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早晨冰涼，一盤熱騰騰的蒸餃，非常吊人胃口。
林舒嘴上說不吃，吃了一口卻停不下來，“這餃子比我們這裡的大，楚老闆你是北方人嗎。”
“嗯，以前生活在北方，逢年過節就吃餃子。”
一聽到吃餃子，林舒莫名的心虛，反問道：“那北方應該是遍地餃子館吧。”
“這就是南北方的誤區，北方的街道上，根本沒有幾個專門做餃子的店，但很多店裡，可以有這道主食。”
“還是你見多識廣。”
“所以你找上我了。”
“誰讓你吹的牛逼那麼多呢，總得兌現吧。”
林舒笑著吃了一整盤，不得不說，楚老闆的手藝很下飯，量大管飽。
咖啡店裡吃餃子，也算是很接地氣了。
早晨的時間段，大學城是安靜的，學生要麼起早去上課，沒課就在寢室睡懶覺，店裡沒什麼人，也是楚老闆一天最清閒的時候。
“慢慢吃，我包了不少，廚房裡還有。”
“愣著幹嘛，端上來呀。”
有人捧場，楚老闆當然高興，送來了兩盤餃子，他說道：“咱們邊吃邊聊吧，又遇到什麼事了。”
“遇到一夥人，沒打過。”
“不像你風格啊。”
“那五個人，默契的像一個整體，有人當大腦，有人當手腳。”
林舒把被打敗的事說了出來，之所以信任楚老闆，是因為這人是個大隱隱於市的老江湖，上次打敗無量，就有他的關鍵指點，以虛打實，以快打慢，成功擊敗了無量。
這次還想信任他，而且楚老闆自己也總說是老懂哥，什麼都懂一點，林舒也想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半盤餃子吃完，楚老闆抬頭思考著，“你剛剛說什麼，他們叫五行門？”
“是，但我覺得他們未必是同門師兄弟。”
“怎麼了。”
“師出同門，那應該學的是同一個功夫，可那五個人的本事不一樣，什麼門戶有這麼大的本事，能教出五個不同的徒弟？”
楚老闆笑了，“書讀的少了吧，五行是金木水火土，剛好是五個呀。”
“嗯？”
“不是和你開玩笑，我真聽說過，確有其事。”
林舒眨了眨眼，還真碰到懂的了，“願聞其詳。”
“五行是古人認知世界的基本方式，是用來說明萬物的形成和相互的關係，演變出了相生與相剋，它也是陰陽說中對立統一的原始系統論，就比方說火，火有陽火，也有陰火，陽火為純陽，大火烈火，陰火便是燭火，星星之火，萬物有陰陽，萬物也在五行中運轉，再比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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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下……這話扯遠了。”
“哦，一說就停不下來，就說咱們這類人，所學的本事，各家都有，但實際上追溯根本，你會發現，離不開陰陽兩種類別，比如儒門那一套，是屬陰，近身以點破力，而佛門是至剛至陽，道則是兩樣都有，以平衡為根本。”
這話就給林舒開了眼界了，因為他能聽懂。
打架有硬的拳頭，一力降十會，也有軟的柔術，四兩撥千斤，這不就是陰與陽的歸類嗎？
如果以這個概念來概括的話，那所有門派的功夫，可能都可以用陰陽來分類了……
“不愧是老懂哥，我書讀的是太少。”
“本來就沒多少人能理解到這一步。”
“那五行呢。”
“我正要說呢，以五行來歸類，也不是不行，有的人功夫烈如火，也有人出手柔如水，還有人穩如泰山，五行門其實是個很古老的存在了，說它古老，不光是年代，是這一門有一套成熟的體系，為什麼小門小戶經常絕後，就是因為體系不足，支撐不了他們有太大的本事，沒有競爭力，那慢慢絕後了也是正常的。”
“那為什麼從沒聽說過。”
“因為這一門遍地開花，演變出了很多小門小戶，散成了滿天星，根兒上反而落魄了，這可能是門派的發展方向出問題了，給自己玩沒了，你可以說沒聽過這一門，但和這一派有關的小門小戶特別多，血脈倒是留下了不少。”
“好像有點道理……”
林舒猛的想起來山水兩派，這很有可能祖上就是五行門演變出來的一個分支。
“之所以沒有徹底絕後，是因為五行門有足夠的體系存在，現在還有後人，也不奇怪。”
“你怎麼這麼清楚。”
楚老闆笑了笑，“我是老懂哥啊，以前看過不少這樣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