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什麼如果。
素問臉色平靜，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種決然。
“曾經的素問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是嗎？
單雨珍淡淡一笑，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的事情，本座也有所聞，只是……”
她頓了頓，忽然站了起來，一字一句道：“你真的死心了嗎？”
死心！
素問的嘴裡滿是苦澀的味道。
她從來就沒有死心過，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否則的話她不會忍辱負重，投到蘇修和李忠有的門下。
金鳳樓是蘇郎的心血，是因為她的緣故丟掉了，她死也要拿回來。
憑藉著過人的手段，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素問就成功的掌控了金鳳樓，四大名妓被牢牢的壓住了，李忠有的人也基本上成為傀儡。
只要素問想的話，她隨時可以把杭州的金鳳樓變成一個空架子。
憑藉手中掌握的資源和李忠有對她的賞識，素問完全可以成為江東最有權勢的女人。
但是素問沒有任何欣喜。
因為在她的心底仍有最後一絲希望，那就是能夠回到蘇則的身邊，就算做一個小丫頭她也在願意，而手中的金鳳樓就是她重回蘇則身邊的禮物。
正在她緊張準備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蘇則死在海上的訊息傳來了。
那一刻，素問的靈魂彷彿被一下子被抽空了。
她之所以要在這裡忍辱負重，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回到蘇則的身邊。
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得到蘇則的原諒。
然而蘇則死了！
她所作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那段時間，素問的心都碎了，整日渾渾噩噩，都不知道在做什麼。
沒有希望不可悲，可悲的是有了希望又被生生的拿走了。
就在素問彷徨無助哀莫大於心死的時候，南京傳回來了訊息，蘇則出現在自己的葬禮上，狠狠的羞辱了王氏母子，強勢的宣告了他的再次迴歸。
聽到了這個訊息，素問激動的哭了。
她的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迫不及待的利用手中的資源在南京開了一家金鳳樓的姊妹店，自己也來到了南京。
在這裡，她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蘇則，她有一肚子話要說，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向他傾訴。
可是到了他的跟前，素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不敢以自己的面目去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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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才明白，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兩個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而兩顆心卻遙不可及。
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對蘇則的牽掛，悄悄的追了出來，這才被單雨珍擒住了。
“你打錯主意了！”
素問淡淡一笑，道：“現在的我對蘇則來說已經是無關緊要了，或許他心中還巴不得我死了呢？”
言下之意，單雨珍擒住她當人質逼迫蘇則讓步的策略根本行不通。
不不不！
單雨珍急忙搖了搖頭，道：“素問姑娘，本座請你來，並不是為了要挾蘇則，而是想跟合作一番。”
合作！
素問啞然一笑，自嘲道：“原來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
其實她心中倒是希望單雨珍用她來要挾蘇則，因為她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在蘇則心中還有沒有位置。
單雨珍微微一笑，道：“素問小姐，如今的你已經是金鳳樓的主人，本座對金鳳樓也十分的感興趣。”
“你想要金鳳樓？”
素問斜睨了單雨珍一眼，淡淡的問道。
單雨珍點了點頭。
果然不出所料！她也是奔著金鳳樓來的，但是蘇郎的心血豈能落入你的手中？
素問心中閃過一陣鄙夷，道：“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別說我不可能將金鳳樓交給你，就算是我把它完整的交給你，你也撐不起來？”
這話倒不是誇大其詞。
金鳳樓之所以被譽為江南第一樓，其中最核心的機密就是運營方式。
這個執行方式是蘇則手把手教給素問的，蘇則丟掉了金鳳樓，李忠有的人就算入駐了也沒有能力再次運營起來，直到素問接手以後。
素問也是一個奇才，否則的話也不會被蘇則高看一眼。她短短時間就掌握了金鳳樓的運營方法，而且舉一反三，將整個運營制度大大的改良了一番，使其的效率更高，運營更加隱秘。
可以這麼說，除了蘇則和素問自己，誰也沒有辦法將金鳳樓的模式運營起來。
所以素問可以放心的離開杭州經營南京，就算她不在了，杭州那邊的金鳳樓還會在她的控制之下穩如泰山。
“如果我能讓你回到蘇則的身邊呢？”
單雨珍淡淡的說道。
什麼？
縱然是素問心如死灰，聽到了這句話忍不住還是震了震，雙目中閃過了一絲希望。
如果能夠回到蘇郎的身邊，就算讓她那一切去換，她也在所不惜。
只是……
素問深吸了口氣，道：“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對於這件事，她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就算跟蘇則面對面的坐著，她也不敢坦誠自己的身份，生怕蘇則拂袖而去，那樣的話她的人生才沒有人任何希望了。
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所以素問只得強忍著相認的舉動，一點一點的接近蘇則。
單雨珍雙目閃過一陣精光，坦誠道：“本座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是可以一試，當然如果你不想試的話，就當本座什麼也沒有說。”說著緩緩的站了起來。
轉身走了幾步，就聽到素問急切的聲音。
“等一下！”
單雨珍的嘴角露出了笑容，她就知道素問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就算是只有一分希望，她也不會放棄，這就是素問。
雖然二人剛見面，但是單雨珍卻仔細的調查這個女人。
話說蘇則這小子調教女人的本事萬里無一。
素問原本是個普普通通的花瓶，不知怎的被他調教了一番居然成為了江東最有權勢的女人，就連百花門也被她死死的壓在下面。
“我答應！”
素問深吸了口氣，眼神中透漏著堅決。
一言為定！
單雨珍微微一笑，伸出了右掌。
二人的右掌頓時擊在了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