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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密約初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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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3

日本長崎佐世保市豪斯登堡

10:20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是很難相信,在彈丸之地的東方小島上竟然還有這樣一座風格純正的歐式城鎮。遠處現出的巨型轉動的風車,近處冒出的帶尖頂的鐘樓,腳下踏著乒乓作響的木屐和手中口味純正的紅茶,無處不彰顯著濃郁的歐陸風情,就連HUISTEN BOSCH這名字都起得有模有樣的。豪斯登堡,荷蘭語裡是森林之家的意思,它也是荷蘭女王宮殿的名字。

沿著酒店大堂兩側的迴廊漫步,傑森的目光徜徉在遠處的景色當中,同時也有意無意的從露天茶座裡閒坐著的遊客身上掃過,既象是在觀景又象是在獵豔,但無論怎樣,都還算是與他的身份相符,不會惹人多想。的確,一個經歷了數週海底航行的海軍軍官,在他短暫的度假期間是有充分的理由盡情享樂一番的。

傑森.潘,海軍上尉,海狼級攻擊型核潛艇“吉米.卡特”號上的武器控制部主官,代號“蜂鳥”的總參情總海外特工,藉著靠港登岸的機會獨自遊覽起這座歐式主題公園來,而真實的意圖則是要完成“唐笛”所賦予的重要使命,一是接受總部信使帶來的最新指示,二是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展現給對方看。

“唐笛”與“漢笳”合稱《蕭瑟二重奏》,是早期中國軍事特情戰線上的頂級組合。在八十年代初期,接連幾起圍繞著中國發生的驚天大事件中,《蕭瑟二重奏》都處理得波瀾不驚,她們及時而有效的情報,為破解困局提供了準確的依據。,她們對於後來中國所贏得的三十年相對平穩的發展環境,做出了重大的貢獻。這二人智慧廣達計謀深遠,加上心犀相通協同默契,從來都是“無須雷恫雨潤田,不及回望天又藍”的境界。但是,業內對此二人卻知者甚少,其非凡的事蹟僅在為數不多的人群當中流傳,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年少有為後來居上者眾多,諜海之中就更是難覓這兩人的蹤影,時間一久,竟漸漸的被人遺忘了。但是,作為中國特情戰線的元老,她們始終都是戰鬥在保衛國家利益的第一線上。“漢笳”與“唐笛”分別位於戰線的兩側,相互呼應彼此策應,從未停止過秘密的情報工作。此番,“唐笛”同時派出了自己的兩名下線,就是要在反華浪潮到來之前,提前做好充分的人員準備。在“唐笛”新發展的兩名下線當中,“壞小子”科林.維尼性格活躍反應迅捷,而“蜂鳥”傑森.潘則性情穩重處事機敏,這二人都是諜海之中難得的人才,是傲走無間的後起之秀。

傑森在迴廊的轉彎處站下,將視線從眼前閒坐的人們身上延伸到遠處,只見高高的德姆特倫塔沐浴在陽光裡,成片的鮮花佈滿田野,隨處可見綻放著鮮豔色彩的鬱金香沐浴在春風裡,空氣中飄散著大海的溼潤和花蕊的鮮香。傑森將淺駝色的毛麻外套搭在臂彎上,露出系在頸上的一條黑色絲質圍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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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取下墨鏡,單手舉起那臺高分辨率的相機,對著高塔仔細的端詳起來。在之前的觀察中他發現,那塔是這周圍唯一的制高點,無論是監視還是狙擊,那裡都算是一個最佳的地點。

高一百多米的德姆特倫塔氣勢非凡,或許是視覺的偏差,與遠處的山巒一起出現在視野中的德姆特倫塔好似一座斜塔。傑森調整好了焦距,取景框在塔身上仔仔細細的掃描了一遍,他看到了許多同樣舉著相機取景的遊人,卻無從分辨是不是有人也正把他當成了觀察的目標。

收了相機,傑森繼續沿著迴廊散步,約好會面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但他仍舊沒有在這條蜿蜒於廊邊的茶座中發現那個前來與自己接頭的人。那應該是一個圍著紅色絲質圍巾的人,與自己頸上的這條款式幾乎完全相同,唯一的區別就是那絲巾上面拓印的圖案。

這一紅一黑兩條圍巾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兩條圍巾,它們分別來自“漢笳”和“唐笛”,是二人親身所用之物,旁人絕無仿製的可能。傑森事先見過那條紅色圍巾的照片,兩條圍巾上面的樂譜圖案剛好可以連成一支曲子,曲子由“漢笳”初譜,“唐笛”續寫而成,此前,這曲子已經印在了傑森的腦海裡。

約定碰頭的時間分別是在上午的十點二十分和下午的三點四十分,這兩個時間點都是遊客最多的時候,正好可以掩人耳目。由於不能確定雙方是否隨時具備前來碰頭的機會,所以就把這一計劃定在了三天之內,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前一天傑森還在海上,而今天如果見不到那個人的話,他就只好順延到下一個時間點了,那樣一來,傑森就不得不在這人多眼雜的地方多停留一日,可這卻是他不願意做的。

雖然他只是海狼級攻擊核潛艇上的武控部主官,在潛艇靠岸修整期間並非必需留守當值,但礙於傑弗遜艇長不久前在對弈時曾在眾目睽睽之下折了一陣,所以,急於扳平的艇長是不會讓這次假期輪空的,他在准假的時候就特意叮囑傑森:小小的島子有什麼好逛的,我們還是在軍港的軍人俱樂部裡再殺一盤吧!嘿!傑森,這一次,我會讓你片甲不留的。傑森必須滿足艇長的這個願望,否則,會引起懷疑的。

傑森.潘繼續保持著悠閒的神態漫步在迴廊裡,目光不時的被眼前各種膚色的美女所吸引。白色的靚麗,黑色的圓潤,棕色的飽滿,黃色的細膩。傑森暗笑自己,嘿!難道海底生活真的讓君子也變成好色之徒了嗎?那麼今天,也算是一飽眼福了,若不然,先找一位美女搭訕搭訕...哦,天吶!

諧趣的想法剛一露頭,傑森的眼前便閃現出一位身姿婀娜的東方姑娘,她一身潔白的從傑森身旁飄過,就好像一朵浮雲一樣,系在她頸上的鮮紅絲巾就像掛在天邊的一抹彩霞,奪目耀眼。

那姑娘在不遠處的一席空座位上坐了下來,側過臉去朝向大海的方向。傑森被那條鮮紅的絲巾所吸引,於是下了迴廊迂迴幾步來到了那姑娘的側前方,他初步判斷那圍巾和自己頸上的這條屬於同一款,但要確認,還必須接近核對才好。

傑森的心躍動不已,不單是因為他看見了接頭人的標志物,還因為那姑娘美得超乎想象。但他臉上未現絲毫的驚喜之色,大凡做隱秘工作的人都有相同的特點,那就是喜怒不形於色。

“打擾了,請問...這位子有人嗎?”

傑森非常紳士的彎腰詢問,目光迅速的在姑娘頸上仔細的打量,那支只有二十幾個音符的簡短曲子有一半就拓印在這條圍巾上,反覆重複著,哪怕只看到圍巾的一角也能識別出整個樂譜的全貌。嗯!不錯,總部派來的信使正是這位姑娘。

傑森的心頭一動,不由得暗喜,可就在這時,卻聽見那姑娘莞爾一笑的說道:

“對不起,先生,這位子...已經有人了。”

傑森的心裡不免一寒,他疑是那姑娘沒有看清自己頸上的黑色圍巾,於是,更壓低了身子,讓絲巾的一頭垂在那姑娘的眼前,再次問道:

“可以,可以嗎?”

“不,先生,這座位已經有人了,對不起。”

那姑娘堅持著,傑森的心猛得往下一沉,心說,怎麼?難道是自己搞錯了嗎?見鬼!這到底是怎麼了?不等他把滿心的疑團解開,就聽見身後有人低沉的吹著口哨,那哨音分明就是兩條絲巾上面拓印著的那首曲子。傑森聞聽正想回頭看時,那哨音卻突然中斷了,接著,就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說道:

“別回頭,徑直朝德姆特倫塔走。”

踏在蜿蜒起伏卻乾淨平坦的石磚路上,傑森.潘的心裡不由得暗自佩服。無疑,總部派來的信使是一位經驗老道的特工,他必是在自己極力尋找接頭人的時候,趁著自己不注意,已經在身前身後的仔細驗證過了自己的身份,這才以那東方美人作誘餌吸引自己注意,而他本人卻藏在了身後,始終都不肯露出真容來。於是,他不由得想到,“唐笛”不也是這樣的高人嗎?時值今日也不曾見過,竟連此人的基本特徵也不知道,唉!何時自己也能成為有如此高深造詣的間諜呢?

傑森一路走著,耳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時輕時重時急時緩,這表明信使在刻意的與自己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這讓迎面而來的遊客看來就好象是互不相干的兩個陌生人一樣。傑森壓住步幅,保持勻速的朝著德姆特倫塔的入口走去。來到門前時,通道變窄,進出的遊客在這裡相遇,人流開始逐漸變得稠密起來,越往前走速度就變得越慢,傑森謹遵信使的命令,依舊頭也不回的隨著人流前行,就在這時,就聽身後的信使湊近一些,伏耳低語道:

“第三層,迴廊出口左手,第六根柱子下有帶給唐笛的禮物,萬勿遺失!再會。”

信使的聲音低沉,淹沒在嘈雜的遊客聲中。傑森知道,此刻就算他回頭看,也無法從擁擠的人潮中分辨出哪一個是他要找的信使,於是,他頭也不回的擠過入口朝著塔的三層走去。

傑森.潘在信使指定的德姆特倫塔第三層的柱子下面圍欄的裡側,找到了一個用膠帶臨時粘在那裡的小盒子。開啟盒子看時,他發現那是一種來自中國的古老玩具,不鏽鋼打製的細小的圈子,它們一環套著一環,共有九個。

傑森不解其中意思,他不知道,這個小小的玩具向“唐笛”傳達的訊息是,他,傑森.潘已經被納入了由三總聯合組成的團隊《密約九連環》,他所居的位置是第六環。

收好了盒子,舉起相機再朝剛才自己討座的位置望去的時候,那個繫著鮮紅絲巾的漂亮姑娘早已沒了蹤影,遍覽四周毫無蹤跡,那美人已是不知去向。

此刻,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群來自中國大陸的遊客正緊跟在舉著小旗的導遊身後,邊聽講解邊依次朝著塔的頂層登去,站在隊尾的一個中年人有意無意的瞥了傑森一眼,也隨著隊伍一道消失在了樓梯的後面。

總政反間局新銳,代號“主編”的商苑,親赴海外面會“密約第六環”的“蜂鳥”傑森.潘。原本此行的信使應該是《密約九連環》的第一環,代號“影子”的國安部外事情報局特工,班伯,但他因為執行影子任務而無法前來,身為總政反間局二號人物的商苑這才親赴海外,冒險前來。

一般地,就間諜而言,或者是隱身人或者是多面人,視他的境況而定。多數間諜都不願拋頭露面,萬不得已時也只能以假面示人。當然,明星一類的公眾人物和政治人物除外,那是職業特點決定的。所以,從這一點上看,“唐笛”所作的安排就顯得有些欠妥,她似乎對手中的資源有些不加吝惜。其實不假,無論是“壞小子”科林.維尼,還是“蜂鳥”傑森.潘,都因“唐笛”的這一決定而冒了很大的風險,這好比一個封口扎得很嚴的米袋,抽繩掌控在“唐笛”的手中,但是經這樣的一次會面之後,無疑於給這米袋的下面開了一個小洞,透過這個小洞既可能鑽進小蟲,也可能漏出米來。但“唐笛”卻另有想法,她認為,如果不這樣做,恐怕,將來的風險會更大。

必須充分的相信組織,並且毫無保留的向組織坦誠一切,這對於已經闊別了祖國近三十年之久的“唐笛”來說,仍舊是心底裡的至高信念。“壞小子”和“蜂鳥”是“唐笛”發展不久的成員,初步的考驗和測試均已透過,但還必須經過組織的審查才行,所以,“唐笛”安排的這兩次會面,就是想要達到這樣的目的。

主編”商苑是特情戰線上的老手,行事決策頗有他的上級“尚書”談聞的神韻,也是那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風格。此次,他透過遙控一名國安外情局派駐在日本的低層級特工來吸引“蜂鳥”的注意力,自己則藏身暗處成功的完成了這一任務。他的方式較之“畫中人”齊驥來說就顯得略高一籌,這也就難怪他被總政反間局首長,“尚書”談聞選作自己的接班人了。

商苑以遊客的身份前來赴約,行動起來比較自由,昨天他藉口自由活動已經脫團來過此地了,但他沒有等到接頭人。按照日程安排,今天是旅行團遊覽豪斯登堡的日子,於是他又隨團前來,並且,如期會晤了“蜂鳥”傑森.潘。但是,這並沒有讓商苑輕鬆下來,因為,此番前來日本並非只為了這一件事,除此之外他還另有任務在身。

登上德姆特倫塔的最高一層,商苑放眼望去,但見天青水藍草綠花紅一派豔麗的春色。他舉起相機來,由遠及近的在花草簇擁的街道和房舍間尋找,很快,取景框便停留在了不遠處一座“氣勢恢宏”的建築上,那裡便是著名的歐洲大酒店,商苑下榻的地方。“絲巾小姐”會如約將“漢笳”的那條自用紅絲巾交到前臺,等他返回酒店時只需一個電話,服務生便會為他送到房間去,如此貴重的物品商苑是要物歸原主的。

用餘光掃了眼導遊的小旗已經繞到了塔的另一側去了,隨團的遊客也陸陸續續跟了過去,商苑於是收了相機,轉身朝著高塔的下行樓梯走去。現在,他要趕去完成另一項任務了。

豪斯登堡 “歐洲大酒店”

雖然名為“歐洲大酒店”,但盛名之下其實難符,與開在美洲和中國大陸的同名酒店相比,這家酒店的佔地面積和客房數量也僅夠得上商務酒店的規模。無奈這彈丸小國四面環海,本來土地就極金貴,再加上地震頻發,人就跟活在火山口上一樣,百爪撓心似的寢食不安。所以,房舍建的高矮寬窄差不多跟這兒的人一個揍性,可想,這酒店能大到哪兒去。

雖說酒店不大但檔次可不低,全世界來此觀光的有錢人一般都會下榻於此,因為除此之外別無選擇。再加上又臨近軍港,所以“米國”軍官常來惠顧,故而生意興隆,沒有淡旺季之分,常會出現客滿的現象。即使這樣,這座不大的“大”酒店裡卻還有近五分之一的部分不對外開放。這部分空間被“泉井產業”長期包租了下來,作為分公司辦公使用。從一層至八層,酒店面海的一側齊刷刷的被分隔出來,只在一樓大堂留了一個入口。此時臨近中午,觀光客們大部分外出未歸,打算入住的客人也還未到,加上又不是飯口,所以酒店的大堂裡冷冷清清的。

就在這時,一個矮墩墩的身影出現在了酒店的門口。他將一件米色的麻質西裝搭在肩頭,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手上還抓著一頂同樣顏色的草帽,使勁的扇著,舒適宜人的氣溫下,這個人卻還是滿頭的汗水。

其實,他人並不胖,在這個島國裡,他還算是順得過眼的,雖不瀟灑,但也不讓人討厭,這對於一個矮腳國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一個正經人了,但令人失望的是,他的嘴上卻出人意料的銜著一支粗大的雪茄,讓人一看便知他不是本地人。哦,本地人都怎麼了?真的沒辦法,這個國家就這樣兒,戰敗以後出了個三船敏郎,再後來就是高倉健,以後就不靠譜了,木村拓哉之類的數不勝數,讓人一想起來就像是吃了沒考熟的羊肉串兒似的,羶的不行。但是這個人的確不俗,他的身上有股狂放不羈的原野氣息,這與島居群落的多疑、猥瑣、兇殘和多變不同,這個人要彪悍偉岸得多。

“是…北島先生啊!,您來的可真是時候啊!您是現在就上去呢?還是…”

前臺小姐似乎是早有準備一樣,見這矮個子一進入大堂,便立時大聲地招呼,像是在通風報信一樣。正常駐店的人聽了肯定反感,但這矮子卻毫不在意,由此更顯出他的氣魄和胸懷來。

“哦,我先涼快一下吧!這個樣子上去…很不禮貌的。”

北島說的像是很在乎自己形象似的,其實,他是在迎合對方的一篇苦心,由此,更顯出男人的器量來。他一邊回答前臺小姐,一邊朝大堂角落裡的茶座走去,手上還在不停的扇著他的那頂草帽。

“要不要喝杯冷飲呢?北島先生,這樣,您的汗會落的快一些的。”

前臺小姐說的殷勤,實則是緩兵之計。就算北島善解人意,但女人總歸是女人,她理解不了男人的胸襟。但走南闖北的北島看慣了世間的風情,當然也磨鍊了一手的陰冷。他自然知道,矮簷之下當低頭的道理,他又怎麼能和一個打理前臺的女人計較呢?實際上,北島的注意力此刻已被一個獨坐在茶座裡的客人吸引了。

就見那人一身正裝筆挺,纖塵不染的樣子,不像是位下榻在酒店的觀光客人。此刻,他正翻看著手上的報紙,饒有興致的讀著,一副閒散的神情,全然不去理會前臺小姐的張羅和北島的擅闖。但北島卻能察覺到,這個人眼在報紙上,神卻在自己的身上。他不禁嘆道,哦,這人…可是防範得緊吶!

北島緊挨著那人的一側坐了下來,他將手裡的上衣和帽子放在臨近的座位上,藉機朝那人的身前身後瞟了一眼,就見在那人面前的茶几上,一杯紅茶餘溫尚在,正冒出縷縷的熱氣來,杯沿兒上斜搭著一小片檸檬,青澀澀黃澄澄的。一盒極少見的硬包“溫柔七星”立在茶杯旁,顏色卻是紅紅的。煙盒的翻蓋開啟著,露出裡面的香菸,三支裸露高低錯落,長短有序的冒出頭來,好似“都來咪”的音階一樣。在煙盒的旁邊平躺著一隻鍍金的打火機,表面上噴塗的圖案竟與煙盒上的完全相同。

這兩樣東西看著雖然普通,卻都是極少見的稀罕物件兒,那是日本戰後經濟發達最輝煌的十年裡出品的為數不多的限量版紀念品,在全球也超不過去五十件,單件估價都在十萬美金以上,配成一套更是價值連城。而眼下它們卻被隨意的擺放在茶几上,實是大出北島所料。他不由得想,這傢伙,莫不是個低調的億萬富翁?再不就是個黑幫老大?北島暗自提醒自己,重任在肩不必招惹是非。

前臺小姐在招呼北島的同時也注意到了那位靜靜坐在一邊的客人,這女人不由得做了下比較。哦,那位先生好恬靜啊!全不似這討厭的北島,咋咋呼呼的給人添亂。前臺小姐想著,不露聲色的朝著茶座旁的侍應生使了個眼色,那小夥子會意,扭身朝櫃檯後走去。就在這時,又聽見已經落座的北島嚷嚷道:

“還是,來杯咖啡吧!哦,這種天氣,還真熱啊!”

前臺小姐嘴上搭訕著,眼睛卻盯著櫃檯後面的那個侍應生的背影。

“冰咖啡也不錯啊,可以…”

“不!不!不!要熱咖啡。不加奶,不加糖。謝謝!”

不等前臺小姐說完,北島便搶說著說話了,他顯然是明白前臺小姐意思的。那個轉到櫃檯後面的侍應生不是去衝咖啡,而是去通報的。北島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他知道這是晉見“關白”的標準程式,無論是在他的東京本部,還是在下屬的分部,“關白”給僱員定下的規矩都是一樣的,所以急不得。此刻的北島被滿心的好奇驅使著,便更不覺得急了,那鄰桌的客人勾起了他對那對煙盒和火機的興趣來。

北島在位子上坐穩,藉著整理上衣和帽子的機會,順便和鄰座上那著正裝的男子打了個招呼,表現得既熱情又有禮貌。那男子和善而矜持的欠了欠身,不露聲色的看了北島一眼,然後繼續關注起自己手上的報紙來,似乎對鄰座的這個人並不感興趣,毫無加深了解的願望。

本想藉機搭話的北島,見對方無意搭訕,自覺不好愣來,於是,只得裝作悻悻的樣子,一副沒精打采的神情坐在那裡。腦子裡實則快速的推敲著。這裡不是個尋常人落座歇腳的地方,它可是泉井產業諸多分支的觸角,那人如果是個觀光客人的話,北島一眼就能分辨得出,可看他那副平穩、踏實、不事聲張的神態…,北島斷定,此人必是此地熟客,再不就是…,北島大膽斷言,此人應是泉井產業中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一想到這裡,北島不由得有一點點的心虛。心想,他若是泉井家的人…還是應該趁機結識一下的好,否則,豈不浪費了這天造地和的機緣?日後見面,也不免覺得尷尬。於是,他便產生了主動結交的意願。可嘆,本是閒雲野鶴一般的人物,混到豪門宅邸歷來,也就不得不收斂一些,畢竟,是為了生意而來,可誰又跟錢有仇呢?

北島野,代號“野武士”,中情局的編外特工,《厭情十歸隱》中的第八隱,受中情局“職員”委派,前來晉見“泉井產業”的集團總裁、有“關白”之稱的泉井雄一,為的是在“職員”與“關白”之間牽線搭橋,合謀一樁有關全球霸業的“生意”。剛剛忙完了一樁在中國的“考古”計劃,北島正閒極無聊之際,當然樂得跑這一趟和,只是他還不清楚,這樁“生意他一但接手,便是想放也放不下了,那其中所蘊藏著的風險怕是要用他的後半生來擔承的。

為見“關白”這已是北島的第四次殿前聽宣了,每天他都候到天黑才走,所以,連前臺小姐都跟他混熟了,可直到現在他也未能如願。至此,北島猜出了所以然:嗯,必定是“職員”有求於“關白”,而泉井雄一卻還在舉棋不定。

北島的目光茫然的掃過並不算大的大堂,然後沿著S形軌跡,把視線落在了旁邊那位客人面前的煙盒上。細看之下,他猛然意識到,那不僅是一件價值不菲的紀念品,更是世上少有的稀罕物,擁有它的人不僅有錢,更有地位。念頭一起,他不由得將眼神往那客人的臉上尋去,卻見那人神態安然的看著報紙,全然沒有理睬他的意思。

“勞駕!可不可以…來一支,呵呵!”

北島厚著臉皮開腔了,說話的時候,他把嘴上的雪茄交到了左手上,然後用右手指了指那客人面前的香菸。那人詫異的抬起眼來看了看北島,猶豫了一下,不露聲色的點了點頭,依舊沒有開口。北島笑呵呵的伸出手去,他連煙帶火一道抓在了手裡,舉到眼前饒有興趣的把玩起來,嘴裡嘟囔道:

“精品,真是精品吶!”

說著話,他用嘴唇直接從煙盒裡叼出一支煙來,然後砰的一聲,熟練的打著了火機,藍色火苗跳出一朵高溫焦灼的取景框來,北島在裝作貪婪的深吸一口的同時,透過“鏡頭”看見了那人眉梢的抖動了一夏,不由得想到,這煙?這火兒?莫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用途吧!不然,照此人的氣度,能擁有如此奢侈品的傢伙,會如此在意別人吸他一支煙嗎?

就在北島近乎誇張的打火吸菸的同時,那客人始終都是眼神凝重的盯著北島的一舉一動,始終不發一言,直到北島微閉雙眼煙走鼻腔的時候,才不經意的瞥了眼自己腕上的深*達表,眉毛禁不住又是微微的一抖,。

就在這時,從德姆特倫塔回來的商苑出現在了酒店的門口,隨著北島的一口濃煙噴出,商苑推門走了進來。

商苑一進門,第一眼便被噴雲吐霧的北島吸引了,他的目力剛好觸及北島手上的煙盒和火機。不由得心裡一亮,心說,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規定的物件,不錯!要找的正是此人。

商苑想著,邁步便朝茶座走去。一來是外明裡暗,乍一進入到酒店的大堂裡,眼睛一時還沒能適應裡面的光線,北島兩隻手上的煙火就好像是舞臺上的聚光燈一樣,立時聚焦在了商苑的眼前,如何能不吸引他的注意呢?但是,僅僅三分之一秒不到,他便猛然意識到,有一束目光正從接頭人的鄰座射來。

那眼神焦灼、驚駭、詭異、閃躲,其中的含義真的是太複雜太難懂了!商苑感到有一面高牆在面前阻擋,他每走一步都由碰壁的感覺。糟了,自己的舉動過於魯莽!甚至沒有看清對方的桌上…

商苑腦中的警鐘自然鳴響,但此刻他想改變主意已是不可能了。沒有哪個成年男子會像個愣頭青似的東扎一頭西撞一下的,除非,此刻有他在…商苑的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張白板一樣空洞無物的臉,好搭檔一旦分開就會這樣。就像是雙打的選手突然改練*樣,習慣了由同伴防守的一側偶爾總是會防線洞開。

商苑的自我調整的速度甚至比那人的目光來得更快,他既沒有顯現出驚慌,更沒有改變方向,而是徑直朝著北島的座位走了過去。

微微的點頭,目光掃過面前這兩個人的臉,冷靜又平淡,好像陽春冬雪各不相干。響指召喚,舉止灑脫神情坦然,內斂規範,彬彬有禮風度翩翩。

商苑穩穩的在緊挨著北島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他很自然的朝著鄰桌瞟了一眼,意外地從那位客人的桌上看見了一杯冒著熱氣的紅茶和一小片檸檬。心下裡更是一沉,隨即想起了國安部外情局“財神”的囑託,你要見的人是泉井家的重要人物,此人外表沉穩,內心卻極其敏感。他在泉井家族中位高權重,卻又危機重重。他從不輕易相信任何人,如果條件不妥,寧肯放棄也不要驚擾了他,否則,再想與他建立信任可就難了。

“先生,您想要點什麼?”

侍應生的問話提醒了商苑,他收回目光,看見侍應生的手上端著咖啡來近前來,他一邊招呼著商苑,一邊把一杯熱咖啡放到了北島的面前。

“北島先生,您的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商苑的心下裡一驚,不由得暗忖道,哦,一套暗號怎麼分拿在兩個人的手中?這裡,莫非是個圈套嗎?就在這時,侍應生又問了一句:

“先生,您,想要點什麼?”

商苑的腦子裡像是同時有三個人在同時說話,這當中有“財神”申塵的告誡,也有“尚書”談聞囑託,還有“白板”樊瞳的鼓勵。而商苑最終的決定是出自他自己的聲音。

“一聽啤酒。謝謝··!”

商苑穩穩的答道,他沒有按照接頭要求,為自己要上一杯加新鮮檸檬的紅茶,他想要放棄這次拿不準的行動了。其實,在他的衣兜內也有一套完全相同的七星香菸和火機,但他不打算拿出來了,因為,眼下的局面實在是太複雜了。

很快,服務生便將一聽麒麟啤酒和一隻高腳杯送到了面前,商苑付了消費,卻拒絕了侍應生為他開啟啤酒,轉而出示了自己的房卡,說道:

“有我的包裹存放在前臺嗎?請幫我問一下好嗎?”

侍應生對著前臺小姐大聲地報上了商苑的房間號碼,詢問是否有包裹寄存,商苑注意到自己對面的兩人此刻都流露出了關注的神情,他想,究竟誰真誰假,我們稍後再做分曉吧!

前臺小姐看了眼記錄,立時朝著商苑說道:

“是的,先生,有一位小姐給您留了一個紙袋,就在幾分鐘之前。”

商苑聽了點點頭,於是,提了啤酒朝著前臺走去。他看見前臺小姐正將一個封好的牛皮紙袋從櫃檯裡取出來,商苑知道那裡面一定裝著“漢笳”私用的那條紅色的絲質圍巾。

這時,在商苑的身後,侍應生悄悄湊到了北島的身旁,他附耳低語道:

“泉井會長在八層他自己的房間裡,五分鐘後見您。”

大堂內實在是*靜了,儘管侍應生壓低了聲音,可還是給商苑聽了個仔細。商苑的心裡不由得翻了個個,腦海裡立時湧現出一個名字來,泉井雄一。那可是日本鼎鼎大名的富豪,零售業的大鱷!他的家族企業“泉井產業”在中國的很多地方都設有辦事處,年交易額多達數十億美元。

想到這裡,商苑的眼前突然一亮,餘光掃去,但見北島碰也沒碰那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丟下小費便起身朝著“泉井產業”分公司的入口走去,急迫的心情表露無遺。

“嗨!您拿錯了東西。”

一聲溫文爾雅的提醒,語聲不大卻顯出高傲來,吸引了大堂內不多的幾個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朝著聲音掃去。就見那位一致保持矜持沉默不語的客人終於開口了,他用眼神示意北島,你拿了我的煙盒火機。

北島立時現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連連鞠躬道歉,雙手將那盒煙和火機一道遞到那位客人的手上。商苑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但他心裡卻一點也沒有感到輕鬆,他想,誰知道,這是不是在演戲呢?他為自己沒有簡單行事而感到慶幸。

“請在這裡簽名。先生。”

他的注意力被前臺小姐的提醒干擾了,在他回身簽名的時候,那位客人面帶遺憾的起身,徑直朝著“泉井產業”分公司的入口走去,沒人通報也沒人阻攔,他竟如入無人之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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