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抱臉蟲啊!”
張俊寶咆哮著, 被一隻小玉牌的抱臉蟲折磨的喘不過氣來,還要護著這熊娃別在折磨自己的過程中掉地上受傷。
像張珏這個級別的熊孩子要是鬧起脾氣來,別說折騰張俊寶一個了, 讓一整個省隊都不安寧也不是問題,要不是鹿教練聽到動靜提著柺杖過來看了, 今天張小玉能直接當著總教練的面上演熊孩子冰上打滾。
到他這副樣子, 宋總教練的內心也不由得憂慮起來,他摸了摸光頭, 心想, 就張珏這個性子,他去了國家隊,那位趙教練頂得住嗎?
她不會被小玉欺負很慘吧?
是的, 一般的小運動員臨時去陌生的地方短訓, 長輩們會操心他會不會碰上很兇的教練,然後被訓到哭,但如果這個小運動員是張珏的話, 大家只會擔心教練。
唉,如果鹿教練也能跟小玉一起去北京就好了, 就是老人家估計不樂意出這種差。
摘桃還要包售後,別說鹿教練這種打冰球出身的暴脾氣了,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啊,雖說這次也不過是短訓一個多月, 訓練結束以後, 那邊還要張珏還來,可是運動員訓著訓著就在隊裡留下的情況也不少。
不過僅張珏的脾氣,他被退貨的機率也挺高。
鹿教練這屁孩子抽了一頓,張珏捂著屁股還一臉倔強和委屈的盯著舅舅, 張俊寶盯得又心疼又心虛。
張珏氣成河豚,訓練時愣是沒再他舅舅,只和鹿教練說話了。
為了賠罪,老舅在張珏吃晚飯時,特意和管理食堂的寧阿姨偷偷說:“給張珏多打兩點蝦肉丸吧。”
這玩意味道也做的很淡,但河鮮和海鮮自帶鮮味,算是營養餐裡比較好吃的。
寧阿姨今年五十多歲,身高一米八,膀大腰粗,說起話來中氣十足,一頭燙成大波浪的黑髮,她早年打排球出身,退役後讀營養學,碩士學位,最近還在讀博,業務水準相當過硬,自寧阿姨掌管省隊食堂後,隊裡的教練就沒說過她不好的。
不過在運動員這邊,叫寧阿姨苦的卻不少,畢竟運動員的營養餐誰吃誰知道,少油少鹽沒味道,如果處於減脂期的話,真是能把大部分正處於發育期的小夥小姑娘吃的臉發綠。
張珏現在的體脂僅百分之九,不僅是張俊寶的訓練給力,還因為寧阿姨的減脂餐厲害。
以上兩個人在不損害張珏健康的情況下,用科學的方法,讓張珏在體脂降到個位數的情況下,順利完成了他這個階段的增肌目標。
沒寧阿姨精心餵養,13歲的張珏要練出一身支撐他去完成3a的肌肉還真不容易。
張珏吃完寧阿姨做的打蝦丸,脾氣消下去一點,他拉著舅舅的袖:“就不可以不收其他人嗎?”
難道他一個人還不夠老舅折騰的?
老舅:別說,你還真是憑一人之力我折騰得夠嗆。
然而去下面選材勢在必行,張俊寶不可能不收新學生,他知道,如果自己還想繼續給張珏做長期教練,就必須展現出自己不僅能帶小玉這個天才,還能把其他孩子也培養成才的執教能力。
不然這麼一個好苗,憑什麼讓他這個沒亮眼資歷、在役期間成績也不輝煌的人來帶呢?
以前也不是沒出現過啟蒙教練一直將小運動員帶進國家隊的情況,那些教練大多很排斥自己帶出來的孩子被其他人接,但這麼做的話,也很容易落下“死死著天才運動員不放手,糟蹋好苗”的名聲。
張俊寶是不甘心被這樣評價的。
哄了兩天,張珏到底不甘不願的提著行李箱跟楊隊醫上了火車,這時候他的3a成功率已經穩定在了百分之三十。
雖然老舅沒法跟過去,楊隊醫倒是能全程跟著張珏,在上車前,宋總教練拉著楊志遠小聲叮囑:“千萬緊這孩子,至少在國家隊期間,別讓他打架……”
那兒可沒張俊寶和鹿教練去治張小玉,而且國家隊的教練和領導對張珏也不像省隊裡那麼包容。
退役前是雙人滑男伴,力氣大,戰鬥經驗豐富,可以一人頂住張珏、伊利亞、寺岡隼人圍攻的楊志遠鄭重點頭。
大概是心情不好,身邊沒舅舅陪著,張珏這次暈車反應特別嚴重,才車一小時,他就吐了好幾,惹得車上的乘務員小姐姐來看望了他好幾次,給他遞暈車藥吧,這小朋友還不肯吃。
張珏捧著酸梅湯搖頭:“我、我喝這個壓一壓就行了,不吃藥。”
他連在外面的飯店吃紅燒肉都不敢,就怕撞瘦肉精,其他藥物也是能不碰就不碰,作為運動員,不亂吃藥是基本素質。
他這副難受的樣子,楊志遠嘆氣,就在此時,他們後座人說:“扯一下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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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珏回頭,就看到一張非常立體和帥氣的臉,以及一雙銀灰色的眼眸。
該怎麼說呢,那雙眼睛總是能讓人聯想到西伯利亞平原的冬季,天空是陰冷的色調,卻又廣闊遼遠,清透如洗。
這是一位很典型的混血帥哥,楊志遠到他的時候卻小聲驚呼:“小秦,你也在這啊?”
張珏蔫巴巴的扭頭,覺這人看起來有點眼熟,而混血帥哥則點頭應道:“楊哥。”
在楊志遠興奮地介紹下,張珏得知這位帥哥叫秦雪君,是省隊裡退休的老隊醫秦堂的孫,現在就讀於水木大學,是一名大二醫學生,值得一提的是,他才17歲,一個曾跳過級的學神,還拿過什麼化學奧林匹克競賽的金獎。
對了,他的祖母叫米婭.羅西巴耶娃,聽說曾在俄羅斯某芭蕾舞團做過首席,所以這位帥哥,的確是有四分之一的斯拉夫血統。
“小秦,這是張俊寶的外甥,我們隊裡的青年組男單,叫張珏,比你小四歲,也是小時候跳過級的,現在讀初二了,他水平不錯,前陣子才在都靈拿了枚分站的牌,這次我帶他去國家隊做短訓。”
秦雪君伸手:“你好。”
張珏無精打采的和他握手,說話的語氣軟綿綿:“你好。”
秦雪君一繼承自祖父的中醫推拿手藝,沒從小學畢業的時候就能流利的辨認人體穴位。
他著張珏,說話的語氣友善溫和像是哄小學生:“難受的話,我幫你按一下頭好不好?”
張珏有氣沒力的應道:“好啊,謝謝您嘞。”
秦雪君和楊志遠換了位置,他一站起來,那一米九以上的大身板,瞬間將楊志遠都襯矮小了。
這人的也大,五指一張,掌能蓋住張珏整張臉還綽綽餘,給人按揉穴位時的力道卻並不重,種恰到好處的細緻感。
他只下兩分鍾多一點,張珏就知道這人有真功夫,因為他確實是沒那麼難受了,不知不覺的,小孩就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起來,秦雪君又給他按了一陣,給人把毯子蓋好,著楊志遠,想和他換回去,楊志遠連連揮手。
“別,讓他睡,最好睡到車到站。”
秦雪君頓了頓,便任由張珏靠著他睡,還給人調整了一下睡姿,省小朋友醒來以後脖疼。
楊志遠羨慕,壓低嗓音說:“你不是在北京唸書嗎?怎麼這時候來?”
秦雪君搖頭:“我爸最近結婚,我不想參加婚禮,就回來待幾天。”
楊志遠這個問題涉及到人家的家事,作為成年人的他立刻識趣的住口,轉移話題:“誒,你這小屁孩,是不是特好?我比張俊寶年輕那會兒還精緻,這鼻樑不輸給你們混血兒吧?”
秦雪君張珏的鼻子,輕笑:“我知道在冰上訓練容易流鼻涕,你讓他擤鼻輕點,都破皮了。”
楊志遠:“嗨,這不是擤鼻時弄破皮的,是他一邊挖鼻孔一邊練三週的時候不小心蹭的,教練已經收拾過他,不許他那麼幹了。”
秦雪君:……
一邊挖鼻孔一邊跳三週是什麼奇妙的操作?
不對,正常運動員就算以標準的姿勢去跳三週跳,都有不低的失誤率,一邊挖鼻子一邊跳,這平衡能力多恐怖啊?
這就是所謂的小身板,大力量嗎?
不知不覺,秦雪君的胳膊溼了,因為張珏流口水了。
點小潔癖的預備役醫生秦雪君沉默好久,轉頭露出求救的表情,希望楊隊醫及時發現情況和他換班,他想去換個衣服,結果卻發現楊隊醫沉迷手機小遊戲,正在玩湯姆貓跳箱子。
在張珏與周公大戰三百回合的時候,張俊寶在鹿教練的推薦下,蹲在一個又黑又壯的小學生跟前:“你叫察罕不花,對嗎?”
小男孩靦腆的著他:“嗯,張教練好,”
鹿教練介紹道:“這孩子是我在公園的滑冰場遇的,今年十歲半,別看他骨架大,力氣也特別足,而且體能特別好,我在商業冰場那邊訓了他兩個月,現在已經五種兩周全了。”
最重要的是這孩子一就脾氣特別好,著憨憨的,即使是惡霸也下不去手欺負。
就張小玉那個護食的樣子,要是找個脾氣和他一樣暴躁的師弟師妹回去,張俊寶底下亂起來,察罕不花這樣的就正好。
察罕不花的哥哥還在旁邊嘀咕:“我家小牛真能滑冰?不是說這個專案要好看的嗎?我弟弟那麼黑……”
鹿教練著察罕不花那張臉,點頭:“可以,放心,以我的經驗,你弟弟長大後會很帥。”
巧克力膚色的帥哥也是帥哥啊。
與此同時,一個叫徐綽的小女孩被媽媽領著了去北京的飛機,她今年12歲,也是受邀參加國家隊短訓的小運動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