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淼和倪仲興到是外科去坐了一個晚上，這中心醫院的院長屈尊去幫楊淼安慰別人，還是叫人給認了出來，
第二天，倪仲興只能黑著眼圈去上班，行政院長要忙許多，開會的時候可要黑著眼圈了，
早晨六點多種，產科依舊是那樣的忙碌。
“莫主任，你沒事吧，”
張蓀言只能在這個時候，遞上一杯水，他作為主治醫生，沒有辦法挽回這樣的悲劇，
莫九清接過水，道了一句謝，再就什麼都沒說了。
莫箴禮坐在病房裡安慰郭琳音，莫九清從前對這對夫婦存在偏見，現在卻覺得，對於這個孩子而言，他們才是一家人，
莫九清本來是可以輪休的，可是若他不工作，心裡的傷疤就會深幾分，
莫箴禮在病房裡陪著她的妻子，她的哭聲，讓莫九清扎心，走在病房門口，都沒敢進去，
安璃知道大師兄收到了重創，所以早早就來普外了，她要連著照顧兩個孩子，也是夜夜難眠，身心俱疲，
安璃臉上的法令紋已經出來了，這就是人老珠黃的樣子嗎？
“安大夫，你昨天沒睡好嗎？臉色這麼差。”
護士長倒是觀察的仔細，主任的妹妹走了，這科裡的氣氛就悲涼了很多。
“最近忙，睡不好也是常事，我又不敢吃安眠藥，“法令紋都出來了。”
安璃已經意識到最近忙的老了幾分。
莫九清失魂落魄的從電梯裡出來，只是跟路過的醫生點頭打招呼。
“師兄，你還好吧，”安璃上前去攙著莫九清的胳膊，
莫九清看著安璃，就想到夭折的妹妹。
“師妹，你好好休息吧，國慶節還需要忙的，瞧你這麼憔悴，我看著心疼。”
莫九清伸手觸控了安璃眉眼，如果這是自己的親生妹妹，該有多好，
不單單是倪仲興提著黑眼圈回去了，連楊淼也是一樣的面容失色。
“淼淼，你沒睡好嗎？”
許蕊湘又開始噓寒問暖了，
“昨晚上我哪裡有心思睡覺，都是陪著莫主任傷心呢。”
楊淼從未陪著別人傷心，除了安璃，
“主任，等會兒的會，要不讓葉主任來主持吧，我怕把你累到。”
楊淼抬頭，對她微笑了，
“我不累，只要猝死不了就好，”
她的心感受到了溫暖，便是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都使得她如獲至寶，
這次神外開會主要是針對於科裡近一段時間的死亡病歷，還有以往使用產生副作用的資料，
楊淼終於坐回了讓眾人都側目的位置，許蕊站起來，把開會之前的交班記錄給他。
“最近國慶將至，往年，我們神外都是最忙的，放假了就容易出車禍和工傷事故，我們有的忙了，大家的心，可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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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淼一上來就這句話，他們也只能做肯定回答，
“關於上週，那個額葉前回腫瘤導致顱內壓升高死亡的患者，我想多說幾句，”
楊淼開會都是有事就趕快說完了從不邋遢，這點還是照著歐陽子銜的風格來，主任不強勢，何以婦人。
“患者46歲，中年，半年前在我們醫院神外科做核磁共振和腦電ct的時候確診，核磁共振顯示t2訊號增高，蛛網膜下腔增寬，腫瘤周圍有血管性水腫，神經上皮瘤明顯，對於這個患者，你們怎麼看，”
楊淼得一口氣把話說完，神外的大部分主治醫生和副高職稱的，哪個不是各懷異心，有自己的小算盤，還怕帶副主任職稱評審的行政主任，毀了他們的前程。
面對底下坐著的，楊淼只是定睛觀看。
“主任，還有一點我要補充一下，這個病人第一次來的時候，是楚主任接診，當時他們的經濟匱乏，等再來的時候已經發展到Ⅲ期，無法手術，聯合化療藥已經難以控制，血管出血導致死亡。”
楊淼半年前還沒當上主任，這個時候，有人把楚霄明掛出來明顯就是諷刺他不瞭解當時的情況，
本來是個小小的會議，開得葉朝陽和許蕊湘心裡發堵。
後來等這回開完，楊淼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個科室主任，有的是事情要忙，怎麼能顧著計較這些，
看來從西方留學回來的，終究不比不上在國內有個正高職稱。
“淼淼，今天他們那麼針對你，你為什麼不敲打幾下，”
楊淼一直被許蕊湘追著問這些敲打不敲打的無聊問題，就算坐進辦公室，也沒有片刻安靜。
“我敲打他們幹什麼，不就是我沒有正高職稱，楚霄明雖然受賄吃回扣，但他們那些老人眼裡，我還太過年輕了，”
楊淼既知道只是缺了一張紙，又。何必計較，縱使楚霄明到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那也沒什麼奇怪的。
“淼淼，你是不是得尋思著考正高了，”
楊淼知道，現在考正高，拿上幾篇沒發的論文，在把學術的東西做的緊湊一些，就可以，
“正高我會考，但是就看明年複審三甲醫院的時候，神外科是不是就得罪人了，”
複審三甲醫院，都是讓院長和科主任都害怕的一個問題，如果審不好，就會出問題，
“淼淼，你要防備那些楚霄明留下來的人，他們憑著老資格打壓新人，這可要好好處理。”
許蕊湘還不知道，科裡有那種正高職稱的，甚至有和院長共事過的，要封殺這種風氣也不是一日之功，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哪能那麼容易，皇帝身邊都有權臣把持，何況這種倚老賣老的觀念都根深蒂固了。”
要是安璃也能幫她立威，該多好，可惜，她不是神外的，
“沒關係，我今年上不了副高，明年我就爭取，我要做你的良相。”
有的時候，楊淼真的只想做一個單純的大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主任都如此，更別說院長，
許蕊湘知道他喜歡安靜的思考，就退了下去。
大舅哥的事情也得管，普外和神外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已經密不可分了，還不如就真的合起來也好，醫務處在為難，也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