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1章漣媛和長翼 ===
卓遠牽著沈悅出來的時候, 小八在拼命想同小姐姐說話。
小姐姐生得很好看,而且是眼會讓人印象深刻得好看,小八說話, 小姐姐就坐在鞦韆上看著他,禮貌笑笑。
然後,簡單應聲,又同桃桃說起話來。
小八想插話, 又插不上,特別著急, 著急得都快哭出來。
沈悅沒見過小八除餓肚子之外, 急成幅模樣過。
但小姐姐的教養很好, 即便小八明顯想和她說話,她不怎麼想和小八說話, 卻是很禮貌,亦沒讓小八難堪, 只是看起來像很喜歡和桃桃在處說話般。
沈悅和卓遠心底澄澈,小姐姐應當不怎麼喜歡過於熱情的小八。
小八都快貼人臉上去。
卓遠上,將小八扯回來。
小姑娘看看卓遠。
小八懊惱,“六叔……”
卓遠笑道,“阿悅想吃甜瓜,阿旻那裡。”
小八眨眨眼睛,見沈悅頷首, 連忙道,“我去我去!”
他雖然很喜歡和小姐姐說話, 但是阿悅想要吃甜瓜,才是頂的大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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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也想起去!”聽說要去取甜瓜, 桃桃也積極。
卓遠頷首。
兩人手牽著手,腳下生風。
梧桐小苑內暗衛跟著,小八和桃桃腳離開,後腳就暗衛跟上。
沈悅才將目光轉向側暖亭中坐著的漣媛。
漣媛是六殿下,天家的公主,雍容華貴都刻在骨子裡,即便是普通的錦衣華袍,妝容未加雕飾,眼可見的清秀佳人背後,細看,卻是藏說不清的明豔,端莊和氣度。
卓遠正好牽沈悅上。
漣媛笑著起身,也是她第次見沈悅,梁叔的外甥女,來的路上聽梁叔直在提她。
無論是梁叔的緣故,是卓遠的緣故,漣媛心中對她都親厚。
漣媛起身,側鞦韆上的小姐姐也起身,往漣媛處來。
“漣媛,是阿悅。”卓遠臉上的笑容不加掩飾,應當是等刻等許久。
無論沒五哥的關係,漣媛同卓遠年紀相仿,也是自小的玩伴。卓遠同她說起沈悅的時候,漣媛臉上也都是笑意,“阿悅,路都在聽梁叔提起你。”
梁叔?
沈悅忽然反應過來,漣媛口中稱呼的梁叔,應當是舅舅。
沈悅笑笑。
漣媛又朝側的姑娘道,“阿玉,是清之叔叔和悅姨。”
阿玉看看他們二人,明眸青睞裡透著機靈,“清之叔叔,悅姨!”
沈悅原本就喜歡孩子。
當下,稍稍俯身,溫聲道她,“阿玉,你好,你可以叫我阿悅。”
阿玉看看她,她為人親善,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阿玉看著她,嘴角微微勾勾。
沈悅輕聲道,“阿玉,我可以領你去苑中四下看看嗎?”
阿玉頷首。
沈悅牽她的手去苑中別處。
漣媛和卓遠都笑笑。
沈悅牽阿玉的手離開,漣媛笑道,“你怎麼把我梁叔的外甥女騙到手的?”
漣媛話鋒轉,卓遠輕笑,“什麼叫騙到手?我們叫兩情相悅。”
彷彿已經許久沒聽到卓遠樣說話,乍聽,讓人份外懷念。
漣媛低眉笑笑。
“坐下說吧。”久別重逢,卓遠明顯高興,“長翼呢?”
之舅舅送的信裡提起過長翼,也說起過長翼直同漣媛在處。
漣媛目光頓頓,應道,“我同他說,今天來見以的朋友,些話想單獨說,所以他沒道跟來……”
卓遠指尖微滯,忽得,又似意識到什麼般,很快又笑笑,不置可否。
果真,又聽漣媛道,“他不知道西秦國中的事,也不知道我是漣媛,我告訴他我姓許,叫許媛,為家中家產配不均受牽連,所以逃到蒼月,我不想拖他到西秦攤渾水裡來,你不介意吧?”
卓遠笑笑。
其實,他方才就猜到,漣媛應當是不想讓長翼知曉早的事,也不想他摻和西秦國中趟渾水。所以並沒讓長翼道來。
卓遠笑道,“不介意幫你隱瞞身份,但人總是要見見的。”
漣媛看他。
他本正經道,“好歹也讓我雙火眼金睛幫你把把關,看看人可不可靠?”
何彩都已經不在,長翼直護著她,早就不是把關和可靠的事。
卓遠心知肚明,只是打趣。
漣媛湊近道,“見面可以,但是別語出驚人嚇倒人家,他人很好,只是性子些清冷,我好容易才讓他喜歡我,你別搗亂!”
卓遠無語,“……”
遠處,沈悅正同阿玉道,在東暖閣看著什麼。
兩人似是都很興趣。
東暖閣的窗戶開著,卓遠和漣媛正好都能看見。
“父皇怎麼樣?”方才的氣氛過,漣媛問起。
卓遠微微頓頓,低聲道,“威德侯府和安南郡王府私通羌亞,想三家秦事暴露,陛下急火攻心,直病著,眼下,是太子監國,我也些時候沒見到陛下。”
漣媛緘聲。
“若是陛下知道你活著,定很高興。”卓遠看她。
漣媛目光微微滯滯,半晌,輕聲道,“清之,其實,我覺得眼下很好,風輕雲淡,比早想得少,每日都很充實,其實,做許媛比做漣媛好。”
卓遠看她。
漣媛又道,“記得阿彩嗎?”
何彩?
卓遠頷首。
他當然記得,他當時親自去的戮月門,請何彩照看漣媛。
若不是何彩,漣媛即便沒死在幾年國公府的場大火裡,也會死在太子的追殺裡。
但是何彩最後是死。
漣媛嘆道,“西秦逃出來,我和阿彩直相依為命,無論多危險的境地,阿彩都沒拋下我,我時常同她說,若是能平安,我就做許媛,她很高興,只是她沒等到天……”
卓遠喉間輕咽,沉聲道,“我知道,許媛。”
漣媛朝他笑笑。
他也跟著道笑笑。
……
等稍後,小八果在懷中抱個甜瓜出來,桃桃跟在小八身後。
“阿悅,甜瓜來啦!”小八歡喜喚聲。
正好,沈悅正牽阿玉東暖閣出來。
雖然不知道卓旻怎麼麼快能剛巧尋個甜瓜來給小八,但卓遠是切個瓜。
瓜果清甜,沈悅沒敢多吃,只用兩口,心滿意足。
她腹中兩個孩子,沈悅直很注意飲食和營養均衡,不敢用太多,對自己,對孩子都好。
正是午後,沈悅同漣媛在外閣間中面搖著團扇,面說會話。
三個孩子在側玩積木。
沈悅方才就在東暖閣和阿玉玩好陣子的積木,阿玉喜歡,眼下,三個孩子湊在處玩積木。
暗衛來尋,卓遠同暗衛在苑中,沈悅則和漣媛在屏風後的小榻上坐著說話。
“害喜重嗎?”聽說是沈悅腹中是雙生子,漣媛關心。
沈悅搖搖,面低撫撫腹間,面應道,“不重,就是些嗜睡,月份越大,越些吃力。”
漣媛笑道,“梁叔知道定很高興。”
沈悅其實直想問,“六殿下同我舅舅是怎麼認識的?”
漣媛輕聲道,“叫我許媛吧,世上,早就沒六殿下。”
“許媛。”沈悅善如流。
孩子們在處玩耍,三人積木疊得很認真,也在相互說話,聽不到處來,漣媛面搖著團扇,面道,“梁叔是我二哥的心腹,我二哥生,梁叔直在幫我二哥做事。梁叔同二哥關係很好,也很得二哥器重。當時為掩人耳目,梁叔在京兆尹手下做起師爺,實則,在替二哥在京中打探訊息和做事。京兆尹手下的師爺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京中各處訊息,朝中各處人脈,樣身份可以拉攏,卻不會惹人生疑。梁叔做師爺屈才,但他是為二哥,所以,二哥直很尊重梁叔,也讓我尊重梁叔。”
沈悅聽呆,早未想過處去。
漣媛繼續搖著團扇,“後來二哥在治理水患的時候意外過世,梁叔就在京中直幫襯著我,京中許多事情都是梁叔幫我打理的,只是不能讓旁人知曉。若不是出威德侯的事,梁叔也不會走投無路,來求我救梁業,再後面的事,你就清楚。”
再後面,就是她去求卓遠幫忙。
其實卓遠救的都是同個人,梁業。
“我直很感謝梁叔,在二哥過世那段時間裡,是梁叔直陪著我,梁叔是個好人,我很感激他。”漣媛眸間氤氳,“如今,你們都平安就好。”
沈悅莞爾。
***
“長翼,明日,我們起去見清之和阿悅吧。”漣媛抬看向屋頂。
長翼早是暗衛,總習慣在屋頂。
漣媛折回的時候,他遠遠就見漣媛牽阿玉的手,很遠的街市處返回。
“好。”長翼聲音清冷。
“那,你明日要帶面具嗎?”漣媛雙手背在身後問他。
長翼看看她,應道,“帶。”
在南順,他不想為他的緣故惹出旁的麻煩。
漣媛笑笑,“誒,我今日很高興。”
見卓遠,見沈悅。
“看出來。”長翼輕笑。
漣媛踱步上,抬朝他笑道,“長翼,我們在南順多留些時候吧,我想多和清之和阿悅呆段時日。”
“好啊。”他的話不多,但處處皆踏實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