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的餃子涼了，但心情是熱的。
林舒一點沒客氣，自己倒了一杯速溶咖啡，像個忠實的聽眾，“懂哥，再說點。”
“知道你們為什麼輸了嗎？”
“實力不夠啊。”
“可你們單挑時候，是互有優劣，不是一邊倒的。”
“因為我們不夠默契？”
“也不完全是，哪怕你們默契了，也打不過的。”楚老闆此時像個知天曉地的神棍，什麼都能說道幾句，“陰陽講究平衡，偏科了不好，理論上越平衡越強，那五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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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搖搖頭，這不懂了。
“相生相剋呀。”
“嗯？”
“別的不說，他們能配合的這麼天衣無縫，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你再想想，你們輸的時候什麼樣。”
“他們聯手之後，主動出手，就一回合，我們完全沒招架之力，每一招都落後一步，就像是反應跟不上一樣，變成了五個老年人被碾壓了，那感覺很受打擊。”
楚老闆說道：“他們既是練過配合，有了不用說話，就能連貫的動作組合，也是因為，他們的功夫，是這樣設計好的，能夠做到互相配合。”
“還可以這樣？”
林舒驚呆了，這概念超出想象。
他印象裡，兩兩配合，其實是很難的，因為每個人出手習慣不一樣，兩個隊友的招式做不到那麼默契，說不定還會互相干擾，影響了個人的發揮。
而習武本來就是個人的，難道要為了完成一套兩人組合，去設計一套功夫？那不太現實吧，大多數情況下，能配合好的兩人，必須是長期合作，才能心有靈犀。
“那這麼設計，不會有缺陷嗎？為了互補，單獨一個人的本事，會出現問題的。”
“這就是五行門的體系了，單獨拿出來很強，兩兩配合更強，因為五行是相生的，但你得告訴我，他們是不是真的五行。”
“應該是了……”
唐尊的本事叫金玉功，這是金。菩提說過，他這綽號不是禪語，而是指菩提樹，那不就是木嗎？段流和黃沙，聽名字就知道，是水和土，而南宮烈，不僅名字是火，人也是急性子，出手便是陽剛的烈火。
金木水火土，五個人都對上了。
林舒意識到，自己遇到了不僅僅是一夥江湖高手，而是自帶體系的團隊，和閻羅那夥江湖散人抱團是完全不同的。
“那你再回憶一下，他們聯手的時候，是誰跟誰配合。”
“我想想……”
事情就在前天晚上，被打敗的那麼慘，記憶自然深刻。
南宮烈當時是第一個出手的，他用鐵鏈飛過來砸人，無量挺身擋住，結果同一時間，黃沙的鋼鞭也砸過來了，導致無量當場受傷。
楚老闆點點頭，“你看，這是火生土，一遠一近，而且兩個都是力量型的，誰擋都會受傷。”
林舒繼續回憶，然後是雷婷出刀，要打退黃沙，唐尊已經準備好接招了。
“土生金，這個叫唐尊的，用的是大彎刀，無論擋誰都不吃虧，還能震退對手，如果我沒猜錯，唐尊之後，是段流銜接上了，她的雙劍速度很快，可以趁機快速反擊對手，這是金生水。”
“都被你猜對了……他們就是這個出手順序。”
林舒瞬間領悟到了這夥人聯手的奧妙。
“五行相生，就是這個道理，他們的功夫，按照這個順序去配合，能發揮出最大的效果，你再設想一下，如果唐尊那個位置，換成段流，以雙劍去擋雷婷的刀，能擋得住嗎？她的功夫輕盈靈活，擋不住的。”
“原來是這樣。”
“他們五個的默契，並非是五個人，其實還是兩兩組合，比如說我是火，我只要注意木的動向，因為木生火，木的出招，一定最利於火的聯手，不需要刻意去練，五行門的功夫在很早以前，就遵照五行相生設計好了，只要按照相生邏輯去配合，就一定是最大效果。”
林舒聽得口乾舌燥，明明是被打敗的，卻佩服這個體系的高明，他一口氣喝了半杯咖啡，忍不住悲觀道：“照這麼說，人家這一套都玩了不知道多少代人了，我再請多少高手也打不過呀。”
這不是人員配備的問題，這是路人局打不過職業五黑……
“是啊，按理說，你這次是遇到大麻煩了，根本打不過。”說完，楚老闆笑了一下，“幸好你遇見了我。”
林舒眼前一亮，“懂哥，你有辦法？”
“你只記住五行相生了，還有相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