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對於那些久經人生風雨的老人而言,他們所信奉的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碾壓一切的鐵證,任何事在他們眼中都會打上一個問號,你越跟他這麼說,他反而越不信,越懷疑。
說得好聽點這叫老成,說的難聽點這叫多疑,身居高位的帝王將相為何多寡人,很大一部分原因便來源於此。
所以,烈無極從始至終都不相信雪鴞與那什麼'王狗剩';是暗日明月樓與冰心谷的人。
且不說烈陽是不是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隱瞞烈星體內有魔氣存在的事實,單說赤陽宗這麼多人,**一個發現烈星身上有魔氣存在,為什麼偏偏這兩人知道?
他不信。
所以,他懷疑雪鴞與'王狗剩';是魔疆傀儡密探,跟烈星一樣的傀儡,只不過可能同道不同路。
畢竟魔疆也不是鐵板一塊,其內宗門繁多,派系**,如今修羅島與修羅嶺覆滅,空出來的地盤與修煉資源靈修用不了,但其它魔修可以啊。
這時候要是哪個魔疆勢力想藉著烈星在自家搞點兒事情,順便藉著烈星找到那在亂戰中消失無蹤的修羅嶺嶺主蠻荼斬草除根,或者將其招攬至麾下壯大自己,那也不是不可能。
這一點,從昨夜雪鴞等人暗中救走烈星就能看出來。
可惜他**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所以只能作罷。
不過如果要追根究底,也不能說他疑神疑鬼,因為雪鴞的那些話的確不能信。
除了要利用烈星找上官霄這一點以外,其它的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本來在原定計劃裡,咱們的葉大少是沒打算給烈星加戲的,只是在給他準備剩飯剩菜時他突然想到這貨要滾犢子了,那上官霄這個梗誰來引,沒辦法,就順手讓他滿血復活了。
所以,現在就成了這麼個情況。
因為這個失誤,導致咱們的敲磚引玉之計出了紕漏,不僅沒取得烈無極的信任,反而憑白惹了一身臊,讓人懷疑了。
不過葉大少表示不大點事,不就是懷疑麼,原本也沒指望能憑這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就取得人家赤陽宗的真正信任,咱還有備用計劃。
"...小子冰心谷王狗剩,拜見烈太上,早聞烈太上嫉惡如仇,俠肝義膽,一身正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威武霸氣的眼眸,就像夜空中皎潔的明月玄星,那烏黑鋥亮的眸光平靜而又深邃,彷彿能輕易貫穿人心,刺透心底最柔弱的角落,簡直讓俺不敢直視,那眼眸中充滿正義的..."
此時,紫竹峰上,葉星撅著屁股趴在地上喋喋不休,他面前石洞內,一雙略顯呆滯的火眸直愣愣的看著他,他身後四周,赤陽宗現任代理宗主步青雲步老,其跟班十一太祖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拍起來連氣都不帶喘的傢伙,一臉吊詭。
唯有一旁的雪鴞若無其事的抱著肩膀靠樹假寐,呼吸平穩,一動不動。
"嗯咳。"
終於,洞裡的烈無極受不了了,輕聲一咳打斷了葉星的嗶嗶叨。
"小輩,抬起頭來。"
"好的大大。"
葉星依言抬頭,露出了一張沾滿唾沫星子與泥土的純潔臉龐。
為了彰顯自己的誠意,他沒戴面具,畢竟人家本就對自己有所懷疑,再帶個面具那不是自個兒找不自在麼。
而且這還是個跟寒妃一樣被魔疆坑的百*不見天日的老古董,就算自己把臉露出來,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蔥,所以便懶得折騰了。
洞內,烈無極端詳著洞外這個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傢伙,許久,才淡淡道:"聽說,你來此地是為了你們冰心谷冰月與**宗凌霄一事?"
"是的大大,那姓凌的鱉孫不是個東西啊,他不僅對俺們漂亮美麗的冰月師姐下手,為了達成目的,還把他們**宗的自家人全部滅口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簡直是喪盡天良的禽獸,懇請大大為俺們做主,主持公道!"
洞內,烈無極皺眉。
"以何為憑?"
各位也別怪這事如此拖沓,實在是這件事本就是一個麻煩事。
試想,一宗少主,地位尊崇,如果**直接了當的證明,誰要敢大大咧咧說人家是魔疆傀儡,人家不跟你死磕才怪。
就比方說跑路的烈星,如果不是他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暴露體內有魔氣存在,換做暗日明月樓直接過來說他怎麼怎麼的,烈陽不急眼那就有鬼了。
更何況葉星嘴中的凌霄可不只是單單魔疆傀儡那麼簡單,凌霄身上還牽扯著對冰心谷弟子的侮辱。
雖然這是事實,但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嘛,要想俺們相信,拿出證據來呀。
行,要證據是吧,等著。
"大大們請看!"手一翻,葉星翻出了一座巴掌大小的雷塔。
"各位大大,這就是當時凌霄那王八犢子坑害我們時用的東西,大大們要不信,可以隨便找一個從魔疆回來的人問問,問問看這東西原來是誰的。"
看著他手裡的雷塔,烈無極眼一眯。
"步老,查一下。"
洞外,步老微微頜首,隨即心念一動,識海翻湧間,一道靈識從其體內盪出,迅速沒入遠方天際,片刻後,靈識迴歸,步老眼角一挑,打量了葉星手裡的雷塔一眼,轉頭對著洞內烈無極點了點頭。
然後,此間一靜。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此塔通體雷紋,雷壓極強,根本不像陰邪之物,而據老夫所知,當日歿於分魔嶺內的**宗弟子死狀極慘,其手段根本不似正道所為,你現在拿出這座雷塔,除了坐實凌霄死於爾等之手之外,什麼都證明不了。"
兀的,一旁一名太祖開口打破沉寂,葉星聞言,一挑大拇指。
"這位大大慧眼如炬,小子佩服,不過大大您可能有所不知,害人的不是這座雷塔,而是這塔中之物,大大請看!"
嗡嗡嗡,轟!
說著,他心念一動,手裡的雷塔便開始猛地震顫起來,雷芒爆閃間,一層黑霧從塔中顯現,在眾人色變的注視下,整個銀白色的雷塔瞬間墨化,其內魔霧翻湧,一張灰色的霧臉在霧海中若隱若現,那泛紅發紫的詭異眼眸冷冷的盯著眾人,但凡與其對視的人盡皆身體一僵。
"孽畜爾敢放肆,給俺老實點兒,要不然俺分分鐘滅了你信不!"
"哼!"
而就在他們識海蒙塵,意識僵化,體內靈嬰開始退散枯萎時,一道大喝突然響起。
瞬間,眾人一個激靈從懵懂中回神,而後看著雷塔中那漸漸消泯內斂的黑霧,臉色一白。
就連一旁抱肩而立的雪鴞也是瞳孔收縮,身體緊繃,彎背如弓,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反倒是洞內本就被魔念侵蝕的烈無極在葉星的暗中授意下沒受到夢魘的影響,不過從眾人的反應與剛剛那一閃而逝的恐怖氣息,他也感覺到了它的詭異與可怕。
此間氣氛頓時一凝。
"不不不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哎喲!"就在這時,一道急呼從遠方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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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愣,扭頭看去,便見一名*約十一二歲的小家夥連滾帶爬的從山下跑了上來。
眾人眉頭一皺,葉星則嘴角一抽,看著前方那連蹦帶跳,滿身泥濘的小小身影,不知怎地,他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各各各各位太上,黃,黃長老剛剛從南荒傳來訊息,**宗冰心谷天絕嶺水月宗明霧谷在南荒打起來了,人腦子都打成了狗腦子,冰心谷副谷主冷凌昏迷不醒,**宗宗主**逸重傷,他們的子弟更是死傷慘重,現在整個南荒都亂成了一團,黃長老來信求宗門派人趕緊去主持大局,說去的遲了,就,就只能替五大玄門收屍了,唉呀媽呀,可累死我了,累死我了,媽個雞的,呼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