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馬車過後。
許青梧一直顯得有些精神恍惚,回程途中,還差點跌下馬來。
宵行確實也很漂亮,但宵行屬於那種有大俠氣質的美人,而車中那女子,卻是典型的閉月羞花,至於葉無雙,唔……那就是個傻憨憨。
總之這種事情,對男人來說,哪有嫌多的道理?
可他心裡卻糾結著:
他娘的,前世老子單身了二十幾年,撩妹搭訕這種事,我完全沒經驗啊,萬一碰一鼻子灰,那豈不是丟人丟大發了,黑夫等人私下裡笑兩聲倒沒什麼,可這事要傳到劉邦等大佬的耳朵裡,那我許青梧以後還混不混了?
轉念一想,現在自己身家也算不菲,好歹也算個人物了,長得也算出類拔萃,這樣的條件,不說放在秦末這個時代,就算放在前世,那也沒有不成功的道理啊。
就在他打算吩咐黑夫去尋找時,又猛然記起葉無雙跟宵行來。
宵行那邊倒還好說,葉無雙知道此事後,他不敢保證會不會被追著打,畢竟那憨憨的心思,他也摸不透啊。
回到住處。
許青梧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算求了,老子忍痛割愛,當一回正人君子吧。
他嘴上這樣嘟囔著,心裡卻彷彿有一個聲音在說:“不!你不想!你要向韋爵爺看齊,這可是古代啊!三妻四妾的人生目標,完全跟當正人君子不衝突好嘛!”
黑夫見他嘀嘀咕咕,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遂忍不住問道:“老闆,你可是為了白天那姑娘心煩?”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許青梧一抬手,直接否認三連脫口而出。
事情還得壓著,萬一改天葉無雙也隨船來了,那可不得了。
黑夫“哦”了一聲,擺出個明白了的表情,笑嘻嘻地告辭退了出去。
第二天清晨。
許青梧正晨練呢,黑夫笑呵呵跑來,趴在他耳邊低聲道:“老闆,我打聽到了,昨天那馬車如今就在城裡,聽說是個南下來做生意的商人。”
“商人?她那樣也會做生意?”
許青梧說罷,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貌似暴露了心思。
黑夫諂媚笑道:“怎麼可能。那姑娘是跟著他父親來散心,在這可能還要再待幾天呢。這家人姓陸,目前只知道家裡做布匹買賣,再多的訊息就得花時間去打聽了。”
“哦,那挺好。你忙去吧,別耽擱我打拳。”
許青梧一臉正氣,淡淡地說道。
黑夫愣了一愣,見許青梧沒說的堅決,也只好興致缺缺地走了。
一旁的張良不由搖了搖頭,暗笑道:“裝的還挺像,怕是自己都不知道,出拳已完全走形了吧。”
眾人吃完飯,按照往常的習慣,許青梧會去找張良或者劉邦,然而今天他卻將自己關在了屋裡,房門緊閉。
時至中午。
許青梧的房門終於開了。
換了一襲新衣,明顯梳洗打扮過的他站在門口,喚來烏二郎吩咐道:“陪我去城裡散散心。”
兩人正走至院門口,聽說此事的黑夫,屁顛顛地跑來,笑道:“老闆也帶上我吧,我待著也沒事幹。”說著還衝許青梧好一陣擠眉弄眼,生怕許青梧不明白他要鞍前馬後的意思。
許青梧尷尬地解釋道:“我就是出去轉轉,不是去找人,就算半途中偶遇,那也只是偶遇,這
又不能怪我,又不是她家城池,我過去轉轉總沒問題吧。”
“沒問題啊,”黑夫一臉認真,“咱們就是單純地去城裡轉轉,完全沒問題,也沒人說要找那姑娘啊。”
許青梧乾咳兩聲以緩解尷尬,沒敢再多嘴,率先走了出去。
少年死士在院內,望了他幾眼,最終搖了搖頭,沒選擇跟上去。
進城後。
許青梧果真在城裡瞎轉悠起來,東看看,西瞅瞅,吃東西和望洋相倒是很積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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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急壞了黑夫。
他忍不住提醒道:“老闆,我聽說有家客棧的小吃很不錯,要不要去嚐嚐?就算小吃賣完了,咱們去城裡的胭脂鋪子等地方轉轉,說不定也能遇見些稀奇事。”
烏二郎大咧咧說道:“胭脂鋪有啥好逛的,咱們三個大男人跑去那種地方。”
黑夫瞪他一眼,後者只好悻悻然地笑了笑。
“唔……既然有小吃,那咱們去看看也無妨。帶路!”
許青梧決定還是先去看個究竟,只希望對方是個只能看半張臉的人兒,或者是個背影殺手,也好讓他死了這條心,免得整日牽腸掛肚。
三人疾步行至客棧,黑夫剛點了幾樣吃食坐下,只聽門口有人叫道:“陸姑娘可是住在這裡?”
許青梧立即望去,只見說話的是個佩劍少年郎,長得一般,佩劍一般,裝束、氣質也一般,他莫名暗松一口氣。
客棧老闆迎了上去,笑呵呵招呼道:“客官您裡邊請,不知要找哪位陸姑娘啊?”
少年郎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笑道:“這裡可有一位隨家人做生意南下的陸姑娘?我一路追她而來,只為見她一面,今日必須見她。”
客棧老闆賠笑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這店裡確實有位陸姑娘,可……可……我不敢去通報啊。”
“哦,這是為何?”
少年郎問道。
客棧老闆回答說:“這幾日前來見陸姑娘的人實在太多了些,結果今早她家裡人發火了,讓家僕一連打了好幾人,可都見血了啊,得虧賠償給的豐厚,否則定要鬧到官府去不可。”
許青梧側耳聽罷,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來她家裡人也是個暴脾氣啊,不過,這也說明那姑娘確實閉月羞花,幸好,幸好吶。
誒?
咳咳……不是幸好,簡直要慘絕人寰了啊。
這時,門口又有人叫道:“美人在哪裡?快喚出來,與我一見!”
佩劍少年頓了一頓,拍案而起,怒斥道:“你算老幾,竟敢在這裡胡言亂語!”
門口那公子哥領著數名惡僕走了進來,笑道:“呦呵,敢在我的地盤上跟我叫板,我敬你是條漢子,來人吶!給我將它丟去馬圈!”
惡僕正要上前,佩劍少年按住劍柄道:“你是何人,竟敢藐視王法與我私鬥!”
公子哥翻了個茶杯,自顧自倒了杯水,笑道:“我爹是城陽縣令,你說我敢不敢動你個外地佬?”他見許青梧瞅著他,皺眉斥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也丟馬圈去!”
黑夫哪受得了這窩囊氣,有道是主辱臣死,他正要挺身而去,卻被許青梧按了下來。
只見一位丫鬟走了出來,一臉傲嬌地說道:“你們還敢來瞅我家小姐的洋相?就不怕我家姥爺回來,打斷你們的腿?!”
公子哥搓了搓手,笑眯眯問她
:“是你家小姐親自動手嗎?那,打斷哪條腿啊,她有力氣嘛?”
一席話引得眾人鬨堂大笑。
許青梧更是皺了皺眉。
佩劍少年罵道:“豎子無禮!看劍!”
一柄長劍還未完全出鞘,公子哥的一眾惡僕便一擁而上,將他按在地上好一頓胖揍。
那丫鬟驚叫一聲,趕忙跑了回去。
許青梧也沒想到那佩劍少年如此不經打,當下便出聲喝道:“住手!再打可出人命了!”
“呦呵,這還有個刺頭。”
公子哥笑一聲,衝惡僕一揮手,直指許青梧。
惡僕們正要動手的關頭,那丫鬟又跑了出來,喊道:“我家小姐說了,為了不再有人流血,她可以一見,但只能見一個人,你們自己決定吧,但不能再打人了,具體你們自己商量吧。”
公子哥一愣,轉而盯著許青梧,問他:“你也想見美人?”
許青梧來了句:“窈窕淑女君子求之嘛,呵呵。”
公子哥冷笑道:“你拽什麼拽,我爹是縣令,不管從哪方面比,你能比的過我?這樣,我給那什麼陸姑娘一個面子,給你一袋錢,你立馬滾蛋,如何?”
許青梧只是看著他,沒說話。
公子哥又打量許青梧幾眼,見他也不像個寒酸的人,遂怒道:“你別不知好歹,這裡可是我的地盤,郡裡的大將軍是我義父,就算你是龍,來了這裡也得給我乖乖盤著。”
“你就這麼肯定?”
許青梧笑眯眯地問他。
公子哥見他嬉皮笑臉,完全不拿自己當回事,不由大吼道:“媽的!老子跟你商量是給美人面子,你既然不識好歹,那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實力!來人,先將他們三個丟出去,再去把美人給我抓來,我要帶回府上,誰敢阻攔,統統抓緊大牢裡!”
話音剛落,客棧中的人四散逃離,客棧老闆遠遠地看了眼,想勸又不敢,只好嘆息一聲,躲到了後院去。
那佩劍少年一見這架勢,頭也不回地跑了。
公子哥哈哈大笑,衝許青梧說道:“看見沒,這才是有眼力見的人啊。你瞧瞧你,帶著兩個漢子,就敢充大頭?”
許青梧翻了個白眼,問烏二郎道:“一個人能擺平不?”
烏二郎支支吾吾地說道:“那,那個……呃,怕是有點懸,對方十來個人呢,我沒帶刀。”
話音剛落,黑夫一巴掌就拍在烏二郎腦袋上,罵道:“混賬東西!會不會說話!”
公子哥捂著肚子哈哈大笑道:“看看,我說什麼來著,身邊就這貨色也敢帶出來丟人?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黑夫想頂上,可他確實抗不下來。
許青梧尷尬無比,沒好氣地看了兩人一眼,吐糟道:“你們可有點失職啊。”
烏二郎硬著頭皮解釋道:“那啥,我的意思是,沒帶刀,殺不完。要不,我去後廚找找,有把菜刀也將就能使,殺人也快些。”
公子哥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的一眾惡僕也不敢再笑,雖然不知對方這話真假,但張口閉口就敢提殺人的漢子,明顯不好惹。
這回輪到許青梧得意起來。
他一拍手笑罵道:“話說清楚啊。殺人的勾當咱不做,給我撂翻他們便是,去吧。”
(近來瑣事頗多,後面儘量保證每天兩更,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