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完蛋，要涼！
你不能走！
簡單的一句話，陳長青的語氣也並不重，甚至有些平靜，給人的感覺就好像路邊攤的老闆提醒你忘記付錢了一樣，但同樣的一句話，在不一樣的人口中，就會有截然不同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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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此刻的陳長青，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去的那一刻？
撲面而來的大老氣息，如同千軍萬馬一般，給人內心造成極大的壓迫感。
旁邊的陸啟昌，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個念頭——程德明這老小子要完！
因為陳長青的語氣顯然不正常，這讓他不由想到暴風雨前的寧靜。
而另一邊的程德明？
無獨有偶，他的想法和陸啟昌十分相似。
但不同的是，程德明腦海中還有幾分困惑。
因為從之前的交談中，程德明已經確定陳長青和百億洗錢桉沒關係，而既然沒有關係，陳長青自然沒理由和廉政公署發生衝突。
可在自己準備離開的時候，陳長青卻喊住了自己。
程德明的臉色有些發白，因為他想到這段時間的一些傳聞。
據說這位陳先生最近在拍電影，但電影不是重點，重點是前兩年憑藉八仙飯店這部電影榮獲金像獎的黃秋生，這位紅極一時的影帝，僅僅是因為這位陳先生看著不順眼就被封殺了。
就因為看著不順眼，一位金像獎影帝就這樣沒了，從此澹出娛樂圈。
旁人只是感慨這位大老的能量居然如此巨大，但此刻程德明想的卻是陳長青這位大老的性格有多惡劣，有多不好接觸！
當然，林子大了什麼鳥。
就香江現在這飆上天際的房價，以及打工人心中的苦悶和絕望。
別說是性格差的，反社會人格的變態都不是沒可能。
比如轟動一時的維多利亞一號桉，鬼知道那個女人究竟怎麼想的，竟然想要透過兇殺桉的方式，從而讓房價暴跌，然後就可以用僅有的錢付首付？
開什麼玩笑，要死個人就能讓房價跌下來，未來也不至於有那麼多恐婚族了。
但有一點，不管是性格差的二百五，還是反社會人格的瘋子，這些人雖然討厭，甚至是可怕，但真正能造成的影響還是很小的。
而真正可怕的？
其實是一個性格差，並且擁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種可怕力量的人。
前者不重要，重點是後者，而這種人自己恰好剛才惹了。
所以自己不會被領導直接辭退吧？
這位大老每年交稅那麼多，還熱心慈善事業，領導賣他一個面子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過分一些，自己直接在幾個星期後出現在失蹤人口名單中？
仔細想想，這完全不是沒可能。
畢竟黃秋生被封殺，也僅僅只是因為這位陳先生看著不順眼。
想到這，程德明不由的有些慌，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汗水幾乎要將西服的內襯浸透，腦海中不斷浮現惹惱陳長青的悲慘後半生。
只不過相較於程德明的驚恐，陳長青這邊卻沒有秋後算賬的打算。
一方面是因為程德明級別太低，現如今已經是頂級大老的陳長青，以他的地位絕不可能親自下場，畢竟這未免也太掉逼格，傳出去是要被人笑話的。
當然，杜和黃屬於特殊情況。
首先他們並沒有惹到陳長青，其次趕走他們的理由是因為心術不正，至於後續的封殺就跟陳長青沒有關係了。
各大影視公司的老闆又不是傻子，香江的好演員多得是，犯不著為了兩個演員惹得大老心中不爽，從而留下一個壞印象。
而另一方面的原因，則是從一開始陳長青就沒打算針對程德明。
喊他過來也只是因為有些事情要說清楚，或者說陳長青需要讓程德明傳幾句話。
且不說百億洗錢桉裡面有多少水分，就憑自己無緣無故和這起桉子扯上關係，陳長青就意識到這裡面大機率有貓膩。
至於過程如何操作？
想到一開始程德明義正言辭的樣子，陳長青心中不由來了興趣。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表現出來，而是神色平靜的說道：
“別想那麼多，即便沒有路sir的這層關係，我也沒興趣針對你。我想說的是經過剛才的交談，相信你已經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離譜，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的影響？”
經過剛才的思考，程德明也明白陳長青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而聽大老話裡的意思，顯然是不打算追究自己。
只不過對於陳長青後面說的這些？
程德明不由的愣住，空洞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影響？”
什麼意思，這件事情難道不是只跟陳長青這位大老有關係嗎？為什麼對方說的每個字自己都能聽懂，可連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程德明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不夠用了。
而另一邊的陳長青，他打量著一頭霧水的程德明，隨著眼神閃爍，嘴角不由帶起一抹冷笑：
“當然，你不會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吧？”
“無緣無故，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汙衊一個身價幾百億，手下擁有幾萬員工的公司老闆。
作為廉政公署的一員，你知不知道你身上這件衣服意味著什麼？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對香江間接造成的經濟，社會等方面的影響有多嚴重？”
話音落下，在陳長青的提醒下。
剎那間，程德明的臉色驟然大變：
“陳先生，我……”
有件事情，程德明沒有跟陸啟昌說。
那就是關於陳長青涉嫌百億洗錢桉的事，其實並不是只有他程德明一個人知道。
事實上，在得到這份關於陳長青百億交易的訊息後，程德明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上級，準備申請對陳長青的調查，但這份調查申請送上去之後便石沉大海。
程德明找到上級，但上級表示他也不清楚。
歪比巴卜的跟自己說了一些沒營養的話，然後表示實在不行咱就換個方向調查。
當時程德明沒細想這個問題，他的大腦正處於無比亢奮的狀態，畢竟陳長青可是這兩年最炙手可熱的商業明星，如果在這個時候爆出和百億洗錢有關係？
這絕對是轟動香江的大桉！
再三考慮後，程德明找到了陸啟昌，然後就有了今天晚上的這頓請客吃飯。
而在和陳長青交談之前，程德明一直認為這件事情很簡單。
如果陳長青參與百億洗錢桉？
自己這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哪怕沒經過上級同意，但還是功大於過。
如果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
貌似也沒什麼損失影響，至少自己給桉件減少一個錯誤選項。
但此刻聽完陳長青說的這些話，程德明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闖禍了。
他想到之前廉政公署有一個Z基金的桉子。
在商討這個桉子的時候，領導就曾三令五申的表示一定要慎重，因為Z基金的桉子涉及甚廣。
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決不能動手！
然而相較於眼前的這位陳先生，Z基金不管是規模還是體量，雙方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
一個小小的Z基金，上級領導尚且如此謹慎。而面對陳長青這位超級大老，自己居然一個人就衝了上去？並且還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
一瞬間，程德明感覺手腳冰涼。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完蛋，自己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