲深長的意味，“本身結合嚮導的強弱，從某方面來說，往往決定了一位哨兵可以達到的階段上限，即便是黑暗哨兵也不擺脫這一條哨向世界裡的基本準則。如果自身的結合嚮導足夠強大，在嘗試突破黑暗屬性的程中，應該可以節省很大的力。”
不知想到了什，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據我所知，很卡在黑暗屬性突破瓶頸期的哨兵們，都是為沒有嚮導提供絕對強勢的精神力支援。”
這番話語讓戚閻不由地想到了德錫上尉，沉思片刻，點了點頭：“明白了。”
葉縉微笑著看他：“明白什了？”
戚閻：“我需要變更強。”
厲莊：“那我也不落後了。”
“就知我不會看錯。”葉縉對這樣的回答顯非常滿意，“所以在決定成立電蛇特別動小組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們。”
提到這個，厲莊撓了撓頭：“可是我們現在這樣應該已經被淘汰了吧？”
葉縉點頭：“如果是從這次公開招募來看，確實是被淘汰了。”
戚閻捕捉到了話裡的含義：“但是？”
葉縉微微一笑：“但是我是這個部門的直系負責，所謂的招募也不就是走走流程而已，最後要什當是我說了才算。只要我想要你們加入，到時候直接讓向偉把你們的名字直接填上就，特招嘛，一句話的事。”
一番話說淡至極，絲毫沒有半點思想負擔。
往好聽點叫“特招”，實際上，就差直接把“走後門”三個字寫臉上了。
也就厲莊，在這時候還知順杆爬：“元帥，既這想要我們，一開始就把我們特招進去不就了，還非要繞這大一個彎。”
葉縉：“閒著也是閒著，看看你們表現也沒什不好。而且所有都參加了考核，就把你們單獨拎出來，少顯我有些以權謀私吧？”
厲莊：“……您現在不也是以權謀私嗎？”
葉縉：“不一樣。”
厲莊：“哪裡不一樣？”
葉縉：“不要在意細節。”
“……”厲莊終於現自己好像碰到了一個比自己還臭不要臉的。
戚閻剛才一直聽著的對話沒有說話，此時才開口：“葉元帥，很感謝您的青睞，但是在進入電蛇特別動小組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去處理。萬一沒辦法回來歸隊的話，恐怕要辜負您的這番好意了。但是如果可以，還是希望您單獨把厲莊破格錄取進去。”
厲莊：“破格什？沒必要！要忙就去忙，不用管我，你要不參加我也不去了。”
被元帥這樣賞識，不知是少夢寐以求的事，還這樣推來阻去難免就顯有些不識好歹了。
葉縉倒是也不生，反倒像是早就料到戚閻會這樣說，眉梢了地挑幾分：“你指的是時家那小？”
見戚閻有些驚訝地投來了視線，嘴角情緒莫測地微微勾：“那天的監控錄影李副官已經給我看了，時斯伯老先生野心再大，好歹也知臥薪嚐膽地在軍裡充了幾十年的老好。沒想到，出了這一個心狠手辣的後輩。還別說，也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