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卡門·凱絲眼神閃了閃，很快就再次下定決心，道：“我當然知道，但，我只是針對吉賽爾·邦辰而已。”
男子暗歎這女孩還真是天真。
只是對付吉賽爾·邦辰，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心裡這麼想著，男子卻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向那只裝錢的信封伸出手，道：“好吧，我幫你。”
“等等，”卡門·凱絲立刻又按住信封，望著男子道：“給我你的名片，還有聯繫方式。”
男子動作頓了下，笑著點頭，伸手在外套口袋裡摸索了一番，掏出一張名片遞過來。
卡門·凱絲依舊小貓護食一般一隻手按著那只信封，另一只手接過那張名片看了眼，又去摸挎包裡的手機，根據名片上的聯繫方式撥通號碼。
片刻後，經典的諾基亞手機來電鈴聲響了起來，對面男子笑著掏出手機向卡門·凱絲晃了晃，道：“那麼，凱絲小姐，我們成交了嗎？”
卡門·凱絲抿了抿唇，有些不捨地鬆開按著信封的手，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更強勢一些，道：“她最近幾天可能就會飛去歐洲，你也必須跟過去，我會每天打電話詢問進展的。”
“當然，你應該相信我的職業道德。”男子再次點頭，將那只裝錢的信封收起來，站起身再次伸手過來，道：“那麼，凱絲小姐，合作愉快。”
卡門·凱絲再次無視了那只伸過來的手，朝卡座椅背上靠了靠，扭頭望向玻璃窗外。
男子同樣依舊無所謂地收回手，聳聳肩朝酒吧外走去。
真是個驕傲的女孩。
無知而驕傲。
男子離開後，卡門·凱絲出神地望著窗外馬路上的車輛霓虹，呆呆地沉默了好久，才起身走出了酒吧。
……
即使是相互看不慣的女人，偶爾也會在某些觀點上達成一致。
比如此時。
格拉梅西酒店，紐約時裝週的閉幕派對上。
望著不遠處正和一個身著黑色低胸晚禮服氣質優雅的女人聊天的艾瑞克，捧著一杯紅酒的辛迪忍不住低聲感嘆：“琳達真是個蠢貨。”
臉蛋上帶著些小鬱悶的吉賽爾同樣點頭：“笨蛋。”
圍在旁邊的曲絲·高芙等女孩雖然不敢這麼自白的說出來，但臉上十分贊同的表情也顯示了她們的內心觀點。
片刻後，琳達孤零零地走回來。
從侍應生手裡取了一杯香檳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後望著幾女喃喃道：“我真傻，真的。”
辛迪依舊忍不住擠兌道：“就算看到你小時候的偶像，你自己衝上去就好了，幹嗎要拉著艾瑞克一起過去，天啊，你難道還不知道他的性子？”
琳達委屈道：“我哪裡想到那麼多。”
旁邊的曲絲·高芙卻從辛迪的話語裡感覺到一些不尋常，好奇地試探道：“艾瑞克，什麼性子啊？”
辛迪白了曲絲·高芙一眼：“小女孩亂問什麼問題。”
吉賽爾、費爾南達還有其他幾個女孩都痴痴地笑了起來，卻沒有一個打算向曲絲·高芙解釋。
辛迪說完，又向不遠處望了一眼，眼睛轉了轉，走到酒桌旁，很快端了兩杯伏特加過來，遞給吉賽爾道：“快，全部喝掉。”
吉賽爾疑惑地接過來，湊到嘴邊聞了下，道：“這個，會喝醉的。”
“就是要喝醉，你喝醉了，艾瑞克等下就得親自帶你回去。”
吉賽爾明白過來，卻又不太甘心，道：“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喝？”
“我倒是想呢，萬一他讓琳達這個笨蛋送我回去怎麼辦？”
吉賽爾轉向曲絲·高芙幾女。
我也是有跟班的。
辛迪女王範兒十足地揮手將一群鶯鶯燕燕趕開，然後道：“好了，喝完了就去艾瑞克那邊。”
吉賽爾只好輕輕抿了一口，皺著鼻子將辛辣的酒液咽下去，轉眼又打起退堂鼓，找理由道：“艾瑞克看出來怎麼辦？”
辛迪道：“那他也不能把你丟在這裡。”
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好吧。
艾瑞克此時卻正和眼前這位氣質優雅的女人聊得火熱，心中感慨雖然西方女人普遍顯老，但總有那麼一些好像完全不受時光侵蝕的妖精出現。
“塞弗倫斯女士，如果不是琳達說曾經把你的海報掛在臥室裡，我肯定會以為你和琳達一樣大，真是難以置信。”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得到伊萬戈琳斯塔小姐的青睞呢，”女人道：“不過，艾瑞克，你可以叫我瓊。”
艾瑞克點頭，道：“這麼說，你的全名是喬安娜·塞弗倫斯？”
“不，只是瓊，瓊·塞弗倫斯。”
其實是瓊·瑪麗·塞弗倫斯，不過，女人顯然不會主動說出這個比較俗氣的中間名。名叫瑪麗的漂亮女人，聽起來就比較違和。名叫瑪麗的女傭才更正常一些。實際上，很早以前，瑪麗就是女傭的專用名。
“好名字，”艾瑞克自然不會探究這些，微笑著點點頭，又道：“所以，瓊，今天只是你一個人過來的？”
“是啊。”
瓊·塞弗倫斯點點頭，不著痕跡地將右手上的高腳杯換到左手上，湊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淺藍色的漂亮眸子毫不避諱地望著艾瑞克。
艾瑞克嘴角帶著笑，欣賞著那只沒有任何裝飾的纖纖玉手，道：“你的手很漂亮，我喜歡手很漂亮的女人。”
“哦，艾瑞克，你可真直接。”
“那麼，”艾瑞克隨手將手裡的杯子放在路過的侍應生托盤裡，道：“瓊，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瓊·塞弗倫斯點頭，也將自己的紅酒放在侍應生托盤裡，大方地將手臂伸過來，道：“當然，不過我不太會呢。”
艾瑞克輕輕摟住女人的腰肢，道：“我最喜歡和不太會跳舞的女人一起跳舞了。”
“為什麼？”
“這樣比較容易掌握主動權。”
“艾瑞克，你已經擁有主動權了。”
一曲終了，艾瑞克和瓊·塞弗倫斯一起走出舞池，然後，就看到了小醉貓似的吉賽爾。
大致猜出了什麼，艾瑞克狠狠地瞪了不遠處人群裡看過來的辛迪一眼，辛迪絲毫沒有心虛的模樣，還得意地朝他揚了揚臉蛋。
時間已經不早，看著吉賽爾喝醉後有些輕飄飄的模樣，艾瑞克也只得打消其他念頭，先帶她離開。
……
第六大道臨近中央公園的頂層公寓裡。
冬天裡綿軟無力的白色陽光透過窗簾溜進臥室，艾瑞克睜開眼，發現身旁已經沒有了吉賽爾的身影。
穿衣洗漱後來到樓下，聽到廚房裡傳來的聲音，便走了過去。
吉賽爾站在廚臺邊，手裡拿著手機正在和對面講著什麼，看到艾瑞克出現，女郎呀的一聲，直接將手機丟了出去，啪的一下落在廚臺水池裡。
看著吉賽爾手忙腳亂地將手機從水池裡撈出來，艾瑞克走過去，笑道：“這麼心虛，是不是揹著我做什麼壞事？”
“沒有呢，”吉賽爾使勁甩著手裡的手機，又拿一條毛巾擦了擦，然後放到耳邊，自然不可能再有什麼聲音，鬱悶地將手機丟在一邊，女郎才若無其事地解釋道：“是我妹妹，她從巴西打電話過來。”
雖然沒有聽清楚，但艾瑞克卻是分辨得出剛剛吉賽爾說話時用的是英語。
想想當初剛剛見到吉賽爾時，女孩因為某個英語單詞突然卡住一臉尷尬的模樣，艾瑞克可不覺得吉賽爾妹妹能熟練地用英語和自己姐姐對話。
不過，艾瑞克也只是點點頭，並沒有戳穿。畢竟，任何人都有一些自己的小隱私的。
昨晚帶著一隻小醉貓回來，艾瑞克體貼地沒有做什麼事情。此時望著身著小T恤和休閒褲，露著一截纖細腰肢的吉賽爾，艾瑞克心動地走過來，伸手摟住女孩性感的身子。
感受到男人的情緒，吉賽爾很配合地轉過身，和艾瑞克擁吻起來。
當艾瑞克隨手將吉賽爾輕盈的身子抱在廚臺上，女孩一雙筆直的長腿很自然地環在艾瑞克腰間。
只是，隨著吉賽爾的動作，艾瑞克的身體卻是條件反射地微微一僵，有些機械地湊到女孩耳邊，輕聲道：“放開，不要這樣。”
吉賽爾有些不明所以，卻聰明地鬆開了長腿，討好地湊過臉頰在艾瑞克臉上蹭了蹭，纖細的身子緩緩滑了下去，溫順地跪在微涼的木質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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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約時裝週之後，緊接著就是歐洲的三大時裝週。
亞歷山大和米蘭達在艾瑞克來紐約之前就已經提前趕去了倫敦，隨著紐約時裝週閉幕，吉賽爾也沒有多停留，只是和艾瑞克一起在紐約玩了一天，就匆匆登上了飛往英國的飛機。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艾瑞克也照例趕往東漢普頓。
原本只打算在東漢普頓停留兩天，下一站就要飛去舊金山。只是，剛剛到東漢普頓，寶貝兒子就在學校裡不小心摔了一下，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只是額頭上多了一個創可貼的程度。
艾瑞克倒是希望看到男孩子經常摔摔打打一下，太文靜了怎麼可以。維吉尼婭卻是心疼地不行，聽到艾瑞克的觀點，女人更是徹底爆發，痛斥艾瑞克這個做爸爸的不負責任，整天就知道工作，兒子受傷了也漠不關心，數落到最後還哭了出來。
艾瑞克無法，他心裡對女人和孩子們到底也有著愧疚，於是便推掉了原本的行程，打算在東漢普頓住上一兩個星期。
……
原本，即使遭到打壓，但憑藉WM的運作，她還一直都能接到工作的。
但現在，突然之間，自己好像被整個世界忘記了。
每天只是無所事事地在曼哈頓街道上遊蕩，她原本是一個很活潑的性子，小時候為了參加學校的派對，甚至還趁著母親睡著之後偷偷溜出過家門。
最近突然就對一切失去了興趣。
像個宅女，每天待在自己的公寓裡，卡米拉也被她辭退了，自己都要失業了，哪裡還養得起助理。
原本以為自己很可能被騙了，那五萬美金會有去無回。
不過，那個名叫馬克的狗仔倒是真的沒有騙自己，果然很有職業道德的樣子，每天都會和她通電話，告知自己的‘工作’進展。
隨後她還買了一臺電腦，笨拙地接收對方發來附有照片的電子郵件。
無所事事的情況下，不知不覺也就學會了上網。
網路上到處都在談論發生在馬里蘭州的女巫布萊爾傳聞，聽說幾個探險的大學生因此失蹤了。
美國人可真閒。
這是她的第一感受，開啟雅虎門戶上的電子地圖，查詢一番，發現馬里蘭州離紐約並不遠，甚至生出了親自趕去看看的念頭。
自己都這樣了。
或許，在叢林裡被女巫殺死也不錯。
這麼胡思亂想著，發現了雅虎地圖的用途，又好奇地翻到自己的家鄉。
沒想到衛星地圖上竟然可以看到自己家裡的房子，雖然不太清楚，但很明顯，那就是自己家的房子，棕色的木板房，白樺木的圍欄，上次回去的時候，家裡還養了一隻小狗，剛剛三個月大，毛茸茸的樣子，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於是突然有些想家。
不過，總是不甘心，這麼回去，這些年又都為了什麼。
狗仔工作效率確實很高，才一週多一點的時間，對方就從剛剛開幕的米蘭時裝週趕了回來。
依舊是上次的那家酒吧見面。
這次她也懶得再戴什麼墨鏡，素面朝天地就趕了過去。
兩人坐定，那狗仔也沒有再做無聊的寒暄，直接將一個文件袋遞了過來，道：“凱絲小姐，這是你需要的東西。”
連忙將文件袋開啟，裡面是一疊照片。
她翻看了一會兒，照片的主角之一自然是吉賽爾·邦辰，另外一個她也認識，名叫亞歷山大·安布羅休，似乎也是從巴西來的。大部分照片裡，兩人都表現的非常親暱，甚至還有一些兩人在夜店裡接吻的照片。
雖然這半年來她才剛剛擺脫無名小卒的狀態，但在時尚圈呆了這麼久，她或多或少也能聽到一些內幕八卦。似乎，這兩個女孩都和艾瑞克·威廉姆斯關係匪淺。
這樣的話，只是這兩個女孩的照片，能有什麼用嗎？
將一疊照片翻看了一遍，她沒有說話，只是抬頭望向對面，等待對方的主動解釋。
狗仔主動拿起那些照片，循循善誘地向她展示道：“凱絲小姐，難道你沒有發現嗎？照片上的兩個女孩，她們的關係很不一般。”
她忍不住反駁道：“她們都是艾瑞克·威廉姆斯的女人，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