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被完全攔在了外面, 但是同樣被攔住的還有sii3323艦隊的成員們。
厲莊暴走後紊亂的精力在空中一層接一層地湧,那部分嚮導不在身邊的哨兵們控制不住頭痛欲裂的抓狂感,不得不依靠注射嚮導素讓己維持情緒的冷靜。
不知不覺間, 艦上存有的嚮導素也已經嚴重告急。
整整兩個小時的時間,數不清遠遠地發生了第幾波衝突。
遠處濃郁的硝煙幾乎覆蓋了戰場的整個視野, 只能透過聲響依稀辨,戰區域已經逐漸往外面推了很遠,跟剛開始的被動局面完全不同,勢洶洶的敵軍不知何時開始反倒已經陷入了被動,反而變成了丟盔棄甲、落荒而逃的那一方。
恐怕任誰都沒有到,這樣的一場戰役居然會因為一位中尉的暴走而徹底扭轉局面。
這於sii3323艦隊而言無疑是一件絕振奮的事,然而在又經過一個小時之後, 當敵方的艦艇停泊區傳一陣接一陣劇烈的爆破, 看著那直衝天際的濃烈煙霧, 營區的所有人卻有些笑不。
毫無疑問,以這樣懸殊的人數力克敵軍, 一旦傳去無疑會是一場值得載入史冊的戰役, 但是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面一個無比嚴峻的問題。
徹底陷入暴走的厲莊已然敵我不分,一旦敵軍部隊被完全殲滅之後,勢必會將目標再次轉移。到了這個時候, 面這位完全失控的戰前英雄,他們又該怎麼處理?
星輝帝的軍部條例中,於失控狀態下的軍官有一套嚴格的處理制度,以失控者身的危險程度作為具體的判斷標準。而厲莊這樣遠超任何人象的爆發,顯然已然處於超危級的層面。
但是要他們炮火去準這位拯救他們於水火的年輕英雄,又有誰可以下得了這個手呢!
喜多翼還是第一次像這樣子期望敵軍可以活得更久一些。
厲莊的暴走讓敵軍顧不暇,也讓左右兩翼的士兵們被全部召回。目前哨兵們在精波的影響下幾乎都失去了作戰的能力, 就連宋樺也頭痛欲裂地勉強才能維持住己的冷靜。
這讓嚮導們成為了營區裡要的勞力軍,此時正忙忙碌碌地進行著陣前的防護工作。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隨著所有可以支撐的重型武器裝置集中在了營前,防護設定也已經完成到了最極致,只不過相當諷刺的是,因為厲莊而爭取到的修整時間,為的卻是提防厲莊本人的失控反噬。
沒有人願意槍口向己的戰友,可是如果厲莊喪失理智後的向艦發起進攻,一場惡戰卻又不可避免。
敵軍的艦艇區域最後傳了幾聲劇烈聲響,遙遙地可以看到有艦艇試圖撤離,還未及起飛,又在轟鳴之下被焚燬擊落。
沒有人知道那邊具體發生了什麼,卻可以清晰感受到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直到一切都徹底地安靜下,整個氛圍反倒愈發的壓抑。
“戚閻還沒有醒嗎?”喜多翼數不清第幾次地詢問道。
負責照看的醫療兵語調急切:“沒有,而且情況好像更糟糕了。”
作為厲莊的結合嚮導,在哨兵陷入這樣大規模的暴走狀態之下,受到的精影響無疑是相當巨大的。這些本就是在預料中的局面,身經百戰的醫療組在接收戚閻之後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但是萬萬沒到的是,除了精圖景受到波及之後碎裂的一塌糊塗,還了一件讓他們始料不及的事。
醫療兵擦了一額上的汗珠,沉聲道:“戚閻中尉,有陷入結合熱的趨勢。”
喜多翼徹底愣住。
什麼叫做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回可算是的見識到了。
接二連三的變故讓喜多翼難免有些亂了陣腳,正在這時候,有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走:“趕緊整理一間靜音室,必須是一級程度的全封閉結構,絕不能讓戚閻的精力有半點的洩露,要快!”
醫療兵一抬頭正好看到了遙遙走的簡修賢,頓時眉目一喜,但是很快又有些茫然:“艦內的b224靜音室應該沒有損壞,只是於結合熱的暫時安置的……”
比起其他人,簡修賢於戚閻的精力狀態再清楚不過。如果說之前還有所懷疑,眼下已經完全確定了己的這位學生利什麼方式解除了他身上的藥效。此時完全不及進行責,直接打斷了醫療兵的,毫不猶豫地否決了這個提議,“如果不觸發像厲莊一樣的另一顆定時炸.彈,最好儘快去進行安排。”
“另一顆……”醫療兵下意識地看了眼遠處空中仍然盤踞的蘑菇雲,滿臉震驚。
單單一個厲莊的爆發已經完全限制了他軍人生涯的所有象,眼下居然還要再一個?!
“快去吧。”簡修賢也有些累地揉了揉太陽穴,垂眸看向躺在席子上的少年,眉目間滿是動容的複雜態。
片刻後,他緩緩地吸了一口,伸手正準備替戚閻整理額前的髮絲,忽然有一隻手握上了他的手腕。
戚閻的指尖冰冷至極,掌卻像是燒著一團熾熱的火焰。
因為剛剛轉醒的關係,眼底彷彿還籠罩著一團氤氳的霧,眸色更是深邃得不成樣子。
根據先前的判斷,被這樣大程度的哨兵精波動影響,他至少會像達維特守衛戰的許音一樣昏迷幾天,沒到只不過幾個小時之後,居然就醒了過。
簡修賢微微愣,一時間也不知道這樣的轉醒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然後邊聽戚閻一字一句地問道:“他,在,哪?”
去搭建臨時靜音室的士兵們被全部召回。
不多會,一輛簡易空間車從營區駛,朝著敵軍已為廢墟的艦艇停泊區緩緩駛去。
喜多翼站在營前,看著空間車的影子逐漸遠,才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簡副組,這樣的好嗎?”
簡修賢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作為戚閻曾經的教官,簡修賢深知以他在的狀態最需要的安靜養,根本就不能再踏上戰場。可是作為一位曾經失去過結合哨兵的嚮導,卻是說不任何阻攔的。
只要關係到另外一方,有資格做決定的,就只能是他們己。
就像先前義無反顧地衝上前線將戚閻送回的厲莊,也如同眼下,毫不猶豫地選擇再次奔赴厲莊的戚閻。
面眼前未知的路,沒有任何一人有過半點的猶豫。
不知不覺間,空間車已經駛了眾人的視線。
戚閻幾乎盡了己全身的力才能完成正常的架勢操作。
這一路過去,越是靠近敵方軍區,所見的情景就越是讓他感到驚。
一片狼藉,滿目瘡痍,宛若被千軍萬馬踏平,完全不能象這一切居然是一個人的手筆。
兩人的精圖景此時都已經瀕臨瓦解,這讓精連結也顯得有些脆弱,戚閻只能強打著精,在這樣的一片荒蕪當中漫無頭緒地找著。
之前還聲勢浩大的敵軍已然完全沒有了聲息,只剩下了滿地讓人觸目驚的屍海。
終於在一片廢墟當中,戚閻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陣陣眩暈的感覺讓他在推開車門的時候踉蹌了一下,也無暇顧及,只能這樣跌跌撞撞地一路跑去。
守衛在旁的虎煩躁地在周圍踱步,正不停地刨動著腳下的泥土,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豁然抬頭。
洶湧盤踞在周圍的精波洶湧猛烈,他卻彷彿絲毫沒有覺察般,徑直地從虎身邊經過,到少年身邊,緩緩跪下,輕輕地將人抱在了懷裡,俯身吻了上去。
厲莊全身上下彷彿在血水中浸泡過一樣,就連臉上都沾染地有些猙獰,然而就在肢體接觸的一瞬間,原本空洞混亂的眸色瞬間渙散。
這一瞬間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一切的身體本能直接引起了最極致的精共鳴。
火山騰發,冰雪崩塌,精圖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徹底坍塌的同時,又以難以象的壯闊景象在完成全新的重建。
周圍的精波彷彿也受到感應一般驟然騰起,有兩股無形的力量幾乎從兩人體內同時爆發,將他們緊緊地包裹在了其中,逐漸地吞沒了所有的身影。
虎仰頭,朝著天際,發了一聲高昂的嘶吼。
蒼鷹在空中盤踞了幾圈,忽然朝著虎的方向俯衝直下。
一片荒蕪當中,兩個纏綿在一起的身影,成為了毫無生機的荒蕪景象中唯一的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