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的老師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畢竟大學生了，也不能禁止人家談戀愛，只能提醒道，“這位同學注意一下影響，教室裡還是應該以學習為主。”
“實在不好意思，影響老師上課了，下次不會了。”楊煜客氣地道歉。
見對方態度很好，講師也沒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開始上課。
大學都是走班制的，因此老師根本認不全班上所有人，即便楊煜不屬於這個班，老師也認不出來，於是放任他坐在最後一排，看似認真地在聽講。
倒是班上其他同學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畢竟楊煜抱著餘舟舟進入教室的形象太過震撼人心，這些剛考上985的好學生們哪見過這番場景。
加上楊煜的形象本身不錯，一米八的身高，帥氣陽光的外表，霸氣側漏的公主抱，班上不少花痴小女生眼睛都泛起了小星星，恨不得對方懷抱裡的是她自己。
而餘舟舟在他們班男生中的熱度也不低，儘管餘舟舟已經盡力在做一個邊緣人物了，但彷彿從二次元走出的可愛外表還是對這些男生殺傷力極大，不少男生曾試圖接近她，但都鎩羽而歸。
眼下班上的鮮花插在了別人身上，男生們都痛心疾首了起來，開始討論楊煜是何方神聖，為什麼他們一靠近餘舟舟她就如避蛇蠍一般，而這個神奇的男生卻能將小可愛抱在懷中。
可惡，好嫉妒啊！牙齒都要咬斷了！
而女生們也在討論楊煜會是哪個系的，甚至還有女生躍躍欲試地想課後來要微信。
外語系還是有不少膽大的女生的，不就是撬牆角嗎？只要沒結婚，就還有機會！
餘舟舟曾經的三個室友酸熘熘的，沒想到這個被她們排擠出去的自閉分子，卻找到了這麼帥氣的男朋友，看起來還很寵她，她們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還都是單身呢！
至於兩人不是情侶的可能性，已經被吃瓜群眾第一時間排除了。
一時間，教室裡的議論聲，牙酸聲，和檸檬打碎的聲音絡繹不絕。
老師在講臺上講得也沒滋沒味了。
楊煜戳了戳餘舟舟的軀殼，沒有反應，看來靈魂暫時還未迴歸。
但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楊煜環顧四周，突然靈機一動。
教室的牆壁下半部分貼的是瓷磚，在深秋的低溫中散發出陣陣寒意，楊煜把手掌貼了上去，任由寒意浸透他的掌心。
過了許久，楊煜將已經涼冰冰的手掌，貼在了餘舟舟的額頭上。
人工降溫果然很有效，餘舟舟緩緩打了個激靈，大眼珠子開始動了起來。
“沒事吧？”楊煜壓低了聲音，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餘舟舟悄悄環顧四周，前面的同學已經沒人在看這邊了，畢竟上課在，沒有誰會一直不停地回頭。
餘舟舟社死的內心緩解了一些，但依舊愁眉苦臉著，小聲道，“剛剛班上那麼多人，都看到啦！這可怎麼辦呀？”
“怕什麼，看到就看到唄，我只感覺到他們在吃檸檬。”
“嗚嗚，以後在班上沒臉見人了……”餘舟舟將臉埋在桌子上，當起了鴕鳥。
“你不是很想邊緣化嗎？為什麼還要在意班上其他同學的看法？”
“可，可發生了這樣的事，以後他們看我的目光就更奇怪了……”
“沒事，她們只是酸你，羨慕你找了個這麼英俊瀟灑的男朋友。”
“學長！”餘舟舟羞得滿臉通紅，羞憤地拿著小拳拳錘了過去，“你這樣違反了我們的合租協議。”
“可我不記得協議裡有這麼一條。”
“第六條，禁止言語調戲餘舟舟。”
楊煜輕輕鬆鬆抓住了對方的小拳拳，將其慢慢展開，彷彿在剝開一朵小花，露出其中的花芯。
楊煜將這只小手放在書桌底下把玩著，“這就算言語調戲了嗎？”
餘舟舟被楊煜大膽的動作嚇得魂不附體，這可是在課堂上，他們卻偷偷在書桌底下做這樣的事，少女突然產生一種背德的刺激感。
“學長，要死啦！這可是在上課！”
餘舟舟想把手抽回來，卻被楊煜攥得緊緊的，雙方的力量是如此懸殊，可憐的少女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小手在對方手中變幻成各種形狀。
“既然在上課，你就好好認真聽講啊，不要分心了。”楊煜靠近了少女的耳邊，低聲道，“餘舟舟，你也不想上課時和我在桌下做那樣的事被老師發現吧？”
“嗚嗚……”小企鵝悲憤不已，卻只能默默承受，萬年好學生的她如今卻在神聖的課堂上被一個男生牽著手，做著與學習無關的事，這種事情可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發現了。
餘舟舟試圖想靜下心來聽老師講課，卻發現她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手部傳來一陣陣刺激感，對方一隻手火熱，一隻手冰涼，在兩重夾擊下，觸電般的酥麻感從小手緩緩流向心臟，再流向全身各處，少女只覺得整個身體都變得酥酥麻麻了起來。
再加上課堂上的刺激buff，少女面色開始浮現一抹潮紅，盯著老師的童孔開始微微發顫，終於，少女承受不住，軟軟地趴在了桌上。
“學，學長，別，別摸了……”少女發出低低的求饒聲。
“可摸手手是協議上可行的範圍哦。”
“不，不要現在摸，等，等回家，再，再……”
“再什麼？”楊煜不依不饒，要少女把話說完整。
“再，再讓學長摸個夠……”餘舟舟強撐著說完這句對她來說無比羞恥的話，發出一聲小動物般的嗚咽，徹底趴在桌上不動了。
楊煜喉頭滾動了一下，要不是顧忌在課堂上，他真的想把這麼可愛的小動物抱起來，狠狠地寵愛一番。
“可光這樣不夠呀，我回家後本來就可以摸手手，而你現在剝奪了我摸手手的權利，不應該額外地補償我嗎？”
“學，學長想要什麼補償？”餘舟舟從手臂間露出一隻眼睛，怯怯地問道。
“讓我抱……不，親我一下。”
“不要。”
餘舟舟後悔中午一時衝動，親了學長的額頭，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學長動輒就想讓自己親他了。
嗚嗚，這種事情明明是被禁止的，如果親歪了一不小心親到嘴，搞不好會生出小孩的！
“那我不放手了。”
楊煜將餘舟舟的小手擒住，一寸寸地撫摸著，少女白白嫩嫩的小手彷彿年糕一般餈糯嫩滑，楊煜忍不住將這只食品級小手放到了桌上，緩緩低下頭。
“別，別！”察覺到楊煜的用意，少女發出急促的低呼聲，又不敢將聲音放大，只能死死地卡在喉嚨處，變成陣陣哀求之音。
“我，我親還不行嗎，能，能不能等回去後再兌現？”
楊煜想了想，覺得這筆買賣很賺，於是點頭同意了。
“能，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少女輕輕祈求著。
楊煜將手鬆開了。
餘舟舟如釋重負，小手終於脫離了魔爪，她趕緊將手遠遠地藏到了另一邊。
楊煜輕笑道，“記得回去後兌現哦。”
餘舟舟羞惱不已，但又不敢發聲，生怕他再次在課堂上做出什麼驚人的事情。
少了楊煜的干擾，餘舟舟終於可以認真聽講了，她這才理解，為什麼中學的老師家長不讓學生早戀，因為這樣真的完全沒法學習……
餘舟舟又覺得這個比喻不太對，她和學長並沒有在談戀愛。
確信。
課堂上老師讓大家開始自由討論，教室裡嘈雜了起來，雖然楊煜和餘舟舟在遠離教室中心的最角落，但還是時不時地有目光投射過來。
餘舟舟感受到那些目光，臉頰有些發燙，還好沒有再讓學長摸她的手，不然就算在桌子底下也一定會被眼尖的同學發現。
“學長，你不是上課嗎？為什麼留在這裡了？”餘舟舟小聲問道。
“我現在就是在上課啊，有什麼不對的嗎？”
楊煜心說他一個學期都沒去上幾次課，來了學校去哪不是去呢？
“可，可學長不是我們外語系的學生啊……”
“老師都沒趕我走呢，怎麼，舟舟覺得我在旁邊，感到厭煩了？”
“沒，沒！”餘舟舟急忙解釋，“我怎麼會覺得學長煩呢，只，只是，我覺得學長也應該好好上課才對，而不是把大學的時光白白浪費掉。”
“舟舟覺得我每天在荒廢時間？”
餘舟舟沉默不語，在她視角裡，楊煜對大學抱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很少去上課，每天宅在家裡，也不知道是打遊戲還是幹什麼。
她聽說很多類似的例子，考上大學後就徹底放鬆了，宅在寢室足不出戶，天天打遊戲，上課讓室友答到，要麼叫外賣要麼讓室友帶飯，四年下來除了空虛的遊戲經驗什麼都沒得到。
雖然學長沒有這麼誇張，但她覺得，學長離例子裡的人並不遙遠。
餘舟舟輕聲說道，“學長……明明可以變得更好，為什麼要對上學持這樣的態度呢？”
說著，餘舟舟突然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楊煜，“學長，你能不能……每天正常地來到學校上課？我，我不想學長以後對現在的生活感到後悔。”
楊煜心中湧出陣陣暖意，他捏了捏少女小巧的瓊鼻，“大一的小妮子還來教育我呢，我並沒有虛度光陰哦，相反，我過得很充實，其實我……怎麼說呢，我有一份工作的，每天在家是在上班呢，並不是舟舟所想的那樣在家打遊戲哦。”
“可，可我們現在，應該以學業為重啊，學長一直不去上課，我很擔心……”
“你想當我老媽是不？放心，我心中有分寸的。”
餘舟舟有些沮喪，她知道自己很難改變楊煜的堅持了，忽然，餘舟舟想到了什麼，抬起頭，悄聲說道，“學長，能不能，以後每天都載我上學？”
這樣，學長到學校後，應該就會去上課了吧？
看到一向不喜歡麻煩他幫忙的少女突然提出了這個要求，楊煜短暫的愣神後便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心中頓時柔情一片。
少女本意是想他變得更好，而他也想為了她變得更好，楊煜開始反思他一直以來對上學的態度。
不去上課，沒有平時分，期末更不好過，經常性地要補考，績點也低，能不能安穩畢業都是個問題，而且補考和重修也要花費大量時間。
好吧，這麼簡單的問題，他上學期怎麼就沒想通呢……
“好，我答應你。”
楊煜輕輕擁住了眼前的少女。
但他發現少女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與此同時，四周傳來一片牙齦咬碎的聲音。
哦，在上課，對不起。
楊煜頓時正襟危坐。
餘舟舟則像鴕鳥一樣趴在了桌上，將臉埋了起來。
嗚嗚，真的沒臉見人了……
“學長，都怪你都怪你！”課間，餘舟舟氣鼓鼓地質問著楊煜，她已經社死到沒力氣了，軟綿綿地趴在桌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楊煜訕訕地笑著，他的確理虧，臉皮薄得跟張紙一樣的少女在課堂上被人圍觀，還做著讓她羞恥的親密動作，不當場飛昇已經是少女這段時間被他調教的進步成果了。
“舟舟，那我走了，我等會也去上課去了。”
“啊？學長要走了嗎？”餘舟舟突然有些不捨，哪怕就是短暫地分開這一下子，少女的心裡依然有些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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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平時她一個人上課好好的，怎麼學長一來就把她的心完全攪亂了，這樣下去，她會完完全全離不開他了呀……
“放學別走了，我來這接你。”楊煜柔聲道。
儘管有些不捨，餘舟舟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這時，旁邊有女生的聲音傳來。
“帥哥，你是哪個系的？能加個微信嗎？”
餘舟舟頓時警覺起來，彷彿變成了一隻護食的小貓咪。
餘舟舟想開口說些什麼，但這個同學她並不熟悉，甚至連名字她都不記得了，一時間，熟悉的社恐又佔據了她的大腦。
楊煜微微一笑，親暱地摟了摟身邊小小的餘舟舟，“不好意思，女朋友不讓我加別的女生微信。”
說完，揚長而去，只留下星星眼的搭訕女和滿臉緋紅的餘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