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眨眼睛，使勁甩了甩頭。
這哪裡是什麼校醫院的天台！
我們所處的空間相當狹小，羅恩站在左手邊不遠的地方，而林芳更是咫尺可及，四周青灰的磚牆上遍佈著可疑的痕跡，鼻腔裡迷茫著似曾相識的異香。
我：“這是怎麼……”
抬眼看了看羅恩，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遞步上前。
蒼老的聲音：“她發現了。”
童稚的聲音：“笨蛋，閉嘴！”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我一怔。
四下觀望卻並沒有看到我們仨之外的人在。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隱隱覺得，也許現在不能再迷信視覺了。
我閉上了雙眼，深舒了一口氣。
“噗嗤”一聲笑，有人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羅恩：“不要以為閉起眼睛就沒事了喲。”
羅恩，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討厭這個人的？
憤然睜開雙眼。
看到林芳也在一旁偷笑。
與我視線對上的一瞬，林芳的眉毛輕輕一挑。
林芳：“不要這樣，羅恩。”
林芳：“我們也是在你暈倒的時候，發現了異狀。”
我：“異狀？”
林芳：“嗯……”
林芳：“發生 ‘離析’不僅僅是對別人危險。”
林芳：“更重要的是對自身。”
林芳：“所以， ‘這裡’。”
林芳：“能讓你得到更好的保護。”
我：“這裡？”
我環顧了四周，這裡不就是？
羅恩：“猜的不錯。”
羅恩：“這裡就是 ‘防衛部’的內部。”
羅恩：“如果發生 ‘離析’的時候，你正在高處……”
羅恩伸出右手在空氣中劃了一個拋物線，吹了聲口哨。
羅恩的話讓我瞬時睜大了雙眼，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場景。
可是……哪裡感覺不對勁。
我：“所以就要把我關起來？”
我試探著盯住林芳的眼睛。
我：“說到底，你們說的 ‘離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羅恩咋了咋舌。
羅恩：“還在嘴硬啊。”
林芳一愣，偏過頭思忖片刻，隨即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林芳：“與那個相比，咱們還是回到案情吧，偵探小姐。”
林芳說的話顯然不能讓我滿意——剛才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幕簡直匪夷所思。
面對林芳的建議，該怎麼辦？
【光糾結這個也沒什麼用。】
雖然我也看出來林芳是避重就輕，但眼下似乎沒法讓他立即吐露實情，還是暫且隱忍吧。
我點了點頭。
林芳看到我的反應，似乎松了一口氣。
【還是要問問清楚。】+偵探力值
想了想，我攤開了雙手。
我：“連這點狀況都搞不清，我又當什麼偵探。”
聽聞這話，羅恩小聲地嘟囔著。
羅恩：“嘁，還真把自己當成神探了。”
林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後和緩下顏色。
林芳：“不談，是怕你擔心。”
林芳：“如果真的在意，咱們就說說。”
林芳態度的轉變不在意料之內，呆立了片刻，我懵懂地點了點頭。
林芳：“簡單來說，就是你的體質比別人更不容易區分真實和幻境。”
林芳：“所以，在老生物樓這種光線昏暗或者你身體狀況不佳的時候，特別容易發生。”
我：“我的體質？”
我：“我……”
蒼老的聲音：“騙子。”
童稚的聲音：“笨蛋，閉嘴！”
又出現了！那兩個聲音。
我打了個冷顫，四處觀望。
羅恩：“怎麼了？
我：“你沒聽見嗎？”
羅恩：“聽見什麼？”
羅恩的表情讓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不禁覺得汗毛倒豎，但不經意間瞥見林芳臉上的表情卻是我從來沒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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