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感覺到傅凜殺人的目光, 白吟卻裝作若無其事。
因為有白黎在。
白黎在這裡,白吟就可以有恃無恐的做任何事情。傅凜作為長輩,大概可能做出記白吟仇, 之後再報復的事情來。
白黎晚上一個人佔據一整張大床,回想起在星艦上被傅凜支配的痛苦, 現在只覺得一身輕鬆。
他與傅凜的相處, 平日看似傅凜處處都隨著白黎, 哪怕白黎想要天上的星星,傅凜也能給他摘來,實際上,白天傅凜依從白黎,晚上白黎卻要任傅凜擺佈。
進入傅凜夢境的事件, 也算是打破了這次的平衡。
白黎也清楚,自己進入傅凜的夢境是不夠尊重對方的意願,但情感往往理智相碰撞,從白黎真實想法來講, 他認為自己是沒有錯的。
他希望自己傅凜之間沒有秘密。
傅凜某些奇怪的想法確實讓白黎感到震驚甚至生氣, 但是, 白黎並非能接受這些想法。他更傾向於傅凜可以講出來, 而是壓在夢裡。
陰暗的一面,嫉妒的一面,暴虐的一面,這些應該被壓抑,而是想辦法緩解。傅凜並非單一的溫柔體貼丈夫形象, 他的形象多樣,慾望多樣,在完美之, 還有完美。
白黎願意看到並接受這些完美。
由一場夢衍生而出的問題很多。
門被推開了,對方甚至沒有敲門,白黎將自己的筆記本收了起來,回過身:“白吟?”
白吟好奇的:“在做什麼?”
白黎搖了搖頭:“沒什麼,現在要出門嗎?”
“晚上城裡會有花燈。”白吟伸出一隻手,“我帶你去看。”
白黎把放在白吟的上,被他拉了起來。
這段時間,白吟的體型像從前那麼薄弱,更顯修長挺拔,白黎真真切切感到了他現在變化之大。
性格似乎有變化,又似乎完全沒有變。
白赫的事情,白黎知道對白吟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一直以來,兩人都避而談白赫。
都城夜晚的花燈是一絕,普通的花燈不同,更像是自然中的某些生物。這座城市草木葳蕤,一片濃郁的蔥綠,因為人口較少,所以更加安靜。
燈火在空氣中漂浮著,猶如螢火蟲,又像是天上的星星,形態並不一樣。
白黎也從上空看到了城市中央盤旋臥著的白龍,知道用什麼材質做的,看起來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就像一隻真實的龍臥在了林木中。
“在建設這片星區的時候,我也瞭解到很多東西。”白吟看著下空,“白黎,對於曾經的事情,我已經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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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對你的所作所為,原諒了嗎?”
白吟搖搖頭:“沒有原諒,我原諒他,就等於忘記了他,他應該被我記住。”
白黎能夠理解白吟的情緒,但他無法用任何語言來開導,原諒也好,記恨也好,這都是白吟自己的情感,白黎能改變或者強加自己的情緒進入。
白吟:“可能他到死都覺得我很差勁,因為他的言語,我痛苦過一段時間。”
“但是現在,我已經想通了。我是什麼樣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人。”這些話語,白吟無法講給任何一個人聽,與傅凜講,兩人關係沒有如此密切,與傅欽講,傅欽永遠可能理解,與下屬講,白吟願意對下屬示弱,大概只能讓白黎聽到,“大哥和父皇是很優秀,舅舅一直都想讓我像父皇一般出彩,我卻不想以他們為模板去做人。”
因為他是活生生的人,而非仿生人。就算是仿生人,也可能衍生出自我意識,成為獨一無的仿生人。
白黎看向白吟,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白黎:“很好。”
白吟笑笑:“白黎,我希望在父皇身邊能夠幸福,要被他的光芒遮擋,也是一名獨一無的omega。”
他其實一直都以白黎為驕傲。
白黎在他眼裡,也是不一般的omega。
還有更多關於白赫的事情,白吟沒有說出來。
白吟現在其實發現,白赫與自己很相似,一個蒙著成熟穩重皮囊的自己。白赫痛斥白吟無用,其實也在說他自己。過,人已經死了,白吟也想用這些去揣測對方。
他只該保留著一點恨意,按照自己的想法繼續走下去。
“們是不是相信靈魂會有轉世?”白吟,“希望能夠碰到他的轉世,如果遇到,我一定會讓他體驗一下他曾經對我做的事情。”
從這句不經意的話語裡,白黎能夠聽出,白吟並沒有真正放下,大概還有些甘,他搖了搖頭:“人都是多面的,展現給的這一面,並不一定是真實的一面。我小時候,由於課程過多,經常做錯事情,哥哥他最喜歡奚落我,但是,每次奚落過後,我總能看到他向父母要求要懲罰我。他的言語的確給我造成了傷害,但就他本人的立場來講,苛刻一點比溫柔對我更有益處。”
白吟信:“是嗎?”
白黎揉了揉他的腦袋:“就算有轉世,我他都沒有,我們手上鮮血淋漓,只會下地獄。要多想了,人死了,其實就化為了虛無,只留一點記憶在活著的人腦海中,記著他,他就還有一點存在的痕跡。”
天色已晚,兩個人也該回去了。
······
珍珠爪子抓著白黎的筆記本:“該怎麼做,應該想清楚了吧?”
傅凜若有所思。
珍珠圍著他飛了一圈:“倆冷戰,受苦的可是我,白黎就是我兒子,他心,我也難過好嗎?”
傅凜淡淡的:“是嗎?”
他分明記得,為了多吃一點零食,珍珠沒骨氣的喊白黎為“爸爸”。這條混蛋龍想佔白黎的便宜,也等於佔他的便宜。
珍珠眼睛轉了轉:“我為你倆的好做了這麼多貢獻,封我個官兒噹噹,區長元帥我都不介意。”
傅凜給了珍珠一枚印章:“這個賞,明天始,可以去任何一個星區遊玩,所有區長見了這枚印,都會好好招待。”
珍珠麻溜的接過來:“我可以帶白黎一起去嗎?”
“僅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