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撲朔迷離。
彷彿總有人知道他們的下一步要做什麼,然後提前將他們給阻斷了。
司陽有種莫名的挫折感。
胡大兵反而一臉的冷靜,這讓他些許有點安慰。
畢竟他並沒有受過什麼正式的訓練,除了會打架外基本上跟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就是說又是無頭公案了?”
司陽有些沮喪的說。
“也不完全是,我們再去病房問問那個人。”
“我都問過了啊。”
胡大兵已經走進去了,司陽還想再說什麼,看到龍平正看著他倆,便沒有開口。
“龍先生,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可以提供更多的細節。”
龍平又坐了起來,兩人的返回讓他有點驚訝。
“嗯......”
“對了。”龍平剛準備閉目回憶,突然說道,“我好像隱約看到我隔壁那床的人身上有什麼圖案。”
“圖案?”司陽追問,“你不是沒有醒過來嗎?”
龍平眉頭緊鎖,努力在思索著什麼。
“我算是半睡半醒的,因為那個人被上藥的時候,胸前的被子露了出來,那個圖案就在上面,是紅色的。”
他邊回憶邊慢慢說道,“對,像鷹的圖案。”
胡大兵也湊過去,看著龍平說疲乏,“鷹,什麼意思?”
鷹算是圖騰嗎?
什麼組織,或者公司的員工會用這種做LOGO呢?
如果是鷹的話可能並不是單純的企業。
司陽在企業工作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用如此不討喜的動物做標誌。
這不是特定組織就是以企業為掩護而私下卻做著不能見光的經營場所。
“這是一家夜總會。”
靜了半天,胡大兵突然想起來了。
“是的,我記記得幾年前帶人去掃場,見到裡面的員工的制服胸前都有帶鷹的圖案。”
司陽喜出望外,興奮的看著胡大兵,“那你還記得是哪家夜總會嗎?”
“不記得名字,但我記得地點。”
“那走啊,現在就去,晚了可能又生變故。”
“嗯。”
胡大兵答應一聲,就與司陽出了門。
待上了車,司陽一眼就望見胡大兵臉上的倦容更甚了,不免擔心的對他說,“胡隊長,你都超過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還扛的住嗎,要不然我一個人去吧。”
胡大兵坐穩了駕駛位,回頭朝他擺擺手說,“你可小看我了,年輕的時候別說一天一夜,三天三夜我都撐的住。”
“你也說是年輕的時候,現在人近中年,可得悠著點,不如就讓我一個人去吧。”
胡大兵一踩油門,車子便飛快的開了出去。
“你去,你能找到位置嗎,我都幾年前去的,都不知道那地方拆了沒有。”
也是,司陽無奈的搖了搖頭
,目光只好投向車外。
夜又深了,不知不覺又忙碌了一天,卻什麼像樣的成果也沒有獲得。
哎,司陽開始同情警察的工作了,沒日沒夜的如此奔波,只是為了社會安定,為了他人能過穩定的日子,而自己卻連個好覺也睡不了。
“到了。”胡大兵將車停在一家叫做‘娛樂帝國’的門口。
“真是這裡嗎?”
司陽下車後觀察了這建築的全貌,發現它表面上也不是很氣派。
再說現在的年輕人娛樂方式都變了,還有人來這裡玩?
“應該沒錯,都沒什麼改變。”胡大兵說完已經朝裡邊走進去了。
司陽只好在外面跟著。
進到裡面,他才發現這‘娛樂帝國’果然是一片天地。
這裡人山人海,幾乎都是年輕男女。
有單身的,有男女互摟的,有勾肩搭背的,還有同性嗜好親密的......
他們有的染著發,有的嘴裡叼著煙,彷彿自我就是世界的中心,盡情的娛樂。
“這可是醉生夢死啊。”司陽感嘆了一句,緊緊的跟住了胡大兵。
人群中,司陽無意掃過,意外感覺有注視著他們的目光。
難道發現了?
司陽輕輕拽了一下胡大兵,他回頭過來一看,問道,“怎麼啦?”
“我總感覺有人盯著我們!”
胡大兵呵呵一笑,“不用感覺,事實上確實有人在盯我們,甚至不只一個呢。”
司陽驚訝道,“啊。”
“別大驚小怪的,我畢竟在沉州做了十年的警察,有不少人認識我有什麼奇怪的。”
覺得他說的有理,司陽‘哦’了一聲。
這時候,有一個白髮青年與他擦肩而過,好死不死,司陽注意到了他肩上的logo。
果然是一隻待飛的鷹的圖樣,?logo底色為淺紅色,那只鷹的嘴看上去鋒利如刀,似乎看上了它的獵物。
“胡隊長。”司陽輕輕拉了一下胡大兵,指了指那個白髮青年。
不知道是不是發現,胡大兵剛好看到他的臉,那青年就加快了速度,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蹤。
“走了,怎麼辦?”
“沒有關係,那人一看就知道是小兵,大的應該不會輕易出來。”
司陽困惑了,“為什麼啊?”
“你想,昨晚的車幾乎一色的全是豪車吧,普通的小兵小將怎麼可能買的起。”
也對,司陽認同的點了點頭,眼光這時掃到了臺上一個手舞足蹈的女子。
怎麼這麼眼熟?
那女子時而跳起,時而拍打著她前面的鍵盤,嘴巴一動一動,像是跟著節奏在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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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離的有點遠,司陽就往前多走了幾步,女子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嘴巴也不動了,就呆呆的望著司陽。
是楊珊珊!
司陽還好沒有驚叫出來。
靠,這丫頭
怎麼會來這種場合,自甘墮落嗎?
司陽忍不住,他覺得有義務管教這個女孩,於是憤怒朝她走去。
“你幹什麼去?”胡大兵看到司陽一聲不響的離開,便問他。
司陽這時候已經到了臺上了,楊珊珊不安的後退了幾步。
“你這是幹什麼啊你。”司陽重重的在鍵盤上拍了一下,立馬現場的音樂就中斷了。
下面一開始安靜了幾秒,很快便變得吵鬧不堪。
有的吹口哨,有的瞪眼睛,有的罵著髒話,還有的朝臺上扔酒瓶。
“放音樂啊,我槽你娘的。”
“那個不知死活的來搗亂的。”
底下人聲鼎沸,場面十分混亂。
司陽有點擔心了,怕有人太激動衝上來,傷到楊珊珊。
“哥...你...你怎麼來這兒了?”楊珊珊聲音很小,司陽剛好才聽見。
“我問你為什麼在這裡,你到底要幹嘛?”
楊珊珊嘴唇動了動,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持續了分把鍾終於鼓起勇氣,下定了決心說出來。
“我打工掙學費呢。”
“掙學費,我會少你這點錢嗎,而且就算打工為什麼要來這種場合。”
楊珊珊一聽不高興了,臉色異常的看著他說,“這種場合怎麼了,我不偷不搶,不出賣色相,只要錢來的正當怎麼了?”
這還不叫出賣色相?
底下那些人不是衝她長的好看會有這麼‘熱情’?
司陽氣的真想揮她一巴掌,咬咬牙他忍住了。
“好了,跟我回去,學費我早就幫你準備好了。”司陽說完,伸手去拉她的手。
楊珊珊把手一甩就抽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要掙錢,我要還你給我墊的學費,我要給你房租,還有我爸爸賭輸的錢,我也會還你的。”
“你...”
司陽眼露兇光,要不是公眾場合,估計他要動手了。
“我再問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楊珊珊堅定的目光看著他,以同樣堅定的語氣說,“我不回去。”
“我把你當妹妹,你何苦這樣為難我呢?”
“誰要當你妹妹了,你知道的,我不想當你妹妹。”
司陽低著頭努力不讓自己發洩出來。
他無奈的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時卻突然收到一條簡訊。
他深鎖眉頭,點開一看。
“速來洗手間,胡大兵。”
司陽的眼睛往下面尋找了一圈,發現胡大兵已經不在底下了。
看到底下人群水湧動,大有衝出來揍人的勢頭,任務在身,司陽不便久留。
反正楊珊珊也算成年了,就讓她經歷經歷一下社會的殘酷吧。
他問楊珊珊,“洗手間在哪?”
“嗯?”楊珊珊奇怪他話題轉的這麼快,愣了幾秒,然後朝向側面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