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商船趁著夜色緩緩的駛離了港口。
這是一艘朝廷的運往北方的補給船,孟都打通了關節,悄悄的帶著蘇則等人上了船。
錢根生雖然沒有跟來,但是他不會放任不管的,所以一路之上並沒有人跟來。
船艙內,可可一臉笑意的看著蘇則,讓後者大為不爽。
尼瑪這叫什麼事?
老子堂堂一個大男人,這會兒居然成了一個偽娘了。
為了掩飾原本的身份,孟都讓蘇則男扮女裝,化作一個女子混上了船。
這樣一來,李忠有就無從查起了吧。
再說這是朝廷的船,海無炎輕易的也不會挑釁朝廷的威嚴。
“其實你穿女裝倒是比男裝順眼的多!”
可可有些忍俊不禁道。
蘇則翻了翻白眼,悻悻道:“丫頭,取笑我嗎?”
可可抿了抿嘴,搖頭道:“至少沒有那麼讓人厭惡。”
哼!
蘇則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坐在一旁生悶氣。
這個孟都當真是個怪胎,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她自個女扮男裝,這會兒讓自己男扮女裝,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要不是擔心被別人發現了,蘇則早就卸下這身女裝了。
孟都推門進來,關好了門窗,低聲道:“這艘船出了杭州灣之後會進入東海,沿途北上從長江入海口西進,最後到達南京。”
她笑了笑,道:“進了南京我們就安全了,李忠有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他也不會在南京城中對付你的。”
說著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這是個運輸船,底層的空間十分狹小,空氣也十分糟糕。
不過大夥兒是逃命,也不怎麼計較。
剛開始的時候還好一些,可是到了第二天,船隻顛簸的很厲害,其他人還好一點,但是可可有些受不了了,她有些暈船。
十幾次她想出去到船頭上透透氣,可惜都被孟都厲聲攔下了。
這些天他們只能呆著船艙了,哪裡也不能去,否則的話被人發覺了可是要前功盡棄的。
可可的反應越來越厲害,喝水都吐,最後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還好一路順風,船很快的來到了海面上。
出了杭州灣,孟都松了口氣,對大家的要求也沒那麼嚴厲了,除了不能上船頭,基本上也可以自由活動一番。
經歷了一番嘔吐反應,可可明顯的也適應了海上的顛簸。
這晚,幾人正在閉目養神,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無數火把照亮的整個海面。
船上很快傳來了一陣號角聲。
海盜來襲!
蘇則心中一凜,急忙站了起來,道:“是不是海無炎?”
孟都遲疑了一下,悄悄來到階梯旁,探出頭去。
過了一會,才面色凜然道:“海無炎果然還是追上來了,不過不要擔心,他不會認出來的。”
她對自己的手段還是很有信心的。
幾艘大船圍了上來,將運輸船堵在了中間。
上面畫了一張夜叉圖,正是海無炎的船隊。
看到這幅圖,所有的官兵乾脆抱頭蹲在甲板上。
在海上,海無炎就是神話,只要不反抗,他的人一般趕盡殺絕的。
所以碰到了夜叉旗,大夥兒都很配合,就算是官船也是這樣。
“拋錨,降帆,靠過來,所有的人都蹲在甲板上!”
一個粗暴的聲音喊道。
運輸船的人照做了,很快繩梯架了上來,一隊精壯的漢子蕩了過來,赤腳跳到了甲板上。
為首的一個禿頭正是海無炎手下寸草不生張泰來。
只見他摸著油光噌亮的大腦袋道:“奉海爺的命令,搜查一個叫蘇則的人,你們有沒有帶什麼可疑的人?”
為首的一個官兵膽戰心驚道:“大爺,我們是朝廷的運輸船,重來帶人的。”
是嗎?
張泰來冷笑道:“別給我在這裝孫子,你們這些明著是人,暗著是鬼,不夾帶?那可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拿出一把鬼頭刀猛的砍在甲板上,厲聲道:“快些說,否者老子搜出來,全部把你們送去祭奠龍王爺。”
祭奠龍王爺那就是脫光了往海里一扔,基本上也就是屍骨無存了。
所以在大海中殺人最好辦,把屍體往海里一扔完事。
這些官兵膽戰心驚之餘,於是乎竹筒倒豆子一般,什麼都說了。
在杭州上過人!
張泰來一聽頓時興奮起來。
他大手一揮,道:“快把那些人給老子抓過來。”
小弟們應了一聲,很快來到了船艙裡,把蘇則一行請了上去。
一男五女緩緩的走上了甲板,頓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張泰來直看得雙目發直。
乖乖!
在海上久了,看老母豬都是雙眼皮的。
別說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了。
“你幹什麼的?”
張泰來指著孟都,因為他的穿著是個男人。
孟都急忙走上前來,抱拳道:“這位大爺請了,小可孟都,是秦淮河花月樓的東家,這幾位是我在江南買的歌姬,這會兒搭船北上呢。”
她悄聲道:“大爺,我們是東宗的人,跟你們海爺有交情,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說著在他手中塞了一疊銀票。
東宗的人,那就是李忠有的人。
張泰來點了點頭。
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幅畫,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了孟都幾眼,搖了搖頭。
接著來到幾名女子和蘇則的身邊。
憑藉孟都的手段,張泰來居然沒有認出來。
仔細檢查了一番之後,張泰來揮了揮手,道:“既然是東宗的人,那就網開一面,你們走吧!”
孟都大喜道:“多謝大爺!”
說著就要帶著蘇則他們下去。
慢著!
另一個瘦長的東洋武士打扮的人走了過來。
海無炎手下南腔北調,什麼人都有,有日本武士,有高麗浪人,有琉球土著,還有紅毛鬼子,還有黑皮膚的昆侖奴。
眼前這個人就是日本武士藤原政。
張泰來一看到他來,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
海無炎有一百多艘大船,一個船有船主和副船主,張泰來就是船主,這個藤原政就是副船主,二人一向不怎麼對付。
“這幾個人的主子跟海爺熟悉,不必為難他們。”
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張泰來拿了孟都的銀子,自然會說些好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