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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密約初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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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

關島安德森空軍基地

10:10

乍一走出四面封閉的空軍戰情室,埃德蒙.蘭斯便開始感覺頭有點暈乎乎的,上午的陽光直射過來,大地彷彿是一個有著透明外殼的超大功率培養箱一樣,到處都亮得刺眼,這讓他禁不住想起了小的時候,常聽母親唸叨起的那些事情,其中有一些直到現在仍然時常會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就像他真的親眼看到過一樣。

身高接近一點八公尺的埃德蒙.蘭斯是個早產兒,他比正常的嬰兒提前二個月便接觸到了這個世界,雖然,提前分娩使得他的先天稍顯不足,卻並沒有妨礙他日後的正常發育,暖箱為他提供了除母體之外最好的生長條件,也使他的大腦思維中少了一些天真多了一些現實,所以,他總是比常人看得更實際一點。

蘭斯先生因此常常懷念那個把他造就成了一個學者型特工的奇妙箱子,伴隨著埃德蒙的成長,已經植入了記憶之中的培養箱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變幻成各式各樣的造型。它曾經是母親梳妝檯前的首飾盒子,也曾經是那只泰迪寵物犬的狗食盆子,甚至是感恩節時廚房裡烘烤火雞的電烤箱子,而現在則是這個太平洋上晴朗溫潤的小島子。

埃德蒙.蘭斯,代號“學者”的中情局高階特工,是與“牛仔”佩奇. 波特蘭並立的兩大東方特情高手,他們一文一武,一細一粗,形成了風格迥異的兩股勢力,在針對中國的滲透顛覆和破壞活動中,他們各出奇招互不相讓,好像毒蠍的一對鉗子,偷偷伸向了蓬勃發展中的中國,他們妄圖利用強硬的手段扼緊中國的咽喉,阻止東方巨人前進的腳步。

眼下,在“牛仔”佩奇.波特蘭已然領先一步的情況下,慣走高層路線的“學者”埃德蒙.蘭斯也蠢蠢欲動了,他抓住了“猛禽”墜落一事,準備悄悄啟動自己的“毒針”計劃。首先,他藉助與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的私人交情,成功的超越了一貫腳踏實地卻默默無聞的“職員”,一舉搶得了國家安全特別觀察員的頭銜,如總統特使一般的駕臨關島,但一番交流之後他馬上發現,現在啟動“毒針”計劃還為時尚早,眼下正有一個現成的素材放在手頭上,拿它做文章,豈不坐收漁翁之利!

早在會議進行的過程中,他便打定了主意,他打算借懷特空軍中將之口,先將“幽靈的毀滅”方案上報給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如獲批准,“幽靈”計劃成功,他自然是功不可沒,如若失敗,那麼責任也不在他,自有懷特將軍頂雷。到那時,再伺機啟動“毒針”豈不更好!

與“牛仔”正在實施的“航母獵殺”計劃相比,“學者”的“毒針”計劃則更具技術性,他是站在世界最新科學的高階領域裡制定的這項計劃,無疑,那是粗蠻的“牛仔”無法相比的,“學者”甚至覺得,連一向“治學”嚴謹的“職員”也難望其項背。因為,“學者”是搞技術的,而“職員”是搞陰謀的,“黑幕四眼罩”就算佈局再嚴謹,組織再周密,設計再奇巧,但那也是要靠運氣的。而“學者”則更相信科學。

“哦,科林,這天氣真是太難得了!在這種溫溼度條件下,最適合動植物的生長,呵…就是…就是陽光過於強烈一些,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是,蘭斯先生。地球上的生存環境的確是越來越糟糕了,不過還好,我們今天所在的地方可以算得上是地球的頭等艙了,既潔淨又舒適。”

“怎麼?科林,沒想到你的情緒這麼悲觀,你相信會有2012那回事嗎?”

“哦,不信,不過,如果人類還不知道檢點的話,2022也說不定哦!”

“你看,你還是相信會有地球毀滅這一說,不過,信也沒用,反正,我們都買不起那條大船的船票,對嗎?你能買得起嗎?科林。”

“我想,我買不起,不過…我們可以自己去中國,想辦法登上那條船,就向電影裡的那家人一樣。”

“嗯,主意不錯,怎麼去?走著去嗎?帶上我怎麼樣?”

“呵!蘭斯先生,你恐怕…就算你走得到,也未必能爬得上去,要知道,那可是條…大船吶。”

“呵…你這壞小子!不過,中國…你是必須要去的,早晚的事,但…可不是去登船的。”

埃德蒙.蘭斯在和自己的助手開過幾句玩笑之後,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猛然想起了急赴關島之前,白宮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的嚴厲口吻,她黑著臉的表情很有些金剛的風範,至今想起埃德蒙都覺得脊樑溝裡在冒涼氣。

“就像我們在巴爾幹做的那樣,出動B-2打擊它,給它一次幽靈的毀滅!”

埃德蒙.蘭斯聳了聳肩,心想,對於一個小國而言,出動B-2的確意味著毀滅,可現在我們說的是中國,無論B-2的打擊有多麼猛烈,也不過是在巨人的臂膀上再增添一道傷口而已,而你,女士,你做好了承受報復的準備了嗎?你家裡有親戚在東方服役嗎?一旦中國反擊,遠在關島、日本和韓國的美軍基地都在他們的打擊範圍內,女士,你為那裡的美國士兵考慮過嗎?

當然,埃德蒙沒把這話說出口,一來他不想冒犯這個新總統的同族姊妹,二來他也不想被看成是一個膽小鬼。但是,他的擔心卻是真實的,所以,他不贊成任何輕而易舉就做出的冒險舉動,就像母親在他小的時候常常告誡過的,別淘氣!你這孩子,當心傷了自己!

蘭斯先生忽然覺得有些疲憊,的確,從國家安全事務助理接見之後他便直飛到了關島,而後又是一次與懷特將軍的長時間會談,直到聽了兩位空軍上校的爭辯之後,懷特將軍才吐露了心聲,這讓埃德蒙體會到了,這個國家正在把武力打擊的權利交給一些什麼樣的人掌管,萬幸的很,懷特空軍中將是個謹慎的人,如果他能看好自己部下的話,暫時還不會有更難堪的局面出現。但是,如果那個“女金剛”一定堅持要按保羅.培根上校的計劃幹,那該如何是好呢?

埃德蒙想到這裡,覺得腦力有些跟不上了,他想,哦,該死!何必自己跟自己較勁兒!別忘了你可個早產兒啊!哦,是啊!是啊!現在是該洗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細細的梳理一下思緒的時候了。於是,埃德蒙.蘭斯叫住了一路走在前面的科林.維尼,他對自己的助手說道:

“我要先回酒店了,科林,你不來嗎?”

從蘭斯先生的口氣當中,科林聽出了老闆想獨處一會兒的意思,這剛好正合他的心願。於是,他趁機說道:

“我…想四處轉轉,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當然,只是…別隨便勾引這兒的姑娘,我們不會停留太久的。”

蘭斯先生時不時的總會跟自己的助手開個玩笑,科林也不介意,隨口應道:

“謹遵諭旨,先生。不過,主動送上門來的…怕是卻之不恭吧!”

“呵…你這壞小子,哦,別忘了捎幾分當地的報紙回來!好啦,享受青春的美好一天吧!。”

“是,先生。”

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隨著世界時局的不斷動盪變化,不管是在冷戰時期還是蘇聯解體之後,關島始終都具有著重要的戰略地位,經過數十年的建設,而今它已是看守東亞門戶的橋頭堡,封鎖中國第二條島鏈中最關鍵的一環。

島上大部分臨海平坦的地塊都被軍事設施佔據了,而留給人們可供觀賞海景的地方就只剩下了那麼窄窄的一條,而且都集中在了一塊階梯狀的岩石區域內,它剛好處在安德森空軍基地起降飛機的跑道延長線上,刺耳的轟鳴聲不時的從頭頂上傳來,就像是頂著一口大鍋,不時的被廚師用鐵鏟劃過一樣。這極大的影響了來此觀景的興致,所以,長期居住在島上的居民們因為厭煩透了那些巨大的轟鳴聲,因而很少到這邊來,倒是大批上島的遊客們對此處流連忘返。而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在這裡可以看見許多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戰機,當它們從頭頂上空飛過時,你能真切的領會到它們的強悍與氣勢,其中,自然少不了那被稱作是“幽靈”的B-2隱形轟炸機了。

與埃德蒙.蘭斯分手之後,科林.維尼信步朝著基地外的這片梯形巖走來,其實,如果不是蘭斯先生提議,他也會找機會來這兒看看的,當然,他來這裡不是觀賞風景的,更不是來這一睹“幽靈”真容的,他是帶著“唐笛”賦予的使命來此的。

科林.維尼,代號“壞小子”,隸屬總參情報局,歸海外高階特工“唐笛”指揮,此番借關島之行的機會,接受總參情報局總部特使帶來的最新指示。因為“唐笛”身居海外多年,她與總參情報局總部的聯系人只有一個,此前,這一聯絡渠道被暴露了,聯絡員李翰邦(邦尼.李)為此被中情局盯上,在“職員”設定的陷阱中,李翰邦勇敢的引火燒身,機警的掩護了“唐笛”脫險,但是“唐笛”與總部的聯絡卻由此中斷了。事發後的一小時內,“唐笛”便透過公共網站的一則觀光時評,單向的向總部彙報了這一嚴重情況,接著,便是難熬的等待。

數小時之前,她在網購的公共信息欄的中,從約定賣家的促銷資訊裡看到了一則剛剛登出的打折廣告,那是來自總參情總的會面通知。那通知裡規定了會面的時間段和幾個不同的地點,其中一便是關島的這片梯形巖。所以,“唐笛”指示科林.維尼藉著前往關島之便,前去聯絡總部派來的信使。“唐笛”如此安排有著兩重考慮,一者將自己招募不久的下線,上報給總部核准,二者便是藉此恢復聯絡。此番交接,是在缺少互動交流的前提下進行的,事先無法約定最新的識別方式,所以,總部在會面通知中提到了一種接頭方式,但那只有“唐笛”本人才能看得懂,因為,那是“唐笛”與“漢笳”這對孿生姐妹間的私秘,是她們二人私下約定的一種標記信物,而這種標記卻是旁人無法瞭解的。

有很多個層級的這片岩石不規則的向下延伸著,每一級的高度都在一米以上,既像人工開鑿出來的類似劇場裡的包廂席位,又像是天然而成的無數個影壁,在這裡,面對大海靜靜的坐上一會兒,真的可以避開世上的紛紛擾擾,享受一下獨處的機會。雖有飛機的轟鳴不絕於耳,卻剛好提醒人們,身處亂世,一切以平淡為好。

所以,長久以來,此處不曾發生過一起墜海自殺的事件,全然不像北海道的那處著名景點,幾乎成了自殺者的天堂。大約是國家和民族的世界觀有所不同的緣故吧!同是美好的自然景觀,也會被賦予截然不同的含義,進而留給人們的感受也就不同。在這裡,在面對大海的階梯式的岩石上,大海呈現出動靜相宜的狀態,在陽光的照射下顯現出多彩的斑斕與變幻,這正是繪畫者們最想駐足觀察、透過畫筆表達想法,抒發心情的好地方。

也許是藝術具有同一屬性的緣故,繪畫者們大都集中在了東南方向上,從這裡看到的景緻幾乎完全相同,所以留給作畫者的感受也幾乎相像。這就把他們正在進行中的作品侷限在了一個小框框裡。當然,雖然都是以海為題,但內容也各有偏重。有的刻意突出光線的強烈,將海水渲染的像是即刻就要煮開的沸水,有的則傾向偏重於小島的蔥鬱,把大海刻畫得好似深邃而神秘的夜空,更有另類的畫者大膽的使用顏料,用濃重的色彩將海天融為一體,猛一看,不知道畫面中構圖的深意,只見到一團團漸變中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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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畫者之中唯有一人與眾不同,他獨自坐在了東北方向上,避開了光彩豔麗的景色,卻專心關注起腳下那數個微微露出海面的礁石來。那是一條沒於海水之中的岩石,海水淹沒了軀幹,只剩下幾個凸起的礁石冒出海面,乍一看還當是浮在水中的鱷魚,好似隱隱的露出鱗甲森森的脊背一樣。

這景象有什麼好畫的嗎?科林在瀏覽了一遍畫者的作品之後,他好奇的發現了這個獨坐一隅的另類畫者,於是,心裡面想著腳下便走的更近了一些,這時,他忽然從那人的所用畫布上發現了令他感興趣的東西,隨即,他按住心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穩穩的靠近前去。

科林意外的發現,那名畫者使用的不是一般的畫布,而是出人意料的在畫板上平鋪了一件特製的紡織品,類似於一方白色的絲綢圍巾。更為與眾不同的是,在方巾的四個角上已經預先畫好了四季花朵,它們分別是白玉蘭、君子蘭、蝴蝶蘭和文殊蘭四朵花形,就像是貴族或者名家專用物品上標明身份的點綴飾物一樣。

哦,果然如“唐笛”描述的那樣,真的是不一樣的物件兒啊!科林止不住的讚歎起來,再湊近些他發現,在那用方巾做畫布的正中位置上,正被這位畫者精心的勾畫著的輪廓。讓科林想象不到的是,他把腳下的那一串礁石描繪成了九串連在一起的白色珠鏈,而淡藍色的清澈海水則被他巧妙的畫作了微微起皺的檯布,動態的大海在這位畫者的筆下變成了一幅靜物的作品。哦,這也…太出乎意料啦!

科林.維尼的心下怦然一動,他想,那畫面四角上的四朵時令鮮花正是“唐笛”定下的聯絡標記,顯然這個畫者便是前來接頭的特使。可那畫中的意思…怕是只有“唐笛”本人才能懂了。事不宜遲,還是抓緊時機會他一會吧!

此刻他還不知,那畫中傳遞的意思便是說,《密約九連環》已經浮出了水面,該是他們發揮作用的時候了。而他,“壞小子”科林.維尼和那名代號“畫中人”的特使也分別是這《密約九連環》中的一環。“唐笛”之所以派科林前來密會特使,便是要藉機將他的“個人影像”留給“畫中人”,以便他帶回總部去。

科林想到這裡,目光自然的朝四處掃去,見一切正常,便悄然朝著石梯下走去。

畫筆在調色盤上快速的蘸取顏料,然後輕輕的在色碗的沿兒上擠壓,讓扁平的毛刷裡留下稠度適當的色漿,這才在畫布上一筆一筆的補綴起來,隨著畫面不斷的充實豐滿,那九條鏈環愈加清晰的呈現出來,水淋淋的一環扣著一環,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等到筆刷中的顏料殆盡,便在水罐之中涮去殘色,再用力的甩淨水珠,重新開始調製新的色彩。

與樂師的手不同,畫師的手不一定纖細修長,卻一定要有力量。當他用四指虛捏畫筆的時候,力道便全部集中到了食指的上面,筆刷停留在畫面上的力量大小和時間長短決定了留下來的顏色深淺和色度欠滿。如從畫師沾滿顏料的手上看,他與樂師的手就更是不同,樂師是用手來設計夢想的殿堂,而畫師則是用手在建造現實的氈房,一個虛妄,一個實裝,一個常沉湎於抽象之殤,一個則傾注於寫實之像。一個是神長,一個是工匠。所以,齊驥將自己比作畫中人也就不無道理了。

如果不是投身特情工作,他應該早已是一位獨樹一幟的風格畫家了,在眼下以個性見長的時代裡,齊驥具備了一切成為知名畫家必備條件,出名對他來說是早晚的事。這是因為,眼下如齊驥一般水平的畫家雖然不少,但能將繪畫技法作如此發揮的著實不多,再加上他的視角獨特、思維超前、手法另類,想不出名都難。既然,齊驥早晚都是奇蹟,所以,他決定把精力投入到一個他並不具備特殊優勢的領域,來檢驗一下自己的才氣,看是否同樣可以激發出靈感來。果然,沒過多久他便輕鬆的顯露了頭角,成為總政反間局裡的嬌嬌者。

無需回望,齊驥便已經從畫板上的那個不鏽鋼夾子的反光當中看到了來者,那是他有意安置的反光鏡,左右各有兩個分置在畫板上沿的兩端,可以藉此觀察身後將近一百八十度範圍內的情況。他來此處寫生已經是第三天了,每一次畫的都是不同的內容,但構圖的基本要素卻都離不開那串由九隻環勾連而成的圖案。雖然身後不時的會有人前來觀看,有搭訕的也有出錢索要的,但經他一打眼便知那不是他要等的人,然而此刻出現在身後的這個人,卻讓他禁不住怦然一動,嗯!應該是他了。

齊驥的推斷並非毫無根據,雖然此前他對前來會面的這個人一無所知,年齡性別甚至種族都一概不知,但憑感覺他確定身背後的這個白人小夥子就是自己要等的接頭人。於是,不由得渾身一緊暗提精神,準備對接暗號。

即使是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今天,傳統的身份識別方式也是無法完全拋棄的,因為再精尖的技術也無法取代人們深存在大腦之中的印記,就算是能夠克隆出一模一樣的人來,卻無法複製出完全相同的成長經歷和難忘記憶。所以,接頭雙方各以共同瞭解的私密資訊作為驗證的依據,這仍是至今延用的可靠方法之一。

“普通的礁石竟被演繹成如此美妙的圖案,老兄,你真是構思獨特技藝非凡吶!”

科林.維尼用英語小聲的稱讚著,這不是規定好的暗語,他想再近距離的確認一下,看這傢伙畫作上的那四朵小花是不是按照約定的方式注有信使的標誌,然後再按接頭的約定與他搭話。於是,他一面搭訕著一面湊近了畫者,並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哦,多謝誇獎。作畫者都是這樣,相同的景物讓一千個人來畫就會有一千個畫法,談不上孰優孰劣,只是觀察的角度不同,因為每個人的感受不同。”

齊驥也用英語熟練的回應著,餘光向著身側的來人掃了一眼,他發現了對方腋下藏著的沉甸甸的重物,心說果然來者不善,不管是敵是友,總之是個有心人。齊驥想著,他的手上卻沒閒著,依舊不緊不慢的繼續調色、補綴、涮筆,再調色。

“在畫作的四角綴上時令花朵是你的習慣嗎?”

“是種標誌吧!就好像達芬奇會把名字和日期留在自己作品的某個角落裡一樣。”

“哦,這倒是一種很獨特的方法。”

“還不算特立獨行,你熟悉中國畫嗎?”

“喔!不太瞭解。”

“中國畫的畫家在作品完成以後都會在畫作上蓋上自己的印章,以此來作為自己的作品標誌。”

科林.維尼專心的聽著,認真的點了點頭,聽著畫者繼續說道:

“每個畫家都會刻有很多枚印章,大多採用篆字,那是一種古老的漢字字型,現在已經不怎麼普及了,大部分人都不認識這種字型,它們粗看起來有一點像年久失修的牆壁上面留下來的那些深淺不一的磚縫,很適合在玉石一類的硬物上面雕刻出來,無論陽文還是陰文,都很有質感,好似碑拓的一樣,適於收藏儲存,能給人留下歲月滄桑的感覺。這樣做是有多種寓意的,不同的印章或者代表不同時期的作品,或者代表畫者作畫時的心情,或者代表饋送物件的身份,或者...呵!您有興趣繼續聽嗎?”

齊驥像是有意在考驗對方的耐性似的,他滔滔不絕的講起繪畫印章來,手上卻不失時機在調色盤上調出了一種暗綠的顏色。科林.維尼顯然聽得很仔細,他見畫者問起,便點了點頭,藉機說道:

“是,我很感興趣,不過你的這個標記...我是說這四朵花,把它們放在這裡,不與整幅畫作的意境衝突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但這只是初稿,整個作品完成時你就很難一眼看出他們來了。我會把它們融入到背景當中去,就像這樣。”

齊驥說著,將已經調好色的畫筆提起來,從左上角的那朵白玉蘭開始,一點一點的重彩粉飾起來。畫筆從葉子的根莖開始一筆筆的加工,雪白嬌嫩的花朵漸漸的融入到了淡藍色的海水背景當中了,技法嫻熟猶如鬼斧神工一般。如此,沿著順時針的方向一路畫下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將四朵嬌鮮欲滴的花隱在了背景之中了,如果不是近距離仔細辯認的話,人們是絕難發現的。

此時,科林.維尼又朝著畫作上瞄了最後一眼,他確定這個畫者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信使。因為,他已經從隱匿背景中的這四朵花的葉莖上面清晰的看見如下的幾個變形字母。

Bam boo flu te。組合之後便是:Bamboo flute,中文“笛子”的意思。

“據說,琴棋書畫是中國古代文人雅士們自我修煉和陶冶情操的必修課,是這樣嗎?”

科林.維尼果斷的說出了接頭暗語裡的第一句,其中的“琴棋書畫”一詞才是關鍵,這是只在約定暗語的兩人之間才用的一種英文譯法,旁人是絕聽不懂的,更沒人知道這個英文單詞的來歷。齊驥僅僅是憑著記憶才聽出了這個詞來的,他不由得心裡一動,暗想道,果然不出所料,來人正是接頭人。於是,他停下手中畫筆也回了街頭暗語中的第二句:

“差不多,但是,詩詞歌賦應該是排在前面的,古人附庸風雅更喜借酒吟詩,而且好文章也離不開好詩句,那可是古代中國人謀取功名的必經之路啊!”

齊驥的回答中使用了第二句暗語“詩詞歌賦”,同樣是用多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單詞拼湊起來的詞彙,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能猜中它意思的機率不及萬分之一。

科林.維尼有一點興奮,他覺得那個和“唐笛”一起約定暗語的人一定是個非凡的人物,只是,不知道他們或者是她們是否也如面前的這位畫者一樣的靈性機敏。於是,他依照約定說出了暗語裡的第三句:

“哦,原來包含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麼多的內容呀!這可真不容易。”

這第三句看似簡單,其實不然,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科林是斷然重複不出“詩詞歌賦”這個詞彙的。原來,由多個單詞疊加組成的這個詞,按照約定,在重複說出的時候,次序是要作出相應調整的,對於不知情的人來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齊驥大喜,他按住心頭的躍動回過頭來盯著科林.維尼說出了第四句暗語:

“那還不是最難的,對文武全才的人來說還要再加上騎射拳棒呢!”

科林.維尼聽罷當即便答出了最後一句暗語:

“哦,那麼複雜呀!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騎射拳棒。”

至此接頭完畢,《密約九連環》中的兩環已經環環相扣在了一起。他們是位居第八環的“畫中人”齊驥與位居第九環的“壞小子”科林.維尼。接下來,齊驥將把科林.維尼的個人資料帶回總部去,同時,維尼也藉此機會,將中情局正在醞釀之中的“幽靈毀滅”計劃作為密約初現後的第一份情報傳送出去。

科林將一枚帶有壓縮影片晶片的特製硬幣混在美元裡,一併交給了齊驥,影片中有關於科林.維尼的個人資料,以及他剛剛結束的那次特別會議的音訊訊號。這個靈巧的小玩意兒一直放在他的襯衣胸兜裡,在與將軍秘書耳鬢廝磨的同時,他將談話的內容一字不落的全部錄了下來。

作為交換,科林“買回”的,是“畫中人”手上的那幅特製的《九連環》寫意畫,畫中有“唐笛”才能看得懂的密語和符號。傳統而短暫的情報交換很快便順利的結束了,但是,仍有一個問題難以解決,那就是如何開闢一條“唐笛”與總部的聯絡渠道。

“壞小子”科林.維尼將這一意願清楚的表達給了“畫中人”齊驥,但是他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覆,但他理解,他的問題不是“畫中人”自己能夠解決的。或者,換句話說,總部還沒有為此尋找到一條更安全更可靠的途徑。為此,不管是科林.維尼還是“唐笛”都必須耐心等待。

科林.維尼將那幅裝有《九連環》的畫筒背在肩上,與“畫中人”齊驥低語道別之後,起身離開了梯形巖朝著自己下榻的酒店走去。一輛專門運送觀光客的大巴車剛好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車門開啟從車裡湧出來的竟然全是新近登島的大兵。他們顯然都是安德森空軍基地裡的後勤補給人員,因為真正的空軍飛行員甚至是地勤人員都不會乘大巴出遊的。科林瞟了眼與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士兵們,忽然覺得自己入伍時的情景距今已經很遙遠了,那種生澀的感覺已經很難從眼前的畫面當中找到契合點,他不由得想起了負責新兵訓練的士官那醋意很濃的口吻來:

“你很快就會忘了這裡的經歷,科林,你不屬於這裡,作為老兵,我很難從你的身上找到一個新兵的特徵來。你比我們要求的要出色得多。你該去報考軍校,科林,再見面的時候,我是不是就該這樣,是!維尼長官。哈…”

的確,科林很快便離開了新兵訓練營,但不是去報考軍校,而是去了CIA的新學員訓練班。在那裡,科林找到的了當新兵的感覺,但他同樣進步很快,不久,在他的周圍出現的就又是充滿妒意的眼神了…

“科林!科林.維尼?哦,你這個壞小子,怎麼這麼巧啊!科林。”

突然傳來的招呼聲,讓科林禁不住一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走神兒太久了,肩負著“唐笛”賦予的重要的使命,怎麼還能如此的心不在焉呢?就在他心中自責扭項回頭張望的時候,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現在了馬路的對面,那人身著墨綠色的陸軍制服,肩上的那顆金色將星在朝陽中熠熠閃光。

“麥克.斯班森將軍!”

科林.維尼禁不住喊出聲來,是的,對面的這位彪悍的陸軍少將的確是位伯樂,正是他一眼便從新兵佇列中選中了科林.維尼,並把他直接送進了中情局的學員訓練班。雖然,科林與他並不熟悉,甚至在他成為一名出色的年輕特工之後也很少聯絡,但科林始終都還記得,斯班森將軍把他帶離新兵訓練營時的情景。

“哦,怎麼是您,將軍。您也到這島上來是…”

科林小跑著來到了麥克.斯班森將軍的面前,行過禮後他忙不迭的詢問著,斯班森將軍也很興奮,他不等科林把話說完便搶著打斷了他:

“度假!我來這裡休息兩天,哈!你這個壞小子,過得怎麼樣?還是被一大群姑娘追著跑?”

“嘿!還好,斯班森將軍。”

科林知道斯班森將軍是在拿他過去的糗事開玩笑,於是不免靦腆起來,他只有在麥克.斯班森將軍的面前才會這樣。將軍一見,連忙打岔的問道:

“怎麼?科林,你不是也來度假的吧!”

“不,當然不是,將軍,我是陪同蘭斯先生來開會的。”

麥克.斯班森聽科林這麼一說,立時明白了科林的現狀,於是,他裝著無意識的問道:

“哦,那位著名的學者先生?是,他新近領了個什麼國家安全特別觀察員的頭銜,嗯!首選關島觀察觀察,是個好的開始。怎麼樣,都觀察出了什麼?”

科林給這一問,立時警覺起來,他儘量輕鬆的答道:

“哦,蘭斯先生負責觀察,我嘛!只負責觀景,呵呵!。”

“是嗎?手裡拿的什麼?你還有閒情來這裡寫生?”

斯班森將軍的話一出口,科林立時緊張起來,他很後悔剛才的玩笑,於是,趕忙搪塞道:

“不,當然不是,是我剛剛買下的,一幅抽象類的作品,泛泛之作。”

但麥克.斯班森看來並不打算就此罷休,他似乎是盯上了科林手裡的畫筒。就聽他半開玩笑的說道:

“是嗎?你打算把他送給我嗎?作為久別重逢後的見面禮?”

科林的心裡一驚,暗說糟糕,但外表上仍舊輕鬆的回應道:

“呃…當然,只是,它…太一般了點。如果,您真的喜歡,當然很榮幸的送給您。”

斯班森的實在性格差一點就要了科林的命,他毫不推辭的接過了科林手上的畫筒,說道:

“那麼,我就奪人所愛嘍!”

科林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的“不行!”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的確,他一時找不出恰當的理由來回絕有恩於自己的長官,其實,它當初還不如把這幅畫誇耀成名作,哪怕是一幅贗品呢,將軍也不會真的好意思要橫刀奪愛了。可是,現在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科林迅速的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他與生俱來的優秀品質,因此才鑄就了他日後的輝煌。否則,為何麥克.斯班森和“唐笛”都會先後看中他呢?就聽科林誠懇的說道:

“沒關係的,您知道,我一直都非常感謝您的…”

“不必客套,科林。我看中你,選中你,並且還要提拔你。耐心一些,機會就要來了。”

麥克.斯班森將軍最後的這句話說明了他索畫的理由,這表明他將在不久的將來會向自己選拔的好苗子,科林.維尼發出邀請之約,他要把“壞小子”招入自己的麾下。科林機靈的答道:

“是,將軍。隨時聽候您的召喚。”

看著麥克.斯班森將軍的悍馬消失在了安德森空軍基地的大門裡,科林.維尼沮喪的松了松自己淡藍色的絲麻領帶,好讓鹹鹹的海風從領口吹入,帶走滿腹的失落。他並不擔心有人能夠破譯出那幅畫裡的內容,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他感到懊惱的是,自己本來可以做得更出色,結果也會更圓滿。

的確,他今天的收穫不小,見到了“畫中人”齊驥,送出了自己的個人信息,並把參聯會特別觀察員的會議記錄傳了出去。但是,如果沒有遇見這個麥克.斯班森將軍的話,那幅畫也不會被…

突然,科林的眼前一亮,他突然意識到了斯班森將軍臨別時的話不是虛套,他肯定是在準備一項新的行動計劃,如此,豈不正好藉機…科林.維尼的腳步變得輕快起來,現在,他必須將這裡發生的一切儘快的通知“唐笛”,因為他發現,有更多,更大,更複雜的旨在針對中國的行動計劃正在籌劃之中。至於那幅畫,科林有信心把它取回來的,只是那上面密寫的總部指示,就只能另覓渠道去獲取了。

科林.維尼判斷的一點不錯,中情局常駐五角大樓的高階特工,代號“福將”的麥克.斯班森少將剛剛接受了來自國防部的一項命令,正在為針對中國進行的一次秘密特戰準備力量。“猛禽”的墜落,驚擾了世界霸主那脆弱的神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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