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龜虛小心翼翼地用鼻子嗅了嗅，然後大驚道：
“雪妖鳥？！”
“具體說的話，是雪妖鳥的羽毛冰晶。”凌晏道。
這還是他很久之前就已經得到的東西，因為對他而言沒什麼太大的作用，所以扔在腦後給忘了。
雖然這東西對凌晏沒什麼用，但是對同樣是異生物的龜虛而言，卻是有大用處的。
別看僅僅只是些屍塊，要知道雪妖鳥身上的羽毛冰晶，那可是外界求都求不來的煉器材料，價值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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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妖鳥本身就是說少見的異生物，更何況是它身上數量極少的羽毛冰晶。
龜虛看上去確實非常高興，“對，就是這個，其中蘊含了雪妖鳥畢生的精華，但是你們人類的體質卻無法將其吸收，只有拿給我才可以。”
凌晏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你不該說聲謝謝嗎？”
“謝什麼謝。”龜虛瞥了眼他：“我替你照顧這四個小毛孩已經夠累了，你給我這些東西還想要我道謝？”
“得了，我也不在乎。”凌晏撇撇嘴，見龜虛歡天喜地地將這些羽毛冰晶收入自己的龜殼中。
這時，在他手下表現的安安靜靜的孩子突然仰起了頭，一雙清澈的雙眸緊緊盯著凌晏看。
“哦對，我突然想起件事。”
龜虛在一邊開口道，“我幫他們洗澡的時候，發現每個人後腰上都有串編碼。”
“嗯。”凌晏點點頭，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這些孩子在工廠化管理下，身體上有編碼再正常不過了。
就連他自己，心臟中的晶片到現在都還未取出，始終是個隱患。
“既然這樣，乾脆給你們取個名字吧，以後叫起來也方便。”凌晏自語道，然後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名字，只能指著四個孩子依次道：
“小甲，小乙，小丙，小丁。”
嗯，簡單又好記。
龜虛聽他取得這些名字，忍不住吐槽道：“真是沒新意。”
“要什麼新意，方便最重要。”
凌晏見手下這孩子始終盯著自己看，不免露出了笑意，低下頭問道：
“小乙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麼？”
“你問他也沒用，他壓根不會說話。”龜虛在一旁潑凌晏的冷水。
凌晏並不搭理它，只是與小乙四目相顧。
終於，他看到在小乙如漆刷的眼瞳中突然閃過一絲光亮。
“我……你……”
龜虛見小乙居然真的吐出了幾個音節，頓時驚得眼睛都瞪圓了。
“你不要急，慢慢說。”凌晏溫和道。
當日在墓園時，小乙尚在箱中都能回應自己，由此可見他是具有語言能力的，和另外三人不同。
凌晏不知道他是如何學習的語言，但卻有一點可以確定——在小乙身上肯定發生過什麼。
否則的話，他不可能有這機會。
凌晏靜靜等了一會兒只聽小乙用斷斷續續的聲音拼湊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我……見過……你。”
凌晏愣了愣，哭笑不得道：
“你怎麼見過我呢？”
小乙答不上來了，或許他連理解凌晏的話都很費勁，不過他還是認真一字一句道：
“我見過你。”
龜虛湊了過來，嘖嘖道：
“你撿了個傻子回來。”
凌晏卻輕輕皺起了眉，他也在想這個問題。
他在去星主葬禮前，自然是沒見過小乙的，但是後者口口聲聲說見過他，難道是錯把其他人當成他了？
這樣的猜測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小乙見過的人少，以為外面的人都長一個樣子也說不定。
“是我教你說話的嗎？”
凌晏乾脆順著小乙的意思問道。
小乙點了點頭。
凌晏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為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必然是有人在從前教過小乙說話，至於那人是誰，凌晏估計也無從得知。
但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人估計是臨時起意才教的小乙，至於動機，尚不明確。
凌晏可以確定，工廠裡時斷不可能出現這種人，他雖然只在裡面待了很短的時間，但對於那些“同事”的態度可謂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們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教小乙說話的人，來自於工廠之外——
先不談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就說他是如何進來的，這一點就足夠讓人聯想到很多。
要知道，肉類加工廠可不會無端放不相關的人進來參觀。
“難道……也是他們的人？”
凌晏想起了在墓園遇到的以夏啟為首的一夥人。
見凌晏憂心忡忡的樣子，龜虛知趣地不再多囉嗦，而是將四個孩子帶走，獨留下凌晏一個人。
……
時間匆匆一晃便過去了一個月。
沈音音的事情辦的很好，幾乎不需要凌晏再做什麼，就已經取得了離開天水城的許可。
而且，她也得到了上頭下達的通知，將回到七星島嶼。
只不過不是霍克裡安孤兒院，而是第一島嶼——一座名為【亞斯萊迪堡】的孤兒院。
亞斯萊迪堡，是人類研究所成立的第一座孤兒院，歷史要比霍克裡安悠久得多。
因為在當初，七星島嶼上的七座孤兒院是依次建立的，霍克裡安最後建成，相對來說各種裝置都要更先進一些，而亞斯萊迪堡無論是管理方式還是配備的資源都要稍稍落後於霍克裡安。
沈音音雖然可以回到七星島嶼，但是卻只能去亞斯萊迪堡，這個結果對於她來說還是不那麼圓滿的。
所以，沈音音來通知凌晏的時候，臉上神色只是淡淡的，甚至可以說是不太開心。
凌晏當然知道她的心結所在，不過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道：
“我先前答應你的事馬上就可以兌現了。”
他指的當然是幫助沈音音振興沈家的事情。
沈音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轉了些，微微點了點頭。
“在這之前，我得先回一趟新冬市。”凌晏突然道。
畢竟不能把這四個孩子連同龜虛一起留在天水城，這樣的話變數太多了，必須要替他們找個安全的地方才可以。
沈音音當然沒有意見。
收拾好東西後，他們便離開了天水城。
臨走時，張三嵐還來送行了。
“培育倉失竊了，工廠也很難再維持下去了，我也要換個地方謀份差事。”張三嵐叼著煙道，煙霧中，他的神色看上去並不真切。
“雖然沒什麼再見的機會了，但是不知為啥，我總覺得我們還會再見的。”
張三嵐拍了拍凌晏的肩膀，大笑道。
“小夥子相信我，你前途無量。”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