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歷照例能不搭腔就不搭腔。
樂天只好回答:“嗯,我們馬上就睡。”
常笑狡黠一笑:“我們做事得公平,對吧?”
樂天狐疑地問:“常姐的意思是?”
常笑看定他和月曦:
“車裡暖和。昨晚是我和秦歷在車裡睡的,今晚理應換你和月曦去車裡睡。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啊?”
樂天看看常笑,再看看秦歷,最後和月曦對視了一眼, 交換了一下意見。
然後,兩個人一起點頭。
秦歷:“……”
我不相信你們倆有那麼斤斤計較!
但他們倆都這麼說了,他還能拆穿他們嗎?
他只好悶悶地說:“嗯,絕對公平,你們去車裡睡吧。”
樂天和月曦立刻開熘。
樂天拉開後車門,把睡袋放上去, 對月曦說:“你在後面睡,我去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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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曦拉住他:“你個子高, 在前面多擠呀,你睡後面吧。”
樂天笑著揉揉她的臉:“我可捨不得讓你睡得那麼不舒服。要不,咱們一起?”
月曦納悶地看看狹窄的後車座:“這怎麼能睡下兩個人?咱倆都坐著睡?”
樂天壞笑:“摞一起,就睡得下了!”
月曦一怔,低頭整理睡袋:“又使壞!不理你了,我要睡了!”
樂天輕輕推一下她的背,讓她趕緊上車:“乖,快睡吧。”
然後轉到前面,坐到副駕駛座上。
月曦扭頭看看,看見他的長腿委屈地窩在狹小的空間裡,很是心疼。
她從儲物空間裡拿出剛開始旅行時兩人所穿的運動衣,塞到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之前的縫隙裡。
儘量弄平,然後對樂天說:“躺下試試,看難受不難受。”
樂天舒心一笑,裹著急救毯躺了下來。
腰部有點兒空,腿也還是彎著,但比坐著舒服多了。
他的小月兒就是貼心!
他躺著,對後排的月曦說:“很舒服!”
月曦安心了, 鑽進睡袋, 閉上眼睛。
他們倆在車裡互相關心,秦歷和常笑在外面對峙。
常笑已經把雙人睡袋鋪在了地上,秦歷還抓著急救毯站在那裡。
常笑睇著他:“怎麼?是跟我擠一擠,還是寧死不屈?”
秦歷跟個凋像一樣站在那裡,不言不動。
過了一會兒,秦歷終於動了,他蹲下來,把手裡的急救毯往睡袋外面套。
常笑垂目看著他,嘴角揚起來:“套好了,可以睡了。”
秦歷澹澹地說:“你先睡吧。”
常笑嫣然一笑,乾脆利落地鑽進了睡袋裡:“秦歷,快進來,我在等你哦!”
秦歷:“……”
這話聽起來有哪裡不對?
他還在矜持:“你先睡,我還不困。”
雙人睡袋很寬,常笑在裡面自如地翻個身,以手託腮,嫵媚一笑:
“哎呀, 你想趁我睡著, 幹什麼壞事啊?”
秦歷:“……”
咱倆到底誰想做壞事啊?
他算是明白了, 常笑就是在調戲他。
他選擇置之不理。
常笑笑嘻嘻地看著他,突然臉色一變,起身向衝來。
她爬起來的時候,被睡袋絆得一個趔趄,又及時收勢,繼續向他撲去。
而秦歷,在她變了臉色的時候,就下意識地轉頭看去。
然後,他驀地睜大了眼。
一柄尖刀,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握著,直直向他飛來。
等他反應過來,剛想挪動腳步的時候。
常笑已經撲過來,用力推開他。
秦歷被推得趔趄幾步才堪堪站穩。
他回過頭來,正好看到尖刀劃過常笑的右臂,將她的幾層衣服一起劃破。
衣服破口處立刻變紅了。
她被劃傷了!
秦歷又急又痛,大叫一聲:“常笑!”
常笑痛得呻吟一聲,用手捂住胳膊。
那柄見血的尖刀,在空中調轉方向,再次向他們襲來。
秦歷一把把常笑推到身後,拔出隨身的匕首,防備地舉在喉嚨前方。
這時候,樂天和月曦也被他那一聲喊驚醒,齊齊起身向車窗外望去。
車窗外,那柄尖刀正在半空中飛舞迴旋,變換角度向秦歷發起攻擊。
秦歷舉刀格擋。
刀刃相接,發出刺耳的聲音。
十幾次交鋒之後,尖刀終於尋到一個破綻,向秦歷脖頸斬落。
秦歷來不及閃避,眼看就要血濺五步!
月曦手一翻,握槍在手,瞄準尖刀開了一槍。
她的槍沒有聲音,但是有光。
秦歷和常笑眼睜睜地看著。
那柄原本無法閃避的尖刀被一道銀光擊中,驟然消失,像是被銀光蒸發了。
他們愣了幾秒,向銀光射來的方向看去。
他們很快發現了異樣。
越野車上,月曦面前的車窗玻璃不見了!
夜風從空洞的車窗吹進去,吹動月曦的長髮。
這個一直以來都表現的普普通通的女孩,竟有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一面!
秦歷和常笑都失去了語言能力,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月曦早已收了槍,但她沒辦法解釋車窗玻璃為什麼會消失。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樂天。
樂天從前排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沒做錯,救人要緊。後面的事交給我。”
月曦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分別從前後門下了車,向秦歷和常笑走去。
秦歷卻朝越野車走來,他從後備廂裡翻出治療外傷的藥和用品,先去給常笑包紮。
常笑疼得吸了口氣,眉眼卻在笑。
秦歷給常笑處理完傷口,才轉頭看向樂天和月曦。
他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冷冷地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樂天鎮定地說:“跟以前一樣,拜託你的人。”
秦歷驟然發作:
“得了吧!你跟我說你們被惡勢力盯上了,在逃命,所以必須進沙漠。
“可是,剛剛月曦露的那一手,那是一般人能招架的嗎?
“什麼惡勢力,能把你們逼到逃命?”
相比他的激動,樂天顯得無比鎮定:
“秦哥這麼生氣,是覺得我們欺騙了你?
“可我們並沒欺騙你,只是隱瞞了我們的本事而已。”
秦歷不得不承認,樂天說的沒錯,他們只是沒把所有事情告訴他。
但他們也沒義務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一個陌生人。
道理是沒錯,但月曦的本事,還是讓人心生懼意。
樂天看到他眼中的疏離,卻依然鎮定:
“秦哥可以等等看,看我們會不會做出對你們不利的事情。”
秦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