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欠了多少錢？”
“500萬。”
差不多30多萬R，這樣規模的酒廊利潤一般是不高的，李汐荷想要還清這筆債得要好幾年，而且那些外放賭債的錢莊顯然不會給她這麼多時間，光利息就是不得了。
臨走前我把所有的整鈔都推給她，道“再給我打包兩壺清酒和這些小食。”
李汐荷愣了一下，笑著道“那也不需要這麼多錢呀，剛才您預支的都用不完，我還要找您零錢呢。”
“不用了，我住的酒店就在這裡邊上，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在這邊，以後會經常過來，你這味道不錯。”
李汐荷低頭猶豫了一陣，似乎在做什麼很艱難的抉擇，我這無心的舉動卻讓她想多了。最後她咬了咬嘴唇，將錢收下，隨後朝我露出了一個比較勉強的笑容，“您稍等。”
陳可幫我拎著食盒和酒壺，與我走在回酒店的路上。“世界上這麼多正在遭受苦難的人，你管的過來嗎？況且，我們自身就是苦難的製造者。”
我詫異的望了他一眼，“為什麼要管？”
“那你給她錢，圖謀什麼？”
我笑了笑，“故事好就該賞。回去把東西分給牡丹青玉他們，嗯，酒給我。”
……
半夜，在我懷中熟睡的牡丹突然睜眼將我推醒。
“有人來找你了！”隨後她立即起身裹了一條浴巾進了衛生間。
我迷迷糊糊的起身，睡覺前又喝了不少清酒以至於這會兒我還半醉半醒。
打開門，看見昏暗的走廊上站著一個清脫的女子，頭髮盤的很厚，裹著一件羽絨服大衣。我揉了兩下眼睛才看清楚來者，“花魁小姐？呃……真子姑娘？”
她皺著眉頭看了看我，又瞥了我眼身下“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我“……”
真子這個時間點來找我一定是為了避開某些耳目。我披上浴袍將她請進屋子，她也不找地方坐下立即與我說了起來。
“幽幽公主讓我找你，有一個情報她需要你知曉。”
我示意她說下去。
“蜃國，乃至東瀛三國，她父親的早川社一直都是菸絲粉品的最大供應商，這也是早川社的重要收入。”
這些我以前聽八神慎久私下提起過，早川社現任社長，也就是幽幽的爺爺早川霧貴。他與東南域三角洲地帶不少當地土戶熟悉，那裡的氣候不僅適宜菸絲科植物生長，品種豐富，成品率極高。而且最重要的是，那裡諸多小國經濟落後，大多是農民，甚至有傭兵團直接在那佔地為王，然後自己僱農民種植兜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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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社給霧貴老爺開出的一個條件就是，他們會幫早川社將貨物賣到西方世界去。”頓了頓，真子繼續道“這是幽幽去找他父親的時候，無意間聽他與她爺爺在書房中討論的。而且他們似乎也還在考慮。”
“這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好考慮的？”
“具體情況幽幽也不太清楚，而且結社開出的條件絕對不是這麼一個。”
我低頭沉吟了一下，菸絲粉品市場不是只要運貨就可以的，銷售方甚至比運輸更重要。這也是為什麼我在姑蘇的時候拉攏了趙家父子。以結社的影響力，不需要擔心銷售的問題。那麼……對早川社來說問題應該在東南域的貨源。
這對我而言無疑是這個天大的壞消息！
如果我早兩個月得到這個訊息，我甚至可以抽空帶人去東南域直接跟那裡的人談，把我的渠道給他們用，並且讓出一切利潤只收運輸成本。本來我就不屑做菸絲粉品的生意，軟硬兼施之下，那裡的頭頭們一定不會拒絕。
而現在，我已經沒有採用這迂迴戰術的時間，難道真的要在大板城跟結社硬剛？
我謝過真子，她也不多呆說完事情直接離開了。而後我全無睡意，不停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開闊市場是一個誘惑力極大的條件，換作是我我也會心動。
……
翌日，李叔與夏莉，以及他們手下的一眾傭兵獵兵盡數到了，一共二十人。萬花市本地我只留了一個小隊的傭兵，聽候霧香的差遣。
我詫異的望著夏莉，“你的傷好了？”
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聽說女武神來了，我興奮的不得了，哪裡還有什麼傷？”早就聽聞他們獵兵團在西方戰場與女武神交手了數回，淵源極深。
之後我又與在維綸港主持大局的花姐通了一次電話，那邊的事情基本已經處理完，明天一早他們就會坐飛機來蜃國，大概傍晚的時候可以與我碰頭。
安頓好李叔他們之後，我前往早川家去見幽幽。
早川家的宅邸在大板城外的一座山上，不像華國的世家那種高大的宅門，外面看上去就是一般的和式風格。我一進大門，就看見了很多身著西裝的保鏢在庭院內巡邏。
通報姓名後直接就有人引我去見幽幽，一路上甚至沒有遇到其他早川家的人。
幽幽今天穿了一身居家的短裙，下身是米色的褲襪，顯得小巧靈動。再加上她本身就活潑的性格，一時間雀躍的就像一隻百靈鳥。她興奮的拉著我在院子的屋簷下坐下，立即就有傭人端上茶點。
“我父親說，他可以保證你在蜃國期間是安全的，不然我就上吊給他們看！”
我摸了摸她的頭，問道“你父親和你爺爺的意思，到底……”
她立即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我瞭然的點了點頭，想來我們的見面也一定在他們的監視之下。於是我便乾脆不再提這些事情，只顧東拉西扯的聊天。
不久後，又有傭人過來對我們說道，“小姐，午膳已經備好了。”
幽幽點了點頭，正要拉著我一起去吃飯，只聽那傭人又說道“康連先生已經在客廳等候許久了，希望與您一起共用午餐。”
“不見。”
“是。”那傭人微微一欠身告辭離去。
我詫異的看向幽幽，“路易斯康連？那個結社的貴公子？他也在這邊？”
“是啊，你來之前就來了。”幽幽不以為意的道，只顧帶著我前往膳廳。
我嘴角一抽，我來這兒都一個多小時了怎麼沒見你提起過，你這是曬了他多久？“要不……讓我見一下他？”
幽幽看向我好像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道“也是，你應該跟他見一面。”於是又叫來傭人讓她將康連也帶膳廳去。
我與幽幽在膳廳坐了片刻後門被開啟，一個金髮男子和一個……帶著面具的白髮女子一同走了進來。
毫無疑問，這個比我大不了幾歲長相陰柔，甚至還扎了個短馬尾的金髮男子就是簡·路易斯·康連。他身著的一襲酒紅色西裝讓人印象深刻。看到坐在幽幽身邊的我也不意外，看來已經得知了我來拜訪這裡的訊息。
“陳墨，早就想見你一面了。”康連笑著對我說道，表情人畜無害。
我朝他點了點頭微笑示意，隨後看向她身邊的女子。她的身高與夏莉相仿，170的樣子。一頭披散的白髮在陽光下竟然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輝，顯然這不是簡單的白色或者銀色，而是蒼金色！她的白色面具更奇怪，上面只紋了一些花紋，甚至沒有眼孔。這會兒她穿著一身A字裙，上身披了一件白色短皮衣，要不是帶著那奇怪的面具，這身裝束看上去就像跟藍可心那樣，是個文靜的世家小姐。
“這位是？”我望著那面具女子問道。
“索尼婭，我的保鏢。”康連邊說邊嘴角上揚，“陳墨先生一定聽說過她的傳聞。”
我深呼吸一口氣，對那女子道“久仰，女武神大人。”
全世界所有刺客的頂點，這個最接近‘傳說’的女子，此刻就在我的面前。即使她沒有釋放任何殺氣，我也忍不住開始手心冒汗。
“陳先生不必緊張，你身邊的人也不弱。”一陣清脆委婉的聲音湊她面具後傳來，就像溪水拍打石頭，動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