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的手指修長，修剪整齊的指甲彷彿是一點晶瑩剔透的油酥。
林芳：“大小姐？”
我：“哎？”
林芳把手從下巴移走，眯起眼睛盯著我。
林芳：“您是怎麼了？”
我抬眼仔細地看看他的臉，松了一口氣。
剛才，我看到的是什麼？
林芳倏爾一笑。
林芳：“會有點傷心。”
林芳：“不好好聽的話。”
背後的羅恩也嘆了口氣。
羅恩：“真是有夠麻煩。”
林芳：“您覺得我剛才說的有些道理嗎？”
哎？
剛才？
我懵懂地盯著林芳的面孔。
手臂被人從身後牽住。
羅恩：“喂，我說你啊，是不是又 ‘離析’了？”
我瞥了他一眼。
不，不是的。
剛才分明看到……
從來沒有見過林芳那麼陰沉的臉色。
而我順著他的視線，有那麼一瞬間，分明看到灰暗的牆壁上，出現了兩張人的面孔。一個，是鬚髮繁茂的耄耋老朽；另外一個，面目清秀，似乎是名花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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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詫之間，我眨了眨眼，再定睛觀瞧，卻發現那面牆上空無一物。
再看向林芳的時候，他的表情又恢復夜空般月朗風清的悠然。
林芳低下頭沉思了片刻，緩緩說道。
林芳：“雖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
林芳：“可惜，也讓人有些在意。”
羅恩聽了這話，拼命地在旁邊搖著頭，嘟囔道。
羅恩：“這還算沒什麼大不了？”
羅恩：“這麼大的邏輯漏洞……”
羅恩的眼光遇上林芳的視線便一下子畏縮下來。
林芳：“羅恩大人。”
林芳說著朝羅恩抬了抬下巴。
林芳：“大小姐的手機號碼，您是知道的吧。”
突然出現的敬語顯然讓羅恩一怔，他趕忙閉上了嘴巴，掏出自己的手機。
幾秒鐘後，我的手機感應器閃著白色的光芒，我不解地看看這兩個人，羅恩便把手機結束通話了。
林芳：“這個是羅恩生物光的顏色。”
林芳從褲兜裡掏出一個黑色的手機，遞到羅恩手裡。
羅恩剛要撥打，林芳制止了他。
林芳：“你的留下，去辦公室打。”
羅恩忙不迭點點頭，開門出去。
望著羅恩的背影，林芳踱步走到牆邊簡陋的臥榻坐下，拍了拍床鋪。
林芳：“我們好像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好說說話。”
即便在這樣陰森的環境下，林芳的笑容還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看著他請我坐下侷促的空間，我遲疑著。
林芳：“吶。”
林芳換了個更放鬆的姿勢，斜倚在床上，薄衫之下稍稍露出腰腹肌肉的線條，優美異常。
林芳：“害怕？”
林芳：“還是……”
林芳：“有所期待？”
我：“哎？”
看著我語塞的呆樣，林芳輕輕搖了搖頭，放低了嗓音嬉笑道。
林芳：“臉很紅唷。”
簡直要被成熟男性遊刃有餘的溫柔氣度所擊穿，何止是臉，我腳趾都紅得發燙。
林芳吃吃地笑起來，臉上也瀰漫起紅暈。
實在太尷尬了，我正忙不迭想轉移視線，手裡握著的手機再次發出了白色的光芒。
思忖片刻，意識到的一瞬，我的後背冒出了涼氣，心頭剛剛湧動的暖意蕩然無存。
我：“你，早就知道了？”
林芳看了看我手，又看了看我的臉，苦笑了一下。
我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羞愧難當。
羅恩說的沒有錯。
我的推理存在著一個巨大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