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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河西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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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或許與黃麻子有著一定關係。

“盧生,你當時發現死者,並且打撈上來的時候,還有沒有旁觀者發現?”

“這個……沒有啊大人,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否則我早就向郭知縣喊冤了。”

宋慈沉默了一會兒,秦小月上前小聲道:“大人,你說兇手是不是就是這個黃麻子?不然,他怎麼知道死者今天捕魚?而且死者父母也是從他口中得到的訊息。”

宋慈道:“這個可能性有,但是不大,宋某現在也不敢保證,只是,這個黃麻子的確很有嫌疑。”

“盧生,現在宋某問你,你打撈死者馮三時,他可有穿衣服?還有,他身上的銀子你可動過?”

“這個,大人,死者在水裡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穿,同時,他身上的錢財,我盧生敢保證一個也沒有動。”

宋慈點頭,如此說來,看來事情與盧生沒有多大關係,至少,這個黃麻子才是第一現場發現人。

宋慈道:“盧生,你目前就在牢房中待著,宋某需要時間調查這件案子,同時你能不能告訴宋某,這個黃麻子住在什麼地方。”

盧生道:“他住在正西街那一塊,他旁邊就是一個賭場,和死者馮三一樣,都是一個賭鬼。”

宋慈點頭,幾人離去,來到了衙門外,郭成君道:“宋狀師,不知道案子調查的怎麼樣了啊?本官敢保證,你這些銀子是白花了,想要找到證據,談何容易,再說,這件事已經成了鐵案,你宋狀師憑著一人就想翻案,莫非大宋律令真的如此不堪一擊?”

宋慈道:“這點就不勞郭知縣費心了,宋某是一個狀師,只要有人僱傭宋某,宋某就應該接下,否則,怎麼對得起這狀師二字?”

“哈哈,既然宋狀師如此有底氣,那本官就靜等七日後了,到時候不管這案子如何,只要宋狀師沒有找到絕對的證據,那麼這個盧生都要被砍頭,因為殺人償命嘛!”

宋慈幾人離去,行走在路上,秦小月道:“大人,我們為何不直接表明身份?這樣他豈不是立即就會發回重審?”

宋慈道:“我何嘗不想表明身份,但是一旦表明了,又怎能見到這個郭成君的真實一幕?所以說小月姑娘啊,我們現在不可著急。”

“哦,原來大人是有著這方面考慮,是民女疏忽了。”

“哈哈小月姑娘,你可知道咱們大人不僅是膽大,敢於許多屍骨接觸人,而且他還心細,否則又怎能做到這個提刑官?”

他們行走了一會兒,很快就來到正西街,附近,有一個賭館,裡面人正多,非常熱鬧,吶喊聲不斷。

“大人,這裡或許就是這個黃麻子的住所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裡面,要不,我們直接去問問?”

宋慈搖頭,“先不用著急,進去看一眼再說,此地,有可能是衙門罩的,裡面的人魚龍混雜,什麼型別都有。”

大步進入,約莫著一數,估計有個四五十人,桌上大多都是碎銀,銅板沒有,若是全部算上,恐怕不少了。

見得這幾人出現,管事的大喊“幾位客官,要不要來玩一會兒?我們這什麼都有,有骰子和棋牌,客官要玩那一樣啊?”

宋慈道:“你們這裡玩的大嗎?宋某只是一個平民,或許身上的碎銀不夠!”

管事的道:“這倒是不礙事,客官要是贏了錢,可以全部帶走,要是輸了沒有玩的盡興,在下可以免費借你,但是要收取一定的好處怎麼樣?”

宋慈道:“需要什麼好處?是收取利息,還是需要抵押物品?”

“這個,當然是抵押了,只要把房契拿來,或者是和在下籤一個白紙黑子,這樣在下就可以借十到二十倆銀子給你,客官要不要考慮一下?”

秦小月道:“公子,這裡都是騙人的,要不就不要來了?”

一聽見這公子二字,管事的就已經知道宋慈來頭不小,繼續道:“客官不要推辭了,難得來一次,說不定下一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了呢?”

宋慈道:“既然這樣,那文成文武,你就陪他們玩上幾次吧,對了,我們先試試水,如果贏了錢可以拿走,那日後不妨多來玩玩。”

“好的大人!”

他們十分有自信,對於骰子,像是有著多年的經驗一般,胸有成竹。

管事的道:“黃麻子,快來這一桌,陪陪這幾位客人,記住了,好好招待他們,這可是我們的常客。”

很快,有著一個中年人跑了過來,他臉上點點很多,喊他麻子果然沒錯。

“胡管事,這是怎麼了?黃某我玩的正起勁,為啥要喊我過來?”

管事的道:“讓你小子來你就來,哪有這麼多話?記住了,這幾位可是貴客,你可不能給我得罪了,否則的話,這些銀子你一分不少的還來。”

宋慈看著此人,他就是黃麻子了,此人和馮三一樣,都是賭鬼,看來失足落水二亡的可能形很小,同時,又不敢肯定是否乃是他殺。

管事的離去,黃麻子道:“幾位,要不我們直接玩骰子怎麼樣?直接比大比小,誰搖出來的點數加起來最多,就算誰勝利,不知意下如何?”

文武道:“我們家公子已經放話了,你說賭什麼就賭什麼,我們奉陪。”

趁黃麻子坐下時,宋慈道:“黃兄,不知最近在賭館裡手氣如何啊?可有贏錢?”

他搖頭嘆息,“客官甭說了,最近手氣差的不行,每日必輸,多的時候一天輸掉好幾十兩,少的時候也得輸掉幾百文,你說誰有這麼多錢夠輸?”

“那就沒有贏錢的時候?總不能每次都輸吧!”

“哎,贏錢的時候屈指可數,還不足輸掉的一個零頭多,你說氣不氣人?”

他搖好骰子,往桌上一放,“客官,這一次我們一人拿出一兩銀子怎麼樣?誰的點數大,那就吃掉對方的,若是一樣,就算平手,如何?”

宋慈道:“宋某答應了,文成文武,你們二人配他玩一玩,宋某需要到附近看看。”

他們知道宋慈為了破案而來,此刻自然不會說出去,而是全心全意與黃麻子開賭。

宋慈來到一旁,看著這些賭客,他們毫不心疼手中的錢財,似乎不當錢一樣亂用,十分大方。

這都肥了賭館,他們不僅做莊,而且還抽成,每人一天收銀子一兩,五十人就是五十兩,非常不錯。

宋慈走向管事的,開口道:“店家,你們店裡每日都有這麼多人來麼?好幾十人,要是輸了,拿什麼生活?”

“嘿嘿,客官,你這些問題賭鬼可不會考慮,他們要的是痛快,關你什麼今日花了明日又花什麼,反正今天有酒今天醉,至於明天,還不是過了今天再說。”

宋慈點頭,這些問題他都懂但是,與馮三的死,卻是撤不上關係。

“店家,我從外地就聽說,此縣有不少賭鬼,最有名的據說叫什麼馮三,不知道他今天可在啊?”

“馮三?你是說那個剛被淹死的賭鬼?嘿嘿,客官有所不知,此人今日一早下池塘捕魚的時候,被淹死了。”

宋慈故作驚呼,“宋某還想前來找人玩上幾把,可誰知道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店家,不知道這個馮三賭錢運氣怎麼樣?該不會是輸了錢,沒臉見父母,然後跳池塘自殺?”

店家道:“哎,這個話就不對了,這個馮三最近手氣不錯,最近這些日子每天都贏錢,少則幾兩,多則十幾兩,手氣這麼好,怎麼可能自殺,你說對吧!”

宋慈心想,如果此事屬實,那他的確那沒有自殺的必要,而且,此事或許與這個酒館沒有關係,但是究竟是怎麼回事,目前還不好說。

“店家,那你說此人是不是被人仇殺?又或者是劫財殺了?身上好幾十兩銀子,也是不少了,普通百姓十年八年估計才能掙回來。”

“這個……關於這個,在下卻是不知道了,但此人被殺的可能性非常大,大清早就去捕魚,那又那麼早?”

“那也不一定,有可能死者是為了早些捕魚,趁午時拿到市場去買,這種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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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不過客官,反正這種事咱們最好少說,搞不好被兇手知道了,還以為我們找到了什麼證據,要滅口我們呢。”

宋慈道:“怎麼,莫非你一個開賭館的還怕他?”

“沒有什麼怕與不怕,在下雖不怕與人明著來,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萬一他在背後使壞,在下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你說對不?”

宋慈道:“店家說的在理,宋某也不打攪了,我的幾個兄弟在那邊玩的正高興呢,我的過去看看。”

“客官玩好,有什麼需求可雖隨時對在下說。”

宋慈離去,文成文武這邊,二人短短幾分鐘,就已經贏了不下十兩銀子,黃麻子已經炸膛了,他發現眼前的幾人簡直就是他的剋星,玩骰子根本就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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