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把於蔓蔓叛逃到阿福手裡，稱作技術扶貧。
因為她看不起海上的土匪，一幫靠燒殺搶掠起家的惡棍，根本沒有做生意的頭腦。
“那於蔓蔓在那邊待的越久，你就越吃虧，她完全可以複製紅人館的模式，帶到船上，船上那麼保密，天然就比你這裡有優勢了。”
“所以……你們倆昨晚應該立刻殺了她，可惜我們好像默契不夠，你們沒給我帶來驚喜。”
生疏兄弟意外了，原來花綺雲有這一層想法，但她不想說出口，想把髒活給兩兄弟做，自己摘出去。
“我們的合作僅僅是利益交換，幫你殺人，那就是同流合汙了，不可能。”林舒眼神示意，老餘拿出了一張簡單的地圖，“這艘船的結構，已經畫出大概了，除了頂層沒進入。”
這是他們之間的利益交換。
於蔓蔓能被成功帶回來的機率極低，海上全是人家的地盤，層層關卡，到處都是大小船隻阻擋，兩人就靠一艘快艇飆車，做夢也出不去。
昨晚還稍微倒黴一點，引來了李家六大首領之一的雷婷，雙雙掛彩了。
花姐真正要的，是那艘船的結構圖紙，至於打什麼注意，林舒就不清楚了。
但她很快給了林舒驚喜，“這麼多年了，你們倆還是不如我聰明嗎？”
“什麼意思。”
“李家的大船眾多，這種船價格非常昂貴，難道要一艘一款的買嗎？同一款多買幾艘，才是最划算的，做生意要考慮成本的。”
林舒眨了眨眼，“哦，同型別的大船，都是這個結構。”
“你想去李如月的船，這個地圖同樣適用。”
“那我要的訊息呢。”
“李如月的船，明天晚上會出現在海上，不過我勸你小心一點，她是姓李的，比那些頭領地位更高，手下的高手更多，你去硬闖，恐怕明晚就可以餵魚了。”
“謝謝提醒了。”
花姐拿出一張摺好的紙，“這裡是船上高手的名單，你做好準備吧。”
兩人準備好走了，和李家的衝突，目標各不相同，老餘要繼續和花姐合作，一起針對阿福的船，而林舒要上李如月的船，親自抓住孫桐。
走之前，林舒突然回過頭，在花姐身邊小聲說道：“其實你也不是紅人館真正的老闆。”
兩人離開之後，花姐繼續喝著酒，躲在角落的小妹子走了過來，拿出買好的藥，“姐，幫你擦一點，那宋雨柔打的太狠了吧。”
“人在屋簷下，我捱打，總比你們捱打要好。”
穿背帶褲的小妹子叫山茶，是花姐送的名字，她耐心的幫花姐擦著紅腫的臉，“真要殺於蔓蔓嗎。”
“她不死，我就要倒黴了。”
“你帶了她那麼多年，沒想到養了一隻白眼狼。”
“人為財死，不必責怪任何人的背叛。”
山茶點點頭，問道：“花姐，那你為什麼給林舒假消息，明天晚上出現的，不是李如月的船。”
……
離開了紅人館，老餘開車去了海邊，如今換了賓士，雖然不是高配，但一個車標就很唬人了，林舒調侃兄弟，是不是有車之後，桃花開始好了。
“我看你的桃花才開始好了。”
“怎麼了？”
“韓玉前幾天和我打聽你了，她是不是想找你和好。”
“額……沒有啊。”
林舒不敢說，因為韓玉不想別人知道，要不然他都準備好了，兩人走完儀式，會對老餘官宣的。
“沒有？不像啊，你說她回來之後，主動去聯絡你，你們倆互相幫忙的事也不少，這一來一往的，奔著舊情復燃了，你們還沒點起火呢？”
火？
昨晚火可大了，現在已經滅火了。
林舒尷尬敷衍過去，“沒那回事，韓玉找我，可能是對以前的事覺得愧疚，就這麼點原因。”
“那可惜了。”老餘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你堂哥那事，你別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別人不瞭解你，我知道你怎麼想的。”
就像五年前的車禍，一家人開車旅行，給林雅慶祝高考，這個主意就是林舒出的，最後的車禍奪走了父母的性命，也讓林雅成了植物人。
這份自責，壓在林舒心裡至今。
很多人生中的意外，不該去糾結因果，那些抽菸致癌，最後死掉的人，難道要回到幾十年前，警告年輕的自己，不該接下朋友送的一根煙嗎？要朋友來自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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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舒放不下。
如今林石的自殺，又讓他背上了無形的枷鎖。
“難道不是嗎？我和孫桐結怨了，才讓他找到堂哥催債，逼得他想不開自殺了。”
“你腦子壞了嗎，你不給白千尋打工，會和孫桐結怨嗎，要不要讓白千尋背上黑鍋？你乾脆追溯到人類起源算了，沒有人類，就沒孫桐這種王八。”
林舒被懟的沒脾氣，“我知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我就是糾結。”
“走，我現在帶你去寺廟，找個修行高深的大師開導你一下，你要是想開了，就地剃頭，我也支援你。”
“我不剃頭，我想報仇。”
“你找孫桐算賬，我沒意見，你最好剋制點，咱們認識二十多年了，誰都以為你脾氣好，笑嘻嘻，我知道你發火之後什麼樣。”
昨天晚上，只能算小打小鬧，林舒不屑於找一群小嘍囉發洩，他想找狠角色，習武者的心魔，會讓自己對暴力有一種執著，憋著在心裡，內心調解是修行，而不顧心性的去和人大打一場，是走火入魔。
這種對暴力的失控，是很多習武之人面臨的問題。
南武的暴躁，顯然就是放棄了內心平衡，而走火入魔成了好鬥的武痴，也直接的影響了南香姐弟的成長，父愛為零，全是打罵的棍棒教育。
林舒現在的內心，明顯要被仇恨，引得失控。
“別廢話了，我認識個寺廟，比心理醫生都專業，走吧。”
“今天算了吧，我有事了。”
手機響了，是大伯打來了電話，林舒接聽之後，以為是大伯需要侄子陪陪，沒想到大伯說，要他去看看嫂子夏煙雨。
“嫂子怎麼了？”
“我也怕她心情不好，想讓她晚上來我這吃個飯，連續幾天她都沒同意，一直憋在家裡，剛剛連電話都打不通了。”
“好，我現在就去找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