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瑜琅到底是孫茹芹的心上人。
她笑了好一會兒，就忍住笑，伸手去撫他的臉，語氣不由帶上擔憂，“怎麼弄成這樣的？”
“還不是他上醉仙樓喝花酒跟人家……”慧凝看熱鬧不嫌事大，隨口就胡謅道。
立刻的，就被石瑜琅憤憤地打斷。
“你別胡說！林大哥才是那個喝花酒左擁右抱的人呢！我可是為了茹芹潔身自愛得很呢！”石瑜琅咬牙切齒地瞪著慧凝，反手就將司馬給賣了出來。
轉過身，他又委屈地看著孫茹芹，帶著點撒嬌的語氣道，“我真沒有碰過那些姑娘，你相信我！”
這樣的眼神和語氣，孫茹芹臉色微紅，小聲地頷首，“嗯，我信你……”
得到心上人的準話，石瑜琅頓時就得瑟了，雄赳赳氣昂昂地轉過頭，準備看司馬和慧凝的好戲。
然而，卻瞧見兩人絲毫沒有半分爭執的模樣，反倒是和諧得很，靠在一起看著他和孫茹芹。
頓時，他有種當猴子圍觀的感覺。
“慧凝，你都不生氣的嗎？林大哥在醉仙樓可都是左擁右抱，享受得不得了！”石瑜琅滿眼詫異地看著慧凝，總覺得面前場景有些奇怪。
被cue到的慧凝聳聳肩，神色淡定，“沒什麼好生氣的啊。他這不是幫我把我那份也給享受了嗎？”
本就對司馬沒有男女之情，後來又知道了司馬的性別，她更是不會吃醋生氣。
兩人的相處全然是臭味相投的好基友模式。
孫茹芹也從羞怯中緩過來，目光看向司馬，腦海裡浮現出空間裡師傅的模樣。
一時按捺不住，她便將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林大哥，你家中可有與你模樣一般的姐妹？”
司馬佯作不解，回答道，“沒有。你怎麼會這麼問？”
“沒事，就想著像林大哥這般的模樣若是有個姐妹，必然是個傾城美人。”孫茹芹不好多說，便隨口帶過。
她總不能說自己的空間裡遇到個與林大哥長得一樣的女子，還是自己的師傅吧。
這話說出口，大概所有人都會以為她是不是瘋了。
倒是慧凝目光在司馬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便看向孫茹芹，提醒道，“這次涼江大壩，明恩王府都將會受創，你可要為你爹求情？”
提到明恩王府，孫茹芹有些許的怔愣，自從跟著慧凝後，有時她都會覺得在明恩王府的種種都像是前世，有些不真實。
“承蒙公主厚愛，茹芹如今才能夠不受明恩王府的磋磨。跟著公主離開明恩王府後，茹芹便不再是明恩王府的人。”孫茹芹說這話時，神情平靜，明恩王如何都是他咎由自取。
再者，她也沒有立場去求情。公主有這一問，已經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了。
既然孫茹芹都這麼說了，慧凝也不再說什麼，讓幾人都散去。
眾人剛散去，司馬找了個理由單獨走，既是留了空間給這對久別重逢的小情侶，也是回去大殿裡見慧凝。
司馬去而又返，站定在慧凝身側，問道，“方才想問什麼嗎？”
“茹芹見過你女裝模樣？”慧凝眉眼有些擔憂，若是茹芹見過，那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見過？
若真是被發現了，最怕朝中的老頑固要以欺君之罪將林大哥拿下。
“沒事的。不會被發現的。”司馬看出她的擔心，安撫道。大佬可不是簡單的女扮男裝呢，她這是直接以男相出現呢。
這次順利將涼江大壩一事涉案官員都押送回京都，甚至將罪證都已經收集全，即便是不服的官員也暫時不敢鬧什麼么蛾子了。
“我說過，會護你順利登基的。你在金鑾殿上，盛世可期。”司馬彎了彎眉眼，承諾道。
輔助慧凝將這被系統穿成篩子的位面修復成盛世，她的任務才算是完成。
就是吧，對比之下，教授孫茹芹醫術的功德值就不那麼可觀了。
“盛世可期……”
慧凝反覆地嚼著這兩個字，心裡湧起滿腔的熱血，眼睛忽然就一熱，說不出的感動。
盛世可期，這是她自己都沒敢期許的未來，可眼前的人卻如此相信她會帶來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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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朝，由於石瑜琅臉上的捱揍痕跡還未消退，就得上摺子將明恩王等一眾人員的罪證公佈。
所有人都以為他臉上的傷是在查罪證時被揍的，不少人人特意上前恭維他真是為國為民的棟樑，石瑜琅也很不要臉地接下了這些讚美。
最後涉案一眾官員抄家的抄家，發配的發配。明恩王祖上為開朝元老，對江山社稷有功勞，便未抄家，只是削去爵位，並上交鉅額罰款，孫家子孫三代不得入朝為官。
而石瑜琅查案有功，當眾向慧凝公主討要賜婚旨意，以功勳求娶孫茹芹。
一時間，滿朝文武官員皆嘆，這紈絝竟是如此痴漢，別人對孫家都避之不得。
孫茹芹也就救慧凝公主有功才沒有遭罪，但以後也是沒有孃家可幫助的，石瑜琅求娶後對他仕途毫無幫助甚至拖累。
結果，慧凝也沒反對，反倒是欣然應下。
畢竟，石瑜琅不求娶孫茹芹，那才是奇怪。
這訊息傳入明恩王府時，孫茹黛差點沒崩潰。
這一切都和前世不同，前世孫家雖未再上一步，卻也沒遭此大難。
但，石瑜琅為什麼和孫茹芹還是在一起了呢！
若他們沒在一起，孫茹黛只會以為前世種種都是她臆想出來的。
前世，繁榮盛世，皇帝並未如此短命，慧凝公主肆意了大半輩子，被賜婚新科狀元。
結果狀元紈絝，夜宿秦樓，慧凝公主氣極向皇帝討要了一封和離書，自此未再嫁娶，只在公主府裡豢養不少面首。
可如今，慧凝公主卻將登基為帝，雖未來皇夫也是夜宿花柳的武狀元，可全完全和前世的新科狀元不同。
甚至，如今的武狀元，還頗得慧凝公主信任，哪怕夜宿花柳依然未聽過倆人有口角爭執。
孫茹黛抬眼望天，一時，總覺得所有一切都像夢般不真實。
就像是，不知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