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受害者盼盼心中的恐懼，陳橋就沒急著去問她問題。
只可惜他新從魏乾那裡掠奪來的超自然力量只能賦予情緒，而不能沒收情緒。
也即是說，他可以喚醒盼盼內心的恐懼，卻無法將她已經存在的恐懼收走。
不過膽怯的盼盼對方倩倒是頗有信任感，興許是因為兩人都是女性的緣故。
方倩看出盼盼對她態度有所不同，便利用這份信任過去詢問她問題。
“盼盼，你上一次被彈幕威脅教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盼盼回憶了一下，低聲道：“昨……昨天晚上吧。我當時只是想檢查一下影片網站有沒有恢復正常，所以就又登陸了一下，沒想到登陸之後，那些嚇人的彈幕又來了……”
“所以說這些彈幕一直在騷擾你，對嗎？”方倩問道。
“嗯。”盼盼低聲道。
方倩又問道：“那麼直到今天為止，你還沒有登入影片網站，沒有再見過這些可怕的彈幕，是麼？”
“還沒有。”盼盼點頭道，“我今天都還沒有登入網站……”
聽到這裡，方倩緩緩起身，回頭看向陳橋，問道：“徐顧問，你認為接下來該怎麼辦？”
陳橋想了想，說道：“按照盼盼描述的情況，很可能是某個電腦高手遠端控制了盼盼的電腦，篡改了他影片網站中的設定……
但這個過程中對方的IP地址是會暴露出來的，第九行動組裡有沒有能夠反追蹤IP地址的網路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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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方倩點點頭，隨後朝著遠處一名戴眼鏡的年輕幹員揮了揮手。
“張子越是這方面的高手，完全可以對幕後黑手進行反追蹤。”方倩道。
“那很好，一會兒讓盼盼再次開啟電腦，登入影片網站，我們來看看那些彈幕會不會再次出現。”
陳橋開始布置任務，
“屆時需要麻煩張子越實時進行反追蹤，看看能不能找出幕後操縱者的IP地址。”
方倩馬上點頭：“沒問題。”
遠處的張子越也表示道：“我這邊已經做好準備工作了，隨時可以開始行動。”
“很好。”陳橋讚許一聲，之後轉向盼盼，低聲問道，“你呢，可以再開啟一次影片網站，引出那些彈幕嗎？”
盼盼有些膽怯，看得出來影片網站給她帶來的心理陰影是巨大的。
方倩則輕輕拍了拍盼盼的肩膀，柔聲道：“別怕，我們這麼多人陪著你呢。”
“我……我不怕。”
做了一番思想建設之後，盼盼終於點了點頭，隨後拿過了自己的膝上型電腦。
開啟電腦，連線Wifi，點開影片網站，隨便選擇一部電視劇。
盼盼讓螢幕上的電視劇自動播放。
彈幕始終處於開啟的狀態，一開始螢幕上的內容並無什麼奇怪，都是一些沙雕網友的正常評論，彈幕的內容也都是吐槽劇情的。
不過即便是看著這些正常的彈幕，盼盼的呼吸也明顯變得急促起來。
陳橋明白，她已經被嚇出了應激反應。
方倩則鼓勵的拍著盼盼的後背，想讓她鎮定一些。
然而就在此時，螢幕上的內容突然發生變化。
只見彈幕全都變成了鮮紅高亮的字型，內容也變成了對盼盼的語言暴力。
“又來看劇！工作做完了嗎？”
“你爸媽辛苦把你養這麼大，就是讓你看劇的？”
“除了看劇你還會什麼？”
“看劇能賺錢嗎？看劇能讓你吃飽飯嗎？你能靠看劇過一輩子嗎？”
“就知道看劇，這樣是找不著物件的！”
“這種人生也太無聊了，乾脆別活了！”
“反正活著就剩下追劇了，這樣又有什麼意義？純屬浪費資源！”
……
一條條彈幕如一把把刀子扎進盼盼的心裡，盼盼看的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方倩忍不住捂住盼盼的眼睛，不忍心讓她再繼續接受這樣瘋狂的語言暴力。
陳橋則走向張子越的身旁，低聲問道：“情況怎麼樣？”
張子越一臉茫然的說道：“奇怪……盼盼家的網路並沒有被駭客入侵的痕跡，她的影片網站賬戶也是安全的，這些彈幕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人工智慧覺醒了？電腦自己語言暴力自己的主人？”
“什麼？我來看看……”
陳橋有些不信，馬上在張子越身旁坐了下來一起進行反追蹤，但張子越說的沒錯，盼盼的網路的確沒有被駭客入侵的痕跡。
再高明的駭客也不可能不著痕跡的入侵他人的網路，這說明這些彈幕並不是駭客搞出來的。
“既然不是駭客，又不是人工智慧，那到底會是什麼呢？”
陳橋眯起眼睛，開始不斷的揣測和思索。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遠處盼盼的電腦，好像有了意識！
“還真的是人工智慧覺醒意識？然後消滅全人類嗎？”
陳橋一個激靈，
“上輩子人類在喪屍的威脅下都沒能做出來的人工智慧，這一世突然就做出來了？
徐鷹揚的判斷是正確的？”
而既然感知到了電腦的意識，陳橋就可以使用傀儡師的異能對它進行控制了。
傀儡師的異能可以短暫的控制意識，控制的時間與目標的精神力呈負相關，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講，他應該可以輕鬆控制人工智慧的意識。
於是順理成章的，陳橋控制了這道意識。
不過在控制這道意識之後，陳橋卻發現它好像並非是人工智慧的意識，而更像是人類的意識。
陳橋依稀能感受到一股怨恨、一股憤怒……
人工智慧難道也會覺醒人類的情感嗎？
想到這裡，陳橋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他控制這道意識，命令它做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
“說出你的名字和住址……
說出你的名字和住址……”
而幾秒鐘之後，方倩突然大聲說道：“奇怪！這彈幕的內容變了，突然變成一個名字和一個聯系地址了！”
聽到這話，陳橋知道他成功了。
不管躲在幕後操縱彈幕的人究竟是誰，他已經成功被陳橋催眠，並且在彈幕中說出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