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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奔向怒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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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5

日本 長崎 佐世保 帆船碼頭

03:57

賀海的心願傾注在了他的信念上,這是促使他發生重大轉變的根本原因,然而,這個變化的過程卻還遠遠沒有結束,因此沒人能夠說得清楚,這種撲朔迷離的局面還將維持多久,甚至沒人能夠看得出他的未來走向會朝向哪裡,這就給“一向宗”的教徒賀海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偽裝,進而使得那些愛憎分明以及嫉惡如仇的人們開始變得混亂和迷惘。

的確,在這段並不算長的時間裡,賀海的舉動幾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瑞在內,當他絞盡腦汁想出這條僥倖脫身之計的時候,他也未曾預料到事態的發展會是這樣的。但是,現實顯現出來的格調就是這麼的狂放,並且,還在不斷往裡注入著新的懸念,因此,賀海給瑞造成的感覺就是,在整個事態的程序中,賀海這個人已經是他越來越難以把控的了。

當賀海與瑞一起踏上棧橋的時候,警方攻擊的重點仍在看船人的小木屋上,所以,賀海便想趁機帶動瑞一起朝著棧橋盡頭的舢板跑去,因為那裡是他們登上快艇的唯一捷徑。起初的一切都很順利,槍聲壓住了他們的腳步聲,似乎是在故意的提供掩護,這讓賀海一連聲的心誦了好幾聲佛號,阿彌陀佛!

但是,很快便出現了狀況。他們沒來得及跑出幾步,就見瑞的身體忽然一軟,隨即人便癱倒在了棧橋上,任憑賀海再怎樣推拉,他都無法再站起來了。緊張的局勢加上激烈的動作,已經讓瑞的精力消耗殆盡了,他的體力徹底透支,連丁點的光亮都閃爍不起。是啊!他領受的不愧是“撒旦的禮物”,那份煎熬足夠他忍受好久的了。自從他喝下那一小瓶燒酒開始,到他飛腳踢開小木屋的門,再到他踏上棧橋這扇逃生之門,瑞已經是精疲力竭了。此刻,雖然他的意志還在,但是他的身體已經不再受他的支配了。

賀海見瑞突然撲身倒地,不由得大吃一驚,他擔心是自己的不敬怠慢了上天的垂憐,致使生門就在眼前,卻讓他在門口徘徊,踏步不前。哦,佛祖保佑!賀海虔誠的祈禱佛旨:可千萬別讓瑞失去知覺呀!我們現在距離跨越生死之線只有一步之遙了,此刻你若是舍我而去,那辜負的可不只是我賀海一個人,你悖逆的是佛旨聖意啊!

賀海的忐忑與惶惑是發自內心,或許這一點感動了西方接引的一班眾神,終於沒有讓賀海的一份擔心變成現實。萬幸的是瑞慧根聰穎得領佛意,所以才沒有令賀海失望,他的神志依然保持著清醒,但是人卻失去了行動的能力,任憑賀海死命的推架,但他就是使不上一丁點的氣力。

賀海一見登時急出了滿頭大汗,他知道此時此刻的處境真的是萬分的危險,如果不能儘早將瑞帶上船,一但被中井一夥發現,再想走可就比登天還要難了。賀海想:此刻的生機暫存那不是用分秒可以計算的,它說長可長說短可短,全在於佛旨心願,上天機緣。如果選擇對了,時間再短生機可延,如果選擇錯了,就算生門擺在眼前,也難以跨越生死線。

罷了,罷了!護衛教中機密,拯救同教兄弟,就算拼上一死也是應當,或許,這便是此生所許上天註定。想到這裡,賀海的牙關一咬,跟著把槍往腰後一別,伸手就去抓瑞的臂膀,他打算把瑞扛到棧橋頭上,然後兩個人一齊跳上小舢板,趁著混亂悄悄的劃到小艇的邊上去。如果順利,那便是佛意,如果不能的話…賀海想:生死有命啊!那便是上天的註定要我在此了卻此生了。

賀海心意決絕的把抉擇與命運繫結,於是生死就被他從容的看輕了。但是,就在賀海準備把瑞背起來,大步奔向他的佛定生門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喊從木屋內傳出,那聲音乍聽起來不但尖利而且刺耳,就像能劇當中的女角唱腔一樣,高頻部分刺破了黑夜鎮住了槍響,卻唯獨把棧橋上的動靜顯露了出來。賀海一時驚怵趕忙停手,他伏下身來側耳傾聽著小木屋裡的動靜。

“有人從棧橋上逃跑了!”

瑞跟賀海都聽出了那發出叫喊的正是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走的中井健一,他帶領著警察們已經在空無一人的小木屋內發現了那條通往棧橋的通道。立時,密集的槍聲開始叫響,子彈蜂群般的朝著棧橋這邊飛來,壓得賀海抬不起頭來。慘了!賀海不由得叫苦連連,他一邊將瑞擋在自己的身後,一邊舉起手中的“*”拼命的還擊。但是,對方仗著人多火力兇猛,即便不敢貿然上前,卻也未被壓制住半點,一時間氣焰囂張,而賀海這邊的形勢卻是堪堪落衰。

突然,通!通通!通…一連串的*爆炸聲在木屋前後炸響,伴隨著傳來尖利的引擎轟鳴聲,一時間火光閃爍煙霧升騰,警方的攻勢被突如其來的增援給打亂了,就像挨了一悶棍的狗一樣,從狂吠一下子變成了嗚咽,槍聲登時稀落下來。然而,增援的火力卻依然不減,槍*的爆炸聲剛剛響過,代之而來的就是散彈的槍聲,砰!砰!砰…

賀海聽了不由得心中大喜,當即想到這一定是大哥賀江趕來增援了。於是,他稍稍抬起頭來朝著碼頭的門口望去,果然,他看見入江雪的那輛汽車正風馳電掣般的駛來,車上有一人神勇無比,他一邊駕車一邊舉槍射擊,槍火閃爍映出來的正是賀江的高大身影。

見到大哥突煙冒火單人獨騎趕來解圍,賀海的眼眶一熱,立時血往上湧,根根寸發直立,兩眼通紅就好像要冒出火來一樣。此時的賀海把心一橫,他一把按下了瑞的肩頭,低聲說道:

“我去接應我大哥,這兩樣東西你帶好,面見教中大佬的時候你會用得上,一件是我在教中的信物,一件是朱峰的財產。萬般託付,謹記莫忘。兄弟,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他把一顆項墜的佛珠和一隻拴帶兒的隨身碟塞到了瑞的手上,然後,也不等瑞答應,就見他猛一轉身,嗖的一聲掣出雙槍,緊接著站起身,不顧可能被冷槍擊中的危險,兩臂平舉左右開弓,一邊走一邊朝著小木屋裡連連射擊。

砰砰!通!砰砰!通…

爆閃爆爍輝映出賀海的背影,彈著彈落勾勒出平頭的執著,兩支猛槍外加一雙炯目,竟壓制住了警方數倍以上的槍火,賀海咬緊牙關兩槍交錯,生生逼住了警方的氣魄。

大口徑的史密斯.韋森M500型手槍,槍聲沉悶,且力道兇猛,它夾在“*”的渾厚槍聲中,就更顯得獨特而且清醒,它們彷彿就是一對二重唱,蓋過了群聲成就了絕響。

有了賀海的加盟,賀江暫且停下射擊專心駕車,進而縮短了他穿越開闊地的時間。汽車左衝右突的急奔到了棧橋的橋前,跟著頭一扎尾一甩,嘎!的一聲,汽車戛然停在了棧橋的橋頭上,橫置的車身剛好擋住了木屋視窗的方向,給棧橋之上的二個人提供了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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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剛一停住,車門便猛的開啟,一個身影翻出了車外,那人的身形高大動作剛猛衣風獵獵呼呼帶風。就見此人,背上斜挎背囊,手上並擎雙槍,人剛一落地,當即翻身跪起,砰砰!兩槍,接替了賀海的掩護。賀海回撤到了車後,這才定睛觀望,果然不出所料,來人正是賀江。兄弟二人四目相對,賀海已是熱淚盈眶。可是,不等他把“大哥”兩字叫出口,小木屋的視窗上立時響起了猛烈的槍聲,剛剛奪取的主動片刻之間便已易手。

原來,賀江在朱峰的催促之下黯然離去,他循著賀海等人撤退的路徑摸到了酒吧的後身,催促尚且躲在酒吧各個角落內的吧女們趕緊離開,然後,他抓起背囊隨著吧女們來到後門,幸運的是這裡竟然沒有被山口組封鎖。原來,並非是圍攻酒吧的山口組網開一面,而是這道後門剛巧藏在了一片民居之中,情急之下的山口組根本沒有時間查詢,因此才使得賀江等人僥倖脫身。

剛剛潛出酒吧的後門,吧女們當即作鳥獸散去,而賀江也迅速的潛出了小門,就在他正打算儘快遁去的時候,不料迎面遇見了匆匆返回的老闆娘入江,她開的那輛汽車閃著大燈直衝到了近前,晃得賀江連忙抬起了左臂護住眼睛,不得不舉起右手上的散彈槍直逼車窗,倉皇而回的入江雪只好一腳剎車悶上,車子戛然停在了賀江的身旁。

“老闆娘?我那兄弟兩個…他們可好?”

入江雪的突然出現引起了賀江的驚恐,他連忙追問起賀海的情形,這好運連連接踵而至,讓他有些承受不起,因此他才心生憂慮,不知道何時噩運就會突然降臨。不想,入江的回答更是平添了他的承惶,賀江開始擔心:這麼順利的出逃會不會是一種假象呢?會不會,是他們事先設好一個圈套,現在就等著獵物自己往下跳呢?賀江一想到這些,即刻變得迫不可待起來。這時,就聽入江雪說道:

“二個人都很好,我把他們送到了帆船碼頭,那裡安靜的很,整座碼頭連一個人都沒見著。”

聽了入江雪的話,賀江駭然,暗忖:不對啊!這麼密集的槍聲,已把佐世保攪得雞犬不寧,難道近在咫尺的帆船碼頭上會聽不到?哦,不可能,過分的平靜,不是陷阱就是圈套。賀江越想越覺得心慌,他看了看入江雪身後的那輛車,心說,自己駕車很快就能趕到那裡,若是再有人引路的話...想到這裡,賀江雙掌合十,對入江雪說道:

“可否請老闆娘再跑一趟,我是真的急於趕到那裡。”

入江雪有些心神不定的看了看賀江手裡的槍,又聽了聽小街前方連續不斷傳來的槍聲,她思忖著,此刻拒絕就等於得罪了閻王,而要是這會兒回到酒吧中去,那就如同是自投羅網。權衡兩方,入江雪只好點頭答應。

於是,賀江鑽進了駕駛室,很快便發動了汽車,而入江雪則陪坐在他的身旁,在她的指引之下,汽車一路狂飆的駛向了碼頭。離著老遠賀江就聽見了碼頭上響起的激烈槍聲,再開近些槍火曳光點亮了木屋前的空場。賀江心裡雖急,但他還是停下車來,看這槍戰的激烈程度,賀江知道一旦自己闖進去,必定是凶多吉少。於是,為了避免傷及無辜,賀江平靜的對入江雪說道:

“就到這裡吧!你...趕緊下車,找個安全的地方暫且躲避一下,這個黎明怕是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啦!”

經歷了上一次的險情,此刻的入江已經比剛才平靜了很多,她知道這夥人不會濫殺無辜,於是,她不再驚慌失措的逃走,而是平靜的下了車,恬靜的鞠了躬,默默的看著賀江獨自駕車闖進了碼頭。

大約只經歷了不到一分鐘的低迷,警方的射擊就變得更加的密集和兇猛了,他們在面對著木屋一側的車體上留下了狀如蜂窩一般的彈痕,眨眼的工夫,車門扭曲了,機蓋翻卷了,車輪凹癟了,而接下來,承受不起的就是汽車最為敏感的部位了,那便是加滿了油的油箱,它的箱體和箱蓋也被密集的子彈打穿了。

騰的一聲,火苗隨著跑漏出來的汽油滴落到地面上,如同火山噴發後形成的岩漿,一路沿著棧橋流淌,很快便形成了一條蜿蜒著的火龍,液體的火焰隨著地勢的走向流竄,很快就點燃了橋板。賀江見了暗叫一聲:不好!他使勁的拍了一下賀海的肩膀,顧不得再多說一句,便伸利爪探臂膀,一下子將撲到在地的瑞提了起來,緊接著,他把瑞的身體往腋下一夾,撩開長腿便朝著棧橋的端頭跑去了,賀江的心裡非常清楚,他們必須搶在汽車爆炸之前登上那只小舢板,只有那樣才會留有一線生機。

賀海接到兄長的提醒,立時從蹲踞之中起身,他的手中雙槍連發,在火光當中立時爆出一串彈流。賀海的這通反機可以說是兇狠異常,他的槍硬彈強火猛力衝,就算勢單力孤也照樣敢當,他的漠視生死絕地反抗不期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些遭到突然反擊的武裝特警們紛紛躲避,有的伏下身體,有的暫且撤離,沒有一人敢留下來獨擋這陣彈雨。趁著對方稍一打愣的當口,賀海回身緊隨在賀江的身後,他以身遮擋,擔當起了掩護的重任。他邊跑邊回過身射擊,雙槍輪番交替,為他們跑過棧橋搶得了一絲空隙。眨眼間,賀江挾著瑞已然來到了棧橋的橋頭。

賀江單膝跪下如抱嬰孩一般的將瑞放到了小舢板上,然後迅速的解下繩纜丟下了小船,這才回過身來,準備招呼賀海上船。就在這個當口,只聽見轟!的一聲巨響,擋在棧橋另一頭上的汽車突然發生了爆炸,車體的外殼被爆燃的油箱騰的炸上了天空。

但見烈焰升騰好似煙火竄上了天空,四散的燃燒碎片在周圍飄落,同時也把棧橋照得通明。立時,火光引來了密集的彈雨,各型槍械和輕重武器全部對準橋頭一齊猛射,疾風驟雨般的子彈掃過棧橋,落點在橋板上面擊出了一串木屑的細波,圈圈散開,層層起落,這些由碎屑泛起的漣漪。沿著棧橋快速的朝著橋頭移動,眼看著就逼到賀海的腳下了。

賀海不藏也不躲,反而大張開雙臂,用身體掩護住了賀江,好像突然立起的一道肉盾那樣,硬生生的擋在了橋頭。賀江一見頓時明白了兄弟的心意,不由得大驚失色,他顧不得彈雨襲來落點逼近,當即奮不顧身的撲向了賀海。他的右臂將賀海攔腰一抱,死命的往自己的身後拽去。

不知怎地,力大無比的賀江卻在這會兒失去了氣力。再看那賀海猶如神助一般的無畏,任他怎麼拉扯,憑他怎樣牽拽,賀海最多也只是微微的屈了下膝,兩隻腳就像是生了根一樣的扎在了橋板上,而他的身體繼續如鋼澆鐵築的一般,生生擋在了賀江的前面,竟然紋絲不動寸步不離。

撲!撲撲!彈入體晃,洞穿血揚,被子彈撕裂的傷處噴出了大團的血霧,迎著風濺出去足有兩米多遠,一時間,紅霾迷茫,遮斷血光,生機沉降,殺氣輝壯。子彈在賀海的肩、肋和腿上留下了三處彈孔,傷體上殘絮飄飛,一片蒼涼,中彈處支離破碎,滿目創傷。身如颶風過後的農場,人像攔腰倒伏的稻秧,賀海無力的彎下腰,慢慢的跌坐在了地上。

賀江大慟,禁不住淚滿眼眶,他深知剛才的這一擋,是賀海捨身救助兄長,如果沒有他,背對著彈雨襲來方向的賀江是萬萬難以生還的,疾風般掃來的子彈會把他斜肩鏟背的切成兩段的。賀江痛不欲生,他正欲上前救助,不料,卻被賀海橫伸的手臂擋下了。

槍聲連動,彈過風硬,卻遮不住賀海低微的聲音,賀江忍痛傾聽賀海說道:

“快走大哥,把瑞安全送回去。再遲…我們就都得死在這裡了。”

看到此情此景,賀江禁不住熱淚橫流,他知道賀海所言不假,如果再拖延片刻,賀海的子彈就算是白擋了。可是,面對兄弟的手足情深,賀江一時無法割捨,這對兄弟剛剛聚首,轉眼又要分離,並且,訣別的方式還是如此慘烈,這對賀江來說真的是難以接受。

然而賀江終歸不是兒女情長的短視之人,當面對危局時他懂得取捨。看看賀海已無力行動,三處傷口失血過多,如果得不到救治,就算逃離了棧橋,他也熬不過海上的煎熬。賀江咬咬牙擦擦淚,心中念道:

罷了!今生大哥欠你一命,兄弟,來世你做兄長我做小弟,再來報答吧!此刻,賀海喋血不止,賀江不忍多發一言,更不忍多看一眼。於是,他猛一低頭急速翻身下了舢板,抓起兩支槳來,揮動長臂撥動船槳,奮力的朝著那艘白色的“雲之丸”號劃去。嘩嘩的水聲隨即被他身後的槍聲掩蓋住了。

短短的距離,賀江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靠近了“雲之丸”,賀江一手抓住了瑞的肩頭,另一只手扣住了瑞的腳踝,兩膀一用力,人已經被送上了船。接著,賀江一按船舷身體一縱,輕鬆的上了快艇。他在僅能容下一個人的座艙裡仔細的安置妥了瑞之後,跟著便迅速的來到了駕駛臺前。

啪啪啪!他熟練的開啟了點火開關,緊接著便毫不猶豫的撳下了按鍵,突突突!引擎發出了強勁的轟鳴聲。噠噠噠!他連續的開啟了GPS導航雷達、衛星通訊器和動力加速器。

嗡…突然加力的引擎,帶動著螺旋槳高速的旋轉起來,一股沖天的浪花從小艇的尾部噴射出來,這股霧狀的尾流粗壯白皙,隔著很遠就能從岸上看得一清二楚。這股突然湧起的水流立時吸引了警察的注意,喊叫聲和命令聲接連叫響,聲音此起彼伏。立時,長短槍械調轉了方向,齊刷刷的朝著“雲之丸”橫掃過來。

砰!砰砰!砰…槍彈鋪天蓋地而來,雪白的船身上立時現出了好幾個彈孔,賀江不敢怠慢,他抓緊變速掣猛力前推,“雲之丸”驟然昂起頭來。茫茫海上,就見艇首高起,艇尾低垂,現出一股躍躍欲試的氣勢來。緊接著,小艇的兩翼下水花外翻,並且越來越大,遠遠看去就好像一隻巨大的水鳥正支楞起翅膀來一樣。

蓄勢待發的小艇流暢的滑行了一小段,跟著便將頭一揚,隨後尾一翹,接著頭一紮,一個輪迴下來,小艇已然如肋生雙翅的海鷗一樣了。就見艇身藉助著浮力被湧動的海水突然託舉,俏麗的挺身從水面上高高躍起,它在空中輕盈的飛行了十幾米遠的距離,這才穩穩的落在了水面上。船體剛一接觸到海面,已經獲得了初速的小艇便如脫韁的野馬,一路狂飆般的向著茫茫大海的深處疾馳而去了。

賀海已經很難再舉起他的史密斯.韋森M500型大口徑手槍了,他儘量使用自己的“*”來阻擋越來越近的警視廳特種警察。對方配備的雷明頓870型泵動*威力巨大,它發射的集束式彈丸已經將賀海隱蔽的水泥柱樁削去了大半個頂部,跳動的球形彈丸再一次擊中了他的右肩,臂上的肌肉已經被撕裂得血肉模糊。

從賀江離岸到現在,不過才短短的幾十秒鐘而已,賀海已經撂倒了六個頭戴鋼盔身穿避彈衣的武裝特警,這個成績絕對算得上是彈無虛發了!原來,在二十米以內的近距離,他手中的史密斯.韋森M500型大口徑手槍具有駭人的威力,它射出的子彈足以擊穿現今任何一種避彈衣。故此,被這一優異戰損成績暫時嚇止的特警們一時無招,只得能以更加猛烈的火力給予回擊。

賀海的“*”也很稱手,它的長*和速射力剛好擅長壓制對手,每一次射擊幾乎都能覆蓋住整個橋面,為此,遏阻特警的賀海才得以堅持到底。此刻,他拼勁全力移動自己帶傷的身體,勉強退到了棧橋瀕海一側的邊沿上,在他的身旁是兩根矮矮的水泥柱樁,它們原本是被用來栓住往來舢板用的,而此時此刻卻為賀海提供了良好的隱蔽,賀海打算依靠著它們再堅持一陣,直等到快艇遠去。

窄窄長長的棧橋像支巨大的魚竿,一頭架在岸邊一頭沒入深深的海灣。賀海已經退到了魚竿的頂端,在他的身後就是深不可測的海水。賀海把自己當成了魚餌,所以,他不在乎自己最終會葬身魚腹,因為,“一向宗”的教義中講得明白,生死輪迴都有天定,不如,早死早託生吧!

狹長而空曠的棧橋上易守難攻,這種長且窄的防守面更適合發揮大口徑低射速武器的威力,所以,史密斯.韋森M500的優勢才可鎮住對方的活力兇猛,讓匹馬單槍的賀海竟把一座小小的棧橋守得固若金湯。

M500每射出一彈,槍口就會爆出巨大的火光,映在漆黑的海面上就像節日的焰火一般絢麗。“*”的威力雖不如M500那般兇猛,但它的射速卻是異常驚人,每次扣動扳機都會掀起一陣狂飈,猶如彈雨傾盆,嚴密的封鎖了進攻的通道,有效的阻止了特警的進攻速度。但是,直到有人佔據了棧橋中段上的水泥樁柱之後,形勢才開始變得越來越嚴峻了。

憑藉著掩護,特警們使用*連續轟擊他藏身的水泥樁,已經一層一層的削去了樁柱的尖頂,如果賀海再堅持下去的話,那麼,接下來被削去的就該是他的平頭了,賀海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他回過頭去朝著漆黑的海面上望了望,只見水天一色如煙燻墨染的一般,能見度不足五米,這種條件下就算配置了紅外瞄準裝置也難覓小艇的行蹤。賀海略寬了寬心,他又側耳聽了聽,除了海水拍岸發出的波濤聲外,再也聽不到有半點引擎的轟鳴聲了。賀海心想:是啊!最高航速可達四十節的快艇,這會兒應該已經駛出去很遠很遠了。

賀海仰望夜空,心裡虔誠的為瑞祈禱,這個臺灣“淨土宗”的忠實信徒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出手拯救了瀕於崩潰的大陸情報員,同時也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了供奉著政教大佬的祭壇,他的決死之心已經轉換為對生命輪迴的期待,為此,他的心中充滿了快樂。

嗵!嗵嗵!又是雷明頓的連續轟鳴,這一次散彈攔腰擊中了賀海倚靠著的水泥樁,彈丸和砂石爆起一片白濛濛的塵霧,賀海的臉頰上又多出了幾道血痕。他回手向著槍彈襲來的方向接連打出兩個點射。

砰砰!砰…

“*”終於啞了,他已經射空了槍膛裡的最後一顆子彈。現在,他手裡只剩下M500彈艙內的兩粒點50了。但此時他已無力再舉起這支有著長長槍管的手槍,它對於肩臂已經多處受傷的賀海來說,這支重量級的武器顯得過於沉重了。

嗵!嗵嗵!賀海最後的還擊又招致了更為猛烈的攻擊,而他再也沒有還手之力了。精疲力竭的賀海閉上了眼睛,靜聽著從自己身後傳來的叫囂聲,心裡不由得暗自好笑道:還沒到*,你叫什麼叫啊!

呀…!佔據了上風的特警們突然下定決心要發起衝鋒了,就見他們貓著腰端著槍,一窩蜂樣的衝了上來,賀海知道自己的最後關頭已經到來了。

賀海咬咬牙,雙手握緊槍柄,回轉身去,心裡暗叫道:怎麼還這麼吵人呀!攪擾了老子的清靜,趕緊給我收聲吧!他把槍口對準了衝在最前面的一個特警,這段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到他不必瞄準就可以扣動扳機。

嘡!M500如重炮轟響,火光過後硝煙散盡,被爆頭的特警撲身栽倒,帶動了他身後的一干人等也都隨著盡數趴下,棧橋上霎時安靜了下來。

嗯!現在是時候啦!賀海滿意的點點頭,他把槍收回到胸前,他嗅了嗅槍口飄過的*味,然後,閉緊了雙眼,心裡默誦起“淨土宗”的經文來,多尼媽咪…

賀海把槍倒轉過來,把長長的槍管抵住了自己的下頜,他的食指扣緊了扳機,然後,慢慢的向下壓去,容彈僅六發的彈艙裡,此刻只剩下最後的一粒點50彈丸了,那是他專門等到最後時刻,留給自己的…

風馳電掣般疾速航行的小艇上,瑞掙扎著爬起身來,他回頭望了望水中長長一線的海岸,依稀能夠辨認出那就是探入大海中的小小棧橋,現在,他已經聽不到有槍聲從那邊傳來了,除了腳下的引擎不停的轟鳴之外,在耳畔躍動著的就只有浪花翻滾的波濤聲了。

瑞沒有見到M500最後一粒子彈出膛時發出的閃光,因而想象不出被點50的彈丸掀飛頭骨後的慘象。為此,留在他印象當中的賀海依舊是他們初次見面時樣子,他年輕卻缺少陽光,他有一點兇惡,卻掩飾不住善良,他有一點木訥和呆板,但偶爾也流露出詼諧和幽默…

星光下,懸在他頸上的除了那枚瑩瑩碧綠的“和氏璧玉”之外,還有一顆柔柔溫潤的佛珠,它們交相輝映發出融融的光芒。那是賀海留給瑞的覲見信物,依靠它,瑞將深入到海峽的另一邊,去完成父母未竟的事業。或許有一天,在寶島迴歸的慶典上,人們又會見到這個英俊瀟灑的陽光男孩。

除此之外,一隻用吊繩兒拴在他頸下的隨身碟正悄悄的躲在暗處,神秘而詭異,它就像一個心懷叵測的忤逆藏在佛光玉影裡。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只要它不出動,自然就不會暴露,可是,這個秘密不期掌握在了瑞的手裡,他的命運因此而不能自己。至於他還能隱藏多久,這就要看瑞的悟性和秘密本身的運氣了。

衣風獵獵的賀江穩穩的操縱著小艇,盲目一般的小眼睛深陷在眼窩裡,盈盈的閃著淚光。小艇劈開黑色的海水,像一尾白色的魚兒,掙脫開稠稠的夜色羈絆,輕快的向著遠處的綠島快速的游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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