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之上,謝臨川殺唐杭鈺一事對於眾人而言頂多算是一個插曲。
最後一場比試幾乎毫無懸念地以碧雲宗獲勝結束。
四強結束,本該開始四強的比試排名。
但御虛宗那邊人都走了,想比賽也沒法比賽。
事出突然,溫滿川也準備好了說辭。
決定將最後排名四強的比試安排在七天之後,給御虛宗一個七天的過渡期。
眾人也都能理解,反正多留幾日,也是天啟劍中城提供著他們的衣食住行。
在決定是散場之後,眾人紛紛離去。
高臺之上四名院長走下來時那眼珠子仍舊黏在雲晏初身上。
恨不得用眼神勾人。
當華容下來之時,他們又很快地收回目光,故作出一副正經嚴肅的表情帶著四大學院的弟子離開。
觀眾席的人基本上都走完了,乾冥宗一行人卻仍舊沒有離開。
因為魏思佑想檢查一下賽場。
他們始終好奇何人先他們一步對青羽出手。
見人都走完了,乾冥幾人才走上前去。
踏上賽場,魏思佑衣袍下的手微抬,一團黑色霧氣縈繞指尖。
只見他凌空朝地面繪了一個圖案,隨後雙指一捻,一道靈光爆射而入地面之中。
隨著一聲爆射聲響,魏思佑也緩緩閉上眼。
然而閉眼之後的魏思佑眼前卻並不是一片漆黑,而是將賽場以另外一種方式呈現於眼前。
掃看著整片賽場,魏思佑卻將目光定格在了一處未被人注意到的地方。
開啟結界的地方,又一抹煞氣殘存。
魏思佑眼睛並未睜開,卻一步一個腳印,十分穩當地走向了結界開啟的地方。
正當他蹲下身欲要查探那一抹煞氣時,只露出個尾巴的煞氣猛地竄起就朝著魏思佑的脖頸襲去,欲要將其纏繞。
不料煞氣剛竄起來,魏思佑便一把將它掐住。
掐住煞氣的魏思佑手掌當即開始被煞氣所侵染。
可當煞氣欲要侵蝕他時,卻反被他的萬毒之體所吞噬,化為養分。
只不過這養分有些霸道,竄入體內之後不聽話地四處衝撞著魏思佑。
使得魏思佑原本蒼白的臉出現一抹病態的潮紅。
他掐住煞氣的手又緊幾分。
見此龐大的煞氣在魏思佑手中掙扎,楚婉君擔憂勸說,“思佑,若是控制不了就滅了。”
“我沒事師姐,我可以。”魏思佑緩緩搖頭,淡然地看著手中的煞氣。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魏思佑手中的煞氣也逐漸被其吞噬入體,直至消失。
當煞氣盡數吞噬,魏思佑低眸看了一眼手掌,掌心佈滿了可怕的侵蝕紋路,卻在逐漸淡去。
他不屑的收回目光,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施然道:“自敘正義凜然的謝臨川,竟有了心魔。”
“心魔?”沈南洲詫異揚起眸來。
“有人施法將煞氣附著在結界之中,結界開啟,煞氣也就將謝臨川深藏的心魔勾了出來。”
魏思佑淡淡說著,將自己的手垂下,衣袍恰好便將他的手擋得嚴嚴實實的。
他彎唇,眼中帶著一抹譏諷的笑意。
還真是發現了十分讓人意外的事情。
他們認識謝臨川也好些年了,竟都不知道謝臨川有心魔。
這人必然十分瞭解謝臨川,而知曉其心魔,會在這種時候出手的。
只有一個人。
“是她做的?”楚婉君最快說出了眾人心中聯想到的答案。
沈南洲與莫知凡也露出一副瞭然的表情。
唯有許爭渡與雲晏初,一副不解的表情。
只不過一個是真不解,一個是假不解。
雲晏初不難猜出動手之人是林晚清,但理由呢?
林晚清沒有理由這般對待謝臨川,無論是寵她那一世,還是寵林晚清那一世,謝臨川對林晚清都像是對待親妹妹一樣。
即使林晚清勾結魔族被逐出宗門後,失望至極的謝臨川仍保護過她一段時間。
知道魏承安險些死在林晚清手中,他才徹底看清了這個女人的歹毒心腸。
華容對於事情的起因結果並不在意,見魏思佑幾人得到了結論,神色淡然走到雲晏初身旁。
伸手揉了揉雲晏初的腦袋,溫笑著說道:“小晏初,跟師尊說說話吧。”
雲晏初眨了眨眼,頷首說道:“好。”
兩人幾近並肩,一前一後離開。
乾冥幾人也被華容的行為吸引了目光,看著他帶雲晏初離開,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師尊這是……?”
“不懂,我們這可沒人看得透他老人家。”
“也是。”
……
離開賽場,雲晏初自知自己出手幫助千符宗,定會在師尊面前掉一個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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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思考著要怎麼解釋,可一路走回院子,華容卻只是左右詢問了一些無關的瑣事。
在進院之前,華容最後問了一個問題,“你是如何說服鳳忱跟你的?”
雲晏初頓時腳步,揚眸看向華容。
這是這一路上以來,華容問的唯一一句和千符宗一事有關的問題。
他正笑吟吟的望著自己,那眼中笑意不假,只是好奇。
雲晏初抿了抿唇,隨後拉著華容進院,壓低聲問道:“師尊可記得當年聞人叔叔送我的見面禮?”
華容聞之,腦海中也回憶起當年之事。
在回想起雲晏初選了顆破珠子之後,華容不大確定地問道:“那顆……破珠子?”
雲晏初點頭,毫無保留的說道:“那是塑菟丹。”
“呵……原來如此,看來聞人卿是讓你這個小丫頭佔了大便宜了。”華容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
暗道聞人卿丟了個大寶貝,卻什麼也不知道。
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這個會讓聞人卿糟心到劈山頭的訊息告訴聞人卿。
見華容笑了,雲晏初也松了口氣。
只是在她松了口氣時,華容又開口說道:“在外注意安全,若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回頭看,師尊永遠在你身後。”
這一句話,直接攻破雲晏初心中最後一道防線。
華容說罷便朝屋中走去,他似乎什麼也沒說,卻也什麼都說了。
雲晏初彎了彎唇,即使華容的身形已經消失在面前,她還是開口應了一句:“晏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