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灰毛毛的老鼠越來越多,密密麻麻齊衝上和塵子,嚇得他也什麼也不顧得了,只是不停地喊“徒弟救命,徒弟救命。”
也嚇得四周的人逃散不及。
直到那老鼠爬上了和塵子的腿上了,晏與南才閒閒抬手,一道白光如紗,鋪蓋過去,所過之處,老鼠如塵散去,立時無影無蹤了。
這只是個低階的幻影門弟子,要破他的幻術實在是太輕而易舉。
一見危機消除,和塵子松了口氣,腰桿又重新挺直了。
幻影門弟子見有人抬手便破了自己的幻術,有些惱羞成怒。
“你是誰?”
“我是晏與南。”
晏與南,原來他就是那個力壓兩大高階幻術師的未龍門弟子。自己只聽說過,沒見過。也因為他自己門派被皇帝厭棄,直到最近才重振起來。
“徒兒,你現在好生厲害啊。”和塵子笑得見眉不見眼的,不過分開不到半年時間,自己的徒弟竟然變成了這樣厲害的幻術師,實在是太為開懷,多虧自己教徒有方啊。
幻影門弟子聽到這個胡攪蠻纏的老頭喚晏與南徒弟,驚了一跳,這個不起眼的老頭他居然是未龍門的掌門。
自己今天真是倒黴了,居然碰到兩個未龍門的弟子。
晏與南指著地上碎掉的琉璃鏡問:“這面鏡子是誰給你的?”
“不是誰給的,我自己在珍玩店買的。”
“那上面的童術是誰下的?”
上面有童術,這個他都知道?
“是那黑無常?”
“既然你知道還問。”
“你用它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幻影門弟子有些心慌,“我何曾有過。”
“你有,你就有。我親眼看見你迷惑了清白姑娘,又騙了他人錢財,還說沒有。敢做不敢當,就是你們幻影門的門規嗎?”和塵子跳出來,指著他大聲道。
幻影門弟子見當下情形對自己不利,就想趁晏與南不注意,幻個逃咒欲走。
晏與南揮過來一道繩索便將他捆住了。然後一隻黑鷹從空俯衝下來,叼起他,便飛遠了。直飛到星了湖心,松了嘴扔了下去。
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處理完幻影門的人,晏與南也不看和塵子,轉身抬腳就走。
和塵子看出自己徒弟生氣了,趕緊跟過去。
戴思寬也慌忙跟在後面。
三人列隊一樣,穿過熱鬧的街市,回到晏園。
何賽金看到晏與南帶了個老頭回來,便問:“這位是......”
“他是我們的師父。”戴思寬趕緊回答道。
“呀,是師父老人家,您快坐。”何賽金連忙引著和塵子坐到上座,又喊女僕快去泡茶,泡最好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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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與南在左邊的椅子上坐下了,輕哼了一聲。
和塵子趕緊站起來。心想,徒弟的火氣隨著本事越來越大了,自己這師父也越來越難當了。
唉!
何賽金一看就不高興了,她朗聲質問晏與南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對自己的授業恩師是這麼對待的嗎?”
看剛才晏與南哼一聲,這老師父就要嚇一跳,肯定以前沒少受晏與南的壓迫和欺負。
這樣為人子弟,不尊師重道,實在是不讓人義憤填膺。
“你平時拿著大哥的款管教思寬也就罷了,在師父面前還這樣頤指氣使的樣子,你們未龍門的門規是這樣的教的嗎?我今天倒是長見識了。”
晏與現被何賽金利刃一樣的話,休休刺來,一句也說不上。
和塵子頗為意外地看著何賽金,這個女子好生厲害,連我徒弟都害怕他。以後要是有她給我撐腰,我在這園子裡的日子就好過了。
“沒事,沒事。我都習慣了。”和塵子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擺擺手,要何賽金息事寧人。
何賽金一看,更堅定了自己的推斷,也不聽晏與南的辯解了,好像多看他一眼都會讓自己傷了自己的眼似的。
他扶著和塵子,就往內院走去。
“師父,以後您也不必害怕他。只要有我在,我會替你做主的。走,我帶你去挑間最好的院住。”
這邊,戴思寬看晏與南明顯不高興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大哥,我今天功課還沒做完。我去做功課了。”
說完,也不等晏與南說話,便噠噠地跑走了。
就這樣,找了一個多月的師父,終於找到了。晏與南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了。
如晏與南之前和何賽金交待的那樣,在眾多的院子裡,和塵子選了靠近花廳的院子。
和塵子對晏園裡的一切滿意極了。尤其是女管家何賽金,在這晏園有絕對的話語權,還憐惜孤老,給自己撐腰。
更重要的是,那一手的好廚藝吃得自己,感覺五十多年的飯菜都白吃了。
為什麼這俗世裡要規定一天只能吃三餐呢?為什麼不是五餐、六餐、七餐、八餐?
吃過美味的飽飯,又喝了壺儼儼的香茶,就覺得有些睏倦。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進了房間,準備關門睡個好夢的午覺時,可門被擋住了。
他的徒弟晏與南臉上帶著熟悉的澹漠神情進來了。從小到大都是這副的表情,看久了真的好沒意思。
思寬那個小孩子比他好玩多了。
“說吧,這一個多月你都去哪了,幹了什麼事?”晏與南在房子中間的圓桌旁坐下來,不徐不急地問。
“我去了盂宿鎮、西武縣、陽興城、建州,還有其他四五個地方吧。”
“去幹嗎?”
“吃飯、喝酒。我去的地方可都是有名食好酒才去的。比如盂宿的松仁花雞,西武的火煨魚、建州的青梅果酒。”
......
“你這一路吃喝,銀子從哪裡來?”
“從……”和塵子猶猶豫豫想說又不敢說。
“說。”
“我把咱們祖師爺的玉筆賣掉了。”
傳派之寶,傳了千年的玄申子玉筆賣了?
晏與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小時候不懂事的時候拿一下玉筆,師父和師叔光漁和子,都要恐嚇一頓,說這是門派至寶,是祖師爺唯一留下來的寶物,不可有一絲損傷,損了就是對祖師爺的大不敬。
沒想到他竟然拿去賣了......要自己說什麼好?
“賣了多少銀子。”
和塵子伸了一個手指頭出來。
一萬兩就買走了祖師爺的寶物,這個人是狠狠地賺到了。
“一百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