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兩個人忙了兩個多小時, 莊溪還沒吃晚飯。
莊溪站在門口打量一邊房間,心滿意足, 把腳邊的小人放到書包裡,莊溪揹著他去菜市場賣菜。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莊溪常來的這個菜市場好多攤位都收攤了,沒收攤的剩下的菜也不多, 但有一點讓莊溪開心是價格降了很多,尤其是包圓兒的話。
因此莊溪多買了一點,豬肉, 羊肉等便宜的肉買了兩大塊,還有土豆和白菜,以及平時很貴不捨得買的胡蘿蔔, 外加兩個饅頭。
今天也太幸福了吧。
莊溪眯眯眼, 不止收到了那麼多禮物, 還有這麼多好吃的。
莊溪買菜的時候, 小人安靜地趴在書包裡, 只露出一小腦袋, 安靜地看著。
這個世界對於澤澤來說很陌生, 這裡的建築,這裡的路,路上東西, 天空中飛著的東西,一切都很陌生,但買菜這種很有煙火氣的事, 存在於他遙遠但深刻的回憶中,一下衝散了冰冷的陌生。
買菜,對於澤澤來說,是裹著人間煙火溫情的,他很喜歡,喜歡看著莊溪買菜,尤其是莊溪買得很開心很滿足的時候。
小人趴在書包,安靜地看著。
做一個獨坐魔宮高處,人人噤若寒蟬的魔尊,沒有做一個人揹包裡不能言語的小人滿足,溫暖。
熙熙攘攘的喧鬧把不會說話的兩人裹在一起,一起感受布衣蔬食的溫度。
滿載而歸,莊溪把小人拿出來,讓他先自己玩,而他去廚房做晚飯。
莊溪做飯和做數學題一樣,認真地把菜切得整整齊齊,調料放得極為精準,一絲不苟的樣子好像在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澤澤殺人的時候都沒這麼鄭重。
可澤澤覺得對,做飯是殺人不能比的。
站在廚房門口,盯著莊溪做飯的澤澤,進入一種奇怪的狀態,就像時光的流淌變慢了一點,又慢了一點,一股暖流的加入,牽住了它急匆匆的腳步。
小人呆呆的站著,聽到的菜入油鍋滋啦的聲響,靠著門,坐在地上,一直看窗前的那個人。
看起來像一個被幸福縈繞的小人。
炒好第一個菜後,莊溪回頭想看看小人跑到哪裡去了,沒想到一眼看到正坐在廚房門口的小人,正安靜地看著他。
雖然是同一個手辦小人,有著同樣的表情,莊溪卻一眼能感覺出這是哪一個小人。
這就是澤澤,他安安靜靜的,你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他。
莊溪笑著對他招招手,小人立即跑過去,在他腳邊,努力仰著頭看向他。
一朵橙色的小劍出現在莊溪的手上,是一把很小的劍,切了一塊胡蘿蔔簡單地雕出來的。
長髮小人拿著一把劍,本該英姿颯爽,只是這是一把胡蘿蔔劍,反倒是有種怪異的萌點。
莊溪笑笑,把小人提溜上來。
小人摸摸自己劍,顏色奇怪,脆弱,不能殺人,但他很喜歡,一會兒抱在懷裡,一會兒抗在肩上,最後握在手中細細摩挲。
莊溪做了兩道菜,一起端到桌子上,把拿著胡蘿蔔寶劍的小人也放上去,用禮禮送的漂亮的杯子接了一杯水,正式開始美妙的晚餐。
桌子上一個小凳子,是小鎮展中的帶回來的,小人把小凳子搬到兩個盤子前,坐在莊溪面前,看他一口一口吃飯。
有人陪著一起吃飯,莊溪吃得特別香,氣氛溫馨之時,莊溪的光腦響了一下,收到了貝印的訊息。
原來他還沒走,跟梁森一起離開後,在他們小區裡逛了一圈,逛完在小區外的特色店裡和梁森一起吃飯,現在兩個人吃完要離開,問他吃了嗎,如果沒吃要不要給他帶一點。
莊溪有點不好意思,他們幫自己忙了一通,自己非但沒請他們吃飯,反過來還被擔心晚上沒吃飯。
發消息告訴他們自己吃了,問他們要不要上來坐坐。
那邊沒立即回覆,過了一會兒,貝印才說好。
莊溪抓緊把剩下幾口飯吃了,收好桌子等著他們。
貝印和梁森一進門就眼前一亮,莊溪的房子,之前總覺得一個人住很空曠,現在那種感覺消失,還有一種別緻感。
桌子上擺著精緻的茶具,櫃子上的花瓶古樸典雅,上面的花紋帶著厚重的歷史感,牆上掛著他們看不懂,但古典唯美的字畫,地上鋪著柔軟順滑的地毯,對面的陽臺上,薔薇花伸出帶著花苞的枝丫。
貝印覺得這個不算多大的房子,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都獨特,好像每一處都是一個瑰寶,藏著一個歷史故事。
只是莫名有種冷颼颼的感覺,兩人一起看向他們前面的桌子。
桌子上,小人拿著一把胡蘿蔔劍,冷漠地看向他們,好像他們侵入了什麼禁地,而它要用那把劍戳死他們。
梁森:“……”
貝印:“……”
“禮禮穿褲子和上衣也非常漂亮,就是,就是有點瘦和冷……”
瘦?
莊溪看向小人的上半身,寬鬆t恤幾乎沒什麼弧度地垂下來,他沉默了。
把他們帶到書房,書房是莊溪長待的地方,他把原來的主臥改成書房,放了兩張書桌,兩個書架和一套小沙發,空間還很大,三個同學在書房更適合。
兩人圍觀了屬於學神的書房,視線在書架上的擺件多停留了一會兒,梁森:“溪溪,是誰送給你的啊,你可別被騙了。”
莊溪搖搖頭,對他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
而貝印拿出自己的試卷,笑嘻嘻地遞給莊溪,“機會難得,請大神指教。”
莊溪把懷裡的小人放大書桌上,笑眼彎彎地接過試卷,如果是其他的事,莊溪或許不知道該怎麼辦,試卷的話,是莊溪的專長,他一點也不擔心,也不會覺得侷促。
貝印和莊溪一起坐在書桌前看試卷,莊溪一邊看一邊用筆給他演算,偶爾打字給他細緻地講,一道錯題他能講出好幾道,還要把背後薄弱的知識點揪出來,好好加強。
暖黃色的燈光下,兩個少年臉上帶著滿足,眼裡都冒著光,偶爾傳來,“對對對!”、“原來是這樣!”,“啊!這個方法好簡單!”
梁森坐在一邊,臉上有些恍惚,溪溪他,怎麼這麼開心?
以前的莊溪,總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他身邊,臉上沒什麼表情,人也心如止水般,沒有什麼情緒,如果有,也是低落的。
他越來越來開心了,從身體深處發著光,燈光下的笑顏能讓人看恍惚。
梁森忽然一個激靈,桌子上的小人盯著他,明明是那麼可愛的小人,怎麼那麼愛嚇人?
貝印確實很開心,恍然大悟的感覺接二連三撞擊著他,只是,偶爾也很緊張。
比如當他靠近莊溪一點點時,就有個小人會舉起一把劍,直勾勾地看向他。
貝印把試卷裝進書包中,嘟囔道:“總覺得禮禮有點不一樣了。”
那個提著小裙子轉圈圈,把小人們迷得暈乎乎的禮禮呢?
太嚴肅太冷冰冰了吧。
莊溪只是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小人的頭,小人一開始沒倒,過了一會兒,才表演痕跡有點重地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向莊溪。
貝印:“……”
做完試卷,三個人一起喝了杯茶,稍微聊了幾句,看看時間到九點後,兩個人起身告辭。
莊溪抱著小人起身把他們送到門外,貝印本來很熱情地要拍拍莊溪的肩膀,看到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小人,手僵在在半空,“那個,學長快點回去吧。”
莊溪點點頭,看到他們進電梯後,才關上門。
梁森和貝印一起出了門,電梯裡一直沉默的梁森忽然問貝印:“你有什麼居心?”
貝印臉上的笑僵了僵,“你是什麼意思?”
梁森說:“你不是和彥華走得最近的朋友嗎?他有什麼事最先想到的是你,現在來溪溪身邊做什麼?”
貝印反問:“你不是莊溪學長唯一的朋友嗎?你跟在彥華身後做什麼?”
“那不同!”梁森說:“溪溪他是啞巴,你真的願意跟他做朋友嗎?他已經很可憐了,你不要傷害他。”
貝印笑了,“啞巴又怎麼樣?啞巴就沒有交朋友的權利了嗎?”
“還是說,你心裡本來覺得啞巴交不到朋友,你跟莊溪學長做朋友,他應該感恩,不管你跟誰做朋友,他就該一直等你,只有你一個朋友是嗎?”
“我沒有!”梁森激烈地反對,“你別胡說,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貝印看著他漲紅的臉,不再繼續揪著這個問題,“我很喜歡跟莊溪學長做朋友,可能我和別人不同,不能開口說話,對我來說不是缺陷,我喜歡安靜的朋友。”
“安靜的聽你說話,還會對你笑,不會吵架,還那麼厲害。”
聯森愣了一下,貝印已走向另一條出小區的路,背對著他對他揮揮手。
願意,喜歡?
梁森看著他的背影,再抬頭看看樓上,煩躁地抓抓頭。
莊溪不知道他唯二的兩個朋友在樓下說了什麼,他把小人放下,去收拾書房,然後今天就可以滿足地入睡了。
把書房收拾好,去浴室簡單洗好後,莊溪想到剛才吃飯吃得匆匆,碗碟都堆在廚房還沒收拾,從浴室走到廚房門口,莊溪腳步停住,眼睛下彎。
廚房洗漱池旁,有個小人正站在一個盤子旁,彎著腰,撅著屁股,按住盤子上的毛巾,認真地擦盤子。
小人和盤子差不多大,胳膊短,彎著腰擦盤子時,還要在盤子外走一圈,才能把盤子每個角落都擦一遍。
看著有模有樣的,做家務比遠遠熟練。
莊溪靠在門前,笑眼彎彎地看著小人給他擦盤子,洗碗。
魔尊大人為什麼這麼熟悉呢,因為他做過啊。
小時候,在他離開那個村子時,曾被一個老人帶回家,他以為終於有人不嫌棄他,或許有一點點喜歡他了,不用再一個人孤零零地躲在那個山洞裡。
他多開心啊,他在那個小磚瓦房裡承包了所有能幹的活,不讓老人動一下。
別說是洗碗,餵豬下地都是小小的他在做,他還為老人洗腳。
後來知道老人只是想在自己死時殺了他後,才會那樣崩潰。
莊溪看著小人,眼神變得越來越堅定。
他今天很開心,也很震驚。
收到的這些禮物,讓他有個大膽的猜測,這個猜測很荒謬離奇,一般人難以接受,可他回顧玩遊戲以來的每一幕,越想越覺得可能性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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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人,不止是紙片人。
他的遊戲,也可能不只是《藍色小鎮》。
如果不是普通的紙片人,那麼,那麼背景可能也不是虛構的,他的小鎮裡住進的是一群小可憐。
他們還活著嗎?
如果活著在現實裡,是和他一樣,作為“殘障人士”,沉默且被嫌棄地活著嗎?
如果死了。
是經歷那些折磨後,無望地死掉的嗎?
死後靈魂來到他的小鎮裡,住進一個個小人身體裡。
莊溪走進廚房,撿起正洗手的小人,放在嘴邊親了一口。
小人僵住了。
莊溪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出來,“澤澤,這裡是你的家。”
老人沒給他的那句話,門派沒給他的承諾,莊溪“說”給他聽,“小鎮是你的家,這裡也是你的家。”
小人身上的零部件都不聽話了,好久動不了一下。
莊溪抱住小人。
他心裡有個秘密,這個秘密不能告訴別人,不能告訴別人不會孤單,因為這是一個擠擠攘攘,裝著好幾個小人的溫暖秘密。
夜晚,莊溪睡熟後,小人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伸出手想碰他的臉又縮回來,反反覆覆好幾次,都沒能把小手放在那種讓他心馳神往的臉上,只是看著。
不知道看了多久,小人從床上跳下來,下午莊溪指給他看的洗衣機,廢了好長時間,才把洗衣機的蓋子開啟,小人爬到洗衣機桶中。
對於小莊溪來說正好的洗衣機桶對於小人依然有些大,小人在四周摸摸,靠著壁桶坐下,小人摸出口袋裡的小珠子。
小珠子微微的光亮驅散的了桶裡的黑暗,小人一顆一顆地數著,從這個口袋數到另一個口袋。
然後,他靠著摸著口袋,靠著壁桶睡去,他想給這裡帶來一點溫度和一絲光亮。
……
心裡有那個猜測後,莊溪做遊戲任務更認真,也不讓小人們常出來。
外面只能玩一會兒,小鎮裡才是他們生活的地方,多種地,多挖礦,多賺錢,早早攢夠錢去醫院。
莊溪的認真帶動了小人們,一週後的週日晚上,小鎮再次升級,金幣攢到了4200。
看著金幣莊溪很開心,也因為小鎮的升級而開心,一時好像忘記了什麼,直到遊戲提示出現。
【恭喜,您的小鎮符合新鎮民入住條件!】
【是否收下這個鎮民?】
【是】
【否】
螢幕上出現一個髒兮兮,臉色慘白的小人,莊溪仔細一看,就是他送地瓜的那個破爛小人!
毫不猶豫地點了【是】。
【恭喜您獲得第四個小人,洋洋,繼續加油哦~】
遊戲提示後,這個叫洋洋的小人,立即從螢幕上掉到土地上,莊溪好像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敢做什麼,莊溪先點開他的資料看。
【名字】:洋洋
【心情值】:30
【健康值】:1
1?
莊溪再次看向這個小人,他除了身上的衣服有點破,臉色有點慘白,眼圈有些黑,實在看不出哪裡有重大問題。
難道和禮禮一樣,是因為中毒?
可就算禮禮中了那樣陰狠的毒,健康值也沒低到這個程度啊。
這是他迎來的健康值最低的一個小人,以至於莊溪完全不敢碰他,只有1,萬一沒注意,這1也沒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遊戲中,小溪站在小人面前束手無措。
因為是晚上,遠遠和澤澤也從礦洞中回來了,三個小人都在,看到這個小人後,好奇地圍上來,臉上都不太開心。
生怕他們做出什麼,小溪看到他們靠近過來後,急忙對他們說:“你們都站遠點,不要碰他。”
不知道是不是莊溪的錯覺,他說完這句話後,地上面無表情的小人,眼瞼低垂,眼裡出現了些波動。
小溪小心翼翼地蹲在他面前,和坐在地上的小人齊平,仔細地觀察著這個小人。
看過來第一眼,最為明顯的一點,他的臉色真的特別蒼白,他的三個小人都白,遠遠是一種冷白,澤澤是常年不見光的白,禮禮剛來的時候是病弱的蒼白,現在是一種軟白,而這個小人和他們都不一樣。
他蒼白到不正常,唇色也淡,微側的臉龐,能看出青筋,臉上唯一明顯的色彩是一雙眼,漆黑但沒什麼神采,死寂如深潭。
從剛來到現在,他臉上一直沒有任何表情。
小溪向他靠近一點時,他眼裡有些驚訝,但臉上紋絲不動。
小溪連說話也小心翼翼地,“你哪裡不舒服嗎?”
小人不理他。
小溪:“你哪裡疼嗎?”
小人依然不理他。
小溪:“你中毒了嗎?”
小人還是不理他。
小溪小心翼翼地,“你可以告訴我嗎?你告訴我,我才知道怎麼做。”
小溪:“你不要怕,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會照顧你,他們都很好。”
小人看向他身後的人,低下頭。
小溪順著看過去,看到了三張凶神惡煞的臉。
小溪:“……。”
正在他小心翼翼地要再繼續跟小人交流時,小人的視線瞟到旁邊的田地裡,忽然站了起來。
站起來,還走了幾步。
一直小心翼翼的小溪頭頂上冒出一個問號,小問號被大感嘆號推倒,小溪立即站起來,“你不要亂動!”
你是健康值只有1的小人啊!
可以說是危在旦夕本小人。
然而小人雙眼裝著自嘲,他不看小溪,直直盯著田地,不理會任何人,過了一會兒,他才轉過頭,看向莊溪和他身後三個人。
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殘缺的手指微縮。
小溪向他走近一小步,“你不要……”
一句話沒說敲完整,莊溪盯著螢幕傻了。
小溪一句話剛說了開頭,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對待的小人,猛然伸出一隻手,蒼白的手指破風而來,飛速地抓住小溪的脖子,握緊,拽著把他甩了出去,砸到遠處。
於此同時,一腳把最近禮禮踢飛,禮禮臉著地,擊起一片塵土。
這些猝不及防的動作快得不似常人,只發生在兩秒鐘之內。
遠遠:“???”
澤澤:“???”
禮禮:“??????”
這還了得?!
還站著的兩個小人變得可怕。
幾乎在禮禮落地的同一秒鐘,遠遠和澤澤同時出手,遠遠陰著撿起地上的大石頭,澤澤快到可以騰空而起。
澤澤先騰空一腳踢向洋洋的頭,早有準備,隨時警惕著的洋洋迅速側身,躲過了遠遠的一腳,只是他沒想到,澤澤直接一個翻身,另一只腳狠狠地把他踹飛了。
真好反向踹到遠遠腳下,遠遠手中的大石頭,從上而下,帶著一股陰狠的勁,狠狠地砸在他的腦袋上。
臉上冰冷暴戾,用盡全力地向下砸。
石頭碎裂,頭被砸進土地裡幾分,那種骨裂聲再次隱隱傳出。
他們的動作也極快,也只有幾秒鐘而已。
一切都發生在猝不及防之中。
房子前,一切的暫時恢復平靜,石頭擊中頭骨,讓人驚顫的聲音在莊溪耳邊的迴盪。
莊溪:“……”
莊溪:“!!!”
完了!
健康值只有1的小人!
手指都開始顫抖了,莊溪從來沒這麼慌張過。
遠遠和澤澤下手有多狠,從他們的表情中就能看出,就算是正常的人也無法承受,何況是這個小人。
健康值只有1的小人……
怎麼辦,要怎麼辦?
太慌張了,莊溪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移開遠遠,而遠遠正好起身向一邊走,顫抖的手指按住他都不能。
近處的澤澤先走到小溪面前,把小溪扶到自己身上,小溪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狠,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極為刺眼。
小溪坐在地上,靠著澤澤,睜著眼睛愣愣地看向那個沒有聲息的小人。
澤澤手指放在他的脖子上,不敢觸碰紅痕,嘴角緊繃,下巴弧線繃直。
遠遠看到小溪看向這邊後,稍微猶豫,要去扶臉著地的禮禮。
他剛走了兩步,躺在地上小人,忽然抓起他扔在地上的石頭,猝不及防地騰空而起,猛烈地砸到了遠遠的頭上。
同樣是讓人心顫的一聲巨響。
莊溪先是懵了,復又驚喜地站起來,這個小人他沒死!
只有1個健康值的小人竟然沒死!
慌和悲之後,喜來得異常強烈。
然而,再看一眼被砸中腦袋,直直倒地的遠遠,莊溪心裡歡呼的小人立即僵住。
破爛小人剛站起來,小溪被澤澤輕柔但快速地放下,莊溪反應過來,在小溪的視角中,只能看到澤澤的臉繃得極緊,黑色的絲帶從他頭髮中垂下來,快速地劃過小溪的臉又離開。
在那一刻,他不是那個安靜的澤澤,明明依然是二頭身,卻能看到浴血魔尊的影子。
莊溪伸手按,澤澤速度快到他竟然按不住。
於此同時,被一腳踹飛,並且以臉著地,一直沒人扶的禮禮,自己慢騰騰地從地上爬起來。
作為太子,能文能武是基本操作,被刺殺是家常便飯,他看起來傷得不重,只是形狀姣好的眼睛上,有一道血痕,小仙女的裙子上沾了泥土。
禮禮從沾了碎葉的長髮中,伸手拔下一個東西攥在手裡。
他勾起美麗的嘴角,擦掉眼睛上的血,“我要點你天燈,誅你九族!”
三個小人飛一樣地打到一起,發出讓莊溪崩潰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這個小人其實小可愛,別看現在打得兇,以後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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