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尤詩華端著分酒器跟三個高腳杯走來，唐小果迅速關掉直播。
她伸了個懶腰，衝著江燦道：“直播是挺累啊。”
“你以為呢？”江燦幫她放好米飯。
“那幫狗噴子還罵不得！”唐小果忿忿道，“要是玩遊戲老孃把他們噴的狗頭炸裂！”
“那你可真棒！”
“誒，我幫你忙呢。”
“謝謝表姐啊。”
唐小果嘿嘿一笑，伸手想摸江燦頭卻被江燦躲開，手摸了個空，只得抓住桌上的筷子：“以後記得叫姐。”
“嗯，”江燦點頭，又抬頭，“人家都說好喝不過拿鐵，好玩不過……”
唐小果拿起筷子一個華麗的翻轉直抵江燦咽喉：“再說一句！”
那凌厲的動作把江燦嚇了一跳。
他有種真的被人用劍指咽喉的壓迫感。
“女俠饒命！”
“哼！”
尤詩華將托盤放下，先拿出一杯酒放到江燦面前，笑問道：“你倆聊什麼呢？”
“一個關於倫理的故事。”唐小果說。
“呀，快講給我聽聽。”
“少兒不宜。”唐小果拿起筷子，“快吃飯。”
“哇，這魚真香。”
“我喜歡茄子，要是天天能吃到燦哥的茄子，我做夢都笑醒了。”尤詩華眯著眼睛。
唐小果張口，將“哪張嘴喜歡”的話又憋了回去，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湯，慢悠悠道：“我以為你喜歡黃瓜呢。”
尤詩華笑著點著筷子：“燦哥的我都喜歡。”
江燦低著頭猛刨飯，一聲不吭。
一個是老闆，一個是金主，他都得罪不起。
可憐，弱小，又無助。
江燦吃了三大碗米飯。
菜其實沒吃幾口。
他發現兩個女人都在暗暗較著勁，兩隻小小的嘴巴竟然都超能吃。
可怕！
飯畢，江燦老老實實去上班。
下午開了個小會，審批了幾份檔案，剩下時間多數都是在玩遊戲。
輸光豆豆後，他喊上唐小果開啟雙排。
一直玩到七點多，他才從辦公室走出。
公司裡已經空了一大半，只有寥寥幾人裝腔作勢地加班。
他甚至瞥見一個人匆匆關掉自己的WOW的視窗。
他在電梯廳等了兩分鍾，方才見唐小果姍姍來遲。
“下班還要化妝？”
“只是塗了點口紅！”
“那也得這麼久？”
“求你等我啦？”唐小果一步跨入電梯門內。
江燦迅速尾隨而入。
他靠在電梯角處，戴上口罩，將雙手叉進褲兜：“要不要吃點夜宵？”
“你做？”唐小果眼前一亮。
她對吃的興致其實不高，但是江燦做的飯實在太好吃了。
“路邊攤。”江燦說，“我請。”
“那算了。”唐小果伸了個懶腰，“我要減肥。”
“又不胖。”江燦瞄了眼她胸前。
唐小果悄悄擰了下腰，確實沒多少肉，她開心地笑了笑。
“對了，”江燦說，“工作的事要不換個人？”
唐小果收起笑，偏頭看他。
“我這個狀態可能不是很合適，而且難免有人說閒話。”江燦解釋。
事實上像他這樣佔著個採購負責人的坑，又跑去當網紅搞直播，哪怕顏值逆天，也免不了讓人不爽。
畢竟不是所有女生都看臉，也不是所有男生都喜歡女孩子。
江燦聽好幾個人給他提醒過，有人背後說他佔著茅坑不拉屎什麼的，也許提醒的人本身就有這種想法。
對此他自然不那麼開心，卻也能夠理解。
就像他以前上班也很討厭那種關係戶一樣。
雖然自身成為關係戶挺讓人爽的。
然而如今他確實不那麼缺那兩萬來塊錢的工資。
唐小果齜著牙對著電梯裡的鏡子照了照，這才回頭看江燦：“誰說閒話？我開了他。”
江燦眨眼：“你要在古代肯定是昏君。”
唐小果笑：“人家只會罵你是妲己。”
江燦撇嘴，指導道：“你的妲己太菜了，二技能要留著保命，要不然被人一抓一個死！”
唐小果：“你懂什麼，只要一套把別人秒掉，就用不著保命！”
“別人有兩個呢？”
“換一個不虧！”
江燦指她，又無力放下。
菜雞總喜歡這麼強詞奪理。
走出電梯。
“對了，”唐小果突然問，“你覺得月月怎麼樣？”
江燦無奈：“你問了好幾回吧？我還沒浪夠，不想找女朋友。”
“想啥呢，我是說工作能力。”唐小果翻了個白眼。
江燦駐足，思考了兩秒鐘：“挺勤懇也挺聰明的，有自己的想法，就是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他摸了摸下巴：“不過能理解，我要是個女人怕是都會被我自己迷住。”
唐小果懶得吐槽，直接道：“採購部經理不還空著嗎，我想著要麼就讓她做。”
“行。”
“最近你多費點心，後期只要大的方面把關下就可以，慢慢把她帶出來。”唐小果笑，“別在意某些人的話，要知道店裡不少顧客都是你的粉絲呢，沒你咱們店的生意可沒這麼好。”
江燦點頭：“好。”
他突然有點空落落的。
自己可是費了不少時間才適應了當前的工作，現在就這麼不幹了，哪怕早就做好了準備，他一時間也感覺有東西被從身體里弄出來一樣空虛不捨。
獨自去路邊吃了個米線小籠包，江燦一路走回家嗎，順手收了幾個垃圾桶。
……
次日下午。
五點五十分。
江燦的直播間內已經蹲不少人。
藉助於第一次直播期間的百萬打賞，他已經小有名氣。
他的直播觀眾中大都是他的顏粉，妹子居多，也有少許漢子，其外有少量的才藝粉，這種是真正喜歡鋼琴演奏的，另外佔據不少數量的是一些路人，大都是聽說了江燦被打賞百萬後跑來圍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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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還有些許對他做菜感興趣的。
唐小果將前一日的影片發給曹欣，讓她整理了一份做菜短影片發到網上，順便將江燦配了音，在逗銀上吸了一大波粉。
此刻。
直播間內。
“坐等限制打賞！”
“揭穿狗騙子內幕！”
……
一大堆類似的訊息把新進來的觀眾都給看懵了。
眾人一番打探，很快便明白事情始末。
絕大多數人都是不怎麼相信的。
且不說一個主播限制別人打賞的行為是否蠢，單論這種事情可行性都不高。
狗牙又不是街邊賣大白菜的，怎麼會那麼聽話？
也有人覺得有可能，畢竟那個口嗨江燦而被封一個月的主播先例可是放在那裡，對方由口嗨到打賞至道歉的各種截圖已經被B站玩出了各種版本。
而江燦的首個粉絲群，也就是張喬建的那個“燦哥後宮團”中，同樣亂成了一鍋粥。
他限制打賞的事情群內多數人已經知道，然而看到這些評論卻讓大家極不爽。
“又有GB帶節奏！”
“燦哥這麼好總被黑。”
“人紅是非多呀！”
“可能有些人覺得燦哥起了個壞頭，動了他們的蛋糕吧。”
“GP，其他人的打賞有幾個不是左手轉右手！”
“就是，那些幾十萬幾百萬的打賞本來就是噱頭嘛！”
“對呀，有些主播打賞就禁言還被讚賞高風亮節呢。”
“這不就是欺負新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