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堂毀滅證物，可是重罪。
眾官員面面相覷，臉上有些不好看了。
就算是蘇則沒有證據，此刻也能判王氏一個不打自招。
關岳冷笑了一聲，道：“王氏，你當堂毀滅證物，該當何罪？”
王氏這才反應了過來，她指著蘇則罵道：“蘇則，你這個賤種，你這是在陷害我。諸位大人，他這是在陷害我。”
蘇則淡淡一笑，道：“陷害你？如果不是你心中有鬼，又怎麼會上當？”
他再次抱拳道：“諸位大人，鑑於這個女人的品性，本官認為還是將她轟出去吧，免得再次毀壞證據。”
黃寬沒有出聲，王氏母子可是他重要的合作伙伴，一旦被趕出去了，事情恐怕就會落入被動。
關岳見狀冷笑道：“好啊，既然三司衙門不方便動手，那我們錦衣衛來。來人啊，將王氏趕出去！”
兩名錦衣衛的小校應聲走了上來，架住王氏就要離開。
“滾開，你們這些賤民，我是四品誥命，我是朝廷的誥命。”
王氏歇歇斯底的喊道。
誥命！
關岳冷笑道：“對不起，你的誥命是從丈夫身上來的。如今他已經把你休了，誥命自然也就收回了。王氏，你現在已經是貧民百姓了。”
什麼？
王氏身子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到頭來，她仍然是一敗塗地嗎？
蘇則忽然緩緩的走到她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王氏，我早就說過了，我會讓你不得好死，讓你的兒子不得好死，讓你們王家也不得好死。你放心，你只是第一個，絕不會是最後一個。”
王氏身子再次一顫，忽然擺脫了兩名錦衣衛的糾纏，發瘋了向蘇則衝去，歇歇斯底道：“你這個賤種，殺千刀的，就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蘇則厭惡的一把將她推倒在地，整了整衣衫，冷笑了幾聲。
黃寬嘆了口氣，擺手讓差役將母子幾個人帶下去了。
王氏終究是個婦道人家，眼光和謀略都有些欠缺。根本不是蘇則的對手。
這件事恐怕要另外斟酌了。
蘇則！
他硬著頭皮道：“眼下王氏已經下去了，你可以出具證據了。”
其實他也是多此一問。
蘇則如此胸有成足，自然是有憑有據。
果然，蘇則從懷中拿出了一份文書遞給了關岳，道：“這一份就是當初我被逐出蘇家的文書。”
關岳看了幾眼，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明白蘇則的意思，蘇則先交給他，就是想讓他做個見證。
文書很快送到了黃寬的面前。
黃寬睜大了眼睛，仔細看了好多遍，想從裡面發掘出一些破綻，但是他絕望了。
這份文書有時間有地點有證人有理由，還有應天府衙役的見證，實實在在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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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審，退堂……”
啪！
黃寬無力的拍了一下驚堂木。
“慢著！”
關岳忽然站了起來，面如寒霜道：“三司會審審了也有幾天了，我們錦衣衛旁聽的也厭倦了。你們今天劉大人主審，明天黃大人主審，後天再換個王大人主審。折騰來折騰去，始終沒個結果。一點小事也要折騰好幾番，你們以為錦衣衛跟你們一樣很閒嗎，皇上還在等著信呢？”
說這裡他已經是聲色俱厲了。
三司的官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以為黃寬來了能夠開啟一個新局面呢，想不到最後也是空歡喜一場。
帶來的王氏母子沒有什麼鳥用，還是讓人家虐的一血。
他們的日子原本就有些不好過，這會兒再因為這件事得罪了錦衣衛，不少人的心中開始發涼了。
這時封信和忽然站了起來，笑道：“關大人不必心急，不必心急。以本官看來，這件事已經很明了了。沒有證據證明蘇則跟白蓮教有關係，所以……”
他頓了頓，道：“督察院認為，蘇則無罪。”
封信和是督察院左都御史，九卿之一，在三司中也是職位最高的，黃寬雖然督撫的頭銜，但在刑部也不過掛了一個侍郎的頭銜。
見到封信和表態了，大理寺少卿也站了起來，道：“大理寺認同督察院的意見。蘇則當無罪釋放。”
這件事跟他們大理寺無關，他自然不想因為蘇則得罪錦衣衛。
三司有兩家都表態了，只剩下刑部一家了。
黃寬的臉色極為陰沉，他之所以為難蘇則除了懷疑他跟自己兒子的死有關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想重振張氏**的威名。
要想捲土重來，莫過於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如今正有一個契機。
蘇則只不是個開胃小菜罷了。
只是……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開胃小菜似乎不太合口的樣子。
這時劉燮也低聲勸慰道：“黃大人，事實俱在，再審下去也只是徒勞而已。還是放人吧！”
他們已經盡力了，怎奈人家見招拆招，有的是手段，首輔那邊也能交代過去了。
黃寬也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此次前來原本懷著必勝的信心，想將蘇則繩之以法，以慰藉他死去兒子的在天之靈。
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不得不承認計劃失敗了，蘇則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刑部雖然管理天下刑名，但是也要依法辦事。
在此之前，劉燮已經將刑部的職權用的七七八八了，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任何理由為難蘇則了。
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黃寬還是拍了一下驚堂木，緩緩道：“本官宣佈，蘇則勾結白蓮教，證據不足，現在放人！”
聽到這個訊息，蘇宏蘇環面若死灰，王氏早就被趕出了衙門，至於她是什麼表情，已經沒人知道了。
三司官員審了半天最後鬧出了個灰頭土臉，眾官員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所以很多人打算提前退場了。
就在此時，蘇則忽然開口道：“且慢！”
眾人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蘇則，其中就包括關岳。
蘇則冷笑道：“既然三司衙門宣佈本官無罪，那麼王氏母子自然就是誣陷了。請問諸位大人，誣陷朝廷命官該當何罪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