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了嗎？”
酒店的衛生間裡，伊果站在莉莉的對面。
他當然不是想偷看，他只是不想讓這個女孩做了後悔的事而已。
“什麼？”一身酒氣的莉莉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一隻“鬼”跟著了，並沒有太在意。
“他對你不是真心實意的。”
“我知道，知道。”莉莉打了個酒嗝。
“知道你還跟他來？”
伊果見莉莉準備脫衣服，趕緊轉過身去。
“你怕什麼？我身上又沒畫符。”
莉莉藉著酒意說到：“你們這些鬼不是最喜歡找女人下手嗎？怎麼見了我反而要躲？”
“我不是鬼。”伊果一皺眉，實在有些想不出這個“副本”要怎麼通關。
阻止她嗎？
可是，他問過了，她自己清楚那不是真實的感情。
既然知道，那自己還有什麼阻攔的理由呢？
“你要是不看就出去吧。”莉莉開啟了熱水，下了逐客令。
“嗯。”伊果隨意地答應了一聲，就準備出去，自己總不可能真的留在這裡看她洗澡吧？
“對了。”伊果忽然想到什麼，背對著莉莉問了一句：“你為什麼要跟他來？”
“這與你無關吧？”水聲下，莉莉的聲音似乎清醒了不少。
“我……好奇。”伊果想了一下，繼續說到：“你也知道，我沒法跟別人交流，所以，有很多事不太瞭解，難得有一個能交流的人，所以想問問。”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好吧。”莉莉好像有些失望，想了一下說到：“因為我需要錢，有錢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沒錢只能任人擺佈。”
“這樣嗎？”伊果本想反駁一兩句，但是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女孩的身影，絕望，無助，可憐，抱著她母親的屍體，甚至沒有權力多看幾眼。
“唉，”伊果嘆了口氣：“我不認同你的好觀點，但是也許有時候它確實是對的。”
“謝謝。”莉莉微笑著道了謝。
“祝你早日獲得掌握自己自由的能力。”
伊果帶上門，離開了浴室。
“波！”
氣泡聲輕響，伊果再回過神來已經是另一副景象。
“小郭。”
“唉，艾姐。”一個男人正專心致志地打著電話。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看不見伊果。
“晚上出來吃飯嗎？我發現一家不錯的西餐廳，他家牛排特棒！”
電話對面的女人興奮地說到。
“好啊，姐，什麼時候？”小郭也是一臉興奮。
“五點半我去接你，行嗎？”
“五點半啊……”小郭有點猶豫：“五點半我還沒下班呢……行！就五點半吧，我請半個小時的假。”
“我早就說，你還上什麼班啊，天天跟姐一起瀟灑豈不快活？”
“嘿嘿。”小郭撓撓頭：“姐，我也不能全靠你啊。”
“嘻嘻。知道了知道了，我跟你說著玩的，姐姐就喜歡你這認真的樣子。”電話那頭繼續說到：“那說好了啊，晚上五點半，準時。”
“嗯，準時。”小郭點點頭，似乎心情不錯。
“這是傍上富婆了啊。”伊果摸了摸下巴，轉身離開。
傍不傍富婆跟他可是一點關係沒有。
然而剛走了沒幾步，他就聽見一個聲音。
那人似乎是在打電話，因為離得比較遠，聽不見電話對面，只能聽見這邊的聲音。
“對，他去上班了，約了他今晚出來吃飯。”
“王哥，你還不放心我嗎？”
“安心，肯定搞定。”
伊果疑惑的不是其他，而是這個女人的聲音和語氣，實在是和剛才小郭電話裡的人太像了。
伊果順著聲音的方向找去。
在一家咖啡店門口的桌旁，一個打扮時尚的女人正坐在那裡，一隻手攪拌著咖啡，一隻手舉著電話，眼神還一直在觀察著四周。
伊果仗著自己是“隱形”的，徑直走了過去，毫不避諱地坐在了女人對面。
“王哥，你稍微等一下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伊果覺得那女人看了他一眼。
“我有點事，等會兒給你打。”
說著，女人假裝有事一樣，拎起手提包就離開了。
“嗯？”伊果一皺眉，從這女人的反應來看她似乎是能看見自己？
“喂，王哥，剛才有個人突然坐在了我對面。”
“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
女人說著，私下看了看。
突然，一隻手拍在了她肩膀上。
“啊！”女人驚呼了一聲。
“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有些緊張的聲音。
“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女人看著伊果問到。
“你果然能看見我。”伊果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打擾了，後會有期，相信咱們不久就會相遇。”
伊果已經確認了，能看見自己的人就是劇情的核心，既然如此提前認識一下也算是為後面打個鋪墊了。
說完，伊果當著那個女人的面從一個人身上穿了過去，跑向了遠處。
“喂？”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又一次傳來：“怎麼了嗎？”
“發生什麼事了？”
“你自己在說什麼？”
“王哥。”女人這才反應過來：“我好像……看見鬼了。”女人咽了口口水。
“鬼？你在說什麼啊？”
“有個人，有個人從其他人身上穿過去了。”
“你說什麼？”電話那頭，王哥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悅：“你說什麼瘋話呢？”
“真的，王哥。”女人依舊有些沒回過神來。
“別瞎說，估計是變戲法的。”王哥罵罵咧咧地說到：“現在的人也是有毛病，大街上變戲法。”
“哦，呼~”女人松了口氣，看來是接受了這個說法。
“不用管他，接著說你那邊的事吧，那邊籌備的怎麼樣了？他們那東西這幾天就會出來，你還得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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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時可以下手！”女人自信地說到。
“多少把握？”
“九成以上。”
“好，那就看你的了，放心，善後工作我會做好。”
……
“小郭，吃這個。”
一家西餐廳裡，燭光下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
“艾姐。”小郭一臉喜意的看著對面比他大了塊十歲的女人。
那女人正是那個能看見伊果的那個人。
“怎麼樣，這家的牛排是不是不錯？”
艾姐切下一小塊牛排，優雅地放進嘴裡。
“嗯，好吃。”小郭叉起牛排，用力咬了一口，那牛排中滲出了一些鮮紅的液體。
有一說一，小郭吃不慣這種根本沒熟的東西，但是艾姐在對面看著呢，他能怎麼辦？只能假裝很開心地吃下去。
“噗嗤！”艾姐一笑：“慢點吃，慢點吃，來，喝口紅酒。”
說著，艾姐端起酒杯，晃了晃裡面鮮紅的酒液，然後輕輕抿了一口。
“好，好。”小郭嘴裡的牛排還沒咽下去呢，趕緊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就把半杯紅酒灌了下去。
“艾姐，我幹了！謝謝你今天請我吃飯！”
“噗嗤！”艾姐又是一笑，對旁邊快繃不住了的服務員說到：“你下去吧，我們這自己來就行。”
“好的，女士。”那服務員微笑著鞠了個躬，走遠了。
待那服務員走後，艾姐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小郭身邊。
“來，我給你擦擦。”
艾姐那起餐巾，輕輕幫小郭擦去了灑在身上的醬汁。
“這個牛排是這麼吃的。”艾姐說著，用刀切下一小塊牛排，輕輕放進了小郭的嘴裡。
“艾姐，我自己來就行。”小郭雖然是這麼說著，卻是握緊了艾姐的手，把牛排放進了嘴裡。
“壞弟弟。”艾姐莞爾一笑：“來，再喝口酒。”
說完，艾姐從醒酒器裡倒了些紅酒在酒杯裡，喝了一小口，輕輕貼近了小郭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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