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陵,額不,或者說弈九霄的衣冠冢很大,從'城門';進來後,就跟進了真正的城池一樣,高門玉牆,樓臺庭院,林林憧憧,應有盡有。
就是沒人。
空蕩蕩的,沒一個活物,也沒一點聲音,死寂一片,讓人心裡滲得慌,好像全城只有自己一個活人似的。
行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葉星看著四周那雕龍畫鳳,**如生卻敞開大門空無一人的酒館、青樓、民舍,以及那些記憶中人來人往,現在卻死寂一片的專門為修士服務的丹房器堂等等建築,眉頭直皺。
說實話,他這一生大風大浪也經歷過不少,死裡逃生的事兒更是不知道幹了多少回。
但這種死寂中帶著一絲壓抑,偏偏還看著挺正常的詭異環境,他還是第一次見。
講真,心裡多少有些發毛。
當然,倒不是怕,修行之人什麼沒見過?純粹是一種本能牴觸作用罷了。
皺著眉,一路穿街走巷,慢慢的,他來到了城中心一座巍峨宏偉的宮殿面前。
從遠處看,這是一座左右不見盡頭的巨型宮殿。
但走進了細看,就可以發現這是一片宮群組成的巨型宮殿群,外觀跟外面的天霄宮很像,幾乎可以稱得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的區別就是沒人。
死氣沉沉的,就像一座鬼城。
站在宮門下,仰頭望著頭頂宮門匾上雕刻著的那跟外界天霄宮截然不同的'人皇宮';三個金色大字,葉星眼帶感慨的搖了搖頭,抬腳踏入宮門。
想來,當*弈九霄修建這裡時,估計也沒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外人涉足這裡吧。
跟外界天霄宮一樣,宮門之後,是一片左右前後近*丈的廣場。
只不過跟外界天霄宮那空蕩蕩的模樣不同,這裡的這片廣場上,多了一道身影。
一道全身披甲,**五官,只有一雙紫玉鑲做的眼眸,渾身漆黑的銅人。
此時,直挺挺的站在廣場正中心,雙手交替搭於身前一柄劍尖朝下,半丈長的青銅古劍劍柄上,正對著宮門,瞪著那雙泛著紫光的眼眸一動不動。
站在廣場邊,看著廣場中央這位守門人,葉星挑了挑眉,按照人皇記憶中的指示,抿指一劃,劃出一滴鮮血,悄無聲息的彈在銅人眼中。
而後,就見銅人那雙隱隱泛著紫光的眼眸一閃,慢慢黯淡內斂,最終歸於平靜。
正抱著肩膀打量的葉星一樂,手一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向銅人。
而在半路與銅像擦肩而過時,他突然眼珠一轉,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歪著腦袋看向了他身側的銅人,眼眸閃動間,咧嘴一笑,抬手狀似感慨的拍了拍石像的胸膛,閃身離開。
而在他消失在此間的剎那,石像那呆滯灰暗下來的眼珠猛地一亮,重新燃起了紫光,並且逐漸濃郁,最終凝成一團,隱隱泛起一抹血紅色。
...
半個時辰後。
轟!
"嗯哼——噗!"
抽眉扯眼的藏在倚角旮旯中,看著前方那被銅人揍得鼻青臉腫吱哩哇啦,卻依舊不肯放棄的傢伙,葉星有些牙疼。
'我說,這樣真沒事?這貨不會把這小子給打死吧?';
'放心,它只是一個陣法守衛,**自己的意識,只會攻擊踏入它鎮守範圍內的人,只要這小子不跟它死磕就沒事。';
'那照你的意思,這小子要是死磕...';
'那就沒得說咯。';
"別別別,我認輸,我——你大爺!"
砰!
"噗!"
'噫...太慘了太慘了,真是太慘了,走了走了,不看了,看的牙疼...';
搖了搖頭,葉星齜牙咧嘴的離開了角落,留下身後鬼哭狼嚎的玄魁,那悽慘的哀嚎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讓人打心底裡感覺蛋疼。
拋開被蹂躪的玄魁不談,片刻後,一臉唏噓的葉星來到了外界已經更名為天霄殿的人皇殿。
而入眼的一幕,讓他猛地一愣。
順眼望去,只見大殿中,八道身影以各種古怪的姿勢與表情站在大殿內,眼珠表面各自蒙著一層淡淡的七彩流光,有人一臉猙獰,有人一臉驚恐,有人一臉憤怒,有人一臉悲哀。
而在他們腳下的地面,一條條詭異的紋絡相互交錯,形成一個巨大眼珠形圖案,閃爍著妖異的七彩詭光將他們八人籠罩在內。
呆呆的看著殿內八人,慢慢的,葉星歪起了腦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打量許久,確定殿內八人就是自己剛分開不久的老熟人後,他笑了。
"一,二,三...八,算上後面那倒黴蛋,哈,這是都來齊了啊。"
看著殿內弈天星、藍溪、玉星痕等八人,葉星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他不知道這幾個人是湊巧碰到一塊,還是有目的的碰到了一塊,他只知道,自己來的並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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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事情可能有些不太對勁,趕緊去拿玉璽,別在這兒磨蹭了。';
'知道了,不過,走之前容我先報個小仇,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
眼神一閃,他將目光看向殿內被七情六慾陣困住的玉星痕、**宮戰一、以及七絕宮無情三人。
剛剛進來時,他就想聯合藍溪、弈天星等人除掉這三人,可惜被這三人跑了,現在既然碰上了,而且還是這樣子,沒道理放過他們。
現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對於弈九霄佈置在這裡的手段,他只有規避權與豁免權,並**使用權。
不過也不打緊,以這三人現在的狀態,他一個人足夠了。
站在殿門處,看著三人頓了頓,葉星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已經持劍站在了那據說來自七絕宮,臉上有一道刀疤的無情身後。
只是,在現身的剎那,他就感覺身體一沉,一股極強的束縛之力從四周空間湧了過來。
與此同時,一道如風似絮,模糊不清,好似有人在自己耳旁輕聲呢喃的模糊低語從心頭突然響起。
頓時,一僵。
好在,那虛空中湧來的束縛之力與心底湧現的模糊呢喃只在他體內存在了片刻就悄無聲息的散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似的。
而後,他從失神中醒了過來。
頓了頓,看著僵在眼前一動不動的身影,葉星深吸一口氣,眼神一狠,一劍橫斬。
就在這時,異變徒生。
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在他手中長劍即將斬入眼前人脖頸的剎那,他面前原本一動不動的無情猛地轉頭,瞪著一雙被七彩流光覆蓋的卡姿蘭大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他。
冷不丁的,葉星被那雙詭異的眼眸駭的一頓,等他反應過來想要繼續揮劍時,已經為時已晚。
嘭!
"嗯哼!"
猛地一拳揮出,頓時,葉星一聲悶哼,化做一道殘影砰的一聲貼在了他身後一面牆壁上。
而後,還沒等他順著牆縫流在地上,那突然回過頭給了他拳頭的無情就眸光一閃,反手取出了一物。
那是一根烏漆麻黑,半尺左右的黑紋骨笛,骨笛一端咬著一顆拇指大小的骷髏頭,將其翻出後,只見他屈指對著那骷髏頭輕輕一彈。
頓時,嗚的一聲,一聲刺耳的嗚咽便從那骷髏頭內蕩起,化做一抹陰風拂過長笛上的音孔,捲起一陣刺耳的魂音。
頓時,牆角本就被人一拳揍得心血起伏的葉星腦袋一炸,一個沒忍住,哇的一聲吐血萎靡在了地上。
咔咔咔!
轟!
而就在葉星萎靡在地的剎那,一陣清脆的碎裂聲突然從此間響起,最後轟的一聲炸裂後,此間一寂,而後一靜。
片刻後,等葉星壓下腦海中的刺耳唳嘯,齜牙咧嘴的重新回神抬頭,眼前哪裡還有對方的身影。
別說那疤臉男,就是星辰道院的那個小白臉與**宮的那個肌肉男也沒了蹤影,只剩下臉色發白的弈羽墨、藍溪等人,或站或坐的立在大殿中,眾目相對,各自無言。
此間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