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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B-2升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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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1

關島 安德森空軍基地 美空軍第3師第43聯隊

04:00

飛行員的連體飛行服在進入座艙之前是既寬鬆又舒適的,即使這樣,還是讓保羅.培根上校身體上的某些敏感部位覺出空間有些緊張,特別是他頜下胸前帶有鬆緊功能的領口密封部分,它讓培根上校感覺像是被狗鏈兒一類的東西卡住了脖子一樣,勒得他有一點喘不過氣來。

培根上校的確有一點點超重,若是依照飛行員條例裡的規定,他早該被納入到強制瘦身的黑名單裡了,但是,他卻僥倖的躲過了這一劫。這在空軍的戰鬥序列裡是絕無僅有的特例,的確沒有哪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保羅卻是個例外。

細究起來,這並非是他本人的幸運,而是B-2的幸運,全因他有幸的指揮著這款當今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隱形戰略轟炸機,所以他才會享有這份特殊的待遇。試想,既然“幽靈”是唯一的,那麼,保羅自然也就是唯一的,情況如此,有誰還會去質疑他的體重有否超限?又有誰會在意這份多出來的負載究竟會不會對飛行產生不利的影響呢?

已經提前進入到更衣室裡的保羅淡定的坐在長椅上,他默默的看著同伴們麻利的脫衣換裝,他一言不發卻用眼神無聲的表達出一個飛行中隊長的關愛與承諾:好好幹吧!小夥子們,上帝會和我們同在的!這是保羅的一貫做法,他在每次行動之前都要和自己中隊的戰友們呆在一起,以便向他們明確的傳達出一個飛行中隊長與飛行員之間的那種休慼與共生死不離的親密關係。

他很執拗的堅持著這一傳統,從而確保了老一套的規矩還能夠在他的飛行團隊中得以延續,這種做法讓他以及“幽靈”中隊的所有成員們都保持著一種高昂的士氣,並且長期保有自二戰中建立起來的光榮。“幽靈”中隊的每一個飛行員都認同這樣一個理念:我們是與“孟菲斯美女號”一樣英勇善戰的飛行團隊,因此,我們的打擊也同樣是無堅不摧的!

他們的感覺好得出奇,就像是二戰中屢建功勳的那個戰鬥集體。但是,他們之中卻沒有一個人仔細的思忖過,他們駕駛的早已經不再是B-17那種老舊的螺旋槳式轟炸機了,而他們的使命呢?是否也已經不再負有維護和平的正義了呢?如果這一切都成立的話,那麼,他們的榮譽感又來自哪裡呢?

哧!哧哧!“幽靈”中隊的飛行員們換裝的速度齊頭並進,他們幾乎同時脫掉了常服換上了飛行衣,又差不多是在同一時刻拉上了胸前的拉鍊,維尼龍的耐磨鏈齒被拉掣帶動著順滑的咬合在一起,發出了低微細密的聲響,柔韌而有質感,像是“幽靈”齧合它們看不見的牙齒一樣。緊接著,嚓!嚓嚓!七名飛行員紛紛拿起了各自佩戴的手槍,他們扳鎖掣按繃簧,退出槍裡的*做仔細的檢查,然後推機頭關保險,再將槍插進大腿外側的槍套裡。這款輕便的西格.稍爾手槍選作飛行員的自衛用槍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它的多種合成纖維材料製成的槍體既不產生靜電也不增添負擔,在到處都是敏感元器件的“幽靈”座艙裡,就好像把一件私密的手伴帶在身邊一樣,顯得既親切又體貼。

“幽靈”中隊的飛行員們緊張而有序的做著起飛前的準備工作,唯獨保羅.培根上校沒有顯得那麼匆忙,他不想這麼早就把自己捆綁得嚴嚴實實的,這不符合他一貫的穩健作風,他不等到最後時刻是不會急於這麼做的。保羅的心情很鬆弛,但這並不代表他對這次任務掉以輕心,其實,他的放鬆是源於他的超強自信。

顯而易見的,B-2實在是太先進了,而它在保羅的手上又是太強大了,這讓培根上校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孤獨求敗的念頭,但是他在外表上卻沒有輕易的流露出來,最多只是在心裡得意的笑道:哼哼!這架“幽靈”的戰力嘛!那可不是吹的,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沒啥對手能跟它較勁!嘿嘿!就好像超重量級的拳手對陣羽量級,這種活兒幹起來嘛!缺少點兒懸念和刺激,唉!就…先這麼著吧!

看看著裝齊備的飛行員們已經自覺的站成了一行,夾在他們腋下的黑色飛行頭盔整齊的排列成隊,神秘兮兮的折射出幾乎完全相同的影像來。保羅不由得輕哦了一聲,他這才意識到,哦,原來,那每只頭盔上面映出的都是自己的影子,乍看起來就像是有很多個保羅一齊出現在面前一樣。於是,他在心裡對著自己的影子說道:既然都準備好了…嗯,那麼,現在就…開始吧!

保羅.培根上校面色冷峻的站起身來,他哧的一聲提上胸前的拉鍊,回手拎起自己的飛行頭盔夾在腋下,然後,兩腳併攏啪的一個立正,右手微抬輕觸額頭,然後有力的揮下,他的軍姿清晰的映在了七隻頭盔上面,就象是照著他的影子複製出來的一樣。“幽靈”中隊的飛行員們齊刷刷的舉手行禮,然後,他們一齊轉身,跟在培根上校的身後朝外走去,空蕩蕩的更衣間裡一下子變得死一般的寂靜,只留下了一長串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就好像幽靈剛剛光臨過一樣。

B-2 的停機堡半藏在地下,上面覆蓋著迷彩的罩蓬,這樣,即便是具有釐米級解析度的間諜衛星從它頭頂上空飛過,也難以發現這些龐然大物的蹤影,B-2對於世界來說始終都還是一個迷,它的身影只是偶爾出現在專業性雜誌的封面,或者是探索頻道的電視畫面上,但它的真身卻是很少有人看到的。然而,畫面終歸是畫面,只有當你親身站在它面前的時候,你才能夠真正感受到它那威猛的外形所帶來的震撼。保羅.培根上校以及他的中隊成員們,即便對這款飛機已經非常的熟悉,可在每次登機之前,他們仍舊會從這個大家夥的兇悍外表上萌生出一種敬畏來。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會不約而同的想道:哦,幸虧啊!它是掌握在我們的手裡呀

正在緊張裝彈的地勤人員忙碌的就像一群工作勤奮而且組織嚴密的螞蟻一樣,他們忙而不亂,快而不簡,確保著每一枚精確制導*都按照標準要求的那樣被裝進B-2的內嵌式彈艙,這是一件極其繁瑣而且細緻的活兒,經他們的手掛載的空地彈,從主動尋的到被動引導,每一件都是經過了精心設計和精密工藝製造出來的超級精巧的玩意兒,所以,每一件擺弄起來都需要特別的小心。因為它們的工作狀態不僅決定著目標的存留,同時也將關係到機組人員的安危,尤其,還會影響到B-2的命運。保羅.培根上校在管理武器的態度上表現出了與他粗獷而簡練的作風皆然相反的細緻與絮叨,因此,每架B-2的地勤小組成員都始終牢記著這樣一句話:嗨!小夥子們,我要你們每時每刻都仔細的呵護它,明白嗎?這可是用數以億計的美元堆砌出來的金貴家當啊!

雖然,即將升空的B-2僅僅是保羅.培根上校所率領的“幽靈”中隊中的一架,但是,其餘三架也在他的命令之下一同進入了戰鬥狀態,保羅對這次行動的決心之大,也就可見一斑了。但是,實際上這不過是保羅對白宮不滿情緒的一種宣洩,而在他的內心裡實則像明鏡一樣的清楚:造價超過了24億美元的B-2 隱形戰略轟炸機,不是用來幹些偷雞摸狗的事的,更不是拿來摔鍋打碗賭咒出氣用的,因此,在這次行動中絕無再出動第二架B-2的可能了。但是,保羅還是堅持要他中隊的全體成員都加入到了戰鬥的準備序列中來,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要像五角大樓表明,他的“幽靈”中隊是有能力這麼做的。

保羅知道這次行動的規模已經被五角大樓大幅度的縮減了,計劃的背景和戰果的預期也都做了相應的調整,他們把戰略性的癱瘓攻擊演變成了一次戰術性的打擊,B-2擔綱的分量由此被極大的降低了,整個行動方案就像是從一部場面恢宏的大製作一下子變成了一部低成本的小影片,能擠掉的都被擠掉了,最後就只剩下這場戲的主角還沒有被替換,正因如此,它才被保羅看做是一次還沒有失去原味的行動。

但是,這樣的改動已經極大的打擊了保羅的熱情,讓他感覺自己的作用以及B-2的能量都被嚴重的低估了。而更令他感到憤懣的還是,這個最初由他擬定的“幽靈的毀滅”計劃,它之所以被迫大幅度的縮水變成了雞肋,起因竟然只是因為白宮擔心會遭到中國大規模的報復。

靠!這幫白痴,保羅在得知這一變化的時候,他忍不住在心裡罵起街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這樣打擊的規模最多只能算的得上是一次“幽靈的報復”。這不是讓B-2跌份嘛!保羅憤憤不平的想;由“猛禽”惹下的禍,幹嘛非要“幽靈”去拔闖呢?

此刻,“幽靈”中隊的其他三個機組的成員都已經奔向了各自的機庫,在首架B-2的機體前就只剩下了保羅.培根上校和他的副手了,保羅慢慢的轉過身去,朝著寬敞的機堡大門望了望,然後,邁著輕鬆的步子踱到了機堡的門口,一雙鷂目犀利的穿過了夜幕的圍擋,朝著機場對面“猛禽”中隊的停機坪望去,他很想知道羅傑.斯隆上校以及他的“猛禽”護航編隊的準備情況,那是他這會兒唯一提得起興趣的地方。

雖然,這次行動的不幸縮水對於培根上校來說是個不大不小的遺憾,但那最多不過是隔靴搔癢的難盡其幸而已,可是對於羅傑.斯隆上校而言卻沒有那麼簡單,兩架“猛禽”折翼留給他的是心中永遠撫不平的痛,而這一次行動的成功,雖不至於完全治癒他心底的創傷,卻也至少可以讓他找回一點心理上的平衡。保羅想:哦,不走運的傢伙,其實,沒有“猛禽”的加入,“幽靈”照樣可以幹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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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開始褪去之前,黎明給這座海上的機場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霧霾,遠近的景色都給浸泡得溼漉漉灰濛濛的,好像一件剛剛從水裡拎起來的舊衣裳,如不經過日曬蒸騰或者晨風吹拂,怕是露不出個清爽的樣子來的。保羅的心裡也開始變得潮乎乎的,有那麼一點點粘鬱和溼滑,他趕忙調整心態驅趕陰霾,不讓低落的情緒影響到出征前的心態。

這時,就見四架“猛禽”並排的滑出了機窩,它們往前移動了一小段距離,然後,同時側了下機身,跟著便整齊的排列在了跑道的一邊。這些看起來比B-2 小很多的F-22毫不掩飾的裸露在晨空之下,很像是破殼降生不久的幼隼,無知無畏的從母隼的翅膀底下掙脫出來,大搖大擺的展現著他們的勇敢。

保羅皺了皺眉頭,心想:或許他們真的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一種猛禽,這或許是他們故意擺出來的一種姿態?想表明他們絲毫也不在乎其甚至蔑視其他猛禽存在?哦,這又是何苦來的呢?就算隼再強悍見了金雕也是要躲的呀!看來,已經折了兩架“猛禽”還嫌不夠?這些給寵壞了的F-22就是改不了得瑟的天性,還是這麼不知好歹的顯擺逞能。不過也好!有四架F-22在前開路,“幽靈”這一路之上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了。

保羅想到這裡,他回望了一眼自己的“幽靈”,他忽然發現那扁平的機身以及長達21米的機翼,就如同一柄薄而寬的斧刃,在機窩的泛光照明之下熒熒的閃著神秘的幽藍。保羅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本來還算平靜的心情不期被“幽靈”的深邃所打亂,隱隱的,他從B-2那詭異的外形當中看出了“幽靈”的陰險與兇殘。

哦,從前還真的沒太注意到這一點啊!難怪人們把它稱作是“幽靈”呢?從這個角度上看去,它果然顯得非常邪惡啊!突發奇想的保羅忽然感覺後脖梗子上面有點冷,彷彿那個有關斧刃的想象刺激了他的皮膚神經,讓他突然生出一種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懼來。

保羅下意識的拉了一下領口上的拉鍊,好像有股冷風正順著自己粗壯的脖子吹進連體的飛行服裡去,他止不住又打了一個冷戰,現在,他再也不去抱怨飛行服的領口太緊了,甚至,他還想在外面再套上一件CWU-45/P飛行夾克,可一想到這裡,保羅還是按捺不住的怨氣填胸了

保羅想,連總統都喜歡穿著CWU-45/P飛行夾克到處炫耀,無非想藉此表明他對空軍的嚮往和尊重,可他幹嘛要削減我的“幽靈的毀滅”計劃呢?,是對幽靈中隊沒有信心嗎?還是對中國日益強盛的軍力更加忌憚呢?哦,看起來他的這個愛好只能算是葉公好龍罷了,不難想象,在總統的耍酷於飛行員的冒險之間…

哼哼!保羅暗冷笑道:無疑,這之間的距離相去甚遠吶!保羅掃了眼正在緊張忙碌之中的地勤人員,心裡暗自唸叨著:哦,這次飛行…還是讓它儘早的結束吧!

關島 安德森空軍基地外的民居

一隻捏著鉛筆的手,往復的在白紙上面移動,機械卻不單調,平穩而有節奏,好像鐘錶的指標,一下一下的發出嚓嚓嚓的聲響來。其實,那手是懸在半空的,只是讓鉛芯擦過紙面,劃出筆直而簡潔的道道來。那些線條的粗細很均勻,同時排列得也很整齊,彷彿是經過了仔細的計算之後再精心設定好了似的。其中,平行的不重疊,交叉的不羅列,間隔大致相等,覆蓋疏密有致,編排得猶如機梭下面的高紗織物一樣。但是,在這其間也略有不同之處,在這張A4大小的紙面上,似乎正在悄悄的發生著某種變化,只是一時還看不出結果來。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那些間斷的線條相互勾連起來,分散開來的濃淡也收斂聚集起來,漸漸的,一個立體而動感的畫面展現開來…

哦,原來,那是一架“幽靈”隱形戰略轟炸機啊!B-2那碟片一樣薄削的機身就像一片烏雲懸浮在晴朗的天空上,幽幽的散發著詭異而邪惡的光。從這幅畫作的表現風格和呈現效果上看,它更接近於真實的攝影圖片,整個構圖的設計處理得既乾淨又簡潔,而繪畫的技法和手段也運用得非常精細,它把飛機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準確的表現了出來,逼真得就像是一件實物擺在了你的面前,真可謂是栩栩如生呼之欲出了。

如果單從繪畫的專業角度來看這幅作品,那麼除了驚歎以外,任何讚美之詞都顯得蒼白無力。因為,僅僅依靠線條筆道和白紙這黑白兩色,就已經極其豐滿的表現出了作品的深度與張力,它讓絢麗多姿的色彩變得多餘,鉛筆畫的功力被演繹到了這種程度,真可以說是登峰造極了,而要說到作畫過程中的耐心與定力,那就更是無與倫比了。

無疑,對於畫者來說,想要畫出這樣一幅超高水平的佳作來,單單依靠精湛的技藝還是不夠的,他還必須具備一個既能耐得住性子,又能壓得住火氣的好脾氣,其中更為重要的則是,他還必需要有一雙充滿靈性的巧手才行!

的確,這雙手生就的很不一般,乍一看時便會覺得,畫者的手型不僅優雅而且性感,繪畫的動作不但靈巧並且連貫,就跟呈現在鏡頭裡的手模一般,完美得近乎虛幻。可當時間一久,在細品之下才有更深一層的發現,這雙手確實不凡,他不僅天生一副骨骼勻稱,並且保養得也頗為講究妥善。他的手指既修長又纖細,皮膚既潤澤又質膩,指甲既光滑又整齊,手腕既柔韌又有力。種種特徵都表明了,這是一個敏感與沉穩、感性與理智完美結合在一起的綜合體。

不錯,“畫中人”齊驥,正在為他的這幅“幽靈寫真圖”專心的做著最後的修補,一個多小時以來,他就沒離開過作畫的這張桌子,手上也沒有停下過作畫的筆觸。而在他的內心裡,實則是在耐心的等待著,他在等一陣刺耳的轟鳴從自己的身後的天空中響起,他在等一個龐然大物飛過自己的頭頂上空。那便是他筆下描繪的這架“幽靈”的原型,也是他畫作完滿結束的提醒。現在,距離這一時刻的到來已經越來越近了。

齊驥挑選的這所民居很不尋常,而他所處的位置就更為特殊。從臨海的安德森空軍基地到關島另一頭的最遠端,有一條縱貫整個島嶼的中軸線,軍用機場上的每一條跑道都與這條中軸線平行,其中起降大型軍用飛機的主跑道不僅最長而且最寬,同時,它還佔據了機場的正中央,重疊於關島的中軸線,而齊驥所選的位置剛巧就騎在這條跑道的延長線上,他此刻正背對著大海面朝著祖國,精心聆聽著“幽靈”起飛的聲音。

自從《密約九連環》投入實戰以來,齊驥便一刻也不曾離開過關島,作為自由行的觀光客,他擁有最多十五天的逗留許可,而這足夠他作為戰前預警所用的了。從總部傳來的情報表明:一個名為“幽靈的毀滅”行動即將開始,行動的大致計劃都已經掌握,時間就在午夜至黎明的這段時間裡。總部決定採取御敵於國門之外的反擊的方式,在“幽靈”升空之際予以打擊,這是較之以往的最大不同,也是第一次在遠離國土之外的區域裡迎敵,無疑,一個準確的反擊啟動時間就成為了必須。

當然,齊驥並不瞭解具體的反擊計劃,但有一點他是最清楚不過的了,作為最接近敵人的觀察哨,他將是第一個放倒“訊息樹”的人,而後的一系列反制行動都將取決於他所提供的準確時間。因此,他傳送出去的訊號準確與否將事關成敗,為此,齊驥自然不敢有半點的懈怠。可是,眼看著時間已經接近黎明,卻仍舊沒有“幽靈”升空的半點跡象,為此,表面沉靜的齊驥其實已經是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了,他只有藉助著繪畫來穩定情緒,暫且消磨時間。

鉛芯輕觸紙面劃出一道道的筆痕,原本晴朗的天空被塗成了淺淺的黯淡,齊驥很小心的新增著修飾,以期延長這幅畫的完成時間。漸漸的,那畫面上所表現的情景已經越來越接近當前了,可是,“幽靈”臨空的震撼卻仍舊遲遲不來。齊驥焦急的等待著,一種不祥之感開始在他的心頭湧動。

其實,齊驥為了等候這一刻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從觀測選點到訊息通連,他在有限的時間內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周全。現在,只要他從腳下感到有一點輕微的震動,或者是從空氣中聽到有一絲的噪聲,齊驥都能夠準確的判斷出那是不是B-2已經升空。而後,他便會把一條加密的 簡訊透過“北斗”的手持通訊器傳送出去。“天鏈”遞送,傳接只在瞬間,只要他的“訊息樹”一倒,總部的作戰命令也會隨即下達的。此刻,未見有“幽靈”絲毫動靜的齊驥茫然的停下筆,他隱隱的覺出,這種等待有可能預示著某種災難。

天空已經被修飾得跟眼前時段的明暗完全一致了,畫面上已經沒有再度加深的空間了,齊驥不得不放下筆,眯縫起眼來挑剔的找尋著可能還有的加工點。哦,背景已經足夠深了,再多添一筆都將使它倒退回黑夜,機身也足夠豐滿了,這個外形本來就很呆板的傢伙缺少深入刻畫的著力點,或許,這種胎裡自帶的邪惡感,才正是它被稱作是“幽靈”的源泉吧!

齊驥想著,目光不期被B-2頭頂上的那排黑漆漆的視窗所吸引,他禁不住想道:哦,駕駛艙裡的那個傢伙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可惜不能把他在畫面上顯現出來,他是否正在為自己的毀滅行動偷偷的得意呢?啊!這個該死的幽靈,怎麼就沒有一點動靜呢?

齊驥悵然的將視線從畫面上移開,他想安穩一下自己急迫的心情。是的,每逢大戰將至,臨戰之前的那一陣總是最熬人的,尤其是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時刻,沒有過硬心理素質的人是扛不過這一刻的,齊驥雖然是以心靜緒平表冷行穩而著稱的“畫中人”,但是,到了如此緊要的關頭,不免還是有了那麼一點按捺不住的躁動,他禁不住在想,莫非,有哪個環節出了紕漏嗎?

就在齊驥有些坐不安立不穩的當口,他的視線不期落在了面前手邊上的那只“北斗”手持通訊器上,這個只有手掌般大小的精巧玩意兒像個微縮版的空天監視屏一樣,正靜悄悄的立在桌面上,那上邊的終端信號強度標誌清晰的顯現大尺寸的視窗上。在如此近的距離,齊驥幾乎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那些圖案的呈現幀數了,但此刻,它所顯示出來的狀態卻讓齊驥不由得大吃一驚,真如同五雷轟頂一樣。

原來,那些代表著連通信號強度的階梯狀標誌此刻竟然全都不見了,這意味著連結訊號顯示為零,它表明齊驥與“北斗”天鏈的連線已經完全中斷了!

齊驥險一險就將一口鮮血噴在他剛剛完成的畫作上,這恐怕是他與當年的周瑜唯一不同的地方了,那一刻急火攻心讓他的眼前發黑金星亂轉,彷彿給人兜頭打了一悶棍似的。齊驥明白,如果B-2在此刻升空,他將無法把訊息及時的傳送出去。哦,天吶!形勢緊迫,這可…怎麼辦吶!

驟然驚詫之後,齊驥的腦海當中急如星火般的閃現出了兩個字來,遮蔽!不錯,現代信息化作戰環境下,攻擊一方首先要做的就是掌握資訊控制權,透過電磁干擾中斷敵方的通訊聯絡,讓對手處於耳盲的狀態。接下來就會是掌握觀測控制權,利用*甚至空天飛行器攻擊敵方的衛星和雷達,讓對手陷於目盲境地。而後,便是出動大規模的機群奪取制空權,掩護航母戰鬥群封鎖海上的重要通道,奪取制海權。接下來,攻擊型核潛艇的百餘枚戰斧式*便會展開飽和式攻擊,一舉癱瘓敵方的機場和軍港,甚至是陸基核反擊的*發射井或者是移動的發射平臺。隨後,瀕海戰鬥艦以及兩系攻擊艦才會靠近敵方海岸實施登陸作戰…

這一回,他們可是把事情搞大啦!齊驥猛然覺出了事態的發展與最初的預判有些不一樣,他想,這可不像是一次小打小鬧的震懾和威脅性的動作啊!莫非,我們的情報渠道不暢,沒有把敵人大舉進攻的最新情報傳遞出來?看眼前這架勢已然不像是一次偷偷摸摸的暗鬥了,完全和一次正式開戰前的徵兆相符啊!哦,怎麼辦?雖然總部對這一次的“幽靈”行動早有準備,可是,他們有可能對事態發展的嚴重性估計不足哇!一旦敵人決定全面開戰,早已經部署在中國沿海周邊的海空力量是完全有能力實施一次毀滅性的突然襲擊的,那結果將意味著…齊驥想到這裡的時候,禁不住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破釜沉舟吧!齊驥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決定,他寧可冒著與佐爾格相同的風險,也絕不讓中國重蹈前蘇聯在二戰初期面臨的慘烈局面。但願這是一場虛驚也罷!可警訊不能不傳。齊驥知道,在電磁干擾之下,任何無線通訊訊號都被屏蔽掉了,在這個太平洋的小島上,唯一可以與外界進行溝通聯絡的的方式只有一條,那便是最傳統的有線電話。

對,打一通普通的越洋電話,在恰當的時機把這一重要的訊息傳遞出去,無疑,反擊的計劃得以延續,但是,造成的結果也是不言而喻的。戰時負責情報封鎖的部門很快就能鎖定自己,接下來,將是密如織網的搜捕,這裡可是個位於太平洋中央的小島,在沒有許可的情況下,沒有人能夠逃得出去。如果,真如計劃安排的那樣,“幽靈”在升空階段就被摧毀的話,那麼…

齊驥把視線投向了桌案角上的那部普通的西門子電話機,他知道透過當地的電話局撥一通越洋電話可謂是輕而易舉,但是,這裡的每一步電話都被假設了偵聽監控裝置,他在撥號的同一時刻,這個號碼以及電話的坐落位置就已經暴露在了中情局的視線裡。怎麼辦?打,還是不大。

齊驥抄起了電話,聽筒裡傳來了嘟嘟嘟的盲音。他想,嗯!還不錯,電話暢通,現在看來只有直撥總部首長的私人電話了,如無意外,甚至可以直接和談總對話。那麼,好吧!“幽靈”,你儘管放馬過來!若是不給你機會,那是我小氣;若是湊巧把你揍下來,那是你的運氣。現在起,你我的生死,已經拴在了一起。或者你輝煌,或者我榮光,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齊驥擺脫了心理的羈絆,把生死置之度外,反倒贏得了平和與安寧。這一刻,天光散播從容,地表盡顯淡定,鼓足了勇氣決心拼死一搏的齊驥,安靜的坐在桌前,他把那幅“幽靈寫真圖”擺放在面前,專心致志的做起了最後的裝幀。他希望這是“幽靈”生前的絕版,同時,也看做是自己臨陣前的草簽。不錯,當然不能辜負了這絕佳的時機,錯過了昨晚,不能放過了今晨。“幽靈”啊!我已經給這幅寫真籤售完成了。“畫中人”齊驥在名為“幽靈的寫真”圖畫上鄭重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時間。

夜風微微的吹打著視窗,薄雲遮擋了月光,仍舊沒有一絲風聲傳來,夜已走到了盡頭,曙光迫不及待的要揭去黎明的蓋頭,天,眼看著就要亮了。陽間的盛物即將甦醒,陰間的霧霾即將散開,再過幾分鐘,太陽就會衝破黑暗的阻撓,突顯在東方的地平線上,到那時,無論是幽靈也好,就算是聖靈也罷,都不得不規避躲閃,等待著下一個黑暗到來。

齊驥的手搭在電話機上,似能感受到祖國跳動的心脈,現在,它已經是溝通總部的唯一連線了,但同時,它也是暴露身份的最大隱患。齊驥篤定心願,自然無悔無怨,他決心要在祖國危難之際,挑起這副力挽狂瀾的重擔。齊驥心裡想著:扶困濟危,捨我其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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